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鄭仰天哈哈大笑,笑了一陣,倏地收起笑:“老高,去你的,我沒那功夫逗你玩,這假日旅遊陳瑤不做了,要關掉,陳瑤覺得可惜,不忍心看着這麼多人失業,就主動找到我,把公司轉給我了,我呢,考慮到大家的友誼,考慮到這麼多人的吃飯問題,考慮到陳瑤目前的困境,毅然決定伸出援助之手,接收了假日旅遊……昨天我和陳瑤籤署的協議,昨天這公司就姓鄭了……”
老高呆了,呆呆地站在那裡,心裡冰冷,所有的計劃和憧憬,所有的期待和籌劃,所有的幸福和快樂,都被老鄭這狗日的一席話澆滅了,被老鄭給無情而殘酷地擊碎了。
“你——你——”老高指着老鄭,眼睛發紅,狠狠地說:“你——憑什麼接收假日旅遊,這假日旅遊是我老婆的,就是她不做,也應該是我來做,你,你這個鳥人,你憑什麼——”
老鄭冷冷地看着老高:“你給我一邊去,去吊的,什麼你老婆?陳瑤是你老婆?你老婆是張小波,不是陳瑤,陳瑤是張偉的未來的老婆,你的以前的女人現在是張偉的……腦子清醒點吧,別自我陶醉了,陳瑤是不會跟你的,陳瑤喜歡的愛的是張偉,你沒個吊數,整天自我迷幻,自我感覺良好,好個鳥啊你……陳瑤爲什麼交給我來做,而不是交給你,原因很簡單,因爲你本事不行,做生意,做企業管理,你不如我!明白了?”
老鄭的話語氣很重,又毫不留情面。
老高的臉一陣慘白,突然歇斯底里地喊道:“小波呢?陳瑤呢?她在那裡?”
老鄭看着老高,語氣緩和了一下:“她沒來,她不會來了,她在那裡?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敢肯定,此刻,陳瑤一定不在興州……”
“胡說,你知道,你知道陳瑤在哪裡,是不是?”老高心裡一陣滅頂的絕望,一把抓住老鄭的胳膊:“告訴我,陳瑤去哪裡了?告訴我……”
“你放開,我靠……”老鄭甩開高強的手:“我又不是你前老婆的什麼人,她去那裡,我管得着嗎,她更沒有必要告訴我,但是,我知道,她今天上午,或許就在此刻,已經離開興州了,遠走高飛了,找她的情弟弟張偉去了……”
“你怎麼知道她現在離開興州了?”高強帶着絕望而無望的語氣問老鄭。
“因爲她拜託我在截止今天上午之前,不要對外發布公司轉讓的消息,我不傻,我當然知道陳瑤的用意,她一定是今天中午之前離開興州的,現在這個時間——”老鄭擡腕看了下手錶:“現在是上午9點半了,或許她現在正在天上飛啊,飛啊飛……飛到哪裡去,我也不知道哦……”
正說着,徐君推門進來了。
老高彷彿遇見了救命稻草,一把撲過去,一手抓住徐君的衣領,另一隻手指指老鄭:“你說,這公司轉讓給他了嗎?”
徐君被老高抓住了脖子處的衣領,勒得喘不過氣來,使勁掙脫開,邊點點頭:“是的!”
老高終於徹底絕望了,垂頭喪氣地呆在那裡,隨即又一把抓住徐君的胳膊:“小波呢?陳瑤呢?她到哪裡去了?說,告訴我,快告訴我,小波到哪裡去了?”
徐君厭惡地看着老高,猛地掙脫開:“不知道!”
說完,徐君走到站在窗前的老鄭跟前,打算和老鄭說點事情。
老高惱羞成怒,狠狠罵道:“兔崽子,你不知道?你一定知道,說,她到底去哪裡了?”
邊說話,老高邊衝徐君走過來,舉起了手裡的拳頭。
徐君急忙一彎腰,靈巧地閃過,邊罵道:“你纔是兔崽子,我就是知道,也不告訴你,你個狗日的!”
