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司老闆沒找到?”
“沒有,就是找到又怎麼樣,公司已經資不抵債了,賬目上一分錢都沒有。”
“哦,是這樣。”張偉沉思了一下。
正說着話,鄭總和王軍出來了。
鄭總對張偉和顧曉華說:“走,去飯店。”
王軍帶路,一行4人來到一家大飯店,單間已經訂好。
鄭總對張偉他們說:“今天請的是興州最大的一個社團的老大,叫波哥,還有他手下的幾個兄弟,到時候你們該表示的就表示一下,別冷了場。”
張偉和顧曉華點點頭。
一會客人到了,5個人,最前面的一個35歲左右的樣子,個頭不高,披着風衣,留黑鬍子,頭髮向後梳得油亮。
一看這個就是老大。
鄭總在王軍引領下和他握手:“波哥,你好,早就久聞大名,一直沒見到,今天感謝波哥光臨。”
波哥很矜持地和鄭總握手:“鄭老闆,客氣了,來,坐。”
看這架勢,好像是波哥在請客,反客爲主了。
大家坐下後,自然分成了兩邊,一邊是波哥的幾個兄弟,一邊是張偉、顧曉華和王軍,波哥和鄭總坐中間。
鄭總看看顧曉華,指指波哥旁邊:“小顧,你到波哥旁邊坐,給波哥倒酒方便,那位兄弟過來坐這邊吧。”
於是顧曉華和波哥的一個手下換了位置,顧曉華坐到波哥的旁邊。
波哥很和氣地看看顧曉華,又看看張偉,對鄭總說:“鄭總,這兩位——?”
“我們公司的員工,小顧,總經理助理,小張,做營銷策劃的。”
張偉和顧曉華對波哥點頭示意。
“嗯,”波哥對他們微微一點頭,轉臉對鄭總說:“鄭總是海州的大老闆,能到興州這小地方來投資,也算是給興州長臉了。”
“哪裡哪裡,一點小買賣,小生意,今天是特意來拜拜您的碼頭,以後還得您多幫襯。”
“那是自然,有我們王總的面子,鄭老闆,你放心,沒問題,有什麼需要我做的,打個招呼就行。對了,你們的工地開始挖了嗎?”
“還沒正式開始,先找了一臺挖機在整理,大規模的還沒有開始。”
“哦,是這樣,”波哥點點頭,端起酒杯:“來,喝酒,歡迎鄭老闆一行,歡迎鄭老闆來興州投資。”
鄭總忙說:“波哥,今天是我請你們,應該是我先敬酒啊,怎麼反倒成了你提酒了,真是不好意思。”
波哥微微一笑:“鄭老闆不必客氣,大家認識就是兄弟,分什麼你我。”
大家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張偉和顧曉華也分別給波哥和他的兄弟們一一敬酒。
顧曉華的酒量也不小,喝了半天,愣是沒變樣。
波哥看着顧曉華,拍拍她的手:“小妹,酒量不錯。”
顧曉華嘻嘻一笑:“波哥,過獎了,來,小妹再敬你一杯。”
波哥樂呵呵地喝下,轉頭對鄭總說:“你的這位助理不錯,能說會道,很能幹。”
鄭總樂呵呵地點點頭:“新來的,波哥多關照。”
波哥又說:“鄭老闆,有個事我想徵求下你的意見。”
“你說。”
波哥一直拿幾個兄弟:“我手下有幾個兄弟,手裡有幾臺挖機,最近一直賦閒,沒事情做,我這不正想怎麼給他們找點活,你看——”
鄭總馬上明白了波哥的意思,爽快地說:“嗨,波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大家一起做兄弟,好說,我那工地春節後就全面開工,到時候那就煩勞你的幾個兄弟辛苦辛苦啦。”
波哥一點頭:“鄭老闆不愧是大地方來的,痛快,你這朋友我交定了,來,我敬你。”
然後波哥一指自己的兄弟:“還不謝過鄭老闆。”
那幾個人一起端着酒杯站起來,同聲說:“感謝鄭老闆賞我們一口飯吃。”
“這——”鄭總站起來:“各位兄弟,使不得,大家都是兄弟,別客氣,來,一起幹。”
大家坐下後,波哥說:“鄭老闆,你放心,他們做的活保證質量好,價格低,你一定會滿意。”
鄭總連連點頭:“那是,那是。”
“還有,”波哥說:“鄭老闆,大家都是自己人,他們在你那裡幹活的時候都得聽你的,順便看着場子,外面有搗亂的你就安排他們,當自己兄弟使喚,有不聽話的,你就使勁拿腳踹。”
鄭總樂呵呵地:“呵呵,好,好,大家一起做好朋友。”
張偉坐旁邊可開了眼界,這波哥談笑間一筆生意就攬過去了,鄭總還得感謝他。
飯後,鄭總去結賬,卻已經被波哥的手下結完了。
“鄭老闆今天是來我們興州,是客人,那裡有讓客人請客的道理。”波哥邊說邊和鄭總一行握手告別。
和顧曉華握手時,波哥握住持續了一會:“小妹,以後有時間來興州玩,不一定非得和你們鄭老闆一起來哈。”
顧曉華嘻嘻一笑:“謝謝波哥,有時間一定來麻煩你。”
顧曉華對這場合應付自如,看來也是見過這種場面的。
和王軍告別後,三人開車往回走。
鄭總喝了點酒,有些興奮,話也多起來:“今天你們倆表現都不錯,特別是小顧,把握的很到位。”
顧曉華呵呵一笑:“鄭總,什麼叫到位啊?”
