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北寒,範城西等人都走到靳之堯二人跟前。
“呼,老大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這是所有人的心聲。
靳北寒脫下襯衣,想要用那雪白色的衣物稀釋大片粘稠的血液。他把襯衫用撕成布條,綁在傷口處。這對於久經沙場的他來說十分嫺熟輕巧。
如冰山上潔白純淨的大雪,瞬間貪婪的吸食美味血液。
醫務人員恰是時候的擡着兩副擔架進來,當他們準備將受傷的靳之堯和唐風月擡到擔架上時,衆人拒絕了。
並不是因爲幾個人不放心醫護人員的專業性,只是貪戀他們的氣息,和萬般的擔憂。
“這個人呢?”有一個年輕二十歲出頭的小醫護人員看到被綁在柱子上暈到楊南川,本着醫者仁心,她的眼裡只有病人和健康人,當然不會放着他不管。
話一出口,引來無數的白眼。顧佑,範城西,蕭御,恨不得將楊南川碎屍萬段,何談救助。
小護士被六條狠厲的眼神刺的有些不知所措,她覺得自己並沒有錯。旁邊年長一些的人示意不要多言,好好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來幾個人,把他也擡進去。”靳北寒雖然厭惡這個人,但是他現在的身份不只是曾經自己手下的特種兵,不只是毒殺弟弟的兇手,還是靳氏公主靳盈盈的未婚夫,父親最喜歡的女婿。
靳北寒雖然痛恨,但並不魯莽,這個時候也不能對楊南川置之不理旁若無睹。如果他就這樣命喪黃泉,雖然大快人心,但是有的事情終歸是不能追查到,也不能解決。
小護士和幾個人連忙把楊南川擡上救護車。
“真是便宜他了。”範城西很敬重靳北寒,既然是他下的令就聽從。
要是老大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們幾個人絕對要把楊南川生吞活剝了。
救護車在馬路上疾馳而去,在和時間賽跑,在和生命賽跑。
……
靳北寒在手術室門口踱步,把靳之堯唐風月楊南川的情況傷勢都告訴了父親,這時他心亂如麻。
不知道手術過後,重傷之下的弟弟靳之堯會不會康復,要是留下後遺症怎麼辦?那唐風月該怎麼辦,她肚裡的孩子可沒有出生,不能一出生就沒有了爸爸。
“呸呸呸。”
想到這裡,靳北寒都想抽自己了,自己的弟弟是什麼德行,他還能不知道?這小不丁從小到大都是福大命大,甚至小的時候被子彈擊中也活的好好的。
他還在想,要是父親知道是自己打傷了楊南川會怎麼想,楊南川在父親心中的地位可是相當高。
唐風月醒來的時候,躺在潔白整潔的牀上,被單是雪白色,牀單是雪白色,枕套是雪白色,就連身上穿着的也是雪白豎條狀的病服。
“靳之堯?!”
她的記憶停留在最後被他緊緊抱着,聞到一股刺鼻的鐵鏽味。
還有楊南川被大哥靳北寒攔下,他們在不停的跑。
他說“停下,我抱着你走。”
這樣
簡短又不失溫暖地話語,如一縷春風迴盪在耳邊,溫暖她的心甜,其實她有時候也想做一個小女人,不要像表面那樣的強大,有一個人抱她入懷,而那個人就是高大修長的靳之堯,也只能是他。
“他沒事吧?”唐風月心裡苦笑,她又不傻,由高空中墜下還會有碎片四散的除了吊燈還有什麼?