老高和徐君在辦公室內轉起了圈圈,邊繞圈子邊互相對罵。
老鄭看着兩人要打起來,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
徐君就是不說陳瑤的去向,公司又歸了老鄭,老高無比悲憤,心裡越來越燥,越來越怒不可遏,越想越氣,看看抓不到徐君,更加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
“狗崽子,有種你別跑,老子擰下你的脖子,媽的,你到底說不說?”老高咆哮道。
徐君打不過老高,老鄭又不會幫着自己,張偉又不在跟前,自然不想吃眼前虧,邊躲閃邊罵老高:“你是狗崽子,你是老狗崽子,你就知道在老子面前逞能,遇見張偉,你死翹翹……不要你張狂,等張偉回來,打得你屁滾尿流……看來你忘記上次在這辦公室裡被打的半死裝在麻袋裡拖出去的事情了……”
英雄怕揭短,老高在老鄭面前,是一直把自己和老鄭一起比作英雄的,如今被徐君這一番調罵,又說出上次在這裡被張偉痛打的事情,不由惱羞成怒,摸起一把小凳子,就隔着辦公桌,衝徐君頭上打來。
老鄭一聽這事樂了,他還不知道老高有這等英雄經歷。同時,一看老高默契凳子,急了:“我日,老高,放下,這現在是我的財產了,一把凳子三十塊錢,摔壞了,你給我賠……”
“草!摔壞了我給你賠300,”老高邊說邊繼續揮舞着凳子砸向徐君。
徐君急忙往後一退,退到了臨街的窗前。
老高怒吼着舉起凳子衝徐君撲過來。
徐君一個矮身,一個側滾,溜到了側面老鄭的背後。
老高因爲悲憤交集,動作過大,再加上身材是重量級的,慣性大,徐君一閃開,撲了一個空,竟然沒剎住,直接破窗而出,從二樓直衝下去……
“噗通——”樓下傳來重重的一聲悶響.,肉體和金屬撞擊的悶響。
老鄭和徐君忙伸頭往下看,老高正好撲到下面老鄭的大奔前部,重重砸在車頭上,身體成“大”字趴在車頭頂部。
“我靠,把我的車砸壞了,3000也不夠……”老鄭急了,急忙撥打保險公司電話。
徐君一看,樂了:“奶奶的,大狗熊吃屎!好一個車震!”
老鄭打完保險公司的電話,看看老高還趴在車上不動,下面一羣人在圍觀,嘀咕了一句:“媽的,這麼低的高度,又摔不死,還不起來幹嘛啊,表演啊……”
“這人的頭摔破了……”老鄭聽見下面有人在叫。
“操!血染大奔……恐怕沒摔死倒嚇死了……窩囊廢,真夠窩囊的,賠了夫人又折兵……”老鄭自語道,接着又打了120急救電話。
然後,老鄭看着徐君:“走,咱倆下去看看吧,慰問一下老高……摔不死,看看嚇死了沒有……”
徐君邊和老鄭下樓邊說:“他就是因爲張偉不在纔敢這麼放肆,上次他在這裡欺負陳姐,被張偉打個半死,裝在麻袋裡拖出去的……哼哼……要是有張偉在,欺負陳姐、算計陳姐的人早晚得被一個個收拾了……早晚的事,一個也跑不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老鄭聽徐君這麼一說,心裡不由“咯噔”一下。
老鄭和徐君到下面車旁邊一看,才發現事情嚴重了,這老高他媽的跳樓都不會跳,往下撲,腦袋往下,先砸到車上,頭部正好砸到車的棱角,血流如注,趴在車上一動不動。
老鄭和徐君對視了一眼,都有些發怵,徐君不停地看遠處:“救護車怎麼還不來?”
