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叭”兩聲脆響,莫一凡用力擲出的手槍迎上了一前一後兩顆子彈,在一片火星濺射中一把槍和兩粒子彈頭一起跌落在地上。而與此同時,另外的兩顆鋼芯破甲彈也飛臨到了莫一凡的面前,那速度快愈閃電……
鋼芯破甲彈的威力實在有些可怕,莫一凡估計就算是自己硬拼着捱上一槍的話,那麼身後的英雪恐怕也將同樣無法倖免。
儘管莫一凡現在對於槍傷的治療很有幾分心得,甚至不需要動用任何藥物和醫療器械。只不過如果過了這一關後就可確保平安的話自然無所謂,但是他們現在卻身處於此種險地,若是兩人同時受傷,那就很有幾分可能要任人宰割了!所以莫一凡只有拼力一搏了……
一道銀光“嗖”的一下從莫一凡的衣兜裡飛了出來,原來那是莫一凡在電梯間裡時拾到的那一顆鋼芯破甲彈的彈頭,此時被他以意識力控制自行飛了出來。他準備以這顆子彈頭擋住一顆鋼芯破甲彈,只是以意識力控制的一枚小小彈頭,能夠勉強飛出來就已經不錯了,似乎以這樣的速度即使迎面擋住對方子彈的飛行軌跡也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
而在這短短的一瞬間,莫一凡也已經迅速瘋狂地釋放出生命力,使自己從半機械狀態進入到了全機械狀態之中,原本就散佈於四周的意識突然間以幾何倍數瘋狂地增強起來,剎那間這些快速度增強的意識力完全聚集在了從左面飛來的那顆鋼芯破甲彈之上。
與此同時,莫一凡的左手迎上了從衣兜中飛出的彈頭,全力屈指一彈。
“叮”地一聲,彷彿是兩塊金屬碰撞在了一起似的。原本虛弱無力的彈頭立刻好象剛從槍管中噴射出來似的,飛速射向了從右面飛來的那顆鋼芯破甲彈。
“定——”
莫一凡在全機械狀態之下地意識力甚至連一輛汽車都能夠定得住,就更別說是一枚小小的彈頭了,那顆原本兇猛飛來地彈頭頓時毫無懸念的停在了半空中——絕對的靜止!
緊接着莫一凡彈出的彈頭也終於同另一顆子彈在空中撞在了一起,由於兩枚彈頭並非正面相撞。因此儘管還是從槍口中射出的彈頭力量更大一些,不過碰撞地結果兩顆彈頭終於還是斜斜地向上飛去。擦着莫一凡的頭頂嵌入到天棚上鑲着的石膏板之中。
幸好對方已經沒有機會打出第四槍了,否則莫一凡更不知道要如何地手忙腳亂了!
原因是莫一凡在開槍的同時,還彈射出了五枚毫針,毫針飛行的速度要比普通子彈略慢一些,比起鋼芯破甲彈來就更加慢了。所以那人才有機會連開三槍。
而就在那人慾在打出第四槍地時候,五枚纖細的毫針有如空氣中閃動着的五道微弱的光芒,猛然間出現在了那個人的面前。
儘管那人已經十分的小心了。他只有一條胳膊和大半個腦袋露在外面,但是這一點點的暴露,對於隨時可對自己射出的毫針進行角度微調的莫一凡來說已經絕對足夠了。
這傢伙早就看到莫一凡地動作。知道莫一凡幾乎和他同時開了一槍,卻萬萬沒想到莫一凡在開槍地時候居然還射出了五枚毫針。毫針纖若髮絲,輕如鴻毛,居然可以彈射出如此遠來,單是這一點就足以驚掉他的下巴了。
待他機警地向門後縮了一下頭,卻猛見那原本應當落空地五道寒光卻在半空中一折,仍然追過來插到了他的身上時,他的身上竟然沒有絲毫的痛苦,只是詫異地想到: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好象是活的……太可怕了!
