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一片片落下,帶着一絲絲的遺憾,投向大地母親的懷抱。她們跳躍着,旋轉着,輕舞飛揚着,翩然落下。
秋天帶着落葉的聲音來了,早晨像露珠一樣新鮮。天空發出柔和的光輝,澄清又縹緲,使人想聽見一陣高飛的雲雀的歌唱,正如望着碧海想着見一片白帆。夕陽是時間的翅膀,當它飛遁時有一剎那極其絢爛的展開,於是薄暮降臨。
秋的澄清的天,像一望無際的平靜的碧海;強烈的白光在空中跳動着,宛如海面泛起的微波;山腳下片片的高粱時時搖曳着豐滿的穗頭,好似波動着的紅水;而衰黃了的葉片卻給田野着上了凋敝的顏色。
又是金秋九月,丹興民族中學迎來了她新一年度的幾百名新生。
曾凌風也夾雜在這滾滾人流中,再次來到無數次出現於記憶中的校園。
丹興民族中學位於丹興縣城東北角,三面環山,環境極爲清幽,是一個典型的綠色袖珍學校。經歷了幾十年的滄桑,幾度易名,才最終在九十年代初期定名爲丹興民族中學。在這裡,千餘名師生共同奮鬥在這十來畝的彈丸之地,譜寫着一個又一個輝煌。
曾凌風是一個人來學校的。本來,家裡人都說要送他來,但是被他拒絕了。也就是一個普通的開學,離家也不遠,沒必要那麼麻煩。畢竟,爺爺和外公外婆年事已高,不合適;父親工作太忙,現在也不在家;老媽極度暈車,每次較長時間坐車後就相當於大病一場;大姐曾凌霜正在重慶幫他照看着他的家當,肯定脫不開身;二姐曾凌雪今年上高二,此時已經開學。
看着熟悉的校園,曾凌風不禁回想起了前世的經歷。
當時,他還是帶着惆悵的心情來到學校的。他的成績很好,本來進入丹興中學是沒問題的,但是意外葬送了一切。雖然他對進入什麼樣的中學並不是很看着,但是想到自己辜負了那許多人的期望,心中說不難過是不可能的。
但是那種難過的心情很快淡卻,因爲曾凌風一直認爲進入什麼樣的學校並不是太重要,最終的結果還得看自己如何努力、如何奮鬥。只要自己有實力,有能力,肯努力,普通中學也能讓他成功。年少輕狂的曾凌風不相信命運,深信自己的命運之繩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只有自己纔是自己命運的主宰,自己纔是自己的上帝。
今生再次來到這個學校,曾凌風的狀況與心態已經截然不同。此次,是他爲了重尋前世的足跡,纔來到了這裡。讀書,他本來並不需要來這裡,只不過是爲了重新認識前世的好友們而也。
多年過去,當時的記憶已經開始模糊,但是畢竟還是有一些印象。不知道是不是他這隻小小的蝴蝶引起了龍捲風,現實的世界和記憶中的已經有了不少的不吻合。
但是看着那一張張青澀稚嫩的小臉,曾凌風卻覺得無比的親切。這就是前世好友們的蘿莉正太版了。
纔到學校不久,豔兒就找到曾凌風了。她是她媽媽親自送她來學校的,但是她媽媽安排好了她的住宿、買好了她所需的日用品就回家了。因爲家裡離不開人,豔兒還有一個小她四歲的妹妹,而且豔兒的爸爸也不在家,所以她媽媽必須得在今天趕回家。
曾凌風和豔兒媽媽也是認識的,她也知道豔兒能考上民族中學,曾凌風居功至偉。此時看見女兒如小鳥依人般跟着曾凌風,她也像是明白了什麼,但是卻並沒有點破。臨行時,她笑呵呵的說道:“凌風,現在豔兒和你還是同學,她沒離開過家,對外面都不熟悉,嫂子也在家裡脫不開身,就麻煩你幫忙我照顧一下她了。”
聽她的語氣,就像是岳母把女兒交託給女婿一般。豔兒聽了母親的話語,小臉紅的像是盛開的石榴花的花朵。豔兒滿臉嬌羞的看了母親一眼,又嗔怪的看了曾凌風一眼,卻是沒有說話。
曾凌風不能拒絕,只得硬着頭皮應承下來。說道:“表嫂,您就放心吧。豔兒是我同學,也是我的好朋友,我肯定會照顧好她的。”
豔兒媽媽聽了曾凌風的話,滿意的離開了。
眼兒媽媽剛走,程震和程昶兩人就找到了曾凌風和豔兒。他們也是剛和他們家人告別。
眼看離上課的時間近了,而且今天是第一次上課,曾凌風就和三位同伴商量,是不是早一點去教室,也好佔一個好點的座位。三人都覺得這樣不錯,於是曾凌風就領着他們朝教室走去。
由於幾個人來得較早,教室裡只有很少的幾個人。
