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陳家的女人還敢跟我顯擺,說馬上就要當錢大偉的丈母孃了。這下打臉的來了,人家閨女領回個小白臉,哈哈。”
“就是,就是。再說看看人家小溪,水靈靈的,錢大偉,且,就是一個癩蛤蟆,除了有錢,給小溪提鞋都不配。”
“你們倆還都別眼氣,這年頭,有錢的纔是大爺。要不然這幾天陳家的這麼囂張……”
三個女人的話被小溪他們都聽在耳朵裡。小溪臉色發白的不敢看林彬,林彬倒是完全不在意的笑笑。
三人進了門,是一個類似於四合院的小院子。三間坐北朝南的紅瓦房,大概有二十幾年歷史。東西兩面都是矮點的廂房,放着雜物。院子裡停了一輛黑色的羚羊小轎車,是小溪寄錢給弟弟買的。
擡頭看,正前方,兩個黑麪饅頭正雙雙抄着手臂站在房子錢的陽臺上,用同樣黑豆似的眼睛看着走進院子裡的三人。
小溪猛的停住,看見那倆人的架勢,下意識回頭看看林彬。
林彬倒是毫無懼意,面色不該的還笑了一笑。
“媽……我回來了……”小溪後退了一步,聲音有些發抖。
“我不瞎,你們這幾個大活人我還看得見。”大黑麪饅頭聲音憨憨的,嗡嗡的,但是透着一股子冷。眼神更是刀子一樣掃過小溪和林彬。幸虧她的眼睛不大,這一記冷眼,對林彬的殺傷力並不大。
“媽,那個傢伙踢了我一腳。就是跟着死丫頭回來的那傢伙!你幫我給攆出去!”小黑麪饅頭指着林彬,控訴他的罪行。
“死丫頭,跟我說說,那個男人是誰?我記得是讓你回來相親的,你帶個男人會來是故意的麼?”黑麪饅頭一聽林彬踢她兒子了,真就好像拿刀剜了她的心頭肉一樣。伸出黑胡蘿蔔一樣的手指,一指林彬,好像黑瞎子看中了某種獵物。
“大海他媽,這大冷天的,你看,讓孩子都在外面站着算怎麼回事,不如……不如先進屋再說。要不,燒餅都冷了。”小溪的爸爸看老婆子攔着門,不讓小溪他們進屋。急忙上前當和事老。可是,他平時受壓迫慣了,這幾句話,說的底氣很是不足。
“進屋?不明不白的人隨隨便便就放進屋?你這是引狼入室你懂不懂。滾一邊去,我說話的時候你少插嘴。”小溪媽媽一發威,小溪爸爸立刻噤聲。站在一邊愛莫能助的看着林彬。
“媽媽……”小溪最怕的就是爸爸受欺負。兩年沒回來,爸爸顯然還在受着壓迫。
“阿姨,我是林彬,小溪的男朋友。談婚論嫁的那種。這次來就是來見見你們,如果你們不反對,我們就定下日子。”林彬伸手拉住小溪,不讓她說話,自己一肩攬過來。
“我們反對,你可以走了。”小溪媽媽絲毫沒有商量餘地,直接黑臉否了送客。
“阿姨,我剛纔的話還沒說完。如果你們反對,我就直接帶小溪回去,自己定日子。彩禮正好還省了。”林彬絲毫不把小溪媽媽的態度
放在眼裡,自顧說着自己的打算。甚至已經把地上包拎起來,大有,你不讓我進屋,我就把你閨女帶走的架勢。
“臭小子,你不要太猖狂,到了我們一畝三分地,不是你撒野的地方。錢大偉不僅有錢還有人,隨便找幾個人把你打一頓,弄花你的的臉,看你還有什麼本事在這兒叫囂。”
“媽!你怎麼能這樣!”小溪害怕,回頭勸林彬:“要不,我送你去旅店住吧?”
林彬拍拍小溪的手,表示沒事,上前一步,忽的笑了:“阿姨,你可能還不知道,我是個律師。律師雖然沒什麼了不起,也沒有煤老闆有錢。但是我有人,法院啊,工商啊,稅務啊,平時都有打交道。而煤老闆好像怕的就是這些吧。你覺得,錢大偉會爲了一個小學同學得罪他們麼?”
