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檢察官同志,你們有什麼問題儘管問,我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我不怕這狗日的潘唔能,要是怕,我就不會再海州親手抓住他了……”張偉大大咧咧地:“這狗日的手裡拿槍我都不怕,何況他現在是個囚犯……”
“哎呀——對了,這潘唔能就是你從海州抓住的,對,對,”檢察官互相看了一眼,又看着張偉,豎起大拇指:“小張,不簡單,抓持槍歹徒,有勇有謀,佩服!”
“嘿嘿……小事一樁,要不是我腳底打滑,他那一槍都打不中我,我那飛刀就能直接刺中他喉嚨,一刀斃命……”張偉突然來了興致,開始吹噓。
陳瑤碰了碰張偉的胳膊,示意傻熊別把牛皮吹破了:“張偉,咱還是開始辦正事吧,先配合檢察官同志工作。”
“哦……對,對,先工作,你們問吧!”張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撓撓頭皮。
於是,陳瑤和張偉開始訴說,將潘唔能欺壓他們的事情原原本本,詳詳細細說了一遍,包括潘唔能拍剛子帶人到瑤北來綁架他們。
二位檢察官記錄得非常詳細、認真。
等張偉和陳瑤說完,他們又問了陳瑤和張偉一些牽扯到潘唔能的相關問題。
問完後,張偉又忍不住問道:“潘唔能什麼時候槍斃?”
“這個要由法院來判決,我們只不過是調查完畢之後向法院提起公訴,”檢察官說。
“哦……潘唔能一定會被槍斃,是不是?”張偉又問。
“呵呵……這個我們說了不算,得由法律說了算,我們提起公訴的材料越充分,證據越確鑿,對伸張正義就越有利,所以,我們千里迢迢來找你們調查取證。”
“哦……那你們可要把證據弄好弄齊,弄得有理有利,不能讓他逃脫了,這傢伙可是有人命的,不光是李燕,我也差點成了他的刀下鬼,兩次,一次被他指示人追殺出興州,另一次被他派出的人綁架扔到海里,差點就做了他的冤魂……我看,不能讓他活了……”張偉說。
兩位檢察官互相看了一眼,接着一位看着張偉和陳瑤:“張先生,陳小jie,如果讓你們去做檢方證人,你們願意不願意幹?”
“檢方證人?什麼意思?幹嘛的?”張偉不懂,問道。
“就是出庭作證啊,在法庭上做證人,人證,證明潘唔能勾結黑社會對你們的迫害和欺壓,這樣,對審判會更加有利。”
“我就不明白,光憑那爆炸案不就可以槍斃潘唔能了,爲什麼還要我們這些證據呢?有用嗎?”陳瑤插言問。
“有用,當然有用,而且很重要,”檢察官表情嚴肅:“我們的目的不僅僅是要判決一個人的生死,更重要是要伸張正義,讓所有的冤屈和正義得到公平的對待……要讓所有的正義和公理大白於天下……”
張偉一聽,看了看陳瑤,握住陳瑤的手,對檢察官說:“行,幹,我們願意去做檢方證人,我要親眼看到潘唔能是如何被判處死刑,如何上絞刑架的。”
陳瑤剛要說什麼,張偉握住陳瑤的手用力一攥:“姐,這次你聽我的,咱們一起去。”
陳瑤聽了,也就不再說什麼,衝兩位檢察官點點頭:“我聽他的,他說去,我就去。”
“太好了,感謝你們對我們的支持,這樣,我們終於可以在爆炸案之外,再確定涉黑這一項起訴了,終於多了一個佐證!”檢察官很高興。
“怎麼?你們沒有抓到他別的罪證?起訴他的就只有爆炸案和涉黑?”張偉很奇怪:“潘唔能吸毒、賭博、受賄……誰不知道啊?怎麼都不立案?”