鄭總:“小顧,你的工作力度你自己把握,我不能說的太明白,我也說不明白,反正主要就是溝通和協調的問題,盡在不言中。”
顧曉華:“我明白鄭總,我會把握住分寸的。”
鄭總:“我們今天還是很有收穫的,把波哥擺平了,後面的那些社團老大就好弄了。”
張偉點點頭:“是啊,今天很順利,虧了王總幫忙。”
鄭總:“呵呵,他這個忙不忙不行啊,應該的。”
顧曉華接過來:“我看王總公司的產品價格都那麼高,能賣出去?”
鄭總:“他這是典型的官倒公司,有潘副市長在後面撐腰,市裡凡是他分管的單位,只要開會開業搞慶典,禮品都是這裡出,銷路不愁。”
張偉和顧曉華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這等買賣做得。”
回到海州,天色已晚,張偉直接回了宿舍。
昨晚和傘人姐姐的聊天很盡興,張偉感覺心情暢快淋漓,傘人的心情也變得很輕鬆愉快。
昨晚,傘人在最後告訴張偉,因爲公司的業務最近不多,公司要利用這段時間對員工盡興培訓,她最近就不用出差了,要參加公司的業務培訓活動。
張偉很高興,傘人姐姐不用出差,那就可以晚上和自己一起聊天了。
張偉問傘人是不是這樣,傘人回答說是的。
張偉現在一想起傘人,心裡就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這感覺張偉很久之前有過,那是他在大二瘋狂暗戀上班裡的系花的時候。
可惜那系花一直被衆男生捧月一般地追逐着,並不知道張偉對她的情愫,直到大學畢業,張偉也沒能和系花說上兩句話。
現在張偉又有這種感覺,這種奇妙的感覺,美不勝收而又心跳不已。
張偉知道,這是戀愛的感覺,而且,好像還是初戀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張偉興奮不已。
張偉給王炎打了個電話:“怎麼樣?”
王炎明白張偉話裡的意思:“嘻嘻,很好,認識很深刻,行動很真誠,效果很明顯。”
張偉放心了:“那就好,珍惜感情,兩個人在一起也是緣分,什麼時候出國?”
王炎:“護照很快就能辦下來,哈爾森的本意是讓我先回德國,在總部那邊工作,然後他也會去,然後我們結婚,不過,最近事情有變化,德國那邊經濟危機更厲害,總部可能決定要在中國追加投資,再開設幾家分公司,擴大業務種類,哈爾森和我暫時不去德國,哈爾森可能要有另用。”
“哦,那就是說要去國內別的地方?”
“有可能,但具體去哪裡也不知道,到時候再說。”
“那也好,國外的形勢更差,還是現在國內多呆幾天。”
“呵呵,是的,我們也是這樣想。”
“不管在哪裡,都要好好過日子,珍惜現在的擁有。”
“知道了,哥。”
剛給王炎打完電話,何英發短信過來了:“方便回短信嗎?有時間的話晚上一起吃飯。”
張偉毫不猶豫地回覆短信:“有,但今晚我請你吃飯,否則就沒有時間。”
何英:“嘻嘻……好的,那就吃你。”
張偉:“想吃什麼?”