那五針無一落空。但是卻也無一傷到死穴。因此現在那個恐怖的槍手只是昏睡了過去而已。
莫一凡到並非盲目講究什麼仁慈的東郭先生,只是出於習慣。每次出手毫針所指的方向都不是那種非死即殘的大穴,因此那傢伙雖然中了五針,也只不過是昏睡的更沉了一些而已。
如若那人只是一個普通的槍手也就罷了,但是莫一凡感覺到此人絕對有威脅他生命的力量,而象這種技藝高超的人,多半都是性格狂傲之輩,更何況他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黑幫分子。[閱讀文字版,請上]
今天這傢伙在莫一凡的手裡吃了大誇,很有可能會就此念念不忘,如果他要想一心報仇的話,那絕對等於是一個相當恐怖的定時炸彈。
這人的槍法那是勿需置疑的,而他對於槍械的熟悉更是莫一凡望塵莫及的,要是此人用暗殺的手段襲擊莫一凡的話,成功率還是相當高的,畢竟莫一凡不可能總是一天24小時時刻保持警惕吧?而只要莫一凡的精神有一絲的鬆懈,就有可能被此人一擊得手。
所以莫一凡經過簡單的思量後,便決定斬草除根,這種人絕對留不得,反正他今天已經殺了不少人了,也不差再多殺這一個。
兩隻手中各自扣上三枚毫針,莫一凡這才快速地向那人倒下的位置衝了過去。
那人原本就是躲在一個房間裡面,只露了一條胳膊和半個頭出來,待他被毫針射中後,就又立刻倒了回去,所以莫一凡也只有來到近前,纔有可能當場射殺那個傢伙。子彈可以在這個走廊裡玩反彈的遊戲,可是他的毫針卻沒那麼強悍,一旦撞在牆上,估計不被撞斷就不錯了。
莫一凡漸漸走近那扇半敞着的房門,很快就發現那個房間裡面竟然有着十幾個人的氣息。
有埋伏!
莫一凡心中一凜,頓時停下了腳步,側耳凝神細聽起來。
沒錯,房間裡一共有十三個人,莫一凡用意識力極力捕捉。感覺到那些人應該都是在靠近房間角落處習地而坐的。坐在地上顯然不是一種準備攻擊的姿勢,那麼這些人到底在做什麼呢?
莫一凡試着將精神集中到自己的耳朵上,頓時間他就感覺自己的聽力成倍地增長起來,細若不聞的聲音都變得清晰了起來。
他聽到的是一陣陣急促的呼吸聲,和一串串“唔唔”的呻吟聲。還有肢體地掙扎扭動聲。
這些聲音組合在一起,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男女間那種愛愛的事情。不過莫一凡卻知道事實地真相關非如此。裡面的十三個人雖然都靠得比較近,卻似乎並沒有肢體上的糾纏,而他們發出的聲音很憋悶、很模糊,並不是正常狀態下的聲音。
難道是同樣被綁架地人質?
莫一凡心中有了大概的判斷,略微放心了一些。再次靠近了幾步,然後大聲問道:“裡面的人聽着?快出來——不然地話我向裡面扔炸彈了!”
莫一凡當然沒有什麼炸彈,這話不過是在虛言洞嚇而已。
果然。聽到莫一凡的恐嚇,裡面的人顯然嚇得不輕,這從他們口中越發激昂地“唔唔”聲。以及更加猛烈的掙扎中就可以聽得出來。
從意識力感應到的情形中,莫一凡發現其中有人似乎奮力站起來一些,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卻又受到旁邊人的影響,再次跌坐下去,十三個人就好象一串紮在草莖上的螞蚱似的,來回扭動卻是誰都掙不出去。
莫一凡立刻斷定這些人應該都是被綁住了手腳,而且還是被綁成了一串,他們的嘴裡應該是塞着麻布之類的東西。所以發出的聲音纔會如此地怪異。
莫一凡確定了房間裡應該不存在其他什麼危險。這才放下心來,快步走到了門前。身體保持着高度地警惕。手中的六枚毫針時刻待發。
不過房間中地情形終於讓他定下心來,事情果然如他所料,十三個人有男有女,象穿糖葫蘆似的被綁在一起,每個人的身上都被繩索綁得好象糉子似的,而且彼此間的繩索還連在一起,單獨一個人無論如何掙扎也沒有辦法從人堆裡面站起來,那樣子搞笑之極。
果然是被綁的人質,因爲莫一凡赫然發現這家地下賭場原來的負責人馬禹三也在其中。另外還有兩三個人看着也都很眼熟,比如上次他到地下賭場中負責給他搜身的那個茱麗也在裡面。當然了,這個茱麗絕對不是他昨晚在科研基地碰到的那個超級黑客,而是一個相貌十分秀氣的華人女子。在香港,幾乎人人都有英文名字,象叫茱麗這種普通的名字的人,估計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看他們的樣子,顯然都是些黑幫火拼中的失敗者,被人拿下了關在這裡面,等待他們的命運很可能只有死亡一途。
雖然莫一凡也知道這幫人也未必就是什麼好人,不過現在他自己的處境也不太妙,能不能活着衝出這個秘密巢穴還是一個未知數。而敵人的敵人,在某些時候就算不能成爲朋友,也可以當做是短期的利益夥伴,更何況那個馬禹三給莫一凡的印象還算不錯,算是一個比較文明且有見識的黑社會分子了,所以莫一凡只是略微猶豫了一下,就決定救這些人一命。
這些人身上的繩釦綁得十分技巧,莫一凡廢了好大勁才終於把馬禹三身上的繩索解開,而英雪這時候卻已經連解了三個人,看來在這方面莫一凡的天賦可是比英雪差得多了,難道女人天生對繩索這類東西比較敏感嗎?