“呵呵……”檢察官們笑笑:“這些……我們有辦案紀律,不能多說的!不過,你要知道,在咱們國家,司法不是獨立的,法制也不健全,有些事情,並不是完全由法律說了算……我們都是要講大局講政治的。”
張偉和陳瑤似懂非懂,點點頭。
張偉又問:“什麼時間走?怎麼走?”
“最好明天就走,我們馬上就要提起公訴,此案即將開庭,”一位檢察官說:“至於怎麼走,我們是坐飛機來的瑤北,然後坐公共汽車來的瑤水,明天我們從瑤北坐飛機回杭州,你們怎麼走,就看你們自己的想法……”
張偉看了看陳瑤:“咱們走陸路吧,反正時間來得及。”
“聽你的!”陳瑤順從地對張偉說。
“那我們開車去,走高速奔杭州,明天出發,明天晚上或者後天就到!”張偉說。
“那行,到了之後你們直接和我們聯繫!”檢察官寫了一個地址和號碼給張偉:“到時候食宿有我們負責。”
“不用,我們自理就好,”張偉說:“我們喜歡自由自在,也不用你們派人保護……”
陳瑤看看天色已晚:“今晚我們請你們吃飯吧,吃這裡的特色。”
張偉也說:“是啊,到了俺們這地方,請你們吃山裡的野味!”
二位檢察官欣然答應。
晚飯前,張偉對陳瑤說:“吃完飯時間就比較晚了,今晚咱們在公司住吧,反正兵兵有媽媽看着,也沒什麼問題,明天一早,咱們直接走,去杭州……”
陳瑤說:“你媽媽還要我們回去吃飯的呢,最好是說一聲。”
張偉一聽,就打通了家裡的電話,正好是媽媽接的。
“媽,今晚我和陳瑤不回家了,有事情,明天我們要去杭州,一大早就走,兵兵你在家裡看好了。”張偉說。
“什麼?啥?不回來了?明天就要去杭州?”媽媽一愣,接着說:“不行,今晚你必須得回來,嘛有重要事情和你說!”
“哦……什麼事啊,電話上說吧?”張偉說。
“不行,當面說,電話上說不清,聽見沒有,吃晚飯,抓緊回來。”媽媽又叮囑:“別讓小陳知道媽要和你說事。”
張偉看了看陳瑤,陳瑤在旁邊聽見電話裡的聲音了,抿嘴笑着衝張偉點點頭。
張偉回答說:“那好,吃完飯就回家!”
打完電話,陳瑤笑着對張偉說:“喲——怪不得我來之前你媽一個勁囑咐咱們回家吃晚飯,原來是有重要事情要告訴寶寶哈,還得瞞着兒媳婦……”
張偉撓撓頭皮:“什麼事情啊還非要我回去說,還不讓你知道,真是的。”
陳瑤也想不明白是什麼事:“回去聽聽就是,應該是好事,我回去就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晚飯後,張偉和陳瑤辭別二位檢察官,開車直接回了張瑤村,回到了家裡。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9點多了,爸爸媽媽正在堂屋裡看電視,兵兵在堂屋和裡間來回跑着玩。
“來,兒子,跟娘去睡覺覺,”陳瑤抱起兵兵:“有沒有惹爺爺奶奶生氣?”
“木有,兵兵很乖很聽話!爺爺奶奶好喜歡兵兵的。”兵兵摟着陳瑤的脖子親熱地不得了。
大家都笑了,媽媽看着陳瑤這麼喜歡兵兵,神色裡露出幾分欣慰。
“瑩瑩,帶兵兵去睡覺吧,我和媽聊會天……”張偉記着媽媽要和自己談重要事情。
陳瑤抿嘴一笑,衝張偉擠了擠眼睛,抱着兵兵去了西廂房臥室,爸爸也起身去了裡間,堂屋裡只剩下媽媽和張偉。
張偉迷惑地看着媽媽:“媽,什麼事?這麼神秘兮兮?”
媽媽站起來關上堂屋的門,然後進屋坐下,看着寶寶,神色很鄭重:“寶寶,媽給你說個重要的事。”
張偉看見媽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想笑,強忍住:“好的,媽,您說,俺聽着!”