何英:“涮肥牛。”
張偉:“好。”
何英:“10分鐘我到你樓下。”
張偉找了一件薄棉襖穿上,天氣越來越冷了,沒想到這南方的冬天絲毫不比北方的遜色。
這時候,家裡該是風雪飄飄了。
張偉自從昨晚向傘人表露心跡起,就決定好了,大大方方做人,坦坦白白做事,一定要把和何英的事情處理好。
張偉已經打算了,他要把何英變成第二個王炎。
吃飯,可以;聊天,可以;做朋友,可以。談感情,可以,親情加友情,就是不能談愛情。
30分鐘後,何英和張偉已經在一起涮肥牛了。
何英今天穿了一件鵝黃色的羊絨衫,外面套了咖啡色的皮外套,胸部高聳,頭髮挽成一個髮髻,雪白的脖頸很是惹眼。
“打扮這麼漂亮幹嘛?相親啊?”張偉調侃道。
何英一撇嘴:“見你嘛,當然要打扮的漂亮點了,沒聽說女爲悅己者容嗎?”
“得,”張偉端起啤酒杯喝了一口:“心意我領了,可惜沒福分享受。”
何英笑笑,也喝了一口啤酒:“其實,我現在感覺啊,沒那事,兩個人一起說說話,聊聊天,也挺好,這是不是就是精神戀愛啊?”
張偉一
搖頭:“這根本就不是戀愛,這是友愛,是老朋友在一起談天說地的友愛,懂嗎?朋友之愛,就是友愛。”
何英嗤之以鼻:“少給我來那些花樣,我不懂你那些,也不想懂,反正我感覺開心就行。”
張偉點點頭:“你能這樣想,我很高興,我們之間,完全可以做很好的朋友,大家一起開開心心多好,那事,特別是缺乏感情基礎的那事,只會催化肉體的墮落和靈魂的腐朽,只會頹廢一個人的意志和品德。”
“你所說的缺乏感情基礎的那事,是不是指我們?”何英瞪着張偉。
張偉反問:“這個你還用問嗎?你說呢?”
何英默然,低頭吃菜,不再說話。
半響,何英悶悶冒出一句:“我不甘心。”
“你說什麼?”張偉問道。
“沒說什麼,”何英擡起頭,舉起酒杯:“沒聽見算了,來,喝一杯。”
二人一飲而盡。
“老鄭今天沒和你提前天晚上那事?”何英問張偉。
“沒有,他今天見了我就好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什麼都沒說,對了,於琴回來了,出去了一星期,昨天回來的。”
“哦,她肯定又到澳門去了,每個月她都要定時去一段時間。”
“她去澳門幹嘛?”張偉有些好奇。
“呵呵,你不懂,別問這麼多,”何英神秘地笑笑:“今天工作怎麼樣?順利不?”
“還好,今天跟老鄭在跑興州,疏通各方面關係的。”
“疏通關係?老鄭在興州恐怕沒這個能耐,沒有於琴在前面開道,他在興州什麼都做不了。”何英說。
張偉老老實實回答:“是的,老鄭說了,很多關係都是於琴前期打通,他抓落實的。”
“這於琴可真是神通廣大。”何英自言自語地說着,臉上露出了羨慕的表情。
飯後,何英想開車出去轉轉,張偉急着回去上網和傘人聊天,不同意出去,要回宿舍。
何英犟不過張偉,只好把張偉送回宿舍。
回到宿舍,小郭吃過飯正在房間打電子遊戲,張偉和他打個招呼回到房間,打開電腦登陸QQ。
“晚上好,張董事長。”
剛登陸QQ,傘人的問候撲面而來。
張偉一愣:“張董事長?你和誰說話呢?是不是點錯了?”
傘人:“沒有啊,是和張董事長說話啊,俺不是總經理嗎?嘻嘻……”
張偉忍不住笑了,傘人看來今天心情不錯。
張偉:“我不是說了,讓你做董事長,做老闆娘,我做老闆的嗎?”
傘人:“呵呵,你又拿我開涮了。”
張偉:“誰讓你先拿我開涮呢。”
二人嘻嘻哈哈開了一陣玩笑。
然後張偉說:“姐姐,今天我去興州了,和鄭總去的。”
傘人:“哦,今天來拜見哪路神仙?”
