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一凡一下樓就把手機關了機,他認爲自己既然得罪了傅蝶君,就已經沒有什麼希望繼續擔當這個角色了,又何必開着手機等着人來罵他呢?
他臨走時大着膽子吻了傅蝶君一下,這一來她一定把他恨到骨子裡了,不過他這一下午的忙碌也算是沒有白廢,最起碼得到了清純影后的銀幕初吻,(如果這一段真能在銀幕上播放纔算)這一點足夠讓無數男人妒忌得發狂了。
莫一凡對於自己從此以後很可能會永遠地告別演藝圈,多少還有一些不捨,但是能耍得杜導和傅蝶君這兩人卻也感覺心情不錯。
如果是換了幾天前,莫一凡爲了攢錢給姐姐治病,肯定就算是受再大的委屈,有再大的難處也一定會忍下來,說什麼也不會丟下這個飯碗,但是現在不同了,他的醫術現在雖然還沒有完善,但是相信給普通人看看病什麼的已完全不成問題了。
對於治病來說,其實不論是中醫還是西醫,最難的最主要的也就是診斷這一步,只要能給病人做出合理、準確的診斷,就算自己不會配藥也不要緊,藥店裡的藥多得是,西藥、中成藥都有,找到對症的藥十有都可以把普通的病人治好。
當然了,這是非常被動的方法,也是不科學的,也就是現階段無奈之下不得不用的方法,但是莫一凡相信自己既然能在短短的一兩天內掌握了鍼灸和診脈的方法,那麼接下去只要認真學習、接觸,應該用不了幾天就可以完善自己醫術上的空白的。即使哪怕他腦子裡的內容到此爲止,他也可以通過自己的自學將剩下的課程補上的。因此他相信只要假以時日,自己遲早會成爲一代名醫的!畢竟他可是被“外星人”優化過腦子的人,如果這樣都不能成就大器的話,那可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的實驗品了!
不管怎麼說,有了醫生這個身份,以後自然不用再擔心會沒有錢途了!而且他已很肯定地感覺到了,姐姐的病即使不用移植心臟,也照樣可以治好。雖然他暫時還沒有將這方法明確,但是已肯定這種方法是存在於他腦子裡的,現在關鍵就看他什麼時候能把這些東西全都開發出來了!因此他似乎已不必拼命去賺錢了,爲今之計還是儘快提高自己的醫術,將體內的潛能全部開發出來纔是重中之重了!
這樣子一想,丟掉現在的工作自然就覺得沒什麼了不起的了,於是他一路吹着口哨下了樓,叫了一輛計程車直奔玲玲所說的地址而去。
在快要到地方的時候,他見路邊有一家醫藥藥品器材商店還沒有關門,於是便提前下了車,來到商店裡採買了一些鍼灸所用的必備物品,也象夏薇似的,買了一個小木箱,把東西都裝在裡面,拿着也方便。
隨後莫一凡又找到駐店醫師,讓他幫忙推薦了一些治療闌尾炎、貧血症和哮喘的特效藥。雖然莫一凡覺得自己現在所掌握的醫學知識嚴重地偏向於中醫,不過他本人對於西醫也不排斥,在他的感覺裡,中醫是標本兼治的綠色療法,而西藥雖然大多有毒副作用,不過見效卻明顯要比中藥快得多。
而他現在也僅僅是對於鍼灸和診脈有了一些心得,對於中藥的配治等方面還是一片空白,所有現在要給玲玲的奶奶治病,就不得不先借助一下西藥的輔助。
好不容易找到玲玲所說的那個地址,莫一凡看到眼前這座破舊矮小的房子,就忍不住心裡有些酸酸的。
這裡大概算是城內最後的一片老舊棚戶區了,莫一凡家原來沒搬遷之前的房子也不好,不過若是和玲玲家的房子比起來,那簡直就是皇宮了!事實上這根本就不能算是住人的房子,明顯是由倉房改建的,四壁是用破爛的舊磚頭砌起來的,棚頂就是幾條木板上釘着幾張零碎的油沾紙,不用到裡面看就知道,就這破房子一定是冬天漏風夏天漏雨,真難爲她們祖孫倆是怎麼在這鬼地方住下去的!
“玲玲……玲玲在家嗎?”
莫一凡感慨了一下,聽得房子裡似乎隱隱傳來一陣哭泣之聲,連忙走過去在那扇破舊的木門上敲了兩下。木門下沉得很厲害,門上的縫隙能探進去半個頭去,窗子上的玻璃早就殘破不全了,上面釘着一塊髒兮兮的塑料布代替着,塑料布上還被扎破了好多窟窿眼兒,根本就擋不住什麼風,最多也就能遮擋一下路人的視線罷了。
房子裡透着昏暗的燈光,燈光搖晃不定,竟然不象是常見的電燈。
天,這是什麼年代了,難道她們家裡還在用臘燭照明嗎?