老鄭心裡有些害怕,要是老高不明不白摔死在自己這裡,自己可有口難言,不好交代,特別是從二樓跳下摔死的,傳出去讓人家笑掉大牙。
看老高這樣子,傷勢不輕,外傷不可怕,可怕的是別有內傷,這腦殼碰撞鐵傢伙,不死也得弄個腦震盪。
老鄭擠進人羣,看老高趴在那裡一動不動,用手推了下老高,叫道:“老高,老高,你怎麼樣了?”
老高沒有任何動靜。
“死人了——”一個小孩在媽媽懷裡驚懼地叫道,隨即被媽媽捂住了嘴巴。
“我看他是腦袋先撞上來的,估計是摔暈了,”旁邊賣水果的一個老漢說:“看這架勢,弄不好得摔個腦震盪……”
老鄭有些焦慮。
正在這時,救護車來了,救護人員把老高擡上救護車,老鄭和徐君也跟着去了醫院。
老高進了急救室,先簡單擦拭傷口,然後拍片。
老鄭摸起電話打給了於琴,把情況簡單說了下,然後對於琴說:“得通知他家人,我不能老這麼耗在這裡,我又不是他什麼親人,萬一他死了,那他家人還不賴上我啊……”
於琴一聽,說:“有道理,可是,他家人我也不知道啊,以前就知道何英,現在也聯繫不上了……要不,通知他公司來人吧。”
“對對,行,通知他公司過來人,他公司人過來,我和徐君就可以離開了,我們倆在這裡不明不白的,真有什麼事,講都講不清楚……”老鄭急於脫身。
打完電話,老鄭對徐君說:“一會他公司人過來,如果問起來,就說他在我們公司發瘋,打人,沒打到,落空了,撲到樓下去了,咱們倆也要統一口徑……”
徐君點點頭:“事情本來就是如此……”
正說着,醫生過來了,手裡拿着拍片結果。
老鄭和徐君忙迎上去:“大夫,咋樣,要不要緊?”
醫生看着他們倆,表情嚴肅:“請問你們是傷者的家屬嗎?”
“不是,我們是他朋友,普通朋友,”老鄭忙回答,又看着醫生:“情況很嚴重?”
醫生點點頭:“是的,很嚴重!”
“不會吧,他是從二樓摔下來了的,這麼低的高度,會很嚴重?”徐君問醫生。
醫生不滿地看了徐君一眼,揚了揚手裡的拍片結果:“我管你幾樓摔下來的幹嘛,我只管拍出來的結果,幾樓摔下來的有什麼關係,關鍵是看摔到什麼部位,他是頭部先碰撞,撞到汽車鐵板上,你
來試試?”
老鄭忙拉了下徐君,不讓他繼續說話,然後符合着醫生:“是,是,大夫說的對,我想問下,這傷者傷勢……”
“現在不好說,呆會我們還要集中會診,”醫生對老鄭說:“不過,從現在拍片結果看,很不樂觀,傷者遭遇極其劇烈的震盪,腦袋裡面都亂了,成一鍋粥了,嚴重腦震盪……”
“啊——”老鄭和徐君大吃一驚,老鄭急忙問道:“那——大夫,有沒有生命危險?”
