逄志鷂畢竟有見識,皺了下眉頭:“等等,可能沒那麼簡單。就一個男人,肯定不是一般人,這羣女人也不能等閒視之。很可能有槍。咱們要是立即上去,說不定就打起來了。這樣,我和志龍上去裝受傷——再說我們本來也就是受傷了,不算騙人,等他們的人下來,咱們再四面圍上去,提前先告訴他們咱們只要車,不劫財不劫色,並且告訴他們後面有學校,可以安頓。看他們應該是從西邊高速直接下來的,極有可能是濱都或者普川那邊來的,那邊說不定也打得挺厲害,不能呆。咱們把車弄到手後,馬上轉到南邊,去丹港和雲口!”
半分鐘後,車已經逼近,逄志鷂扶着哥哥一拐一拐地走到馬路中央,向在前面行駛的路虎招手。
對講機傳來了紅杉車上邢若玫的聲音:“什麼情況?”
溫啓泰望了一眼冼雨,狐疑地回答:“他們的衣服很髒,但看上去有點像濱都監獄外面軍區駐軍的軍裝。我覺得如果不是偷來的,那他們有可能是逃兵……”
冼雨由於自身能力強過常人,只保持對同一級別或者超過自己的敵人有警惕性,看着這兩個傷兵,並無異樣之處(後天解禁者超越常人的獨特氣息分佈不均,往往集中在手臂或者其他發力的部位,劉言將他們的手臂折斷,失去了解禁者互相能感應到對方的氣息),有些可憐地說:“也有可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畢竟是在爲咱們老百姓打仗,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吧。不過……”
她望着溫啓泰略微不解的目光,沉着地說:“他們不止這兩人,我感覺。你還是小心些。”
溫啓泰點點頭,說:“那我下去。你看着不對,就快招呼邢若玫和明倩開槍。”
說着他拿着槍走了下去,一步步地,越發沉重,雖然沒有陽光,不會刺眼,但幽暗的天宇仍舊影響自己的視線,但他還是努力打量着對方。逄志鷂雖然雙手無力,可畢竟有眼力,一邊儘量將自己的目光調得柔和,一邊努力觀察,等溫啓泰走到跟前,逄志鷂已經確信他只是個普通人,充其量,是個強壯的男警察。
“有什麼能幫到你們的?”
“我……我和我哥哥,這是親哥哥,都受了重傷,兩條胳膊……你看,都擡不起來……我們又累又餓……我還有幾個兄弟,站都站不起來了,全躺在那裡……”
逄志鷂儘量使自己看上去可愛一些,溫啓泰卻鬆了口氣,想:“冼雨果然五感也比常人強得多,能看出他們不止一人。不過這小子既然說出來,也算坦蕩,應該不會使壞。”尤其是那句“親哥哥”令他觸動很大,不禁說:“我這次來這邊,除了帶女兒走,也是爲了找我表弟,他很擔心我……”
逄志鷂見對方深有感觸,便趁熱打鐵地說:“是啊……還是兄弟親……我哥哥爲了保護我,你瞧,活生生被挖掉了一隻眼睛……”
溫啓泰面色駭然:“你們在戰場上面對的對手,不是吸血傀儡這樣的無意識屍體?”
逄志鷂並非演技多麼高明,只是觸景生情,想到了血肉橫飛的殘酷戰場,神色迷離,喃喃地說:“當然……無論數量還是殺傷力……和吸血傀儡的區別,就像是軍人和平民的區別一樣……我們能活下來,不容易了……我們和隊伍走散了……估計我們的大部隊,也不一定能完整地保留下來……”
溫啓泰見他真情流溢,不似作僞,便轉而對冼雨喊:“他們有傷員!找幾個人下來,拿點食品和藥品……”
逄志鷂連忙靠近他,不斷鞠躬:“好人呀,好人呀!”