曾凌風一行四人中,曾凌風和程昶都是超過一米七左右的大個子,程震也有一米六,在初一學生中也是比較高的了,而豔兒此時的身高也在這一年中長到了一米六二,在同齡女孩兒中是非常高挑的了,所以,四人就在教室靠後的地方找了位置坐了下來。豔兒自然是要拉着曾凌風和她一起坐的,程昶和程震也在曾凌風身後的桌子坐了下來。
時間在四個孩子的聊天中漸漸過去,到教室的同學也漸漸多了起來。由於大家年齡都還小,而且大部分同學都是初次離家,都很不習慣。於是,有認識的則坐到一起聊天,如果一個同學都不認識並且比較內向的同學就只能一個人在那裡坐着發呆了。
突然,曾凌風像是感應到了什麼,擡頭向教室門口看去。
進來的是一個女孩兒。一見這少女的容貌,曾凌風的心像是被一整列時速超過200公里的地鐵撞到了一般,粉碎之後嘩啦啦散了滿地,大腦一片眩暈:好一個粉雕玉啄的美麗少女,黑色的齊肩秀髮,雙瞳清澈深邃,五官都是那麼的精緻,好像是上帝精心雕刻出來的那樣:一雙明亮的眼睛正瞅着這兒直直地,眨了眨,一張絕世的容顏的粉面顯露了出來,長長的睫毛有些鬆卷,卻很精神,高高的鼻樑有些彎,卻恰到好處,翠桃小嘴紅潤光澤,讓人忍不住一親芳澤,小臉帶着一絲隱隱的笑容,年紀雖幼,但身材卻凹凸有致,象牙色肌膚白裡透紅,晶瑩透晰,好像輕輕一掐就會滴出水來般的嫩滑。整體看上去,恬靜端莊,如同天外悠閒的仙女。
現實和記憶一下重疊了,於是,沉睡的記憶被喚醒。這個女孩兒叫羅丹,前世曾凌風的初戀女友。
原本,曾凌風以爲再見之時他能夠鎮定,可是當事情發生的時候,曾凌風才發現他依然和前世初見她之時的表現一般無二。
女孩兒好像也是感覺到了曾凌風的注視,目光一下就投了過來。
看見羅丹向自己看過來,曾凌風連忙壓下心中的激動,把目光看向了別的地方。
身旁的豔兒看見還在和自己說話的曾凌風突然沉默了,順着他的目光向教室門口看去,也看見了那進來的美麗女孩兒。
小丫頭有些吃醋,把小嘴湊到曾凌風耳邊說道:“凌風,你認識那位美女?”
曾凌風不得不感嘆女人那可怕的直覺連忙否認道:“不認識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看見她,怎麼可能認識?”其實,曾凌風心裡在說:我這輩子是第一次看見她,但是前世我們就相識了。
豔兒滿臉的不相信之色,看向羅丹的眼神也就不那麼友好了。只不過此時羅丹已經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了,並沒有發現豔兒的不友好的眼神。
看着豔兒的表情,曾凌風笑了,真是一個醋味兒十足的女孩子呢伸出手,點了一下豔兒可愛的小瑤鼻,語帶寵溺額的說道:“豔兒,這輩子我真的是第一次看見她,我不騙你”
豔兒想了想,突然笑了起來,說道:“凌風,就是你認識她也沒什麼關係啊”說完,豔兒從位置上站起來,向外走去。
在曾凌風震驚的目光中,豔兒走到了羅丹的身邊。豔兒伸出玉手拍了拍羅丹的肩膀,說道:“同學,你好我叫簡祿豔,請問我們能認識一下嗎?”說完,友好的向羅丹伸出了自己的手。
曾凌風看見羅丹露出詫異的神色。的確,她怎麼都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別說羅丹了,就是曾凌風都沒有想到豔兒會這麼做。
從詫異中回過神來,羅丹也友好的伸出手,握住了豔兒的小手,說道:“當然可以了,簡祿豔同學。你好,我叫羅丹。”
兩個正在說的高興時,又進來了一個女孩子。這是一貌比花嬌的少女,少女如墨的齊腰長髮泛出黑亮的光澤簡單的披散腦後,一身如雲如雪素雅潔淨的白裙,更爲其憑添了一種玉潔冰清的氣質,她的美就如詩中所說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一般,充滿着真致,自然,毫無一絲的矯揉造作。潔白無瑕的皮膚晶瑩剔透,臉龐明**人,深嵌在兩彎秀眉下的一對明眸,像兩潭香冽的美酒,充滿驚人的吸引力,撩人遐思。在嬌巧鼻樑下配的是溫軟而充滿性格的紅色嘴脣,脣角微微翹起,讓她的俏臉越發顯得生動起來。這個美麗的女孩兒正是前世和曾凌風關係最好的紅顏知己餘映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