“寶寶,這個事俺和你爸商議了好長時間了,俺心裡也琢磨了很久了,越琢磨這事越不能拖,正好你們明天又要去南方,乾脆就今晚和你說了,你們明天就去辦了,俺們也安心了……”
“什麼事啊,你安心了?你這都琢磨的什麼啊?莫名其妙。”張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明天你們倆就去登記結婚!”媽媽盯着張偉。
“啊——這麼急,幹嘛這麼急?”張偉有些發懵:“這不是都給你們說好了,春節結婚,這不就還有半年多時間嗎,幹嘛這麼急啊?”
“傻孩子,俺和你爹都是過來人,自然有俺們的考慮……你們倆到春節結婚可以,但是,得抓緊登記,現在都講法律,從法律上你們倆登記了,這娘和爹就放心了……”媽媽說。
“放心?你們有啥不放心的?”張偉一瞪眼:“你們怕我把陳瑤蹬了?”
“你這個死孩子!”媽媽伸手打了張偉的後腦勺一下:“你看你能的,誰怕你蹬陳瑤了,你有這個難耐嗎?這樣的媳婦,打着燈籠難找,你要是敢蹬了陳瑤,我和你爹就不認你這個兒子……”
張偉嘻嘻一笑:“媽,我怎麼捨得呢?”
“媽知道你不捨得,看你把陳瑤天天疼的,放在嘴裡都怕化了,媽現在是擔心人家陳瑤看不中你啊,別那一天,看你不順眼,把你一腳蹬了……唉……咱們老張家就你一個單傳,好不容易祖上積德,找了這麼一個好媳婦,要是跑了,你說,咋給老祖宗交代?”
張偉樂了:“媽,你放寬心,陳瑤是絕對不會跑的,她跟定我了,這兒媳婦絕對跑不了。”
“那可難說,這沒上上保險繩,誰也說不準,你三大爺家的狗子哥,不就是找了個媳婦,都過門1年了,就因爲沒登記,結果月黑頭裡,跑了……”
“嗨——您這是說哪裡了?狗子那媳婦是花錢買的,不是合法婚姻,人家當然要跑了,就那樣的,過10年,有機會,人家一樣跑……咱這個不一樣,是自由戀愛,跑不了……”
“你可不行,還是弄個保險的好,先登記,法律上是兩口子了,登了記,你們想啥時結婚就啥時結婚,俺們心裡就安慰了……”媽媽繼續堅持。
“那——等我們從南方回來再說吧。”張偉說。
“不
行,明兒個就去縣裡登記,登記這麼簡單,幾分鐘的事,辦完你們再走……”媽媽的口氣很堅決:“今兒個這事你們必須得依媽,登了記,到結婚的時候,咱們正兒八經專門辦,正式過門,明媒正娶……”
“可是,時間太急了啊,明日我們要去杭州啊。”
“我知道,登記很快,你以爲我不明白?”媽媽擰了下張偉的耳朵:“你是不是腦子裡還有什麼歪主意?”
“沒有,娘,行,我答應你,不過,這事我還得和陳瑤說一下,徵求下她的意見。”
“行,明早給娘回話!就這麼說定了!”媽媽看張偉答應了,滿意了,鬆開張偉的耳朵,坐下來:“兒啊,其實,媽還有一個顧慮,想來想去,覺得你們還是早登記的好,登了記,隨時都可以結婚……”
“什麼顧慮?”
“你們倆這天天住在一起,你這個初生牛犢,不聽話……這萬一陳瑤要是有了,那咱可不能讓村裡爺們說閒話,說咱們未婚先孕,這陳瑤的臉面往哪裡擱,這咱家的臉面往哪裡擱?所以,媽想了,萬一陳瑤懷孕了,爸媽就立馬給你們倆辦婚事,立馬就成家,也不讓人家說三道四……還有,這鄉里查計劃生育的也很嚴,你們登了記,先領個準生證,到時候也讓他們抓不到把柄……”
張偉一聽:“媽,你考慮問題可真長遠啊,連這都考慮到了……你是不是想孫子想瘋了?”
