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可就在這時,腳步停下,隨即響起輕輕的叩門聲。
何念恩一手抓着藥盒,另一手扯開牀頭櫃,正要將藥扔進去銷燬證據,聽到敲門聲舒了口氣,全身放鬆下來。
既然會敲門,說明絕對不是謝寰宇,他從來都是來去自如,根本不可能敲門,一點禮貌都沒有。
“何小姐,您睡了麼,我是來給您送藥的,”門外,響起女傭的聲音。
“知道了,等一下,”何念恩慢悠悠的穿好衣服,去開了門。
女傭端着托盤走進來,將一碗黑乎乎的藥湯送到她面前,禮貌道:“何小姐,這是您的藥。”
何念恩看向泛着白色熱霧的藥湯,皺了皺眉。
只是看着那棕黑的顏色,不用嘗,就知道非常的苦。
一定很苦的纔是良藥麼?
怎麼你也弄個糖衣,把苦死人的藥給包上好吧!
就像是止咳糖漿裡,還有麥芽糖呢。
轉了轉眼珠子,何念恩指着牀頭櫃:“先放在那裡就可以,等一會兒涼了點,我就喝。”
“是的,何小姐,”女傭點頭,把藥放好後,恭敬的退了出去。
“拜拜,”何念恩揮手等她關上門,嘴角咧開狐狸似的弧度。
那麼難喝的藥,鬼才喝得下去呢。
謝寰宇你想要孩子?
沒門兒!
就算喝藥調理身體,起碼也要那種能讓人喝得下去才行。
何念恩撇嘴看了眼黑乎乎的藥湯,連忙端到洗手間倒掉。
又特意打開排氣扇通風換氣,免得謝寰宇那隻狗鼻子嗅到氣味找麻煩。
徹底掩蓋現場後,何念恩才上牀扯過被子蓋上。
這是他的房間,大牀自然很軟很舒服,可何念恩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忽然有點失眠。
她翻身坐起來,眼睛掃過漆黑的房間。
銀色的月輝從明亮的玻璃窗外灑進來,宛若簌簌落雪,給房間中的一切物件披上銀紗,更顯華貴。
臥房內陳設精緻,設計和擺位彰顯獨到匠心,美的隨處皆可入畫。
何念恩卻無暇欣賞,身在偌大的房間裡,憑空生出一抹孤零零的寂寞,抱着膝蓋蜷成糰子。
她有些想念謝寰宇的溫度,也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回來。
但他若回來,浴室那幕後,兩人相對,多少有些尷尬。
何念恩抓了抓頭髮,苦惱的感覺他還是不要回來好了。
“鐺、鐺、鐺……”
就在這時,牆上的掛鐘指向午夜。
何念恩的視線順着掛鐘掃向窗外,夜色濃的深沉,宛若他漆黑的眼珠,一個不小心,就會從懸崖的邊緣掉下去……
她忽然覺得好冷,好恐怖,睡在這麼大的屋子裡好孤獨,隨手抓過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聲音很快灌滿臥室,給空蕩蕩的屋子添了一絲活泛。
聽着電視裡的聲音,何念恩勾了勾脣角,僵硬的表情緩緩鬆懈,‘呼’的吐出口氣,扯過牀頭的抱枕窩在被子裡。
但看到電視裡播放的內容後,眉頭卻越皺越緊。
“怎麼會這樣……”她攥緊握住遙控器的手指,忍不住輕聲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