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小妖女!狐狸精——跟她媽一樣……”桂敏雙目無神的盯着女兒,嘴裡不停地念叨着,她就不知道唐家的女人有哪點好,每個靳家的男人都把她們當成寶貝一樣。
靳盈盈看着母親這副樣子,心中對唐風月是更加仇視起來,“好了,媽——這次是二哥太過分了!我們明明是爲他好嘛!戴了綠帽子還戴得那麼開心!我看啊!那唐風月說不定會妖術,把哥的魂都勾走了!”
“對!小妖女!”桂敏絲毫不顧及貴婦人的形象,惡狠狠的罵道。
……
靳之堯抱着唐風月迅速坐進了他那輛黑色賓利裡面,汽車如同一道離弦的箭,衝出了別墅區,在麗山崎嶇的山路上瘋狂的飛馳起來。
他現在是一點都不想待在麗山別墅,只想趕緊離開這裡。
他都不敢想象在他到達之前唐風月受到了些什麼樣的委屈和折磨,也不敢想象若是他再晚來一些唐風月還會受到些什麼樣的委屈和折磨。
想到這些,心裡便如針扎一般,疼得不行,他雙目緊緊凝視着前方,裡面盡是密密麻麻的寒冰和後怕,
而手上那道猙獰的血痕,早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中了,這點兒痛,恐怕不及她心裡十分之一吧。
鮮血順着手指縫流在了方向盤上,他自己雖然並不在意,然而落在副駕駛座上的女人眼中,卻是那麼的觸目驚心。
唐風月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再一次在自己心中掀起了波瀾。
靳之堯很快將車開回了兩人的別墅,他把車隨意一停,扯開車門便奔下車繞到另一邊,試圖再次去抱唐風月。
可是唐風月卻早他一步也拉開了車門,強忍着背部的疼痛踉踉蹌蹌的向自己的別墅走去,別沒有要依賴他的意思。
看着她背上暈開一片的血痕,靳之堯心中又是一疼,趕忙幾個大步,追了上去。
唐風月摸出鑰匙打開了大門,極其鎮定地脫掉高跟鞋,換上拖鞋,然後慢慢向臥室走去,絲毫沒有顧及一直跟在身後的男人。 щшш● ⓣⓣⓚⓐⓝ● ¢〇
靳之堯也不在意,一路跟着她進了臥室,大手繞過她受傷的背部攬上了她纖細的腰,輕輕將她覆面放倒在牀上。
“衣服脫了,我給你上藥!”
即使是溫情滿滿的關懷,從靳之堯嘴裡說出來也變成了硬梆梆的命令。
唐風月心底的驚濤駭浪頓時有了一瞬間的停滯,她將頭捂在枕頭當中,悶聲悶氣的回,“不用了,我自己找傑妮過來。”
迴應她的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唐風月擡起頭來,赫然發現靳之堯已經不見了,緊接着樓下傳來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
聲音很快停止,有一陣急促的上樓聲音,緊接着,一個高大魁梧的身軀帶着風跨進了臥室,手上還拿着幾個小瓶和紗布。
“你怎麼還沒脫?”靳之堯下意識地擰眉,漆黑的眸子中泛起一絲淡淡的惱急。
“靳之堯你能好好聽人說話嗎?”
唐風月一擡頭,正對上了他那閃爍着着急神色的眸光,不過搭配着他岑冷的語氣,她卻很自然的將這抹着急擔憂,理解成了不耐煩,一時間,心裡也泛起了微怒,“我說不用你幫忙!我自己能處理!”
“你是想讓我親自動手嗎?”靳
之堯挑眉,清清淡淡的問道。
唐風月心中一顫,腦子裡頓時浮現出上一次被他撕得精光的模樣,臉上一熱,頗有些惱羞成怒,“你又想幹什麼!——靳之堯!你不要太過分了!”
靳之堯臉色寒了下去,玄寒的目光如同捕獵的獵鷹一邊直直的盯着唐風月嬌小的身軀,他的兩扇薄脣抿成了一個剛毅的弧度,然後緩緩張開,“你是想讓我親自動手嗎?”
他慢慢的將自己的話重複了一遍,嗓音柔和得彷彿在說世界上最動人的情話,可是卻能讓聽話的人不由得心裡一顫。
唐風月知道,這個男人口中說出來的話,絕不僅僅只是恐嚇。
她的貝齒輕輕咬住了玫瑰色的脣,雙手緊握,心中掙扎了許久,終於還是決定暫時妥協。
外套很快便被脫到了一邊,單薄的裡衣也被褪下一半,露出了雪白的香肩,肩膀上只有很小一截紅色的印子,還有一些凝固的血漬。
靳之堯的兩道劍眉立刻豎了起來,好看的眉頭皺出了千山萬壑,“你受的傷是在背上。”
這句話顯然不是詢問。
“就是肩膀!你要幹什麼就請快一點!”唐風月心知,向靳之堯報信的人看樣子是把當時的情況說得十分清楚,可是她並不想要讓兩個人之間有更多的親密接觸,於是語氣也生硬起來。
臥室裡傳來一陣短暫的沉默。
唐風月靜靜的趴在牀上,既不伸手去脫自己的衣服,也不擡頭看靳之堯。
而靳之堯則一動不動的將目光落在她肩膀的那道一小節紅色的印子上面,眼睛中的寒氣越來越重,越來越深。
忽然,靳之堯動了,他的大手如同橫掃千軍一般,一把將牀上的被子統統掀了下去,“呼啦”一陣風,攪碎了一物的沉默。
他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唐風月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甚至連思維都沒能跟上,便感覺自己的衣服被拉到了腰間,接着一支強有力的手摁住了自己的肩膀。
她剛想掙扎,沉鬱又喑啞的男聲如雄獅的低吼一般在她耳邊炸開,“別動!”