“你是不是忘了,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一說?”小溪媽媽想不到林彬如此淡定還敢和她回嘴。
“阿姨也別忘了天下當官都出自一家。”林彬不客氣的回了一句,拉着小溪就要走。倒想看看,誰敢來弄花他的臉。
“爸爸,我……”小溪回頭看爸爸,不想剛來見了爸爸一面,就要走。
誰知道爸爸倒是偷偷高興着,擺着手,讓他們快點走。
小溪媽媽一看這情形,感情要雞飛蛋打,氣的夠嗆。但沒辦法,她可不想真的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搖錢樹就被林彬這麼帶走了。
“慢着,我辛辛苦苦養大的閨女,你說帶走就帶走,哪有那麼便宜的事。給我進屋。”
“媽,你怎麼就讓他們進屋了?不行!死丫頭你進來,那個誰,給我滾蛋。”小黑麪饅頭不樂意的推了一下他媽媽,然後跳下來就去扯小溪,想要給他扯進屋。
林彬一巴掌拍掉那隻黑手,不讓黑麪饅頭動小溪。眼神更是冷冰冰的看着他,只看的小黑麪饅頭心裡發毛。
“大海,乖,快進屋來吃燒餅,不看那兩個晦氣的東西。吃了飯去找花子玩去,乖。”小溪媽媽就好像變色龍一樣,看到小溪他們就好像是前世的仇人,看到陳大海,就換上了慈母的面容。聲音慈祥軟和的好五月的春風。
陳大海還有些不樂意,但一想到花子,立刻乖乖的跟他媽回屋了。
小溪他爸一見着情形,急忙拉了小溪和林彬進屋,“林彬啊,小溪媽就這樣,刀子嘴豆腐心,心地不壞,你別讓心裡去啊。”
“不會的,叔叔,我沒往心裡去。”林彬對小溪爸爸笑笑,三人一起上了陽臺,走進屋裡。
一進門,客廳的一桌麻將還沒有收拾起來。兩個黑麪饅頭不在客廳,不知道在哪個屋裡嘀咕什麼。
小溪爸把兩人帶到小溪以前居住的廚房旁邊的小屋子。七八平米地方,一個火炕佔了一半的地方。地下面積很窄,就放了一個書桌,上面放滿了書,都擦得一塵不染。
“小溪,知道你要來,我把你的屋子都收拾出來了。炕也燒的很熱乎,快把鞋脫了,上來暖和暖
和。”小溪爸爸接過林彬手上的包放在炕尾,高興的臉上的皺眉又多了些。
“爸爸,謝謝你。”小溪聲音有些哽咽。
“傻孩子,說什麼傻話呢?跟爸爸還客氣。林彬啊,別嫌棄我們家小,歇一會。我去給你們做飯。”小溪爸說着,興奮的出了小屋子。
屋裡就剩小溪和林彬。小溪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林彬一眼,伸手讓他脫下外套,她給掛起來。
“陳小溪,陳大海,真佩服你媽媽給你們起的名字。從名字就能看出你們倆誰遠誰近。”林彬盤腿坐在火炕上,伸手把小溪拉到懷裡,笑着說道。
“我媽媽……有沒有嚇到你?”小溪擔心的問。
“你看我有像嚇到的樣子麼?我倒覺得,你媽媽被我嚇到了。”林彬有些得瑟的說着,還不忘低頭偷親一口。然後門忽的一下開了,小溪急忙坐起來,和林彬保持一米的距離。
“死丫頭你給我出來。這麼大的姑娘和一個男人單獨呆在一起,丟不丟人?孤男寡女的不知道檢點。你爸爸一個人在廚房,你瞎了,沒看見啊?”小溪媽站在門口,把一個門堵得嚴嚴實實。嗓門又憨又大,嗡嗡的震得小屋子好像發生了小級地震一樣。
“哦哦,我就去。”小溪急忙下地穿鞋。
小溪媽使勁剜了林彬一眼轉身晃着又肥又大的屁股走了。
“我也去。”林彬也下來,小溪給他找了一雙新拖鞋穿上。
廚房裡地方不大,小溪爸正在埋頭殺魚。旁邊還放着洗好的雞和一些蔬菜。顯然是小溪爸爸提前準備好這些東西。本來是高高興興迎接女兒的,結果現在多了一個姑爺,他心情更好,殺魚殺的都帶勁。
“爸爸,你出去,我們弄就行。”小溪解了爸爸腰上的圍裙,剛想綁到自己身上。林彬就搶過去,給自己繫上。
“叔叔,我們來,你出去休息吧。很快就能吃飯了。”
小溪爸很意外,長的這麼幹淨俊俏的林彬居然會下廚房,還以爲他就是城裡讓人伺候的公子哥呢。
林彬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廚房。
兩口挺大的鍋,架在地上一個齊膝高的竈臺上。上面沒有抽油煙機,下面也沒有煤氣的管子。鍋門口放着一堆劈好的小木頭。
“很落後吧。”小溪嘻嘻一笑。
“沒。很新鮮。”林彬實話實說。
兩人一起把食材收拾好,小溪負責坐在鍋門口燒火添柴,林彬負責鍋上操作。魚下鍋,雞下鍋。兩人並肩坐在一起,看着鍋蓋四周冒出來熱氣,又聽着‘闢辟叭叭’燃燒木頭的聲音,兩人相視一笑,快樂又窩心。
時候不大,兩人收拾好碗盤,在客廳放好桌子準備吃飯。
兩個黑饅頭不客氣的坐到桌子邊,小溪爸爸幫着佈置餐桌。
林彬回小屋子拿出一個包,一樣一樣的往外倒蹬:“叔叔,我給您拿了正宗的茅臺,您嚐嚐,跟您的小燒是不是一個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