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那頭兇猛的野豬飛躍起來直向持槍的大叔撲了下去,而那位大叔百忙中卻又拉不上了槍栓,旁邊的幾個小夥子立刻拿着刀槍想上前截住那頭兇悍的野豬,但是就在這時候又有幾頭野豬突兀的從草叢中竄了出來,立刻把那幾個小夥子給糾纏上。
“叭”持槍的大叔實在拉不上槍栓,就只好把古舊的步槍當成棍子來使,狠狠一下砸在了野豬的腦袋上,於是那年齡比莫一凡還大的老舊步槍立刻徹底變成了燒火棍斷爲了兩截。而那野豬雖然被砸得微微停頓了一上,卻只是晃了晃腦袋,然後就又精神無比的張開血盆大口,呲着一口的獠牙,兇狠的向那位大叔的脖子咬了過去。
那位大叔剛纔和這野豬硬碰硬的對撞了一下,頓時腳下不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畢竟是年紀略微大了一些的人,這一跤摔得全身發麻,想要爬起來可是手腳卻不太聽使喚,只得輕嘆了一聲,微微閉上了眼睛。
“哧”的一聲輕響,隨即他就感覺到一股粘粘的液體濺得滿身滿面都是,彷彿被水洗了似的。可奇怪的是,他的身上卻又不覺得有何痛楚的感覺。
他吃了一驚,忍不住睜開眼睛向前面看去,而這一睜眼,就見到一個碩大的豬頭橫飛過來,直撞在他的臉上。他再次受到了驚嚇,仰面朝天的倒在地上。而雙手卻將那豬頭牢牢地抱住,張嘴就象那豬頭上狠狠的咬去,他是打算拼了老命,就算最被這頭豬吃了,他也得咬下這豬一隻鼻子不可。
他這一口用的力氣還真是不小。可是隨後就發現不太對勁,因爲這豬頭他一手就能完全抱過來。而且……好象這頭臭豬居然……居我是沒有脖子的!
他再次睜開眼睛來,將手裡抱着的豬頭高高舉起來,果然看到,這……這居然是一顆早就被人斬斷地豬頭,一隻血淋淋的已經死去地豬頭!
當那位大叔受到野豬襲擊的時候。沒有人來得及去救他。可是兔死狐悲之下。每個人都在關注着這即將成爲第一個被野豬吃掉的族人,因爲這種事很可能馬上就會輪到他們自己的身上。
就在那野豬的血盆大口將要咬到那位大叔地脖子上地時候。卻猛地見以那頭野豬地腦袋忽然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上,一下子同它地身體分了家。整個兒的滾落下來,帶着一腔熱血砸到了那位大叔地身上。
所有人看到這一幕都幾乎無一例外的擦了擦自己地眼睛。可是還是沒有人能看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在那頭野豬的面前除了那位倒黴的大叔外,就再也沒有別人了,難道說剛纔竟然是那位大叔突然之間大展神威,把那頭野豬給殺掉了嗎?可是……那位大叔手裡明明連把匕首也沒有,那他又是用什麼東西把野豬的腦袋削掉下來的呢?
也不知道是那頭突然死亡的野豬原本就是這一羣野豬的首領,還是它屍體上冒出的血腥味勾起了其它的野豬身上的野性,總之在那頭野豬死後,另外的三十多頭野豬突然間都象瘋了似的,發出一陣陣嘶啞刺耳的嚎叫聲,沒命的向早就被它們圍堵住的人羣猛地衝殺了過來,再也沒有任何的猶豫。
成巴魯見狀顧不得再研究剛纔那頭野豬到底是怎麼死的,慌忙大聲叫嚷着,讓小夥子們全都聚攏到一起,拿刀的站到外圍去,拿槍拿棍的站到裡面,有弓駑的站在最裡面……