“莫先生,真的是太感謝你了,不知道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馬禹三被解開之後,立刻誠心誠意地對莫一凡行了一個後輩的禮節,對於他們來說,莫一凡等於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如果沒有人救的話,最多明天一定會被處死的。
莫一凡擺了擺手,說:“不用客氣,我本來是想到你們賭場裡找一個人的,可是賭場的規矩突然變得嚴了起來,不是VIP會員就不許進入。無奈之下我只得報出你的名字,還以爲他們可以通融一下呢!誰知卻被他們當成了你的同黨,把我騙到了這地下秘室裡面。”
“原來是這樣……真不好意思,是我害了你!”
馬禹三報歉地說:“這是我們洪門中地內亂,此時的影響還不是很大。應該只是這家地下賭場被控制了,我必須要立刻衝出去。給我們老大報信,你可以幫我嗎……該死的,在這裡連手機信號也沒有,否則只要打一個電話,等待援救就可以了!”
莫一凡無所謂地說:“不客氣。現在我們是同舟共濟嘛!”
馬禹三看了一眼正在給衆人解開繩索的英雪,問道:“她是你的女朋友?看樣子她也不是普通人呀!對了……你們有多少人?”
莫一凡說:“就我們兩個呀。”
“就你們兩個!”
馬禹三滿面詫異地說:“剛纔我聽到了外面地槍戰,你們面對的應該至少有十個人吧!就你們兩個居然就……”
“僥倖……僥倖而已。”莫一凡客氣地回答。他總不能說自己擁有異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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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英雪已經把所有人身上地繩索都解了開來,那些人死裡逃生自是萬分感謝,而英雪只是冷冷地退到莫一凡的身邊。對衆人的熱情毫不迴應,在她的眼裡,似乎除了莫一凡以外,就再也沒有別人了。
莫一凡走到倒在門口的那個槍手面前,只見那人大概也就二十出頭地樣子,留着一樣精短的小平頭,膚色較黑,額頭上留着一道一寸多長的刀疤,疤痕從髮根一直到眉心深處。如果再往下一點兒。只怕他地一隻眼睛也就廢掉了。
這人手中拿着的是一把造型奇特的銀色手槍,槍身長不過十幾釐米。非常秀氣小巧,真地很難令人相信在這麼一把小巧的手槍中,居然能發出那麼大威力的子彈來。
這把槍的製作十分精良,但卻絕非普通的制式手槍,應該是純手工製作或者是經過徹底改造的。莫一凡將那把槍從那人的手裡拿出來,在手中掂了一掂,感覺重量不輕,於是便隨手遞給了英雪,說:“這把槍看起來還不錯,你的槍法比我好,寶劍贈英雄,寶槍贈英雪,這槍歸你了。”
如果在今天之前,英雪聽了這話或許還不會有什麼感覺,但是她剛剛纔目睹了莫一凡神乎其神的槍法,早就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了,哪裡還敢自認槍法高過了莫一凡,連忙搖搖頭,不好意思地說:“不用了,論起槍法我怎麼比得上你,這槍確實不錯,還是你自己留着吧,我有這個就行了……”她說着揚了揚剛纔從地上撿起地那把格洛克手槍。
莫一凡搖搖頭,說:“我說給你就給你,你就不要客氣了,我並不擅長用槍,這東西對我地幫助不大,還是你拿着吧。”
英雪剛纔也見到了莫一凡神奇的飛針絕技,知道他應該不是說謊,而且那把手槍也地確很招人喜歡,她猶豫了一下也就接了過來,拿在手裡擺弄了一下,不由越來越是喜歡。
莫一凡再次彎下腰去,把射在那人身上的五枚毫針拔了出來,正想要順手結果這槍手的性命時,卻聽馬禹三在旁邊叫道:“莫先生,等一等……”
莫一凡擡起頭看着馬禹三,說:“怎麼,他不是你敵人嗎?難道你還要替他求情?”