等路虎車上的李纖纖、賀心美、都沛沛和聶冰琦都下來,並且走到溫啓泰身邊時,驟然間四下衝出五六個漢子,一人一把刀抵住女人們的脖子,這突如其來的劇變令衆人都吃驚不小,溫啓泰在那一瞬明白自己大意輕敵,有可能害了同伴,便不假思索地出手,儘管他練過散打,楊兆林和田志立都不是他的對手,可他並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人,逄志鷂雙手雖廢掉,可體能猶在,猛地一腳踹出,溫啓泰的槍管頓時被踢裂,整個人也飛了出去。
“大家把他們趕下車!”逄志鷂指着不遠處的紅杉喊道:“我知道你們也聽得見,馬上把槍都扔出來!全部下車!車子我們借用了,不傷人命,你們要想活命,就去西邊一里地的水產學院,那裡有吃有喝……”
忽然,他發現還是那個不太安分的手下開始明擺着拆自己的臺——在撕扯李纖纖的衣服,裡面的白色伴隨着女人的尖叫在劇烈地顫動。那手下一邊嘻嘻哈哈地摟住李纖纖並解開自己的褲襠,一邊放聲大笑說:“二哥,不殺歸不殺,咱們不能憋壞了,我就喜歡這類豐滿的……”
逄志鷂想要呵斥他,但現在實在不是時候,只能默不作聲,心裡也動了殺機:“等日後咱們安全了,我必須除掉你這一粒老鼠屎。”
可他本以爲局面已經被掌控,但路虎的副駕駛車門打開,他還沒看到人影,那個意欲**李纖纖的手下卻與李纖纖分離開,同時脖頸被扭到了另一面。而其他手持大刀片的傢伙也一樣,所有持刀的手都被擰脫。
逄志鷂驀然意識到大事不好,他本來應該猜得到這樣裝滿女人的好車一路開到這裡還能不出事,必然有什麼強硬的角色在支撐,他的大哥昏迷不醒,自己這雙手斷了,壓根不是對手,剛想要大喊談判,手裡的逄志龍也被扯開,旋即迎面重重一拳,砸在自己的喉結上。
即便同一級別,一旦一方得了手,極有可能就是無懸念的壓倒性勝利。尤其冼雨通過這對兄弟在受了傷的情況下依舊可以踢飛溫啓泰,足以判斷出他們和自己是一類的突變人種,於是也盡了全力,甚至超支了體力,拳頭打得如同冰雹一般密集,儘管逄志鷂還反抗,可他被劉言打得已經剩了小半條殘命,這連續一分鐘的毆擊,終於要了他的命。冼雨怕逄志龍詐昏,反過來又一陣暴風驟雨打碎了他的喉結。她畢竟是一人殺兩個同類,本就超過負荷,加上沒有經驗,這會兒也只能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喘息。李纖纖跑到冼雨跟前,嚎啕大哭,現在的冼雨,成了女囚們的英雄,是這一行人實際上的精神領袖。
邢若玫下了車,一聲不響地掏出槍,砰砰砰砰將在地上掙命的傢伙們全部解決掉。溫啓泰掙扎着爬起來,見邢若玫過於毒辣,也有些不忍,呆愣愣地望着她。邢若玫望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非常時期,他們這種人還會禍害別的路人,殺了乾淨,爲民除害。”
明倩打圓場說:“多虧了冼雨,咱們不至於全軍覆沒。”
冼雨不居功,但也不會臉皮薄到不好意思接受謝意,只是說:“剛纔那人說西邊一里地有安頓的地方,要不我們去那裡?”
邢若玫疑竇重重:“你看到了,他們都是壞人,說話能當真?會不會那裡就是他們的老巢呢?誘騙咱們過去?”
溫啓泰沉吟少許,說:“我看着不像。他們要是真的以那裡爲大本營,不至於傷痕累累,還出來搶車。他們既然是壞人,一里地外的學校一定容不得他們。說不定學校里人數多,補給也多,是個好去處。”
忽然,大家不約而同地望向冼雨,因爲她纔是大家的真正寄託。
冼雨看了看大家:“你們決定。我無論如何,也要全力保護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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