這些村民顯然不是頭一次出來圍獵,彼此間的配合還是比較默契的,若非這次大出意料的一下子碰到這麼大一羣的野豬,他們也不至於會如此的手忙腳亂,這時候一聽到成巴魯的招呼,就立刻各自按照自己的作用,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不過在這些人裡面,卻有一個人沒有聽從成巴魯的吩咐,若按成巴魯的安排,象他這樣子手裡什麼武器也沒有的人,就應該呆在的最裡面受別人的保護了,而莫一凡雖然只是仍然站在原地,不過由於別人都在向後收縮,所以他反而一下子被暴露在了所有人的最前面。不過莫一凡根本就聽不懂成巴魯都說了些什麼,自然沒辦法按成巴魯的吩咐去做,而且他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要保護這些人的安全,自然也就不能在這時候當縮頭烏龜了,否則等到這些人全都在他的眼前被野豬吃掉,他的良心也會一輩子不安的。雖然在這個時代,很多人都已經不再把良心當成是一種需要去用心維護的東西了,可是莫一凡卻還是沒到可以無法無視自己的良心的地步。
那些野豬雖然兇惡,不過卻也知道欺軟怕硬,它們看到其他人手裡都有明晃晃的刀槍,並且還全都緊緊的聚在一起,而只有莫一凡一個人站在最前面,同時手裡還沒有寸鐵,於是竟然都不約而同的向莫一凡撲了過去,當先而來的就足有五頭之多。
成巴魯在後面見到莫一凡受到衆多野豬的同時圍攻,不由大驚失色,慌忙高聲招呼着莫一凡快些退回到人羣裡,隨後忙摘下背上的弓駑,以最快的速度向攻向莫一凡的那羣野豬連射了三箭,雖然他自己也明知道這些野豬最是皮糙肉厚,他這種小弓駑只要不是直接射進野豬的眼裡、嘴裡,都很難對這些傢伙造成什麼傷害,不過現在他也沒有什麼辦法可想,只好是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然而成巴魯射出的這三箭還在半路上的時候,奇蹟就再一次發生了,那五頭兇悍的野豬剛剛衝到莫一凡面前三步之遠時。就忽然間同時鮮血狂噴,豬頭凌空飛起,就好象被一把無形地大軋刀同時砍中,紛紛撲倒在地。成巴魯那三箭到是無一虛發的都射在了野豬的身上,只不過還不等到他的箭射到的時候。那五頭野豬就已經盡數死去罷了。
“噢”在場所有地人無一例外的暴發出了一聲驚歎聲爲。剛纔襲擊拿槍大叔地那頭野豬雖我也是離奇斷頭而死的,不過因爲那隻不過僅有一頭。所以衆人還以爲是自己眼睛花了,說不定是誰手快,一刀將那野豬的頭斬掉,就又閃開了,所以纔沒有看清楚。但是這一次可不同……足足五頭呀……五頭野豬竟然於同一時間豬頭落地。而且即無刀光又無劍影。那五顆豬頭就這麼憑空而斷。這一幕所產生的強大震憾力自然不是剛纔那一頭野豬離奇倒下所能比得了的。
這神奇地一幕在三十多人地注視下發生,自然不可能再有人會懷疑自己是看花了眼。不過這些純樸地村民們到也是沒有把這件事想得如何複雜,只是驚呼了一聲之後。就自然而然的把這件事歸入到神蹟這兩個字中來看待了。
越南地宗教信仰是比教複雜的,不過還是主要受到中國地影響。佛教在這片土地還是佔有主流地位的,這個小小地原始村落也不例外,有信仰的人一碰到什麼用現實中的經驗無法解釋的事情,就會自然而然的將其歸入到神的跡之中去,並且還深信不疑。
眼前發生的這件事,顯然就是遠遠超出了他們的常識和理解,莫一凡掌握的真空武器之神奇就算是再見多識廣的科學家都還弄不明白呢,就更說是他們這些還生活在原始水平的村民了。因此他們簡單的頭腦立刻就把這幾頭突然死亡的野豬定性爲是被菩薩處罰而死的。而莫一凡,在他們的眼裡則成了被菩薩所庇護的人,那麼自然也不會是什麼普通人了。
當然了,剛纔菩薩似乎也庇護過那位拿槍的大叔,只不過那位大叔一直都是他們所熟悉的人,而且大叔雖然沒被野豬傷到,可是表現得卻太過窩囊,實在是沒有半點兒不凡的樣子,又哪裡象莫一凡如此的神色自若,面對着五頭突然倒斃在他面前的野豬,居然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臉上更加沒有絲毫驚慌的樣子。對於莫一凡如此強悍的定力,所有的人更加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莫一凡可不知道此時他在別人的眼裡可不是什麼異能者或者是內褲反穿的超人,卻成了先知、聖賢一類的半仙了。