心裡一緊,很是擔心他。
心裡有萬根針扎一樣,疼痛的無法原諒自己,竟然讓靳之堯一人承擔所有痛苦,更像是處在海水的最深處,被強大的氣壓壓迫的無法喘息,更無法有所思想。
“嫂子,醒了?”是蕭御和顧佑,他們在門外一直守護着唐風月。感覺到病房裡有動靜,他們就進去了,看到瘦弱有些蒼白額嫂子,也是有些放心。醒來就好,醒來就好。
“靳之堯呢?”唐風月很擔心他,心中隱隱作痛,這可不是好兆頭,肚子裡也是一陣的刺痛。這種感覺讓她更是憔悴。
“大哥他在……”顧佑的眉頭緊鎖,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嫂子大哥在手術中,生日不明。
“大哥他在休息呢。”蕭御打斷顧佑沒有說出的話,大哥的情況要是被嫂子知道了,該有多痛心。腹中的胎兒也不一定能承受住這樣驚天霹靂的消息。
“對啊,嫂子,大哥在好好的休息,沒事兒。”顧佑並不經常笑,明白了蕭御的想法,決定配合,可是他這一笑比哭還難看。
唐風月冷靜的看二人表演雙簧,捕捉到他們緊蹙的眉頭還有話音的漂浮,“說真話。”
她肯定不相信靳之堯只是休息那麼簡單。她的眼神深沉,瞪着二人有些心虛。
“行,我自己去找醫生。”
唐風月見兩個人遲遲不說出重點,也不打算講出靳之堯的情況,這就說明他肯定受傷了。
蕭御和顧佑攔不住唐風月,或者說他們兩人不敢他攔她。
唐風月走出病房,直直向前走,因爲是vip高檔病房,樓道的病友不多,但是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一間醫護室,裡面有就診的醫生。
“請問您知道靳之堯在哪個房間嗎?”唐風月向醫生詢問,醫生本來知道在哪,一般情況下都會告訴病人自己所知道的事情。
欲要回答,看到蕭御皺着眉示意不要告訴,就說“我也不知道。”
唐風月說了一聲謝謝,就要去找其他的醫生,一連找了五六位,答案都是相同的。
越是沒有醫生告訴她靳之堯的病房在哪裡,就更可以說明心中的擔憂是對的,靳之堯根本就沒有休息,而醫生不告訴自己也是有原因的。
“蕭御,顧佑。”唐風月坐在樓道里的座椅上,她的聲音有些疲憊。
“嫂子。”倆人異口同聲。
“你們告訴我靳之堯的情況,如果還認我是你們的嫂子話。”
“如果連自己丈夫的病情都不知道,怎麼爲人妻?”
“你們要是覺得爲難,我接着找,不麻煩你們。”唐風月顯然是很累了,明白一個人的處境,縱然他
深處懸崖峭壁,烈火中心,也是一份與之共同面對的坦然。
而不斷地猜測,更勞心神。
“在手術室,生死不明,靳北寒和範二在陪着他。”顧佑看着唐風月的堅定,說出了情況,以唐風月的性子,真的會一直問下去,還沒有因爲靳之堯的病情暈倒,先被詢問醫生給暈倒,這是他不想看到的。
“好的,我過去。”
終於知道靳之堯在哪裡,唐風月的神情中有無可言說的心喜和滿足。終於能見到那個在最危險的時候把自己攔入懷中的男人。
她快速跑去手術室,惴惴不安,不斷地祈禱靳之堯沒事。
“就是唐風月和林沐在中間挑撥離間!才讓兩個哥哥和我的未婚夫有矛盾的!”
遠遠就聽到靳盈盈在和別人告狀。
手術室門口站着很多人,有俊武的靳北寒,有瀟然的範西城,還有靳家父母和靳盈盈,他們都守護在手術室門口。擔心裡面的兩個人。
“就是那個唐風月,就是他才害的兩人進手術室!!”靳盈盈看到伶仃走來的唐風月,用手毫不客氣的指着。
身後的瀟御和顧佑,做出守護的姿勢,他們要保護嫂子不受傷害,雖然他們效力於靳氏,更準確一點來說,他們只認他的大哥,大哥的妻子也就是他們的妻子。哦,不對,是要捧起來保護好的嫂子。
靳父也看到了唐風月,因爲兩家的關係,靳父對唐風月並不討厭,可是身邊的靳盈盈和靳母總是對一些小事添油加醋,潛移默化中也是有變化的。
“我,沒有。”唐風月解釋。
“就是你們!就是你們嫉妒的家楊南川!”靳盈盈不依不饒,看到唐風月即使被人指罵還保持着高風亮節一股好貴的氣質,更是生氣。
“爸!你看這個唐風月,根本不是什麼好東西。要不然怎麼一點事兒都沒有。連個小疤都沒有。”靳盈盈朝着靳父撒嬌。哪個父親不疼愛自己的女兒?
“風月啊,靳氏待你不薄吧。”老態龍鍾的聲音,聽起來並不舒緩,反而刺人。
“爸……”唐風月一時無言,靳父竟然也對她的看法和靳盈盈一樣了?
“爸,有些事情,我稍後和您解釋,只是風月很好,並不是盈盈她們說的那樣。”靳北寒聽到被歪曲的事實,像父親解釋着。
“我就說過讓唐風月進門就是個錯誤,她只是爲了讓唐盛有更廣的發展而已,所以咱們靳家就被攪和成一灘死水,現在連北寒也圍着這心思重的女人……”靳母很適時的補充,言語間把唐風月描述成一個心機頗重並且不懷好意的惡毒女人。
唐風月的嘴脣微動想要解釋一些什麼,但是她明白所有言語的解釋都是蒼白而無力的,或許還會被別有用心的人抹黑。
“爸!還有我的楊南川,您的女婿!他也躺在這手術檯上!”
“要是他真的死了。我也不想活了!都怪兩個哥哥,再幹些什麼呀!”靳盈盈見靳父對唐風月的好感減少,更是不畏懼,指責哥哥的罪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