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剛這個人我知道,在上谷工作了十餘年了,在他手裡破的大大小小的案子無數了,也算是個好警察。尤其是就在前天,他更是在二十四小時裡面破獲了一起入室搶劫案,這可是得到了省委的表彰了的。”馬定國有些猶豫的說道。
“馬廳長,可是他教子無方啊,正是因爲他的存在,還有他無原則的寵溺,纔會令黎其凡這樣囂張和放肆。這些年來才能成爲上谷市裡的一霸!古人云,子不教、父之過!他既然有過,那麼就應當承擔因此而產生的責任。”曾凌風打斷了馬定國的話。開什麼玩笑,那可是黎剛的獨子,就算黎剛是個好警察。但是獨子身陷牢獄之時,他是否還能夠保持有清醒的頭腦,意識到兒子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嗎?曾凌風可不想拿自己和家人的生命安全去冒那個險。只有讓他離開那個位置,這樣才能將他對自己的威脅降到最低線。
再說了,黎剛到底是不是好警察還是兩說呢。
馬定國嘆了口氣,他也明白曾凌風的顧慮所在,對於黎其凡若是被捕後黎剛的反應,他也不敢打包票。
“馬廳長,有個情況我要和你們說一下,就是黎剛破獲的那樁入室搶劫案,嫌疑犯絕對不可能有作案的機會。”曾凌風說出了一個讓馬定國驚訝無比的話來。
“曾先生,你爲何如此說?”馬定國驚疑的問道。
“因爲在報道中所提及的那個作案時間,那個嫌疑犯汪正和我一起吃午飯。這件事情還有國家安全部周培林部長的外甥女,也就是詹紫琳小姐可以作證,甚至那個飯店的老闆以及汽車維修點的人員都可以作證。而這次我們之所以前往上谷市,就是爲了這件事情。”曾凌風說道。
馬定國目瞪口呆,他已經相信了曾凌風所說的話,以曾凌風的身份,沒有說謊的可能,也沒有說謊的必要。那麼,這麼一來,那件案子就真的是冤案一件了。
冤案不可怕,從古自今,冤案不知凡幾,只要沒有被人現,也就那麼過去了。但是如今這件案子卻是被人現了,還是如此有重量級身份的兩個人,他們想不重視也不能了。
“曾先生,你提供的這個線索非常重要,看來這件案子必須要重新組織人員進行偵破。”馬定國連忙說道。曾凌風居然爲了汪前往上谷,那就說明曾凌風和這個汪之間有一定的關係,再加上汪還和曾凌風一起吃過飯,至少也是朋友了。這樣一來,要是在這件案子上面不能讓曾凌風滿意,恐怕他這個省公安廳廳長的位置都懸了。
“我相信馬廳長會還汪一個公道。”曾凌風說道。
隨即,馬定國就告辭離開了。
“曾凌風是什麼意思?”季成功問前來彙報的馬定國道。
馬定國開開門看了看左右無人。這才又回來,從文件包裡又取出了一張紙,遞給了季成功道:“曾先生的意思很明確,這個黎其凡已經是劣跡斑斑。就是放過了他們,他們日後也肯定會前來報復,留着這個禍害,不但是對曾家他們不負責,也是對上谷的市民們不負責,索性藉此機會,將他們全部都繩之以法!”
“啊?”季成功不由得大吃了一驚。
“全部繩之以法?”季成功也不由得有些顫聲,黎剛那可是上谷市委常委,公安局局長,而黎其凡的外公更是副省長,雖然沒有進去省委常委,但也是省委委員,將黎其凡他們繩之以法又豈是那麼容易?
“老馬,你也是老警察了,你可是要想清楚,黎其凡他們可是未成年人,而且就憑他們這三項未能得逞的罪狀。最多也不過是讓他們到少管所去,或者說判一緩二、判二緩三罷了。傷不了他們的筋骨的,反而會樹下一個強大的敵人的。黎剛那可是有希望進入省廳的。而範翔更是副省長。”
“如果說僅僅是那三項罪名,的確是如省長您所說的,只傷皮毛,不及根本。但是您看看,這是國安的同志提供的一些資料,黎其凡他們在上谷就已經是幾個禍害,而且報復心理極重,如果說我們就這樣將他們放回去。先不說曾家會不會滿意,一旦他們喪心病狂地進行報復,傷到了曾凌風,或者是傷到了詹紫琳,恐怕到時候,連咱們都會被曾家和周培林部長一併恨上的。到了那個時候,咱們可就是兩頭不討好了!”馬定國冷笑道,“就憑黎其凡這些年來的所做所爲,黎剛教子不嚴已是板上釘釘,而且,據曾凌風說,這次黎剛破壞的案子是冤案,要是事實真的是如此,我倒是要看看,就是政fǔ不追究他的責任,屆時他還有什麼臉面繼續留在警察局長的位子上!”
