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要刺激施錦言,可這句話落下,司靜鈺就覺得自己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她突然就明白自己爲什麼這麼一味的逃避了,因爲面對着他,都是痛。
她咬了咬嘴脣,突然就覺得自己來這一趟真的很沒意思。
施錦言聽到這話,臉上的笑意,一下子僵住,哪怕知道兩個人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可他還是在固執的堅持自己的堅持。
他繃緊了下巴,握着司靜鈺的手,用力抓緊,似乎一放手,她就會離開。
他看着司靜鈺,開口道:“你這次出去兩個月,回來也一個多月了,我們還沒有一起吃過飯,你稍等我一下,我們去吃晚飯好嗎?”
吃晚飯?
現在都晚上十一點了,這個男人,還沒吃晚飯?
她心裡涌上來一陣心疼,可……她爲什麼要陪他吃晚飯?
她搖了搖頭,“我吃過了。”
施錦言頓了頓,再次開口,“我還沒吃,我們去樓下吃點夜宵,好嗎?”
看出她的不情願,他還是緊緊抓着她的手,“或者,我們去茶水間,喝點茶吃點點心。我有些話想要給你說,靜鈺,我……”
話還沒說完,有人小跑着跑過來,“施先生,有份文件需要您籤個字。”
施錦言蹙起了眉頭,“稍等一下。”
然後回頭,緊張的看着司靜鈺,“你要還是不願意,或者我們就在這裡說兩句話。”
就說兩句話……
司靜鈺定定看着他。
施錦言因爲家境不好,所以工作上格外的努力,奮鬥了這麼多年,還沒三十,已經開了自己的地產公司,在他們這羣人裡面,算得上最出類拔萃的了。
他對工作兢兢業業,認真負責,以前甚至加班好長時間不回家。
可是現在……那秘術神色緊張,很顯然要簽字的這份文件很重要,可是他竟然爲了自己,讓小秘書稍等一下?
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一下子涌入心間。
以前,她費盡心機,只爲讓他的視線可以多停留在自己身上一秒,可他卻從來都神情冷淡,清冷的很。
而現在……
這是一種多麼濃郁的嘲諷。
她低下了頭,莫名其妙的,就有點想笑,又有點想哭。
她再次抿了抿嘴脣,纔開口道:“那你說。”
那你說……
三個字,卻讓施錦言一下子定在原地。
因爲他突然發現,他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麼。
邀請她吃晚飯,吃夜宵,甚至吃點心,都是爲了留住她,爲了讓自己能多看她一眼。
然而當真正的她讓自己說的時候,所有的想念與思念,此刻全部靜音,他就像是得了失語症一樣,說不出任何情意綿綿的話來。
施錦言定定看着司靜鈺,其實,所有的話,全部都可以用一句話來表達,那就是,老婆,不要走。
老婆,不要離婚。
可這話到了嘴邊,他卻說不出來。
想到家中的新新,想到白玥,他就知道,這場婚姻中,自己帶給司靜鈺的傷害,已經無法彌補。
可是讓他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