“誰呀……”木門吱呀一聲向里拉開了,一陣潮溼的氣味撲鼻而來,只見門內站着一個高個子、大臉盤、長着一張河馬一般的大嘴,穿着一身睡衣的中年女人。
莫一凡見狀愣了一下,他記得玲玲說她們家裡只有她和奶奶相依爲命,再也沒有第二個親人了,那麼這個女人又是從哪裡來的呢?莫不是自己找錯地方了!
“喂,說你呢,找誰呀!”那中年女人橫着一對三角眼上下打量起莫一凡來,就好象家庭主婦在看着菜市場裡的豬肉似的。
“哦……對不起,我想我可能是走錯門了!”莫一凡很擔心一個不小心會被這個恐怖的女人給吃掉了,連忙道了一聲歉,轉身就走。
“大哥哥……大哥哥你別走呀……”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只見玲玲穿着拖鞋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一把抓住了莫一凡的衣襟,眼淚止不住地落下來。“大哥哥……我剛纔給你打過兩遍電話,你怎麼都關機呀?我奶奶她……她可能要不行了!”
莫一凡一見出來的果然是玲玲,又聽了她的話不禁嚇了一跳,當下也顧不得管那個管那個大河馬是誰,忙跟着玲玲跑進屋裡,只見房中靠牆的位置放着一張很舊的鐵架牀,白天所見的那老太太此時就直挺挺地躺在牀上一動不動,也不知是生是死!
見此情形莫一凡心中一陣亂跳,暗自悔恨自己爲什麼不早點兒離開片場,或者今天上午就應該先爲這老太太治療一下,讓她的病情有所穩定才能離開呀!假若這老太太就因他來得太遲而死去的話,那他豈不是會爲此而自責一輩子!
莫一凡緊張地將手指搭在老太太的手腕上,閉目傾聽了片刻,終於長出了一口氣,轉頭對玲玲說:“還好,你奶奶只是因疼痛劇烈和血壓過低而導致休克,沒什麼大礙,只要爲她止一下腹痛,很快就可以醒過來的!”
他說罷輕輕拍了拍玲玲的肩膀安慰了她一下,然後就把自己手裡提着的那個小木箱子擺在牀頭,麻利地取出新買的毫針進行消毒處理。
“大哥哥,你真的來爲我奶奶治病了!太好了……”
玲玲聽說奶奶沒什麼事,又見莫一凡正忙活着要給奶奶治病,頓時破涕爲笑,興奮地圍在莫一凡身邊團團亂轉着說:“我知道大哥哥很厲害的,有你幫忙我奶奶一定會沒事的!大哥哥……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莫一凡微微笑了笑,說:“好哇,嗯……你幫我把你***上衣向上拉一拉,讓她的小肚子露出來……最好再找條幹淨的熱毛巾,把小肚子附近好好擦洗一下。”
“好……好……”
玲玲說着就轉身去端起臉盤倒開水,可是晃了晃暖水瓶才發現裡面空空的,連一滴水也沒有。
那長着一張大河馬嘴的女人笑咪咪地說:“去我家裡打吧,我剛燒的水。”
“這……好吧……”
玲玲聞言略微猶豫了一下,然後才端起臉盤出門而去。
大河馬見玲玲出去,鬼鬼祟祟地到門口看了一眼,然後笑嘻嘻地向莫一凡靠了過去,滿臉熱情地說:“這位帥哥,請問你是顧老太太的親戚嗎?”
“顧老太太?”
莫一凡茫然地說:“誰是顧……哦,你是說她吧?不,我們不是親戚。”
“不是親戚?那玲玲怎麼叫你哥哥?”
大河馬的臉色微微一沉,說:“你可別想騙我,玲玲她們家的情況我最清楚了,她們根本就沒有錢請大夫,如果你不是她們家親戚的話,又怎麼可能會上門來給顧老太太看病?哼……一定是那小丫頭事先交待過你,怕我找你要房租吧?”
莫一凡皺起眉頭,不用問也知道了,這大河馬一定是房東,而貧困的祖孫倆多半欠了她幾個月房租沒給。租房給錢,這本來是天經地議的事,沒什麼不對的,不過這大河馬眼見人家老太太病得奄奄一息了,居然還在這時候來上門討要房租,而且看這意思還想讓他莫一凡來給墊付房租!那可就有些太不近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