張偉:“拜碼頭,拜會興州道上的人物,一個叫波哥的。”
傘人:“喲,鄭總能認識興州道上最大的老大,不簡單。”
看來傘人也知道這個波哥。
張偉:“是通過一個叫王軍的人介紹過去的,你認識王軍不?”
傘人:“不認識,咱和道上的人沒來往。”
張偉:“不是道上的,這王軍是興州市政府潘副市長的小舅子。”
傘人:“哦,潘吾能的小舅子,原來是這樣,鄭總和潘吾能掛上了。”
張偉這才知道潘副市長叫潘吾能。
張偉:“不僅僅是這樣,今天潘副市長還去海州了,老闆娘親自再那接待的。”
傘人:“哦,看來你們這龍發旅遊開發的項目有來頭,鄭總和上面走的很近,走的是上層路線啊。”
張偉:“其實都是老闆娘做開路先鋒,老闆在後面跟進的。”
傘人:“哦,是這樣,怪不得你要讓我做老闆娘,你做老闆,原來你是要我做開路前鋒啊,你在後面吃現成的。呵呵哈!”
張偉哈哈大笑:“姐姐,到時只要你願意做老闆娘,兄弟我甘願開路,再累再苦也願意,讓姐姐樂得舒坦享受,絕對不讓姐姐操心受累。”
張偉這話再一次向傘人表明自己的心跡,雖然是嬉笑間說出的,但張偉相信傘人姐姐一定可以悟出自己的心思,張偉知道傘人姐姐看問題的敏銳和敏感。
傘人:“傻小子,好兄弟,你的心姐姐明白了,雖然只是個假設,但爲姐的心裡還是很感動滴~~~”
傘人姐姐的話再明白不過地告訴自己,她對自己的半真半假的話是從內心裡接受的,雖然大家都在拿玩笑做煙瘴,但心理都很明瞭,都很清楚彼此心裡的感受。
張偉心裡甜滋滋的,和傘人姐姐聊天,感覺真幸福。
張偉又問傘人:“姐姐,你最近還是那麼忙?”
傘人:“不忙,這幾天廣告業務少,老闆開恩,我這周不出差,基本都是呆在公司。”
張偉很高興:“那我不是每天我晚上都可以和你聊天了?”
傘人發過來一個內容爲“批准”二字的公章表情:“是滴!基本是滴。”
張偉:“太好了。”
傘人:“但是,還是有前提的,我說的是基本,沒說一定,說不定到時候你晚上有事情或者我晚上有應酬,這都是不可預測的事情。”
張偉:“那是,不過我這段時間晚上基本是空閒的,咱光棍一個,閒着呢。”
傘人:“呵呵,快樂的王老五,對了,你快進山了吧?”
張偉:“鄭總還沒說,大概元旦前後就進山吧。”
傘人:“那也就是最近的事情了,進山可是很艱苦的,氣候、食宿、交通等等。”
張偉堅定地說:“既然我決定了,就不怕苦,再苦我也要撐住。”
傘人:“像個男人,既然選擇了遠方,便只顧風雨兼程……”
轉眼一週又過去了。
這一週,張偉和顧曉華一直跟隨鄭總在興州拜碼頭,拜見那些大大小小的社團頭目。
因爲先和波哥接上了頭,又有王軍的從中斡旋,很順利,那些大大小小的社團領導都多多少少給了面子。
當然,禮物是不可少的,鄭總車屁股的一箱軟中華和十幾個高檔手機嘻鄭總庫存的嘻很快都光了。
總來的說,禮物送了不少,但協調工作也進行得很順利。
張偉和顧曉華跟隨鄭總也見了不少世面,開了眼界。
張偉感覺鄭總其實是一個很能吃苦的人,一天從出發到回來,一直不休息,來回還要開車,他和顧曉華困了會在車上打盹,而鄭總卻沒有時間閤眼。
張偉感覺鄭總的很旺盛,也很勤奮。
雖然是給自己幹,但這種敬業精神還是讓張偉很敬佩。
顧曉華這幾天表現很活躍,總能把酒場上的氣氛調和得很恰當,很融合。
看得出,鄭總對顧曉華的表現很滿意,有時候眼神會一直停留在顧曉華身上。
鄭總一直沒有和張偉單獨談那天在舟山意外相遇的事情,雖然彼此大家都心照不宣,但張偉總感覺鄭總不提這事有些不大正常,但鄭總不提,他是不能提的。
