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單芊芊在房內大發雷霆
“林宗陽使的一手好計,用自己的女兒請君入甕。我看這根本不是比武招親,就是一場預謀已久的屠殺。”
“哎呦.....姑奶奶你可小聲些!都是自家人,你這不是在打我的臉麼。”
“自家人?人當你是自家人了嗎?寧可把外人請上臺,也不曾招呼你.....,再說。我也不屑當他是自家人,那麼自私狂妄,陰險狡詐,到現在還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頌梅見狀,上前順了順單芊芊的背道:“夫人莫生氣,氣壞了身子可划不來!”單芊芊見她眉目溫柔,話音動聽,瞬間氣就消了一半,轉而握住她和林煜景的手道:“等這次回去就把你們的婚事辦了,也好有件喜事高興高興!”
桃枝一聽心裡是又是擔心又是高興,擔心的是林煜景性子不定,時常耍小孩子脾氣。高興的是三人雖爲主僕,但單芊芊始終將自己與妹妹視如己出。這樣一來頌梅也算得償所願嫁與心愛之人。
“哦,對了,喜事還不止這一件,我還要雙喜臨門”單芊芊說着對桃枝打趣道:“野丫頭,今後啊!我可得找個人好好管管你了。”繼而轉頭又對高明宇道:“你倆從小相識,也算得上青梅竹馬,我今日做主,也成了這樁美事如何?”
“夫人,這......我萬萬不敢想”高明宇惶恐
“哎...桃枝與你又大不了多少,常言不是說什麼女大三,抱金磚嗎!況且她容顏姣好,脾氣秉性雖急了些,但哪點又配不上你?與你自然是吃不了虧。”
“夫人,我對桃枝姐向來猶如親人一般,她對我呵護有加,我對她更自是尊重不已.....我......”
"好了,別說了......"單芊芊語氣低緩,面露不悅,要是其他事,她大可一笑置之。可桃枝到底是她視若珍寶的孩子,又是個女子。如此盛情之下,卻被三番五次拒絕,也叫她臉上無光。
“夫人,明宇纔剛回來,我們也好些年沒見了,今就不談這些了,日後相處的日子還多呢......”桃枝避開話題安慰道。眼神瞅了眼高明宇,示意讓他先回去。
回去的路上,小碗一改往日話癆個性,神情略顯失落,高明宇原本已經準備好了被她調侃一番,可見她一言不發,心裡又莫名着急的緊。
“你怎麼了?”
“你說,桃枝姐那麼好,那麼美,我是男人都拒絕不了她,你當真不想和她好?”
“我與她從小長大,就如同親姐弟一般,你想一下,姐姐怎麼能一下子變成妻子呢?怪彆扭的!”
“可若是單夫人逼着你娶她呢?她對你有恩,你到時候一定會聽她的。”
“夫人是很通情達理的,更不會用恩情逼我們做任何事,況且桃枝姐也不一定會喜歡我呀。哎!不過說到底,你怎麼關心起來這個?”
“我不知道,總覺得心裡空撈撈的,明宇哥哥,你對我好得很我是知道的,到時候你成婚了,就會對新娘子好得很,就會忘記小碗了!”小碗聲音越說越低,彷彿小貓的低吟。
‘’不會的,小碗是我的朋友,我會永遠對朋友好,不會忘記朋友。”
正值說話間,一個熟悉的聲音在牆的另一邊響起。二人立刻好奇的上前查看。
“柳姑娘,請你把藥拿回去吧!既然你決議拒絕我師弟,又何必留給他幻想”白雅神情嚴肅,話語間有些怨懟。
“我....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他傷的很重,我只想救他!”
"你救得了他的命,卻在蠶食他的心,你送藥而來,不過是求得自己安心。"白雅一時控制不住,說的越發大聲。
“師兄,你在跟誰說話?是誰在外面?”白淳拖着疲憊的身子推開門,見到柳承畫在外,不禁心悅,就這麼呆呆的望着,卻又不知說什麼好。
"你才受傷,外面風涼,快進去吧!"白雅催促道
柳承畫見他臉上毫無血色,頭髮凌亂盡顯憔悴,不由得掩面而涕。
“柳師姐......好師姐......你別哭啊!”白雅見她哭的梨花帶雨,恨不得馬上衝到她跟前給她擦淚。誰知腳下一個踉蹌,摔倒在地。白雅見狀又無奈,又好氣,只得識相地甩手離開,心想這弟弟怎如此不爭氣,索性就留點時間給他們,今天一下全說明白。
柳承畫向前急忙將他扶起,眼神接觸的一瞬間,似有千言萬語說不出口。
“柳師姐,你知道嗎?那日你從仇家手裡救下我和哥哥,我就是這般躺在你懷裡,我當時以爲見到了仙女。"
"是呀,那時候你還是個不經事的孩子!"
“可是現在我已經長大了!你看看,我比你還高,是一個男子漢了”白淳激動得想馬上站起,誰知胸口吃痛,又蜷縮下來。
”柳師姐,請你現在,以後,都用審視男人的眼光來看我!這些年來,你笑,我癡;你傷,我腦。滿心滿眼全是你。難道你不知?”
柳承畫聽着他赤裸裸的告白,頭微微側開,眼眶微紅,心臟彷彿漏了一拍。
白淳用手撫過她的臉道:“看着我,只看我”他眼神堅定。根本不再給柳承畫拒絕躲避的機會。他溫熱的嘴脣湊了過去,兩個相愛之人情不自禁的吻到了一起。
小碗和高明宇透着牆縫看着,二人臉羞得通紅。
“我看我們還是快走吧!”高明宇催促
“嗯........嗯”小碗呆呆答道
二人漫無目的走了一陣,便不禁聊了起來。
‘’你說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小碗突然發問
“我不太懂,從小照顧我的只有我娘,連自己的父親也從未曾見過,只是娘每當提起我爹,眼中的那份溫暖和美好根本掩蓋不住,我想那就是喜歡。”
“我爹就..........”小碗突然哽咽
“你爹怎麼了?”
“沒什麼!他總是笨笨的,做什麼都做不好,還老是被娘罵,被罵了還笑嘻嘻的,下次卻一點長進也沒有!但......我想娘也是喜歡他的,因爲白淳對柳姑娘做的事,娘也經常對他做。”說着,小碗蹲在地上,眼眶紅紅的。
“明宇哥哥,我真的好想好想我爹孃!”
高明宇也彎下身,輕輕撫摸她的頭,此時小碗的身影竟如此弱小無助,彷彿以往的任性刁蠻,都不曾在這少女身上出現過。月光下,一身男裝的小碗依舊容顏嬌俏,雪白的臉頰浮出一絲紅暈,眼裡朦朧的淚水若隱若現。
“明宇哥哥!......”
一聲輕喚,高明宇纔回過神來,原是自己一時情不自禁吻在了她的淚上。她眼眸低垂,神情慌亂,自是相識以來從未見過的摸樣。豆大的淚珠竟像斷了線一般從她眼中滴落。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只是.....小時候若是我遇到傷心難過的事,娘都會這樣安慰我!哎呀,不、是我不對、是我不好!”他聲音越說越大,手足無措的一直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