“媽當然想抱孫子,你這都29了,兒啊,這早生子早得福,孩子以後早成家立業,你們以後也少操心……”媽媽說。
張偉大樂:“行了,媽,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和陳瑤商議,商議好了,明天俺們就去登記,保證讓您把心放到肚子裡。”
媽媽很滿意地站起來:“對了,兵兵你們明天打算帶走嗎?”
“這個我也得和陳瑤商議,聽聽她的意見。”張偉知道爸爸媽媽肯定是希望把兵兵留下。
“呵呵……俺家寶寶媳婦還沒過門就成了妻管嚴了,不錯,你這個馬駒子,就得有人管着你……”媽媽貌似很高興:“這陳瑤說話辦事很得體,考慮問題很周全,你以後啊,遇事就得多和她商議,多聽她的話……這女大三,抱金磚,這大點的女人知道疼人,找個比你大的女人,疼你,知冷知熱,媽也就放心了……”
張偉很高興。
“對了,寶寶,”媽媽突然想起了什麼,壓低嗓門:“這陳瑤你說都這麼大年齡木有結婚,是不是……”
“什麼?”
“是不是結過婚了?”
張偉一愣,忙搖頭:“你淨瞎搗鼓什麼啊,人家是純純的小女生,俺是純純的小男生,什麼結過婚啊,淨胡說……那我這麼大木結婚,是不是也是離過婚的呢?”
“呵呵……媽多嘴了,胡思亂想了,”媽媽忙笑了下:“那就好,其實啊,這年頭,觀念都開放了,也木有人這麼介意這些了……”
“你說的?那要是陳瑤是離過婚的,你高興不高興?”
“傻孩子,媽說的是別人,不是說咱們,這陳瑤細皮嫩肉的,水靈靈的,哪裡是結過婚的女人呢?一看就是大姑娘家……”
張偉汗顏,大道理誰都知道,這要是真輪到自己頭上就不行了,看來,陳瑤結過婚的事打死也不能向外說。
“好了,媽,您該歇息了,我要和陳瑤說事去!”張偉拔腿就去了臥室。
兵兵已經睡了,陳瑤正靠着牀頭的檯燈在看書。
“喲——寶寶,回來了,媽咪給你說完事情了?”陳瑤笑嘻嘻地放下書本,揉揉眼睛:“親愛的,累了吧,早歇息。”
“咦——奇怪,”張偉脫衣爬到牀上,半靠在牀頭,摟過陳瑤,隨手撫摸着陳瑤的胸部:“你怎麼不問問我媽和我說了什麼重要事情呢?”
“嘻嘻……不用問,我能猜到……”陳瑤說。
“你真能,說,俺娘和俺說的什麼事?”張偉低頭親吻着陳瑤的脖子。
“你娘說咧,讓你明天和俺去縣裡登記,怕俺跑咧……”陳瑤模仿着小品《相親》裡魏淑芬的聲音說道。
“呵呵……你還真能啊,你咋知道的?”張偉輕輕柔搓着陳瑤的小兔子。
“別揉了,再揉我就受不了了……等會嘛……”陳瑤拿開張偉的手,彎腰給兵兵蓋好毛巾被,拍拍兵兵胖嘟嘟的小屁股:“俺兒子告訴我的!”
“哈……兵兵說的啊,想不到……他咋說的?”
“我把兵兵一抱回來,兵兵就趴在我耳邊說爺爺奶奶商議要老爹和娘娘明天去縣裡登記,說怕娘娘像狗子媳婦那樣跑了……”陳瑤笑呵呵地說。
“哈哈……這個小東西,鬼精啊,記大人的話還真準確……”張偉笑着摸兵兵的屁股:“他還和你說什麼了?”
