“可是他們不會。”華央幽幽一笑,“因爲他們都有私心,都還在防着對方,縱然是親表兄弟,也未見得就能坦誠以待,否則,這九州天下早就落入他二人手中了。”
聞之,蕭意樓不由輕輕笑開,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你既是能看透這些,我便也放心了,看來對付這兩個人,慕家人果然是最好的選擇。”
華央冷睇了他一眼,勉強着站起身來,卻不慎牽動傷口,身形一晃,蕭意樓連忙跟着起身,伸手將她扶住,面無表情道:“你新傷覆舊傷,還是先老老實實養病爲好,否則,我也不能保證你何時能趕到洛城,變成風蕭逸。”
聽這一說,華央果然臉色一沉,乖乖地任由他攙扶着朝着帳篷走去。
就在蕭意樓將她送回、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她突然出聲問道:“你都不問我,爲何我一字不問就願意冒此危險與你合作?以你現在的身份,你做的可是謀逆之事。”
蕭意樓停下腳步,微微一沉吟,道:“你心裡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
華央輕呵一聲,一臉正色和肯定道:“你與風蕭逸,是故人。”
蕭意樓想了想,道:“算是吧。”說罷,勾起嘴角淺淺一笑,大步離去。
身後,華央面上的肯定漸漸變成了疑色,這其中有太多她一時半會兒還沒有想得通的問題,看來,她想要完全駕馭風蕭逸的身份,對他再進行多一點的瞭解是必不可少的。
不過數日,又一道密函便再次急急送到了寧九手中,而寧九看了密函,旋即變色,片刻也不耽擱,便匆匆進了蕭意樓的帳篷。
“謀害皇上?”蕭意樓輕輕唸叨一聲,眉角微微挑起,寒意漸漸升起。
寧九壓低聲音道:“說是有朝臣進言,我們此行久不回京,就連皇上遇刺了,卻依舊長時間逗留兗州,顯然有意圖勾結慕門謀反之嫌。說白了,他們是覺得將軍兵權在手,對他們多有威脅,想要藉此機會剝奪將軍的權勢罷了。”
蕭意樓沉吟道:“風若宸有什麼動靜?”
“輔政王倒是沒什麼動靜,來了三道諭令之後便再無動靜,甚至對於此事只是一帶而過,並無細究之意。”說到這裡,寧九的臉上也不由浮現一抹疑惑,“按說,他是輔政王,是風氏後人,這些事情應該他來着急纔是,可爲什麼屬下總覺得現在的他有些不急不躁的?”
“他不用急躁,自有那些老臣爲他操心,他只要做好他輔政王的本職就好。就算死了皇帝又如何?以他的手段,想要再推一個傀儡出來,不過是輕而易舉之事,你真的以爲他會在意?”
“話雖如此,可是將軍手中十萬兵馬,他總也該緊張一下吧。”
“他不會。”蕭意樓語氣篤定。
“爲何?”
“因爲他知道,我蕭意樓就算是滅了整個東璃和川蒙,收了整個九州,也斷不會做有損大月利益的事情。”
聞言,寧九先是疑惑,繼而大吃一驚,變了臉色,“將軍,難道輔政王他……他已經發現了你的身份?”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這十年來一直想要見的人,很快就會出現在他面前了。”蕭意樓說着,勾起嘴角冽冽一笑,“這消息也該放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