“現在還在呼吸,正在搶救,”醫生面無表情地說:“我看啊,這就是救過來,最好也是個植物人,這人從二樓怎麼摔下來的,怎麼腦袋先碰撞鐵板呢?而且,衝力好像很猛,頭部撞擊的烈度很大。”
老鄭和徐君對視了一眼,徐君對醫生說:“他和我發生爭執,拿個東西砸我,向我衝過來,我急忙躲閃,他慣性大,剎不住,衝下樓去,腳被窗戶框又拌了一下,正好頭向下摔在汽車上……”
“哦……怪不得,”醫生點點頭:“慣性太大,速度太快,這腦袋咋能撞過鐵傢伙啊,真是的,太不自量力了……”
正說着,老高公司的人員趕到了,老鄭急忙帶他們去找了醫生,然後用力拉了拉徐君的手,兩人出了醫院。
回去的路上,徐君有些後悔:“唉,早知道我不躲閃了,讓他打一下得了,唉——沒想到他這一摔,會這麼嚴重……”
老鄭看了徐君一眼:“傻瓜,憑什麼讓他打?他這是無理取鬧,尋釁滋事,胡作非爲,自找苦吃,我們又沒有怎麼着他,他還把我的大奔砸壞了,我靠……”
徐君看了一眼老鄭:“鄭總,人命關天啦,這個時候啦,你還記掛你的大奔,是你的大奔重要啊還是老高的命重要啊,老高可是你的鐵桿朋友呢……”
“都重要,大奔重要,老高也重要,”老鄭說:“老高是我的朋友,大奔是我的財產,老高這是咎由自取,自己作孽,誰也沒辦法,我能做些什麼呢?我又不讓他賠錢……”
徐君哭笑不得:“鄭老闆,老高最好也就是植物人啦,醫生說的,太殘酷了,太殘忍了,怎麼會這樣啊……我們這時候走,是不是不大妥當啊……”
“傻蛋,你等在醫院等他家人賴上你啊,等他家人來找你折騰鬧騰啊?”老鄭白了徐君一眼:“我們大不了等他們家人報案,到警察那裡把事情講清楚,犯得着和他們家人糾纏嗎?”
徐君無語。
回到公司,老鄭給於琴打了電話,說了情況。
於琴嚇了一跳:“乖乖,這麼嚴重啊,想不到,看來這老高就是救過來,也要在醫院住一輩子了,植物人啊,暈倒,還不如死了算了……這二樓摔下了成了植物人,也算是一大新聞……”
“老高家裡人還不知道啊,他公司的人去了,我就回來了,這事,我可不想摻和進去。”老鄭說。
“老高有個兒子,和何英一起生的兒子,大概得有3歲多了吧,唉——可憐的孩子,沒爹沒孃的孩子……”於琴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何英到哪裡去了,自己的兒子也不管了,這老高一趴窩,小孩咋辦呢?誰來管啊?”
“嗯……這事要是能通知何英就好了,何英可以把孩子帶走,母子也能團圓……”老鄭說:“這事別管了,天下可憐的事情多了,咱們又不是救世主,就當不知道這回事吧,我在假日這邊正和徐君辦理交接手續的事宜的,你他媽也不過來幫幫我……”
“我堅決不過去,我去了怕自己心理受不了,你自己就在那裡折騰吧,”於琴對老高說:“對了,提醒你,徐君是張偉的妹夫,親妹妹的男朋友,你對他好點,也算是給張偉個面子,給自己留條後路……”
“嗯……我有數……”老鄭看了一眼旁邊正在覈對數字的徐君,口裡答應着:“對了,你既然不來這邊,那這樣,你抽空去醫院看看,注意打聽着傷勢,真要死了,咱們怎麼着也得送個大花圈去,還有,打聽着他那公司的事情……”