“別的沒說,就這些,唉——俺這裡人生地不熟,想跑也找不到路啊,傻熊,你說,我什麼時候跑啊……”
“你做夢,想跑?”張偉伸手摟住陳瑤:“我已經把你的心留下了,你是跑不掉的……你絕對不會跑的……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你都不會跑的。”
陳瑤心中一震,心裡那種不祥之感又冒出來,自己真的能在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堅守在張偉旁邊嗎?自己真的能讓張偉和他的家人在任何情況下都接受自己嗎?自己真的能從心裡接受讓張偉沒有自己的孩子、張家無後的現實嗎?
想到這裡,陳瑤不由伸手摸小腹,心裡升騰起一股希望和期冀。
張偉一看陳瑤伸手摸小腹,突然笑了:“嘿嘿……其實,俺娘要咱們明天趕緊登記,還有一個顧慮……”
“什麼顧慮?”
“俺娘擔心我太能幹,把你肚子提前弄大了……所以她就打算,先登好記,一旦懷孕,隨時舉辦正式婚禮……”
陳瑤一聽也笑了:“你媽考慮的還真是周到,你別說,這是很有道理的,這山裡人掛念比較保守,未婚先孕,一般接受不了的……像你這麼勤奮的老黃牛,這地耕來耕去,難保哪天就會懷孕……要是真懷孕了,我就生下來……做媽媽的感覺一定很好,我還沒有做過媽媽……”
陳瑤說着,眼神不由癡癡地發起愣來。
“那——媽要我們明天就登記的事你答應了?”張偉看着陳瑤:“我本想說不着急,等我們從南方回來,可是媽……”
“傻熊,你一定答應了你媽了,是不是?”
“是啊,我答應了,不過,我還說了,要再問問你,你答應了才行。”
“你答應了,我當然也得答應啊,不然,這婆婆還不怪罪我啊,這好人讓你當了……”陳瑤嘻嘻一笑:“親愛的,早晚的事,就遂了老人家的心願吧,明天,咱們就去登記!”
“哇塞,姐,真的?”
“真的!”
“哇——那我明天不就是你正兒八經的丈夫了?”張偉有些興奮:“我就是你男人了,你就是我女人,就是我妻子了……這一天就這麼來到了?怎麼感覺好像怪怪的。”
陳瑤看着張偉幸福而興奮的樣子,心裡突然有些不是滋味,自己經歷過了婚姻,沒有這般的好奇和新鮮感,張偉是第一次,覺得很新鮮,很衝動,很好奇,可以理解,可以接受。
“是的,從法律上來講,我明天開始,就是你的妻子,你呢,就是我的丈夫了……”陳瑤幸福地靠在張偉的肩膀。
“這——這好像太簡單了點吧,要不要我們搞個什麼隆重的儀式慶祝一下……”張偉的心中突然感覺有了很強烈的責任感,摟住陳瑤的肩膀。
“不要,這只不過是個法律程序而已,對我來說,我更注重心靈的結合,我更在乎公衆認可的婚禮,那纔是我們真正的結婚,纔是我心中真正的登記……”陳瑤輕輕地說:“法律將我賦予給了你,但是,我希望在我們的婚姻中,在我們的愛情裡,不存在法律,不存在登記,我們的心,交融在一起,就是最好的登記……登記,那是做給別人看的,那是互相對自己的保護和對對方的防備,我們,不需要……”
“嗯……我明白了,瑩瑩,你說得真好,”張偉緊緊摟住陳瑤的身體:“親愛的,對,我們,不需要,我們,永遠都會不離不棄……”
“不離不棄……”陳瑤喃喃自語了一遍。
“對,不離不棄,”張偉又重複了一遍,低頭親吻着陳瑤的脖頸:“老婆,明天開始,我就是你正兒八經地老公了,老子以後和你睡覺就正大光明瞭,在外面開房間,就不會擔心被查了……”
陳瑤“撲哧”笑出來:“傻熊啊,原來你還一直擔心在外面開房被查,是不是你以前有過這個經歷啊?”