季成功這才低頭翻看馬定國遞給他的文件,越看越是心驚,如果說這上面所說的,能有一半屬實,那麼即便是黎其凡等人是未成年人,那麼也將面臨法律的嚴懲。而黎剛更是要承擔起重要的責任。正是因爲他的緣故,黎其凡的犯罪行爲不但沒有及時地得到嚴懲,反而受到了庇護,令其越的猖狂。而且黎剛做爲黎其凡的父親,法定的監護人,可謂是責無旁貸。而這些犯罪事實,即使範翔,也是不能再說什麼。
“這些事可都是真的?”季成功低聲地問道。
“相信至少十之七八,空穴來風,沒用一點根據的事情,相信國安的同志以及曾凌風不會拿出來的。我準備派人前去上谷市打聽打聽市民們對黎其凡幾人的口碑,如果說這上面的事情哪怕只有一部分確有其事,那麼我們都可以將其正式刑事拘留,徹查其在上谷期間的累累罪責!”馬定國低聲地回答道。
“嗯!”季成功點了點頭,這到也是個法子。有曾家和周培林之間的交情,只要證據確鑿,辦了黎其凡等人的一句話。黎剛就是在上谷一手遮天,範翔即使在省裡有不小的影響力,但是面對來自中央的壓力,他們也只有乖乖的束手。
“我這一次回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省長你商量商量。”馬定國鄭重其事地道,“我希望能夠調幾個經驗豐富的老刑警,暗地裡前往富華小區幾天,保護曾凌風先生和詹紫琳小姐他們的安全,我怕黎其凡他們可能會狗急跳牆,對他們實行報復。這可是馬虎不得的大事!我們不得不防!”
馬定國連連點頭道:“嗯,還是你想得周到。不錯,這一點一定要防!”對於那些黑道分子,桀驁不馴和爲了錢不惜殺人放火的事情,他也早就有所耳聞。
“不過,這件事情,還需要省長你和曾先生他們先行說一下,不然我怕引起誤會。”馬定國說道。
“好的,我會和他們知會一下的。”季成功應道。
“什麼?馬定國說要查查?查什麼查?放與不放還不是他的一句話!他這就是在敷衍了事!”範穎尖聲地叫道,“你沒告訴他嗎,其凡那可是我們範家和黎家兩家的獨苗,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馬定國負得起那個責任嗎?你就不能想辦法讓省廳的警察放了我們家其凡,拘留所那是其凡能夠呆的地方嗎?”
“當然說了,可是馬定國說,雖然他對黎局和範省長很佩服,但是工作就是工作,警察工作也有着其一套工作流程。他就是要放人,也得知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後才能抉擇,否則就是對工作的不負責任,對政fǔ和人民的不負責任!”電話裡石家莊市警察局長苦口婆心地解釋道,“還有,馬定國可是省廳廳長,我這個市警察局長也管不到省廳去啊。”
“胡說八道!讓他放個人,就是對政fǔ和人民的不負責任,那要是殉個情,他豈不就是歷史的罪人了嗎?”範穎沒好氣地道。這兩天,她託的幾批人紛紛傳回來了消息。省廳的人竟然是油鹽不進,無論是誰前去說情,都給駁了回來。
“範姐,我聽說其凡這次捅委子了,他和王光遠他們攔住的那個女人不是普通人,是國安周培林部長的外甥女!馬定國他們就是因爲這個,所以才扣着其凡他們不放!”石家莊市警察局長那也不是白給的,通過關係從省廳探聽出來一些消息。
“我當然知道那個女人身份不簡單,不然我還用得着請你出面嗎?”範潁沒好氣的說道。
“我說範姐啊,你既然知道那個女孩子是周部長的外甥女還讓我去,這不是玩我嗎!”電話裡的石家莊市警察局長簡直有些哭笑不得地道。不過,話雖然這樣說,但是看着老領導煩省長的份上,他也不得不盡力。“依我看,此事要不就得讓範省長去找季省長或者是白書記說說,讓他們從上向下壓,但是事涉周部長,恐怕成功的希望也不大;要不,就得想辦法說服那個女孩子和那個男孩子,只要他們不上告了,那不就萬事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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