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凌風和羅英出現在首都郊外的長城之上。
這些年羅英雖然經常四處飛來飛去,但是卻很少有時間去旅遊散心。說了好幾次要和曾凌風一起遊覽首都的景區,每次都不方便,如今正好補償一下。
曾凌風將自己裝扮的很老成,羅英姐姐則扮成青春少女,一色的休閒服,大墨鏡,開了一臺大宇汽車公司生產的大宇牌汽車,優哉遊哉地上了長城。
曾凌風收購了大宇汽車公司之後,很快就在國內建了一個分公司,這個分公司可不是國內和其它大汽車公司合資的那種,而是所有的部件,全部在國內建了生產線,實現了百分之百的本土化。其實,如今已經不叫大宇汽車公司了,已經更名爲華宇汽車公司。
華宇汽車自投放市場之後,評價不錯。銷售形勢比較喜人。曾大老闆爲了表示對華宇汽車公司的支持,也購進了一輛,只是很少開這車,畢竟他還是一個學生嘛。
不過,不是如今開的這輛車,這輛車是羅英的。本來曾凌風想給羅英買一輛好一些的車,但是羅英覺得還是低調一些的好,而且爲了支持愛郎的生意,只要了一輛華宇汽車。
這種十萬元左右的中檔車,在首都地面上,自然是十足普通。一點不引人矚目,很是合適曾凌風和羅英眼下的身份。任誰見了,都要將他倆當成了某個公司上班的白領階層。所幸曾大老闆在京師的朋友,也不會有人會在這個時候跑來遊長城。便是曾凌風的保鏢,也開的十分普通的越野車,絲毫不招搖。
長城,曾凌風和羅英以前自然是來過的,但和羅英一起來玩還是第一次,兩人興致很高。羅英和曾凌風手拉着手,一口氣登上了南四樓。曾大老闆身體強健,兀自臉不紅氣不喘,羅英姐姐卻是渾身香汗淋漓,氣喘噓噓,趴在城牆上,喘息了好一陣,才稍稍平復了一點。
曾凌風笑着說道:“英子,你平時還是要注重鍛鍊才行啊,這樣下去,可不大好。”
羅英就白了他一眼,嗔道:“你以爲我跟你一樣,從就練武的嗎?我要是天天練武,身體比你好。”
曾凌風笑道:“鍛鍊身體,也不僅僅只有練武一個途徑。你以前不是堅持練習瑜伽術的嗎?這就很好啊,不要放棄了。身體是**的本錢。”
“知道了。就知道說教你呀,感覺你就像是一個老頭子,越來越沒有樂趣了”羅英姐姐有些不爽地說道。
曾凌風便搖了搖頭,羅英說得沒錯。不但羅英這麼說,其他幾位紅顏,貌似也有過相類的言詞。連曾凌風自己,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心態,確實是太老了些。
“凌風,走,我們再上南五樓去”羅英姐姐興致大,拉着曾凌風的手,向最高峰攀登而去。很快,兩人就登上了京郊長城的制高點,站在城樓上,俯瞰萬山,只覺得一股清新之氣,透心而過。胸懷大暢。
“會當臨絕頂,一覽衆山”曾凌風慨嘆道,胸中不自禁的豪情蓬勃。
羅英姐姐便在一旁鼓掌相和。
兩人在長城之上,或指點江山。或竊竊私語,差不多玩了兩個時,才慢慢攜手下來,走向停放的華宇汽車。
“凌風,問你個事,近段我聽到很多傳言,說後年,叔叔會進京城來做朱總理的副手,是不是真的?”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羅英忽然問道。
曾凌風不由一怔,放緩了手中的動作,扭頭望着羅英,詫異地說道:“很多這種傳言嗎?”
