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零一零年的春天,牽動所有中國人的心的大事,除了爆發在中美之間的強烈對抗之外,可能就是發生在西南地區的空前嚴重的大幹旱了。
事實上,這一場旱災在去年秋天就已經開始了。2009年秋季以來,我國西南部分地區持續少雨,氣溫偏高,遭遇嚴重旱災。
2009年9月中旬,雲南、貴州、廣西等地氣象乾旱露頭,10月下旬出現了大範圍中等以上程度的氣象乾旱,至今已持續近5個月。在這次乾旱中,雲南出現重旱以上程度氣象乾旱的平均日數爲84天,貴州出現重旱以上程度氣象乾旱的平均日數爲50天,均達到歷史同期最多;廣西出現重旱以上程度氣象乾旱的平均日數爲32天,爲歷史第二多;四川出現重旱以上程度氣象乾旱的平均日數爲15天。
長期溫高雨少,致使雲南大部、貴州大部、川西高原南部、廣西北部和東南部出現重度以上氣象乾旱。2010年1月,雲南省達到重旱以上級別氣象乾旱的縣數百分比一度達到85,3月,貴州省重旱縣數百分比也達到了81。
嚴重氣象乾旱已對羣衆生活、農業生產、塘庫蓄水、森林防火等造成極大影響。乾旱導致雲南、貴州、廣西地區出現人畜飲水困難,甘蔗明顯減產,冬小麥的減產趨勢已成定局。土壤缺墒以及江河塘庫蓄水不足,對春播以及作物後期生長影響較大。
爲什麼會出現如此嚴重的乾旱?
這是一個橫亙在絕大部分中國人心中的問題。
中南海,曾凌風再次來到老曾的小院。
一進小院,曾凌風就發現氣氛有些不對頭,衛士們都在院中活動,但是神情顯得有些壓抑。而當曾凌風走進屋子的時候,看見自己老爹更是愁眉不展。
老曾的生活秘書徐慕青正在房間裡面整理東西,看見曾凌風進來,就和他打招呼:“曾總,你來了。”
徐慕青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一身簡約的工作裝,襯托着她均勻苗條的身材,如夢幻般清純的大眼睛,只看一眼,就讓人怦然心動,長髮披肩,就如瑤池仙女一般。
曾凌風看過她的簡歷,在農曆上和他同年,不過,徐慕青在國務院工作已經有好幾年了。此次老曾孤身進京,國務院就安排她過來照顧老曾的生活。
曾凌風點點頭,走到徐慕青身邊小聲問道:“我爸這是怎麼了?”
徐慕青就嘆了一口氣,說道:“還不是在西南的那些事情。”
聽了徐慕青這麼一說,曾凌風就知道,自己老爹正在因爲西南地區的那一場大幹旱頭痛呢。
“曾總,你陪總理一會兒吧,我該去準備午飯了。嗯,對了,曾總午飯在這裡吃嗎?”徐慕青問曾凌風。
“嗯,中午就在這裡混一頓吃的,呵呵,又可以嚐到徐姐的手藝了。”曾凌風笑道。
“曾總不嫌棄我手藝差就好了。”徐慕青笑了笑,轉身離開了客廳。
曾凌風徑自在老曾的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右腿就放到左腿上翹了起來。
老曾就瞪了他一眼。
曾凌風訕訕的笑了笑,放下高高翹起的右腳,說道:“爸,這事情你擔心也沒什麼用。”
老曾就有些不滿的說道:“你這是什麼話,難道因爲沒有用我就不擔心了。”
“呵呵,那當然不是,我是覺得,這精力不要放在擔心事情上面,而是要放到尋找辦法解決問題上面。”曾凌風就說道。
“這還用你來教我?”老曾不屑的說。
“呃,這倒是。這問題棘手啊。”曾凌風也感嘆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老曾聽了兒子這大大咧咧的感慨,頓時又瞪了他一眼。
“爸,我這話可沒說錯啊。你看,在重慶和四川,雖然天氣和雲南、貴州以及廣西三省沒太大的差別吧,可是,爲什麼這兩個地方沒有遭受那麼嚴重的災害呢?”曾凌風問道。
老曾也往沙發上一靠,仰望天花板,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他在盆地裡面呆了十多年,不論是重慶還是四川,他都呆了至少七年,對這件事情,哪裡又不知道了。
“爸,以前我就說過,橡膠樹和桉樹那兩種玩意兒,不能在大陸發展吧,你看,現在問題不就出來了?”曾凌風就說道。