下一刻,靳之堯已經翻身騎在她的雙腿上面,兩隻膝蓋頂在腰間讓她動彈不得,這個男人敏捷得如同一頭獵豹,讓她無處可逃。
唐風月背上那道皮開肉綻的傷痕讓靳之堯不禁停了停手中的動作,白皙平坦的背脊上,一道醜陋的傷痕從肩膀拉到了腰際,鮮紅的小肉芽向外翻出,看起來齜牙咧嘴,猙獰萬分。
對待仇人也不過如此了!
靳之堯心中涌起一陣巨大的怒火,臉色沉得彷彿六月暴雨前的天空。
他將藥品放在一邊,伸出一隻手,沿着潔白的頸窩向下撫摸起來,頸窩,肩膀,後背其他沒有受傷的部分,再到纖細的腰上……
動作輕柔而小心,充滿了愛和憐惜。
唐風月只感覺一雙粗糲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游走,開始還想要反抗,可是很快便被它帶來的舒適感所征服,全身酥軟,哪裡還有反抗的力氣。
她感覺身上偉岸的男性軀體離自己越來越近,後腦勺上都能感受到他淺淺呼出的熱氣,此刻的他不像是平時的那一塊堅冰,而像是融化成了一團溫柔的水,把自己包裹在其中。
那感覺着實讓人心
裡愜意,身體裡不知不覺升騰起一股奇特的感覺。
忽然那道溫熱的鼻息噴吐到了她的耳垂邊上,一股舒適的感覺沿着耳朵通往大腦中樞,讓她不由得發出一聲低低的嬌哼。
不過這樣美妙的氛圍立刻便被低沉的聲音擊潰得煙消雲散,靳之堯伏到她的耳邊低聲問道,“那個男人——是不是季墨?”
唐風月一愣,足足有一分鐘,才反應過來靳之堯在說靳盈盈告狀她勾引別的男人的事情。
她努力的轉動脖子,眼睛裡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神采以及憤恨,她不想解釋,更不想向靳之堯解釋,如果不相信自己的清白,那麼大不了就離婚唄。
唐風月柔軟的身體僵硬起來,心下微惱,腰部倏地狠狠發力,想要把男人頂開。
可是下一刻,靳之堯便徹底的伏在了他的身上,兩隻手臂將她環在懷裡,“我——不是反對你和季墨合作!”他似乎斟酌了很久,一直在考慮怎麼用最合適的語言表達自己的意思。
“如果是正常的商業合作,那麼你喜歡就去做。他要是敢耍花招,我不會放過他的!”
“——可是,你不要和他走得太近!季墨這個人自出道以來就以心狠手辣著稱,行事乖張,沒有底線,關鍵是心機特別的重——你會吃虧的!”
唐風月咬了咬嘴脣,這些話如果是在幾個月前跟她說,那麼她一定會十萬分的贊同,可是這幾個月來,季墨除了死纏爛打有些煩人以外,平心而論,他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自己和盛唐的事情,相反,還幫了不少的忙。
她現在已經不能單純的把季墨當成傳說中的那個壞人來看了。
“靳之堯,並不是每一個男人都像你這樣霸道、蠻橫、不知檢點!”唐風月咬着牙,一字一頓地數落男人的缺點。
本以爲這句話就足以讓他發起火來,然而這一次,靳之堯只是目光寒了幾分,他撐起身子,伸手抓過丟在一邊的棉籤,沾了消毒水開始仔細的處理起傷口來。
唐風月還要反抗,被他一把摁回了牀上,“你別動!上完藥我帶你去看看季墨乾的好事——他真的不是個好人!”
塗完消毒水,靳之堯又拿出了小藥瓶,將裡面消炎的白粉均均勻勻的灑在了唐風月的傷口上,罷了,再用消毒紗布包裹了起來。
他做這一切的時候,神情專注而有神,彷彿是在修復一件國寶級藝術品一般,月光透過個窗戶照在他的臉上,一向硬朗的五官竟然也顯得柔和起來。
很快處理好了傷口,靳之堯終於起身,大赦一般開口,“好了,你把衣服穿上!”
唐風月爬起來,背上的疼痛的確減輕了不少,她剛想反對,就看見靳之堯已經大步走出了房間,他掏出手機,盲摁了一個號碼,開口第一句話便是……
“準備好了嗎?我和你嫂子馬上過去!”
電話緊接着被掛斷,唐風月看着男人如同一根巨大的標槍直挺挺的站在臥室門外,心底泛起了一陣陣的漣漪。
這一句話表明,靳之堯在暗地裡是在做着某些調查,那麼他前面的話就一定不是一時情緒胡說八道了,難道季墨真的對自己是有什麼圖謀不軌——可是自己也沒有什麼可以讓他圖的呀!
那會是什麼事情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