“你他媽真噁心,真冷酷……”於琴罵了一句老鄭:“不說了,我一會去看看……”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你個臭女人,懂什麼……”老鄭罵於琴道,又說:“去吧,什麼情況,及時和我聯繫……”
和於琴打完電話,老鄭招呼徐君:“兄弟,休息會吧,這活兒一天是弄不完的,慢慢來。”
徐君答應着擡起頭:“鄭總,你說我們要不要安排個人去醫院看着……”
“呵呵……不用了,我已經安排我老婆去醫院了,你這邊就放心好了,不會牽扯你的,到時候如果有事情,我作證,證明是他施暴落空,自己墜下樓去的。”
徐君看着老鄭:“哦……謝謝鄭總……”
老鄭站起來:“走,咱們吃午飯去,我請你吃西餐……”
張偉今天起得很早,精神很興奮,陳瑤要來了,上午10點的飛機,中午12點到。
張偉決定帶張少揚一起開車去瑤北機場去接陳瑤,接着陳瑤,然後帶張少揚去天馬旅遊相親見小如,張少揚的小花姑娘,自己和陳瑤也正式拜訪天馬旅遊的老闆,邀請其參加自己公司明天的開張儀式。
明天公司的開張張偉不打算大辦,沒必要舉行那麼鋪張的儀式,就是公司一幫人加上幾個朋友,放上一通鞭炮,掛上幾個彩氣球,門前弄上一個氣拱門,來個熱烈祝賀,就行了。
幾天前自己和陳瑤說起的時候,陳瑤也表示贊同,支持張偉從儉開張,要把每一分錢都用到刀刃上。
早飯是張偉和小郭張少揚一起吃的,還有吳潔。
小郭這些日子適應地很快,各項工作都在努力學,張偉對小郭的敏銳反應和極快的進入角色很滿意。
“興州那邊要的貨都準備好了?”張偉問小郭。
“嗯……”小郭點點頭:“昨天我和王炎又覈對了一次,王炎給我發了傳真核對,首批要貨是柳編4個品種,各3500,草編3個品種,各5000,總共3萬件,今天下午都能夠收齊……”
“好,收齊放在咱們後院裡,蓋好防雨布,你帶人再按照標準全部審驗一遍,絕對要保證質量……”張偉叮囑小郭。
“嗯……一定,我一定安排好。”小郭答應着。
“收購的錢都足額到位了嗎?”張偉又問。
“到位了,財務前天就撥付了,咱們的收購價格比那些小販子收購的價格幾乎高出接近一倍,鄉親們都很滿意,都眼巴巴得問下次什麼時候還要貨?以後還要不要貨?”小郭樂呵呵地說:“我告訴他們了,以後的收購價格只長不降,只要大家保證質量,很快就給大家下新的訂單……”
張偉笑了:“我算了,一個家庭婦女在家裡編筐,只要我們正常收購,一個月純收入1500到3000塊沒問題,一年就是3萬多,而且,地裡的活不耽誤,吃住都是自己家裡的,這3萬多等於是淨勝,還能照顧孩子做家務,比外出打工合算多了……”
“是啊,其實之前大家都不生產這個,主要是因爲沒有銷路,收購的小販子壓價太狠,大家沒有利潤可賺,而且,還有附近幾個村的村霸和市霸強買強賣,把外地的小販都嚇得不敢再來……現在我們的價格高,大家利潤豐厚,自然願意幹,而且,我們是本地人,出去講的都是山裡話,方言,哈哈……目前爲止,還沒有發現有敢敲詐勒索我們的。”小郭說。
“嗯……人叫人幹人不幹,政策調動一大片,關鍵還是我們的收購政策好,調動起了大傢伙的積極性,大家賺錢,我們賺錢,而且,我們賺的更多,呵呵……這3萬個傢伙,一個利潤平均接近15元,我們可以賺30多萬……”張偉樂呵呵地說。
“呵呵……這麼多啊,這利潤真豐厚,”張少揚接過來:“這麼厚的利潤,以前爲什麼沒人做啊?”
