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靜姝早早地起牀,生怕衛景辰嫌棄自己嬌氣,打發自己回京。可入了主帳,卻發現衛景辰已經外出。
靜姝沒敢偷懶,去營地邊薅了一把野蔥,親自做了蔥花蛋餅。
衛景辰回來時,聞見帳中滿是香氣,就看見葉靜姝一臉討好地端上了早膳。
衛景辰一言不發地接過碗筷。葉靜姝心中不爽,這羅剎一大早爲何也板着個臉。卻意外發現衛景辰的面頰有些泛紅,難道被自己的早餐感動了?
“二哥,你這吃的是什麼,這麼香?”衛景良快步進了營帳,“咦,飯食和我們的不一樣啊!”
衛景辰有些驚訝,望向了葉靜姝。靜姝回道:“昨日看見營地外有片野蔥,今早便順手烙了蛋餅。”
靜姝說完,就等着誇讚。誰料衛景辰淡淡地點了點頭,繼續吃飯。
衛景良看見週二娘,瞬間石化。昨夜自己翻來覆去,腦海裡都是那泉水邊的驚鴻一瞥。雖然夜晚離得遠,只看見隱隱約約的輪廓,可他卻覺得異常動人。
如今再看週二娘那滄桑的面龐,衛景良覺得自己有病,而且病得不輕,居然對一位大娘有了非分之想。難不成自己在軍營太久,審美出現了問題?
葉靜姝不明所以,覺得這兩兄弟沒一個討喜的,待衛景辰用完飯,便端起食案轉身出了主帳。
衛景辰準備更衣出發,就見三弟傻傻地站在一旁,看着靜姝遠去的背影。衛景辰突然有些不悅,催促道:“趕緊出帳準備,賴在這裡做甚。”
衛景良回了神,趕緊出去發號施令。
大軍一路奔陽關而去,葉靜姝如今和阿若一般空閒,衛景辰自從知曉了她的身份,每日不再使喚她。
可靜姝卻擔心他人看出端倪,每日三餐準時前去伺候,早膳更是親自準備,權當感謝衛景辰的恩情。
這日大軍行至敦煌郡附近,靜姝正與阿若下車透風,遠處忽然塵沙漫天,一路兵馬奔襲而來,那軍旗上的白犬圖騰令人觸目驚心。
衛景良本在前面開道,此時策馬而來:“二哥,對方約摸有六百騎兵。讓咱們衛家軍去練練手?”
衛景辰看向三皇子:“殿下,您看如何?”
三皇子很想摸摸衛家軍的底,自是求之不得:“將軍定奪即可!”
衛景辰親自帶兵,經過葉靜姝時,說道:“週二娘,回去殿下那裡!”剛想離開,忽又轉身說道:“衛平留下!”
衛平不滿,卻只能乖乖留下。
這是靜姝平生第一次如此接近戰爭,聽着遠處傳來的廝殺聲,內心頗受震撼,生死就在一瞬間。
不遠處,三皇子端坐馬上,緊鎖雙眉,盯着戰況。
約摸半個時辰,衛家軍凱旋而歸。
葉靜姝急急地迎了過來,夕陽下,衛景辰如浴血歸來的神袛,神情肅穆,威不可言。
靜姝直直地望向他,心中有種莫名的情愫在涌動。
衛景辰下了馬,三皇子見他盔甲上滿是血色,關切地問道:“將軍可有受傷?”
衛景辰搖搖頭:“不曾受傷,謝殿下關心。”
三皇子連連讚歎:“將軍神勇,實乃我大晉之幸!”
此役,衛家軍大勝,當場誅殺犬戎騎兵四百餘人,俘虜近二百傷員。衛家軍損失十二人,受傷數十人。雙方實力之懸殊,令三皇子暗中膽寒。
葉靜姝本欲上前爲衛景辰卸下血污的盔甲,衛景辰見狀,卻急忙後退了一步:“衛平來做即可!”
靜姝聞言,也覺得自己似乎僭越了,一時尷尬。
正在此時,馮大祖在遠處大叫:“週二娘何在?速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