他既然已經動上了手,自然也就不再有任何顧忌了,索性一不作二不休,意念電閃之間,又是連續的四五道的真空武器發射了出去,把欲向人類襲擊的野豬一一割掉腦袋。
只是莫一凡的異能主要還是維繫在以他爲中心的方圓之內,如果離得太遠,他的真空武器就算是發了出去,也很難控制準頭。所謂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西,他既然出了手,自然就不能讓在場的任何一人受到野豬的傷害,而此時野豬包圍在人羣的四周,莫一凡的意識力自然不可能控制到所有的地方,於是他就只好迅速的圍着村民們聚集的跑動了起來。
莫一凡的速度遠非常人能比,這一動之下就又把所有的人給嚇了一跳,而且隨後他們就發現只要莫一凡跑到哪裡,那麼他周圍的野豬不管有沒有主動攻擊他的,就立刻一個個的身首異處,撲通撲通的栽倒在地,就好象下餃子一樣的乾脆利落。
不過十幾秒的功夫……當莫一凡順利的繞着三十多個村民轉了一圈又回到原地的時候,圍在村民四周的三十多頭兇悍的野豬就無一例外的變成了被斬首的死豬,倒在被踐踏得亂七八糟的莊稼地裡。
看着三十多頭野豬就這麼輕易的全部死去,本來已經抱了必死之心的三十多名村民愣了片刻之後,隨後就聽“啪”的一聲,成巴魯第一個丟掉了手裡的武器,然後虔誠無比的對着莫一凡跪倒了下去。
有了一個帶頭的,就有第二個效仿的,另外一個年紀稍長的大叔緊跟在成巴魯地後面也跪了下去。而其他人其實也都和這二位的想法差不多,在剛剛看到攻向莫一凡的五頭野豬同時身首異處的時候,他們還認爲莫一凡是菩薩所庇護的先知,可是當他們看到莫一凡圍着人羣以一個讓人咋舌地速度飛快的奔跑,而且不論他跑到哪裡。哪裡地野豬就立刻紛紛被一把無形的力量砍掉豬頭的時候,在他們的眼裡。那莫一凡就已經不再是一個簡單的先知了,而根本就是下凡來拯救他們這些可憐人地菩薩呀!
對於他們一直信奉地菩薩,這些可憐地村民們自然是不敢有絲毫的不敬,於是根本就不用別人強迫,在場地三十多人就無一例外的全部都拋下了手裡地武器。面對着莫一凡恭恭敬敬的行起了三叩九拜之禮來。
莫一凡當然知道自己地神奇異能在這些人的眼中是根本無法被理解的。所以也根本就沒有打算向他們解釋什麼。但是一見這些人居然都對他行起大禮爲,他卻頓時感覺不安起來。正準備要把他們扶起來時,卻見以成巴魯爲首的人磕完了頭後。竟然都跪在那裡雙手合什,閉起眼睛唸唸有詞的嘟噥起來。看到他們一個個滿面的虔誠和惶恐的樣子,莫一凡頓時心中一顫,終於明白自己是被人家當成是神了!
考,我他媽還真是夠傻的呀!
莫一凡愣了一下後,突然爲自己這兩天的愚蠢而感覺到可笑。他只是聽從了阮志玲的安排,準備到這個原始村落裡玩什麼無間道,等到得到這個村落之人的信任後,再找機會混到送菜的隊伍中混進黑河谷的基地中去。
本來這方法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只要莫一凡能忍得住,任勞任怨的替這原始村落賣命,象個牲口似的替人家幹活,早晚是可以得到村民和族長的信任的,只是真要達到這種程度,那還不知道得熬上多久,而莫一凡現在可是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浪費了,他必須得以最快的速度得到極子理論的成熟應用技術,然後才能綜合自己的知識發明出他期盼已久的極子生物針,並且用其來挽救姐姐那垂危的生命,因此他可沒有那麼多閒功夫和這幫村民們玩無間道的遊戲呀!