“不是每個想做的人都有這麼豐厚的利潤,內銷就不行,利潤很低,我們做的是外銷啊,哈爾森聯繫的出口,老外的價格都很可觀的,所以哈爾森給我們的定價纔可觀,他的利潤我更可觀啊,這傢伙,朋友歸朋友,生意歸生意,他賺的不比我們少……”張偉邊吃早點邊說:“這筆生意,我們賺30萬左右哈爾森估計賺的更多,王炎說他們出了賺差價,還能有出口退稅這一塊,哈哈……自強外貿,第一筆生意就是我們的,哈爾森瞧不起這小買賣,覺得是土包子,游擊隊……一心想做紡織品出口……我們得爭氣,做大,讓這洋鬼子不敢小瞧我們,品牌和信譽來自於實力,咱們是有實力的……只要咱們保證質量,多開發一些花色品種,到時候歐洲的訂單源源不斷,不但是鄉親們高興,哈爾森這洋鬼子也樂壞了,我非叫他佩服我不可。”
“嗯……只要咱們好好做,咱們就能迅速做大做強,關鍵就是看訂單啦,是不是,大哥?”張少揚問張偉。
“對,現在是市場經濟時代,到處都是買方市場,需求決定生產,咱們的方針就是質量立本,創新立足,信譽至上,放眼世界……只要咱們敢於開拓,用於開拓,雞窩窩一樣飛出金鳳凰……到時候,咱們在電視上看到的老外,頭上戴的帽子就是咱們生產的,就是咱們賣出去的,哈哈……”張偉開心地笑着。
小郭和張少揚也很開心地笑起來。
“對了,”張偉又想起小郭剛纔的話,對小郭說:“有個事一定不要忽視,就是村霸和市霸,雖然目前還沒有出現干擾,那是因爲我們剛開始做,還沒有造成影響,以後隨着業務的擴大,很可能會出現一些意料不到的情況,要事先有點思想準備,這做生意,白道要交,黑道更是不可忽視……”
小郭點點頭:“我回頭和幾位你的堂
哥們打個招呼,讓大家都注意點,有所防範……”
張偉點點頭:“對,未雨稠沐,提早有個思想準備,我覺得,這是不可避免的,特別是村霸,我知道都很牛逼,很多村霸本身就是市霸,還是村裡的書記、村長,走黑道,兼着白道背景,很難打交道的,這一塊尤其要注意。”
“是啊,現在在農村的書記、村長很多就是當地的地痞流氓惡霸,黑白兩道都走,魚肉鄉里,欺負百姓,小心點好。”小郭有同感。
“先下手爲強,等開業後,我抽時間帶着你,帶着禮物,先去拜訪所有關聯村的書記、村長,給他們講明大義,這是造福當地老百姓的好事,取得他們的支持……”
張偉沉思着對小郭說:“在這一塊上,咱們不能太硬,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該送禮的送禮,該請客的請客,農村的風土人情你也很熟悉,我不在家,你一樣做主操事,公關招待開支3000元以內的你直接簽字辦理,不必我經手,回頭我給財務打個招呼,該花的錢一分都不要吝嗇,不該花的錢一分都要節省……你自己把握就是……”
小郭點點頭。
吃完早飯,張偉又帶着小郭而後張少揚佈置存放貨物的場地,安排財務、辦公室做好對接工作,看看時間接近10點半,看着張少揚:“少揚,去開車,跟我走。”
“去哪裡?”張少揚問張偉。
“你想去哪裡?”張偉笑嘻嘻地看着張少揚:“兄弟,去瑤北啊,去接你大姐,還有,去見你的小花啊,我和你大姐賠着你去相親啊……哈哈……”
“哈哈……”張少揚樂的不行了,忙去開車,邊說:“小花見了我啊,得刺激死,她現在還以爲我在興州呢,昨晚我還說我在興州呢……我大姐也來了,還陪我相親,哇咔咔……我也刺激死了……”
張偉看着張少揚高興地樣子,心裡也很激動,他很快就要見到自己的愛人了,再有3個小時,陳瑤就在自己身邊了,這是何等開心幸福的事情!