“嗯,很多。一些所謂的政治觀察家,還做了很多的分析。我搜集了幾份分析的資料過來,待會回到家裡,我給你看一看。我覺得,他們分析得也不是沒有一點道理的。叔叔做了直轄市市長之後的一系列措施,取得了很大的成績,聽說總理甚至鄧爺爺都對他很看重。”羅英說道,神色中有些振奮。
如果自家公公真的能出任副總理的話,也就意味着愛郎今後的前程,更加一片光明。
曾凌風笑了笑,說道:“這個事情,還是不要隨便談論的好。還有兩年時間,哪裡能夠說的清楚。”說實話,曾凌風並不願意自己老爹在後年進京。他在地方還沒有什麼根,來了京城,就成了無根之木無源之水。雖然老爺子和朱總理很欣賞他,但是老爺子畢竟已經退了,很少干涉國家大事。而朱總理按照前世的事情發展趨勢,到了後年肯定是會退下去的。這一世能不能繼續出任總理,也是未知之數。
羅英便點了點頭。
曾凌風鬆開剎車,小車緩緩向後滑出,忽然一臺黑色的轎車,以極高的度從一旁插過來,曾凌風急忙緊急制動。一聲刺耳的剎車聲傳來,那臺黑色轎車也同時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
羅英猝不及防,額頭差點磕在玻璃上,不由惱怒地問道。
已經有很久不曾嚐到這種驚嚇的滋味了。
曾凌風從後視鏡裡看到,那臺黑色的轎車,是奔馳車型,兩臺車的車身似乎已經挨在了一起,便歉然地朝羅英一笑,說道:“下去看看吧”
羅英點點頭,與曾凌風一同下車。
他們剛一下車,奔馳車的車門也打開來,從車上走下來兩個男子,其中一個,身材比較高大,臉上帶着傲然的神情,不知怎麼,曾凌風就覺得這個人有些眼熟,只是想不起什麼時候見過。另一個則比較矮形象有些猥瑣,嘴脣厚而突出,理着一個有些滑稽可笑的三七式分頭,看上去頗有幾分惱怒。
曾凌風和羅英尚未開口,猥瑣男子已經衝着他們大喊大叫起來:“喂,你們怎麼開車的?長沒長眼睛啊?撞壞了我們的車,你們賠得起嗎?開個破華宇,還敢不帶眼睛。”
曾凌風不動聲色,瞄了一眼兩臺車交集之處,相差了兩三個釐米的樣子,沒有真的親密接觸。羅英的眉頭卻蹙了起來,這個傢伙說話也太拽了點。
“喂,說你們呢,怎麼不吭聲?啞巴了?你知道樸先牛是什麼來頭嗎,哎呀哎呀……”猥瑣男子正說得起勁,口沫橫飛,忽然從旁邊飛快地衝過來幾個人。猥瑣男子和他口中的樸先生,尚未回過神來,已經被雙雙摁在了奔馳車的車身之上。兩個人的臉都被車窗玻璃壓得變了形,頃刻之間,連“哎呀”之聲都不出來了。
曾凌風和羅英重新上車,啓動車子繞了出去,很快就消失了。
直到幾分鐘之後,猥瑣男子和樸先生脖子上的大手才鬆開來。
不過掐在猥瑣男子脖頸上的大手,在放開之後,順勢揪住他的頭,在車窗上不輕不重地磕碰了一下,然後又在他的後腦勺上拍了一掌,冷笑道:“小子,以後說話注意點,別滿嘴噴糞”
兩人還沒清醒過來,一陣汽車動的聲音響起,那幾名“打手”已經揚長而去。
兩人這才擡起頭來,高大男子樸先生不住扭動着脖子,滿臉憤懣,臉色紫漲,如同豬肝一般,似乎遭受了奇恥大辱。而猥瑣男子雖然也滿臉不忿,但明顯是裝出來的。可見得此人也不是第一次被別人教訓了。這種人就是如此,一貫的狐假虎威狗仗人勢,在弱者面前得意洋洋,碰到強人,不免要受些教訓。
猥瑣男子擡起頭處張望,周圍只有一些看熱鬧的遊客,並沒有那幾個彪悍無比的打手,不過他兀自有些不放心。
“別看了,人都已經走了”遊客中有好事的人,就戲戲謔地說道。
“哼,他,他們跑得倒挺快,要是不跑,看我怎麼收拾他們”確定人已經走掉了,猥瑣男子才長長舒了一口氣,立即又趾高氣揚,神氣活現起來,如同煮熟的鴨子,嘴巴硬得不得了。
遊客羣中便爆出一陣鬨笑,大家不住搖頭。傻瓜都看得出來,剛纔那幾個,沒有一個是庸手,像猥瑣男子這樣的,十個綁在一起,也不夠人家一頓拳腳招呼的,卻還在這裡狠。
對於大夥的嘲笑,猥瑣男子絲毫不以爲意。
