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恩正爲下午的戲做準備呢,沒想到接到這麼一通電話,驚訝的整了整眼睛,下意識的問道:“爲什麼呀?”
“柯導要改一改劇本,打算空一天您的戲,何小姐您今天不用過來了,新的日程,我會讓人再發給你,”電話那端,導演助理很有禮貌的解釋了一番。
這種情況並不少見,何念恩覺得柯導要改的戲份,很有可能是她的鏡頭,所以才放她一天假。
何念恩瞥了眼鏡子裡自己微腫的臉頰,能放一天假恢復下也好,和導演助理道了聲謝,就掛了電話。
她這邊電話剛放下,臥室的門就被推開了。
“你怎麼進門又不……”何念恩看到謝寰宇出現在臥室門口,正要抱怨他又不敲門,想起來這是他的房間,及時止住了話頭。
謝寰宇慢條斯理的看了她一眼,正要駁她自己的房間何必要敲門,掃過陽光下她那腫的非常明顯的臉頰,眸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就像是心臟被揪了一下。
“臉怎麼腫了?”他話鋒一轉,換了個話題。
何念恩前一秒覺得他臉色不對,以爲他要說什麼呢,居然是問這個,按了下臉頰垂下頭:“我半夜睡覺不太老實,從牀上掉下去摔的。”
總不能將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他。
那種事,也沒什麼值得宣揚的。
謝寰宇倒也沒有揭穿他,從傭人送過來的托盤裡拿過東西,貼在她的臉上。
何年恩正垂着頭,覺得臉頰涼絲絲冰的厲害,連忙掠起眸子,下意識的按住他手裡的冰袋:“我拿着就好了。”
謝寰宇點頭,走到衣櫃前拉開門,看樣子是要換衣服。
何念恩見他背對自己脫下外套,又解開襯衫扔到牀上,望着那小麥色的肌膚,還有他強而有力的肩膀,連忙別開頭,忍不住抱怨他也真是的。
就不知道避嫌麼?在別人面前……
不過……這好像根本就是人家的臥室。
她發現每次想要抱怨的時候,都要面對那麼鬱悶的事實,何念恩忍不住開口道:“我……能不能離開這裡,回自己的地方住?”
謝寰宇正在系鈕釦的指尖一頓,前一秒還平靜的眸子深沉如海。
虧自己還那麼心疼她,她居然想要離開這裡!
“要走沒問題,你是不想繼續演戲了?”謝寰宇背對她,聲音冰冷。
何念恩咬着嘴脣:“沒有,我就是……隨便問問。”
現在一切都重新開始,如果他這個時候中斷自己的演藝生涯……
何念恩搖了搖頭,想都不敢想,只能轉回頭,專注的用冰袋兩面反覆交替,貼着兩頰。
她動了動鼻尖,忽然嗅到從冰袋裡散發一股很清新的藥香,味道很好聞,沁人心脾的氣味。
何念恩雖然不懂什麼藥理,但隱約明白冰袋裡摻了藥,心頭一熱,正要和他道謝,卻聽房門響了一下,擡頭看過去,謝寰宇已經不在了。
她想到還要被關在籠子一樣的總統府,低低嘆了口氣,直到手裡電話響起來,看到屏幕上的名字,臉色才恢復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