馬禹三神色有些尷尬地說:“你說的沒錯,他的確是我的敵人,是發動這次內亂的沈明的心腹,不過……他同時也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他叫馬禹威……唉……雖然我這個弟弟對我一向十分仇視,可他終究還是我弟弟,我父親臨死時一再交待讓我照顧好他,我……我做得很不好,這一次請莫先生無論如何饒他一次,就哪怕廢他一隻手也行,就當我馬禹三又多欠莫先生一條命吧!”
對於莫一凡的心思馬禹三多少也能猜到一點,對於他這個弟弟的本事他還是十分了解的,無論是誰肯定都不希望自己有這麼一個可怕的仇人,所以馬禹三才提出可以讓莫一凡廢掉馬禹威一隻手。對於一個槍手來說,如果失去了最習慣握槍的手,也就等於是老虎沒了牙,再兇也兇不到哪裡去了。
莫一凡想不到這個厲害的槍手居然還是馬禹三的弟弟,對於馬禹三的請求他實在不好拒絕,雖然他直到現在和馬禹三還沒有什麼太大的交情,不過他對馬禹三這個人還是比較欣賞的,眼見馬禹三如此請求,他也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說:“好吧,既然他是你的弟弟,那這次就算了吧,我也不要他的手,只是希望他能夠把今天的恩怨忘記,否則下次如果他再主動來惹我的話,那麼……我就不會再容情了!”
“多謝莫先生,謝謝莫先生!”
馬禹三見莫一凡終於答應放馬禹威一馬,頓時鬆了一口氣,一邊連連道謝,一邊表示以後一定會管住這個弟弟,不讓他再去冒犯莫一凡。
“電梯是不能坐了,我們只有從這條出口硬闖出去……只是現在看來恐怕有些難度!”
十幾個人小心翼翼地藏在一扇鐵門的後面,大門後面就是通往消防樓梯的通道,只是現在那條通道里卻有四把AK47固守着,工K47的火力十分兇猛,剛剛在前面探路的兩個人才一露頭,身上就中了六七槍。其中一人立刻斷了氣,另外一人僥倖沒有被打中要害,莫一凡立刻施展針炙術封住傷者身上的血脈,暫時替那人止了血。不過也只能是讓那人保住一條命而已,莫一凡的異能在這種時候不可以亂用,雖然看到那傷者十分的痛苦,卻也只能心中暗自報歉了。
“媽的……那個沈明爲了奪權還真是不惜巨本,竟然走私了這麼多槍械過來!我們洪門裡面總共也沒有幾個人有槍,而這傢伙光是AK47就一下弄了四把,真是一個敗家子!”
馬禹三恨恨地咬了咬牙,他們現在也僅有從對方的屍體旁邊撿來的幾把槍,要靠這幾把手槍來對抗對方火力威猛的AK47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可是在這可惡的地下,他們根本沒有別的路可以選擇。
莫一凡用意識力感覺了一下外面的情況,長長的甬道足有三十米長,就在甬道的盡頭就是通往地上的消防樓梯,在那裡橫擺着兩個厚實的大鐵櫃子,四把長長的槍管從大鐵櫃子後面探了出來,對方的槍手根本連頭都沒有露。那兩個大鐵櫃子簡直就是最堅固的掩體,要想在這麼遠的距離殺死櫃子後的槍手幾乎沒有什麼可能。
甬道太長,距離太遠,莫一凡的意識力根本就控制不到那裡去,而且這條甬道的牆壁也不再是堅硬的天然大理石了,而是普通的瓷磚鑲嵌的,他剛剛纔掌握的子彈反彈的絕活也用不出來。就算莫一凡用出全機械狀態,在這狹長的甬道里也很難發揮出真正的實力來,對方的四把AK47幾乎把甬道內的所有空間都給封鎖住了,他估計了一下,在全機械狀態之下,他能平安的衝到甬道盡頭的可能性最多隻有百分之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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