張偉嘿嘿一笑,解開陳瑤的睡衣鈕釦,低頭往下,親吻陳瑤的小兔子,邊說:“木有……”
“到底有木有?”陳瑤一拽張偉的耳朵。
“真木有,打死也木有!”張偉心虛,強詞奪理地說道。
陳瑤一看張偉這樣子就明白了:“傻熊,別辯解了,我一看你這神態就知道了,恐怕你木有一次吧?”
張偉做賊心虛,一把摟過陳瑤,將腦袋抵在陳瑤的肩膀:“老婆聖明……”
“傻熊,我一看你那眼珠子就知道你在說謊……”陳瑤輕輕地說:“反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不管,也管不到……以後,你給我小心點……”
“絕對不會,有你這麼好的老婆,我誰也看不上了,你是天下最好的女人,我發誓……”
“不要發誓,說在嘴上,不如放在心裡……”陳瑤說:“對了,傻熊,兵兵怎麼辦?”
“你說呢?”張偉問陳瑤。
“我剛纔問兵兵了,他想跟爺爺奶奶在一起,說山裡好好玩……真好何英也沒精力帶,我們也不方便……”陳瑤說。
“那正好,太好了,媽媽就想兵兵在身邊呢,這樣老人也增添不少歡樂……”張偉說。
“OK!那就
這麼定了,今晚兩件大事都敲定了,咱們明天就可以辦完放心南下了!”陳瑤笑呵呵地說。
“嗯……來,寶貝,過來。”張偉將燈滅掉,在黑暗中將陳瑤摟過來。
“你不累啊,今天忙了一天,明天還有那麼多事情……”
“不累,再累,今晚的地也要耕……”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張偉和陳瑤辭別爹孃和兵兵,駕車直奔縣城。
夏日的瑤蒙山,鬱鬱蔥蔥,生機無限;夏日的瑤水河,清澈見底,激流歡暢。
張偉大學畢業後,戶口就落在了縣城,所以,他們直接去縣城登記。
路上,張偉開着車,心裡老是有一種怪怪的感覺,不停地問陳瑤:“瑩瑩,今兒個咱們就真的要成爲兩口子了?”
“是的,當然,登機了,從法律上講,我就是你妻子,你就是我丈夫,我們就是夫妻,就是兩口子了,”陳瑤扭頭看着張偉:“怎麼?還在留戀單身時代?”
“呵呵……說不清,總覺得心裡怪怪的,”張偉傻呼呼地看着前方的山路:“雖然是計劃憧憬了很久,可是,這一天真的來到,仍覺得很突然,唉……我從此後就是你的丈夫了啊……我成爲一家之主了啊……”
“是啊,怎麼?不適應?”陳瑤笑看張偉。
“嗯……不是不適應,而是覺得身上的擔子和責任突然大了,這美女的丈夫,一家之主,責任不小啊,我得養活你,養好你,還得養活我們的家庭,維護好我們的家庭……怎麼搞的,不登記平時咋沒這感覺,一登記,多了一張紙,多了一個證件,咋就不一樣的捏?”
“呵呵……這今後啊,你就是有家的人了,走到哪裡都多了一份責任,一份牽掛,一份期待,做事要多爲家裡考慮,多爲家庭考慮,多承擔家裡的事情……”陳瑤看着張偉好奇而興奮的樣子,心裡突然涌起一股歉意:“傻熊,和我結婚,你會不會覺得吃虧?”
“什麼吃虧?我能和你結婚呢,幸福都來不及,能和你在一起廝守一輩子沒事我最大的夢想和願望,有你,我這輩子足夠了,值了,咋還能吃虧呢?”張偉扭頭看了一眼陳瑤:“你這腦瓜子又想到哪裡去了?”
