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策那頓在半空的手變得僵硬,好一會兒他才道:“你太瘦,多吃些。”
但到底還是沒再繼續往秦昭的碗裡繼續挾菜。
秦昭鬆了一口氣,待吃完碗裡的所有菜,她已經撐得不行。
“臣妾先去消消食。”秦昭也顧不得尊卑,只想出去走走,她的肚子快脹死了。
蕭策席間一直在爲秦昭布食, 自己吃得少,但見秦昭吃完,他不急不緩地跟了過去。
秦昭這回確實是吃得太多了。本來就吃撐了,蕭策還給她挾了不少肉食,她腹部疼痛,隱約覺得自己這回情況不對勁。
她忍着疼痛走了一會兒, 後來實在沒忍住疼彎了腰, 扶住了欄杆……
蕭策原就關注着秦昭的一舉一動,見前面的秦昭看着不對勁,他心一凜,快步上前問道:“怎麼了?”
秦昭腹痛如絞,直飆冷汗:“疼……”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胃疼,總之就是很疼。除了上回被綁架一事,還有初初重生那會兒身子像弱雞一般,後來她都很少生病。
像現在這樣疼得直飆冷汗,還是第一次。
“找太醫過來!”蕭策語氣聽着平和,但若仔細聽,能聽出一絲緊繃。
知冬不敢怠慢,立刻去尋太醫過來。寶珠也不敢耽誤時間,索性先把寶瓶找過來給秦昭把脈。
寶瓶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在爲秦昭診脈之後,向蕭策稟報:“娘娘應是吃撐了, 不易克化才引發腹疼。”
蕭策看向疼得皺緊眉頭的秦昭,眸色晦暗:“是朕的錯。”
她明明吃飽了,他還逼她繼續吃。
“昭昭很疼, 你先緩解她的疼痛。”蕭策看着秦昭蒼白的嘴脣說道。
寶瓶應下, 爲秦昭施針緩解疼痛。
等到太醫趕過來的時候, 又爲秦昭把了脈,拿了助消化的藥丸過來。
秦昭吃下後不久,最後的那點腹痛便也消失。
只是此前疼得出了一身汗,周身粘粘乎乎,需要泡個澡才舒服。
鑑於蕭策在,而且她和這個蕭策不太“熟”,她便小聲交待寶珠,讓她備熱水,她要洗浴。
雖然她的聲音很小,但是蕭策聽力好,他清楚聽見秦昭說話的聲音,軟軟的、糯糯的,而且她說備熱水,這讓他想起自己和秦昭在某些時候的狂浪……
秦昭交待完寶珠,一擡頭就見蕭策正襟端坐在牀前,那目不斜視、一本正經的嚴肅表情看着凜然不可侵犯。
面對這樣的蕭策她還真不知道要怎麼相處。
想到他在這兒耽擱了不少時間,她試着問道:“時辰不早了,皇上要不早點回養心殿歇着吧?”
畢竟這個蕭策有一套作息時間表,非常嚴謹, 總不能因爲她耽誤了他的休息時間。
“還早。”蕭策言簡意賅。
秦昭便也不好再勸。
很快寶珠備好了熱水,上前來攙扶秦昭,打算去淨房沐浴。
誰知寶珠還沒碰到秦昭的手臂,蕭策便道:“都退下吧,這裡有朕。”
寶珠看一眼秦昭,秦昭茫然地眨着大眼,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應該不是她想的那樣吧?
前世的蕭策不大可能扶着她入淨室沐浴纔對啊。
可是他把人都斥退了,她現在身體還有點無力,她要不要留一個寶珠伺候自己?
眼見着寶珠跟其他人一起退下,卡在秦昭嘴裡的“寶珠”二字還是沒能吐出來。
室內再無第三人,秦昭輕咳一聲問道:“皇上不回養心殿嗎?”
蕭策懶得接話,他攙扶秦昭下牀,“朕扶你去淨室。”
秦昭聽得這話,看向蕭策漂亮的下齶線。天知道,前世她一看到蕭策這張禁慾臉就特別興奮,現在再看,只覺得這個人就是高嶺之花,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這樣的男人連穿着的衣物都是一絲不苟,她可不敢對他有半點不敬。
因此她也沒想過,自己沐浴的時候,這個男人會留下來。
秦昭被蕭策扶進了淨室,她下意識看向蕭策,意思是你可以走了。
蕭策坦然回視,似乎並不明白她的眼神所代表的意思。
秦昭看明白他這個無辜的眼神代表了什麼,輕咳一聲道:“臣妾可以了,皇上請便。”
這回蕭策應該回避了吧?
蕭策的手卻在這個時候伸過來,似乎是對準了她的衣釦位置?
她瞪大眼看着蕭策,蕭策淡掃她一眼,正對上她又圓又美的眸子:“你身子不好,朕服侍你沐浴。”
毫無心理準備的秦昭:……
她覺得自己可能像是在面對精神分裂的蕭策,眼前的這個蕭策怎麼可以做出像服侍她沐浴這樣的小事來呢?
他這樣的人就該高高在上,身在雲端被人仰望纔是。
她感覺到男人在笨拙地解自己衣上的扣子,她低頭一看,正對上的就是他骨節分明、修長漂亮的長指。
而這麼漂亮的一雙手,正在專注地解她的衣釦,而且看着一點都不猥瑣,反而是她的思想比較齷齪。
一抹嫣紅自秦昭的耳尖漫延開來,直到她的頰畔也染上了這抹迷人的緋紅。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思想不太正常,她覺得自己像是在和人格分裂的蕭策打交道,而且一個比一個迷人,這不是考驗她的自制力嗎?
像眼前這位,她就有點想把他的衣物給扒了,看他爲她狂亂的樣子……
秦昭就是在這樣齷齪的思想當中掙扎徘徊,等到她回過神來,她身上的衣物也脫得差不多了。
再看眼前這位渾身上下寫滿禁慾氣息的年輕帝王,他眉清目雅,薄脣輕抿,側臉在昏暗的燈火映照下顯得愈發神秘而俊逸。
她的視線定格在他的喉結上,不覺吞了一口口水……
她覺得臉都快燒起來了,匆忙移開視線,快速跳進了浴桶:“有勞皇上了,臣妾自己可以的,皇上……”
見蕭策正低頭凝視自己,眼裡黑沉沉的,彷彿是墮落的深淵,她打了個寒戰,吶吶道:“皇上出去吧。”
再不出去她可真指不定會對他做些什麼。
“說好了朕服侍你。”蕭策去到秦昭身後,開始爲她擦背,像是忠誠的奴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