11點半,張偉和張少揚出現在瑤北機場候機大廳,翹首企盼着陳瑤的降落。
30分鐘後,來自杭州的班機安然降落在瑤北機場,一會兒,旅客出口處,陳瑤靚麗身神采的身影出現了。
“大姐——”張少揚高興地衝陳瑤揮手高喊。
張偉心裡很激動興奮,緊咬着嘴脣,眼神發亮,牢牢地盯着陳瑤逐漸走近。
這麼多天不見,陳瑤瘦了,雖然眼睛依然很有神,但是面容有些憔悴。
張偉一陣心疼,嘴脣抿得更緊了。
陳瑤拉着一個小巧的行李箱,帶着欣喜的表情,來到張偉和張少揚面前。
張少揚高興地一把將陳瑤抱在懷裡:“大姐,想死我了,你可來了……”
陳瑤欣慰地拍拍弟弟的肩膀:“揚揚,大姐也想你……”
然後,兩人分開,張少揚接過陳瑤手裡的行李,陳瑤開始看着張偉。
兩人眼睛對視着,都充滿了欣慰和熱烈。
不約而同地,張偉剛剛張開臂膀,陳瑤就撲進了張偉懷裡,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張偉的下巴抵在陳瑤的頭頂,摟着陳瑤消瘦的肩膀,輕輕拍着陳瑤的背部,嘴裡輕輕說了句:“姐,終於又見面了……”
陳瑤偎依在張偉懷裡,感受着張偉有力的懷抱,傾聽着張偉激烈的心跳,吸收着張偉火熱的體溫,緊緊咬住嘴脣,努力不讓自己的情緒爆發,輕輕地平靜地“嗯”了一聲:“是的……我們……終於又見面了……”
愛,不需要太多的語言。然後,張偉和陳瑤就這麼緊緊地抱在一起,互相用身體語言交流着對彼此的渴望和思念,交流着重逢的激動和喜悅……
好一會,張少揚在旁邊不耐煩了:“喂,好了,你們兩個年輕人,這是公共場合,注意點影響,我還在旁邊呢,附近還有未成年的小孩呢……還有完沒完?回去有的是時間,幹嘛啊……俺還要去相親哪……”
張偉和陳瑤不好意思地分開,陳瑤理理被張偉弄亂的頭髮,看着張少揚吃吃地笑了:“揚揚,你要去天馬相親?”
“是啊,俺今天去天馬相親啊,突襲小花,哈哈……”張少揚得意得笑着。
陳瑤看着張偉:“老大,咱們陪着揚揚去?”
“是啊,咱們陪着去相親,咱們去拜訪小如,去拜訪小如的老闆,一起辦了……”張偉說。
“呵呵……好啊,”陳瑤笑呵呵地挽起張偉的胳膊:“不過,時間不大對啊,正是午休時間,我還沒吃午飯呢,餓了……”
張偉笑呵呵地摟着陳瑤的肩膀,對張少揚說:“少揚,這樣,咱們先去吃午飯,飯後,咱們再去天馬相親,好不好?”
“嗯……也只有如此了,”張少揚無可奈何地說:“那就讓期待再延續3個小時吧。”
張偉帶着陳瑤去了瑤北市區,在一家農家樂飯莊吃飯,找了3樓的一個小單間。
“今天咱們吃正宗的瑤北農家菜,”張偉邊對陳瑤說邊拉開單間的窗簾,指着街對過的一座樓房對陳瑤說:“姐,你過來,看——”
陳瑤走到窗前,看着外面:“什麼?不就是一座破破爛爛的公寓樓嗎?”
“嘿嘿……”張偉一手攬着陳瑤的胳膊,一手向外指點着:“看見5樓從東邊數第3個窗口了嗎?”
“看到了,幹嘛?”陳瑤問張偉。
“那就是本老大曾經的狗窩,哈哈……”張偉得意地笑着:“當時,我就是在那房間裡住的,就是在那房間裡,我撒色子組合號碼,才認識你的,嘿嘿……”
“啊哈——”陳瑤笑了,認真地看着那房間:“原來這裡是傻熊故居啊,是老大曾經就寢的地方啊,那得去瞻仰瞻仰……”
“去什麼去啊,這地方現在已經租給別人了,”張偉看着那窗口出現的一個身影叫起來:“喲……還是個美女租住的,哎呀,當初咋就沒有美女和我合租呢……”
陳瑤看看張少揚出去點菜還沒有回來,伸手在張偉屁股上擰了一把:“哼,恐怕也沒有少了美女去那房間住吧……就你這風流成性的傢伙,還能耐得住寂寞……”
陳瑤這話正中張偉死穴,張偉立馬閉上了嘴巴,一會嘿嘿笑了:“俱往矣,看今日美女,還數我家瑩瑩……”
陳瑤抿嘴笑了,又伸頭看着外面的破爛公寓樓。
張偉又伸手指着遠處幾百米遠的一個寫字樓:“姐,看哪裡,那座黃色的寫字樓,看見了沒有?”