“金秘書,這是怎麼回事?太不像話了貴國太沒有法制了”。高大男子樸先生終於忍不住怒聲說道。
猥瑣男子忙即衝樸先生點頭哈腰,滿臉逢迎之色,說道:“樸先生,請不要生氣。我已經記住他們的車牌號碼了,咱們這就去找警察樸先生放心,分局裡我有很多的朋友,一定能找到他們,好好爲樸先生出這口氣的。”
樸先生重重“哼”了一聲,見圍觀的遊客越來越多,自覺很沒有面子,立即轉身鑽進了奔馳車裡,猥瑣男子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奔馳車抖動一下,掉頭離開了長城,向京城方向而去。
猥瑣男子金秘書倒沒有吹牛,他們回到公司不久,很快就有幾名身穿制服的警察,登門拜訪。爲頭一人,是名二級警督,三十幾歲樣子,看上去很是精明幹練。
“小金,怎麼啦,又被人欺負了?”二級警督一見輥瑣男子,就戲謔地說道。
“嘿嘿,陳隊,我倒是沒什麼,就是樸先生,剛剛到咱們這,就被人家掐住脖子,收拾得跟龜孫子似的,嘿嘿,沒面子啊。”金秘書是個痞賴人物,雖然正經是韓華集團在北京的分公司的韓語翻譯,也算是高級白領,只走出身很次,以前相當長一段時間,是個混社會的。後來不知怎麼的,左鑽右鑽,竟然被他鑽進了韓華集團北京分公司還混到了翻譯的位置。
以往陳隊他們見到金秘書,誰也不將他當回事。不過這個金秘書的老闆卻是大有來頭,“韓華公司”在首都的分公司是區裡的重點保護企業,據說分公司的樸社長,和區裡的某位副區長,來往十分密切。那位副區長多次指示相關職能部門,對“韓華公司”要進行重點保護。
所以接到金秘書的電話,局裡也不敢怠慢,馬上就派了陳隊等幾個人過來瞧瞧。
聽說樸社長的公子竟然被人掐住脖子,收拾得如同龜孫子一般,陳隊等人也不由吃了一驚。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真不小。要往厲害裡鬧,搞出個什麼外交事件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走吧,小金,帶我們去見你們的樸公子”陳隊收起戲謔的語氣,比較認真地說道。
來到韓華公司非常豪華的社長辦公室,樸先生兀自在生悶氣,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這間辦公室,原本是樸先生的老子樸社長在這邊分公司的辦公室,此時樸社長沒有過來。樸公子代父巡狩,也便使用了這間社長辦公室。
一見到陳隊等人,樸公子就“呼”地站了起來,怒氣衝衝地說道:“警察先生,你們來得正好。我要正式向你們投訴,貴國的治安狀況真是太差勁了,在那麼著名的旅遊區,竟然會出現一大幫的流氓,黑社會。”
樸先生的漢語,竟然說得字正腔圓。看來金秘書於他,更大的作用是充當導遊,翻譯的功能不大。
陳隊臉上浮現出溫和的笑容,客氣地說道:“樸先生,稍安勿躁,我們就走過來解決問題的,要真是流氓惡勢力搗亂,我們一定從嚴打擊,絕不手軟。樸先生,當時的情形到底是怎樣的,請你向我們說明一下,可以嗎?”
樸先生又“哼”了一聲,轉向猥瑣男子說道:“金秘書,你把當時的情況,向警察先生說明一下”
想來這種被人掐住脖頸,如同孫子一樣的感覺,樸先生自己是不願意再回味一遍的。
“是,樸先生”。
金秘書先就朝樸先生一鞠躬,諂媚地一笑,這才向陳隊說起事情的經過。自然,黑白是要顛倒一下的,變成他們規規矩矩在倒車,而那臺華宇轎車則在飆車。
“華宇轎車?”陳隊重複了一句,很明顯鬆了口氣。開這種中檔轎車的主人,在這京城裡,還真的提不起來。
“就是啊,這些流氓,開個破華宇車,就敢愣充大爺陳隊,你們可要好好治治他們”金秘書便趁熱打鐵。
“車牌號碼,你還記得嗎?”
“記得,怎麼不記得?”金秘書便緊着將車牌號碼報給了陳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