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夜夜笙歌
“奴婢不是故意的,請太子殿下恕罪!”如熙慌忙跪倒在地。
“下回注意。”蕭策未曾正視如熙,便舉步走遠。
如熙沒想到自己算計一場,居然是這樣的結果。
她今日特意妝扮了一回,讓自己看起來明豔動人。她的容貌本就出衆,今兒個更是豔麗不俗,讓人眼前一亮。
她有備而來,以爲太子殿下很可能一眼相中她,怎知真遇見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卻未曾正視她。
這和她所想的劇情發展完全不一樣。
不過沒關係,她可以再給自己製造偶遇太子殿下的機會。
那廂蕭策處理完政務後,脖子痠痛,他想起秦昭說過,如果脖子不舒服,就出去走一走,晃動晃動胳膊。
就不知那丫頭此刻在做什麼,會不會又覺得東宮無趣,想出宮玩。
思量間,他走出了書房,去到迴廊處。
怎知這時又有一個冒失的宮女急匆匆走來,更甚至準確無誤地撞向了他。
他反應也很快,側身避開宮女的撲撞,宮女就這樣摔倒在地,姿態有些狼狽。
這位宮女,正是早晨故意跟蕭策製造過一次偶遇的如熙。
她不信邪,便瞅準機會,故伎重施。
只要讓太子殿下看清她的容貌,太子殿下一定會喜歡上她的。
她快速爬到蕭策跟前,“請殿下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蕭策本來覺得這不是什麼事,但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他定駐了眸光,“你是早上那個莽撞的宮女?”
如熙暗自欣喜,她擡頭看向蕭策,“正是奴婢,奴婢跟殿下好有緣,一天之中竟然遇到了兩次。”
張吉祥一聽這話嗤笑:“太子殿下跟你有緣?!”
他算是看明白了,如熙是個懂得把握機會的,這也不是什麼巧合,分明是如熙故意製造了這兩次的“偶遇”。
“當然啊。”如熙回完張吉祥,又目光灼灼地看向蕭策:“一天之中奴婢遇見太子殿下兩次,可不就是有緣?殿下真好看,太好看了,奴婢從來沒見過比殿下更好看的人,秦良娣也沒有太子殿下好看!”
蕭策本來木無表情,乍聽提起秦昭,他眉眼變得溫柔了些:“昭昭確實好看。”
“秦良娣大約是奴婢見過的最好看的女子,但比起太子殿下還是差了些。”如熙毫不掩飾對蕭策的傾慕之意。
蕭策這一回有認真打量如熙:“你叫什麼名字?”
容貌不錯,膽子尤其大,讓人記憶深刻。
如熙見蕭策主動問自己的名字,她頓時喜笑顏開:“奴婢名叫如熙,如果的如,熙熙攘攘的熙。”
“識字?”蕭策多看了如熙兩眼。
看如熙言行舉止,像是出自大戶人家。雖然製造偶遇有些刻意,但不惹他生厭。
“識字的,奴婢能寫一手好看的字。”如熙忙點頭。
她本也是富貴人家的孩子,後來家道中落,才被賣進皇宮。
這勾起了蕭策的興趣:“你隨孤來。”
如熙用力點頭,緊跟在蕭策的身後,進了書房。
蕭策讓她寫字,她便洋洋灑灑寫下了四個字:君子端方。
蕭策拿起宣紙,仔仔細細看了一遍。難以想象這是女子寫的字,下筆有力,滲透紙背,十分大氣。
他讚許點頭:“不錯。”
如熙脣角咧開,笑厴如花:“奴婢家中未曾落沒時,雙親曾爲奴婢請名師,教奴婢琴棋書畫。奴婢不只會寫字,琴棋也厲害。”
她這話勾起了蕭策的興趣。
他命張吉祥拿來圍棋,打算跟如熙下一局,看她棋藝如何。
剛開始他還道如熙說話誇張,不過是一刻鐘的時間,他便不再輕敵,認認真真和如熙下了起來。
這這一局兩人奕了約半個時辰才分勝負,最後竟然是蕭策輸了。
蕭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輸在如熙手裡,就連張吉祥也很驚訝。
太子殿下自小聰穎,雖然沒在棋技上下功夫,但天份極高,都有好些年沒下棋了。但是這麼多年以來,太子殿下從來沒有遇上對手。
今兒個居然讓一個小小的宮女贏了太子殿下,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奴婢此前就說過了,奴婢琴棋書畫樣樣皆能!”如熙也不掩飾自己的得意:“曾經妾身還是才女呢,可惜啊,命途多舛,如今淪落成爲宮人。”
她說這話時多少有些傷感。
若當年家中不是遭遇變故,她如今也不知在哪裡,是否嫁了人,是否又過得很幸福。
她自認爲琴棋書畫樣樣皆能,但作爲宮女,根本沒有她施展的空間。
當她被念雲相中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而她希望自己能把握住這個絕佳機會。
若能得太子殿下看重,她的人生或許就能重新看到希望。
蕭策後來又讓如熙彈了一首曲子,事實證明,如熙沒有撒謊,她的棋藝也很了得,他素來挑剔,這一回也對如熙青眼相看。
接下來好幾天時間,蕭策都沒去望月居走動。
秦昭只以爲蕭策忙碌,才抽不開時間,後來還是寶玉打聽到了一個消息,稱蕭策被新來的宮女迷得神魂顛倒,夜夜笙歌,有了新歡,忘了她這個舊愛。
秦昭聽了啼笑皆非:“你傻不傻,外面的流言蜚語你也當真?”
“大家都這麼說呢,聽說半夜三更還能聽到主殿傳來琴音,這總不是假的吧?良娣還是上點心吧,太子殿下到底是男人,而且男人薄倖,奴婢覺得這一回太子殿下很可能真被那新來的小宮女迷住了。”寶玉小聲抱怨。
外面的話才說得難聽。
尤其是在李承徽身邊伺候的綠芯,一看到她就對她冷嘲熱諷,還跟她說秦良娣一家獨大的局面將一去不復返。
她聽後氣得半死,只能憋着一口氣,等將來秦良娣打這些人的臉!
秦昭見寶玉的嘴翹得差點能掛上油壺,不禁失笑:“男人薄倖這話不假,但太子殿下不是這種人。”
畢竟是跟了兩世的男人,蕭策人品如何,她從不懷疑。
就算蕭策真有了新歡,哪裡有她置喙的餘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