而要想獲得這些村民的信任,對於一個普通的外來者,那肯定是要難於上青天的,可是對於莫一凡來說,其實是相當簡單的一件事。因爲越是貧窮落後,越是生活方式簡單閉塞的人就容易迷信,象這個原始村落,好簡直連問也不用問,就知道,這裡的人上到九十九的老人,下到剛會走的孩子,一定全都信神信鬼,而莫一凡的異能,對於他們來說,那就和神的力量沒什麼兩樣,隨便在這些人的面前展示一點兒神蹟出來,還不立刻就把他們全都糊弄的暈頭轉向的,而這些樸實的村民一旦真的把他莫一凡當成了是神仙,那麼還有誰敢違拗他的意思,還不是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
想到這裡,莫一凡就立刻改變了主意,不但沒有伸手去扶這些村民們起來,反而露出一副高傲神聖的樣子來,揹負着雙手,心安理得的接受着這些村民的膜拜。
直待村民們嘴裡唸的不知什麼經終於告一段落,並且都睜開眼睛之後,這才裝模作樣的對着眼前這些虔誠的村民微笑着點了點頭,說:“很好……你們村落中本來命中該此這一次血光之劫,但是菩薩念你們禮佛虔誠,這才特地派我來幫你們渡過此劫……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莫一凡從來都沒想到過自己有朝一日居然還會跑到這種窮鄉僻壤裝神弄鬼的糊弄一些愚民,不過爲了姐姐的生命安危,他也顧不得這些了,當下就學着電視裡面看到的神仙的樣子擺起譜來,至於他學的是佛是道,那就連他自己也弄不清楚了。反正料想這些人也不敢指責他的。
至於他開口說出中國話來,那也是迫不及待的,雖然他已經很努力的在學越南話了,可是這才一天的時間,就算他再怎麼聰明也難以學得會,所以考慮了一下後,還是決定要用中國話來和這些人交流了。以前不敢開口說話,那是因爲這個原始村落的村民有排外的思想,連外村的人都不願意接受,對於一個外國人,自然就更加不願意接受了。不過現在莫一凡的身份可不再是一個外國人了,而是一個外國神,這些純樸的村民不接受外國人,卻應該能接受外國神吧……再說了,這些越南人所信仰的本來就是外國人的神,自然就更容不得他們不接受了。
果然,莫一凡的中國話一說出口,並沒有引起這些村民的厭惡和懷疑,他們反而感覺很自然,好象神仙就應該是說外國話的,如果是一個滿口說越南話的人說他是菩薩派來的人,只怕這些村民們反而要懷疑了。
越南雖然有着自己的文字和語言,但是在整個兒東南亞因爲距離着全世界同化力最強大的民族較近,還是受到了漢族文化的很大的影響,漢語在越南雖然不是官方的語言,可是在民間有很多人都會說。這個村落雖然很閉塞,不過在黑河谷基地沒有建立之前,村落每個月也是必須要派一些人去遙遠的城市出售一些當地的特產和野獸的皮毛等,好換回其他一些村落無法生產的生活必需品來。
成巴魯作爲村落裡的骨幹力量,以前就是負責到城裡採購的人,每個月一次出山,到了城裡都難免要接觸到各種各樣的商人,而在越南,漢族商人的比例是相當大了,經常和這些人打交道,久而久之,成巴魯的對漢族話也就不太陌和了,雖然說起來還是不太地道,但是聽已經完全不成問題了。
成巴魯聽了莫一凡的話,頓時就深信不疑,他原本還有些懷疑莫一凡的身份,雖然阮志玲把莫一凡說成了是一個即換語又失憶的傻子,可是他怎麼看莫一凡也是很精明的樣子,別的不說,就是那個神奇的驅蚊藥的配方吧……一個傻子能弄得出這東西嗎?現在一聽說莫一凡原來竟是特地來幫他們村落渡過這次血光劫的,頓時心中所有的懷疑都找到了合理的解釋……反正是和神佛有關的事,是怎麼解釋都有理的!
成巴魯估計在場的這些人當中,也就只有自己才能聽得懂菩薩使者的話,於是忙連連叩頭,說:“多謝菩薩垂憐,不知……不知我們無知的愚民該如何做才能報答菩薩的厚愛……”
他這番話雖然是用漢語說的,不過卻說得是結結巴巴、顛三倒四的,發音也不夠準確,但是莫一凡還是很艱難的把這話理解了個不離十,於是忙跟着說:“本使者此次下界,菩薩推出你們全村尚有一更大的災事未解,而此事於你們村南黑河谷有關,我會一併幫爾等解除些災難,只是到時還需要你們的配合……”
成巴魯一聽這話頓時就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來,今天這次突然碰到三十多隻野豬聚集在一起出爲他們的莊稼地禍害莊稼,如果不是有莫一凡出手的話,那他們今天到這裡的三十多人,肯定連一個活下去的人都沒有。而如此可怕的血光劫與另外一件災事比起來都還只是小事,那麼那下一劫該當是何等到的可怕?而且莫一凡說下一次的災難與黑河谷有關,這話更加是一下子戳到成巴魯的心坎上了。雖然現在村落和黑河谷是屬於那種彼此互惠互利的合作關係,可是明眼人都早就看出那個黑河谷不是什麼好地方,那些人明明很有錢,可是卻偏偏要躲到如此偏僻的地方來,這裡一定有見不得人的地方。而原始村落就和黑河谷比鄰而居,又有合作關係,將來一旦要是黑河谷這邊大禍臨頭了,只怕搞不好整個兒村落也會跟着受到嚴重的牽連,那樣的話,自然將會是一場相當可怕的災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