“我是結過婚,離婚的人,有過不幸的婚姻史,還流過產,你呢,是頭一茬,第一次,找了個二婚頭,你不覺得吃虧,我還覺得對不住你……”陳瑤悶悶地說。
“哎——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咋能這麼想,這麼說呢,我可是從來沒有嫌棄過你是結過婚的人,從來沒有覺得你結過婚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在我心裡,在我眼裡,你永遠是純潔無暇的,永遠是新鮮高雅的,反而是我,覺得對不起你,母命難違,匆忙之間和你登記,顯得太倉促了……”
“呵呵……”陳瑤笑了:“傻熊,只要你這麼想,爲妻的我也就知足了,你可不要覺得對不起我,這登記本來就是簡單的一個手續,沒有什麼值得大張旗鼓慶祝宣傳的,再說了,這都是形式,我不是那麼在乎形式的人,我在乎的是婚後的日子幸福不幸福,這儀式再隆重,結婚後天天吵鬧,同牀異夢,有什麼用?”
“嗯……你這麼想,你這麼說,我就心裡安穩多了,不然,一直覺得心裡不踏實,總覺得很倉促……”張偉嘿嘿一笑。
“登記從來都是低調的,婚禮儀式從來都是張揚的,哈哈,春節的時候,咱們就在你老家登記結婚,我要騎着小毛驢進村,你牽驢……”陳瑤很開心。
“木問題,”張偉哈哈一笑:“我實現得找頭毛驢訓練訓練你,別到時候毛驢尥蹶子,把你掀下來。”
接着,張偉給那兩名檢察官打了電話,他們已經到了瑤北機場,很快就登機返回杭州。
“我們大約在今晚或者明天到杭州,時間來得及嗎?”張偉說。
“沒問題,不用着急,你們3天之內到都可以!”
“那就好,我就放心了!”張偉回答。
放下電話,張偉對陳瑤說:“姐,大仇得報,就是咱們登記的最好禮物,我要帶你親眼看到潘唔能被宣判死刑,被槍斃!”
“傻瓜,高官現在一般不槍斃,太不人道,都是注射死刑!”
“哦……是這樣,”張偉點點頭:“我就很鬱悶,爲什麼說只能起訴潘唔能爆炸和涉黑兩條罪狀,他貪污受賄一定很多,爲什麼不起訴這個?”
“這就不是我們所能管得了的了,這其中的道道一定是很多的。”
“肯定是潘唔能在經濟上和很多高官扯不清,那些大官害怕,纔不敢牽扯這一塊,這麼一來,豈不是便宜了潘唔能?”
“便宜什麼啊,這貪污受賄現在沒有死刑了,受賄100萬和1個億都是一樣的徒刑,沒什麼區別,這個又要不了他的命……”
“那就是便宜了那些和潘唔能一起的貪官了。”
“難說難道,你沒聽昨天那檢察官說的話,這潘唔能交代的東西,或許包括牽扯經濟問題的那些人,現在不追究,不等於以後不追究,大領導手裡有了某些人的小辮子,隨時都能拿人一把,這個東西,留着也是很管用的……再說了,就因爲潘唔能可能知道的事情太多,所以,他一出事,非得死不行,絕對不可能留下活口的,不管潘唔能檢舉揭發立多大的功……不然,會有很多人睡不好覺的。”
其實,陳瑤聽到昨天檢察官說的事情,心裡突然安穩了許多,這麼說,老徐就安全了,起碼目前是安全了,潘唔能爲了立功贖罪,不會檢舉揭發這麼小的老徐的,一定會揀大的說,揀重要的說,這樣,老徐就脫險了。
想到這一點,陳瑤心裡很是安慰。
到了縣城,直奔民政局婚姻登記處,照相、登機,手續很簡單,也很方便。
負責婚姻登記的那小姑娘看着張偉和陳瑤,一個勁誇讚和羨慕:“郎才女貌,真好啊,天生一對,地造一雙,絕配!”
旁邊的一個小夥子則看着張偉和陳瑤發呆,突然說:“咦?我怎麼越看你們越面熟呢?”
