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恩聽說謝寰宇高燒,想到他是因爲自己才這樣,十指在身前絞成一團,內疚的不行。
她很想上前看看他的情況,但莊醫生正在掛水,不好過去搗亂,只能遠遠的站着。
封堯看上去比何念恩還要着急,瞅準莊以沉弄好,拽着他的胳膊到了一邊:“莊醫生,閣下下午三點以後能不能醒?”
“我給他打的是退燒藥,又不是神仙水,”莊以沉翻了個白眼:“你想要的回答,得去問神仙。”
封堯抓了下頭髮,陪笑道:“莊醫生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閣下今天三點以後要出席活動,必須醒過來。”
“可是他都病了,”何念恩聽到他們兩人的對話走過來,眉頭擰成疙瘩:“總不能這個樣子,還去參加活動吧。”
“如果是在國內,當然隨便找個理由就能推了,或者是找別的要員代爲出席也沒問題,”封堯爲難的搓手:“可現在正在n國進行國事訪問,每一個很小的情況都會被無限放大,引起很多不必要的猜疑,那種情況閣下絕對不想見到,這點莊醫生你也應該清楚,所以無論如何,閣下都必須醒過來。”
何念恩臉色轉白,知道封堯說的沒錯,這種事情可大可小,正在國事訪問期間,一國總統忽然缺席,將會造成不小的轟動。
莊以沉沉吟片刻,點頭道:“我知道了,我會給他加以前用過的那種藥,大概兩三個小時以後就能醒。”
“對他的身體沒有害處麼?”何念恩更關心這點。
“刺激腎上腺素的藥物,多少對身體都有點影響,但也還好,閣下的身體狀況一直都不錯,”莊以沉知道她的擔心,安慰道。
何念恩聽出他的話外音,更緊張了。
但她也明白是藥三分毒,要說真對身體沒有一點傷害,也是不可能的。
何念恩眼見莊以沉往謝寰宇的點滴瓶中加了一管半透明的藥液,死死抿緊了脣角。
她隱隱記得謝寰宇昨晚起來洗過澡,是受了涼,所以才發燒的麼?
真不該聽到不好的消息後心神慌亂,忘了留下來的目的,自己應該盡責照顧好他纔對,哪怕盡心一點點,也不至於害得他這樣。
“莊醫生,有什麼我能幫忙的麼?”何念恩萬分愧疚,只希望可以爲謝寰宇做點什麼。
莊以沉看着她笑了笑:“都弄好了,何小姐您只要留下來看着閣下,等到閣下醒過來,讓人去喊我就好。”
“我知道了,”何念恩點點頭,看着醫護人員離開臥房,坐到謝寰宇的身旁。
剛纔爲他消毒包紮,臥房裡有點消毒水的味道,嗅到這種獨屬於醫院的氣味,何念恩望着謝寰宇那張略有些蒼白的臉頰,看到他眼底的鉛灰,還有一夜未刮生出的鬍渣,覺得他要比實際病的更厲害。
她忽然想到莊以沉說的話,似乎謝寰宇已經不是第一次用那種可以快速醒過來的藥劑。
他爲了當好這個總統,竟是這麼的拼麼?
何念恩不知不覺伸到被子裡抓住他的手,搖了搖頭,忽而覺得有一點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