這事情,老曾自然是記得的。當初,媒體報道廣西大力發展桉樹種植,將其鼓吹的一塌糊塗,甚至都差一點兒讓老曾在川中引入桉樹種植了,不過,卻是被曾凌風批得一文不值,還列舉一系列的可能危害,這其中就有造成水土流失以及造成旱災。
另外,早在十八年前,曾凌風在印尼發展橡膠種植園的時候,國內,尤其是雲南和海南兩地也曾經委託鄧老向曾凌風表達了希望曾凌風回國發展橡膠種植,不過,同樣被曾凌風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現在看來,曾凌風的看法是非常正確的。
這一次大幹旱,雖然各種媒體都將其爆發的原因歸咎於氣候。氣象專家分析認爲,去年秋季以來,由於青藏高原上空的氣壓場持續偏強,其南側的印緬槽活動長時間明顯偏弱,使得形成我國西南地區降水的印度洋暖溼水汽輸送特別弱。同時,北方冷空氣活動路徑偏東,很難滲透到雲貴高原腹地。這就導致我國西南地區冷暖空氣很難交匯,降水持續偏少。2009年9月以來,雲南等西南大部分地區雨季結束偏早,再加上秋季後氣溫又長期偏高,水汽蒸發量大,造成氣象乾旱持續發展。
但是,老曾卻是清楚,氣候在其中的確佔一部分,不過,更主要的卻是人爲造成的。否則,遭受同樣氣候的四川、重慶兩地爲何沒有遭遇那樣嚴重的災害?三分天災七分人禍,此話可以概括這次大旱災的原因。
說是人禍,那是因爲一方面這些地區的植被遭到了較爲嚴重的破壞,其中就包括雲南大力發展橡膠種植業以及廣西全力發展桉樹種植在其中,而貴州,不過是遭受了池魚之殃,當然,這也有當地植被破壞嚴重的原因在內。另一方面,就是這些地區的水利設施不足的原因了。在這過去的十多年裡面,只有盆地裡的一省一市曾經全面對水利設施進行了整修完善,而另外三省就沒有類似的行動了。年久失修的水利設施,自然對抵抗旱災沒有什麼作用了。
“哎,這次三省的人民,損失真的太大了。”老曾感慨道。
西南三省乾旱導致的經濟損失數據仍在繼續上升。據中國扶貧基金會最新的報告披露,大旱導致西南三省至少有218萬人返貧,經濟損失超350億元。
因旱返貧的絕大部分是山區的農業人口。以雲南爲例,秋冬季節的乾旱,導致雲南小春作物大面積絕收,對當地人而言,可能會影響到他們15的年收入。因此除了兩百多萬人因旱返貧,還有一千六百多萬人貧困程度加深。雲南漁業、農業損失共計170億元,貴州是132億,這個損失是(根據貧困人口數)可以算出來的,像雲南人均減少收入676元,它就導致了有一百萬人返到貧困線下,就導致它從五百多萬上升到六百多萬的貧困人口。
可以說,之前經過十多二十年的不懈努力,終於脫離了貧困的一部分三省百姓,因爲這次大幹旱,一朝徹底被打回原形,多年的辛苦勤勞盡付流水。
“是啊,這就是在爲不合理的發展交學費,只是,這交學費的人,並不是事情的始作俑者,而是這些普通的百姓。”曾凌風也感嘆道。
那些官員,爲了儘快的增加GDP,增加他們的政績,對任何其它的方面都絲毫不去考慮,拍腦袋決定事情,這才釀成了現在的惡果。
但是,這惡果結出來了,嘗惡果的卻不是那些種下惡因的人,他們早已經在這老百姓的血汗堆積出來的GDP以及各種政績工程的支持下,升到了更高的位置,說不定,他們現在還在享受着許多他們原本不應該得到的除了官職之外的其它東西呢。
曾凌風的意思,老曾何嘗不明白。但是,在這樣一種現實面前,個人的力量,實在是太弱小了,哪怕他現在已經走入政治局,坐上了副總理的高位。在面對大勢的時候,他仍然只能徒呼奈何。
“爸,讓人民真正的感受到富裕帶來幸福,讓國家真正的富強起來,還征途漫漫啊”曾凌風定定的看着自己父親,有些沉重的說道。
“是啊,前途漫漫啊……”老曾的語氣同樣的沉重,還用手狠狠的抓了抓自己的頭。
在老曾的手撓起他的頭髮的時候,曾凌風這才發現,自己老爹,雖然還不到六十,但是,那一頭的頭髮,竟然已經添了那麼多的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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