張偉一愣:“哦……你認識俺?俺木記得見過你啊。”
陳瑤站在張偉身後微笑不做答。
那小夥子搖搖頭:“俺不認識你,但是,俺就是看你眼熟……對了,我想起來了,我在電視上見過你……你們倆,都在電視上……”
“啊——”那小姑娘也來精神了:“你們倆是不是演電視的?我就覺得你們這麼俊,特別是你妻子,太想那個演員陳數了……不過,比陳數年輕,你呢,很想那佟大爲啊,這麼帥氣……老天,不會是你們倆要結婚,爲了甩掉狗仔隊,跑俺們這山旮旯裡來登記吧。”
張偉和陳瑤聞聽哈哈大笑,張偉對小姑娘說:“丫頭,你這都哪跟哪啊,俺們就是咱瑤水人,哪裡能演電視呢?”
“你搞錯了,”那小夥子對小姑娘說:“他們倆在電視上不是演戲的,是那個……那個瑤北新聞裡播放的新聞裡,咱們縣裡傘人經貿有限公司的老闆和老闆娘,開發柳編和草編出口的。”
“呀——原來是你們啊,是啊,我想起來了,我看過報紙,是他們……”小姑娘很高興:“很榮幸啊,能給你們登記結婚,你們的產品,那草編的太陽帽,好漂亮啊,俺想去買,可是,你們的產品都是出口的,俺買不到……”
張偉笑了:“你很喜歡?”
“喜歡啊,俺們處裡的同事都喜歡,都在詢問去哪裡買呢?”小夥接過來說。
“那好,你們要是真喜歡,我每人送你們一套草編工藝品,從帽子到拖鞋,從茶杯套到花籃,每人送你們一套,作爲俺們登記結婚呢的請客……”張偉大方的說:“你們婚姻登記處多少人?”
“真的?太棒了!”小姑娘高興地蹦起來:“俺們處裡在職的正式工,3個人,加上退休的4個,還有臨時工3個,共1他們,今天就俺們倆在這裡值班,其他人都回家出去忙了。”
“好,木問題,我這就安排!”張偉接着打電話給吳潔,吩咐給婚姻登記處送13套草編產品來。
“太激動了,太高興了,”小夥子搓着手:“能見到全縣大名鼎鼎的草編大王,還有草編大王美麗年輕的妻子,很榮幸!”
“草編大王?”張偉看了看陳瑤,又看着小夥:“呵呵……誰這麼叫的啊?”
“大傢伙私下聊起來都這麼叫啊,你現在在咱們瑤水是大名人了,誰不知道啊,”小夥子羨慕地看着張偉:“外出打工返鄉創業的青年致富標兵,青春立功帶頭人,你是俺們青年學習的好榜樣,看了你的事蹟,俺都想去南漂一下子,找個美女老婆,再學一門手藝,回來發財……”
“那你先得弄個色子撒一下……”張偉一般正經地說。
“幹嘛?撒色子幹嘛?”小夥問。
“算一算啊,算算你能不能遇到美女,撒好了,說不定就能撒出個美女來。”張偉繼續回答。
陳瑤笑得花枝招展,伸手在張偉屁股上擰了一把,讓他不要逗人家了。
“那你這美女妻子就是撒色子撒出來的?”小夥繼續問。
“是啊,我先撒篩子,撒出了美女,纔去南漂的。”張偉含笑回答。
“咦?敢情這南漂還得撒色子,這美女還能撒出來,真怪!真離奇,你不是誑我的吧?”小夥子笑起來:“你一定是在騙我的!”
“兄弟,是真的,”張偉攬過陳瑤的肩膀:“不信你問問我妻子,她就是被我撒出來的。”
陳瑤微笑着點點頭:“是真的,是他撒色子遇到我的!他撒篩子組合號碼加QQ好友……”
“啊哈——真好啊,真浪漫,真刺激!”小姑娘又蹦起來:“如果不是親眼多見,我都不能相信……”
小夥子臉色通紅,顯得很激動,突然就往外跑。
“喂——正在上班,你幹嘛去?”小姑娘在後面喊。
“我去買色子!”小夥已經跑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