“啊……哦……看見了,”陳瑤說道。
“那就是天宇旅遊有限責任公司,你看,樓頂上的大字廣告牌,天宇旅遊……看見了沒有?”張偉伸手指着遠處。
“看見了,天宇旅遊……很氣派嘛!”陳瑤看着外面對張偉說。
“那就是我以前的公司,是我戰鬥了好幾年的地方,我以前就在那公司做營銷部經理……”張偉說:“那裡有我很多的鐵哥們鐵姊妹,都是我帶出來的兵,呵呵……好久不見他們了……”
“哦……老大的前公司,不錯,不錯,”陳瑤點點頭:“怎麼着,打算抽空去故地重遊一番?衣錦還鄉了,去炫富一下……”
“炫富沒打算,倒是想去看看老夥計們,”張偉搖頭晃腦:“其實啊,我是很喜歡這家公司的,他們開發的那地下大峽谷溶洞,凝結着我多少心血啊……就是那老闆韓天,他媽的,任人唯親,弄了個妹夫來制約我,排擠我,最後老子沒辦法,只好辭職……”
“別記恨你老闆啊,你得感謝韓天老闆啊,”陳瑤笑嘻嘻地說:“沒有他,他不排擠你,你能辭職嗎?你不辭職,能認識我嗎?不認識我,你能南漂嗎?所以啊,你得感謝韓天,是他促成了我們呶……”
張偉想了下:“呵呵……言之有理,敢情我改天還得親自上門去拜訪他,感謝他啊,哈哈……帶着你一起去,對他說:‘感謝你狗日的,老子辭職又回來了,還帶回了一個大美女……”
“哈哈……”陳瑤開心地笑起來,捶打着張偉的胸部:“好了,好了,笑死我了,不說了,我餓了,吃飯……”
其實,張偉還真有去拜訪韓天的打算,因爲他想起了小如說的韓天找天馬旅遊茬的事情。
三人在一起美美吃了一頓豐盛的北方農家菜,陳瑤邊吃邊讚不絕口,吃得很開懷。
看着陳瑤吃得這麼帶勁,張偉心中一種暖暖的感動和溫情,他心裡有很多很多話想對陳瑤講,可是一時又不知從何說起。
陳瑤彷彿看穿了張偉的心思,擡起頭衝張偉一笑:“發什麼愣啊,吃飯啊,想什麼呢?別想了,晚上咱們有的是時間,有話好好說……”
張偉傻呵呵地笑笑:“我這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了,總感覺很多話想和你說,見了你,沒話了……”
“這就叫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張少揚插進來:“那就不要說嘛,再次提醒兩位,我在旁邊啊,不許再上演少兒不宜的言行,吃飯……”
張偉和陳瑤都笑了。
飯後,張少揚開車,大家驅車直奔天馬旅遊,張少揚去相親,陳瑤和張偉去拜會天馬旅遊的老闆。
“沒打個招呼貿然去拜訪,不大好吧?”陳瑤和張偉一起坐在車後排,陳瑤靠在張偉肩膀上,拉着張偉的手,對張偉說,
“揚揚要的就是這個刺激啊,小花也喜歡浪漫,小花還不知揚揚去見他呢,咱們去拜訪人家老闆,那就只好也不打招呼了,還是相親事大,重要啊……”張偉對陳瑤笑呵呵地說:“沒關係,貿然就貿然吧,反正都是老客戶了,估計小如的老闆也一定知道我們假日旅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