也許是因爲兩人一直沒有合適單獨一起的機會吧,張偉給自己解釋。
老闆娘於琴一直在海州忙乎接待,最近有好幾波興州市裡的相關領導到海州辦事處走訪或者考察,說白了,就是來白吃白拿白玩,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在他們身上花費的,到時候加倍撈回來。
不過,也有一樣東西是撈不回來的。
今天是週五,張偉和顧曉華還有鄭總從興州剛到海州。
已經是下午5點了。
“這一週大家辛苦了,明天休息兩天,週一我們再會。”到達天一廣場,鄭總樂呵呵的對張偉他們說。
“我們不辛苦,倒是鄭總辛苦,一天一個來回跑,親自開車,還要忙那麼多事情。”張偉真心實意地說。
“是啊,鄭總,我看你精力太旺盛了,簡直是個鐵人,趕快回去休息吧。”顧曉華笑嘻嘻地說。
“你們先回去吧,我得去辦事處看看,潘副市長今天帶老婆孩子來玩的,不知道於琴接待的怎麼樣了?”鄭總說。
“那好,鄭總再見。”張偉和顧曉華下車和鄭總告別。
“小張,”顧曉華對張偉說:“我男朋友明天過生日,我想買個剃鬚刀給他做生日禮物,你幫我去天一超市看看,參謀一下。”
“好。”
張偉感覺這顧曉華很可愛,豪爽、利索,還有女孩子的嬌柔和嫵媚,和這樣女孩子一起逛超市,也是一種享受。
“其實,潘副市長他們一家上午就來了,鄭總打電話的時候我聽見了,”顧曉華告訴張偉:“於董買了3萬塊錢的購物卡給潘副市長的老婆,讓她帶孩子自由購物呢。”
“大方,有錢人就是大方。”張偉點點頭。
陪顧曉華賣完剃鬚刀,二人邊說笑邊乘電梯往下走,結果走過了,出來一看,是地下停車場。
下面燈光昏暗,靜悄悄的。
“乾脆,我們從停車場出口走出去吧,反正也很近了。”張偉說。
“好,”顧曉華答應着,輕聲說:“這下面真安靜啊。”
走到一輛黑色的本田雅閣車旁邊時,顧曉華一拉張偉的手:“你看,這車在晃。”
張偉一看,可不是嘛,車子在輕微有節奏地搖晃。
“裡面有人,”顧曉華在張偉耳邊悄悄說:“你猜在幹嗎?”
張偉看看車號,興州的車號,前面都是零,後面是12,這麼小的車號,應該是興州市政府的車。
張偉曾聽鄭總說過,興州市領導的座車號碼都有講究,黨委口的單號,政府口的雙號,然後按官職從大到小排,除了帶4的之外。
看着車號,這車的主人官職不小。
“我猜沒幹什麼好事,”張偉模模糊糊感覺車裡好像有人影在搖動:“估計是幹那事
的。”
“嘻嘻,”顧曉華來了好奇心,悄悄順着車身彎腰走了過去:“我去看看去。”
“你一個女孩子家看這個幹嗎?”張偉忙去拉顧曉華,可她已經去了。
張偉搖搖頭,這世道,女孩子對這個都沒有害羞感了。
張偉遠遠地看着顧曉華的窺視,心裡琢磨,該不會是這姑娘有窺視的愛好?
顧曉華悄悄把腦袋貼在車窗上看了一會,急忙向張偉跑過來,拉了張偉就往外跑,臉色大變。
張偉被顧曉華連拉帶拽跑出來,氣喘吁吁,一屁股坐在外面的臺階上:“見鬼了,你跑這麼急?”
顧曉華臉色通紅:“我看見一男和一女在車裡,在做那事。”
張偉哈哈一笑:“廢話,我告訴你是做那事的,你還要去看。”
顧曉華:“這倒無所謂,那女的,那女的臉我看清楚了,是——”
張偉瞪着顧曉華:“是誰?”
“於董,老闆娘!”
“啊!真的?那那男的肯定是潘副市長了,她不是陪他們購物的嗎?”
顧曉華衝張偉一拳:“笨蛋,肯定是那傻瓜老婆拿着卡帶孩子去購物,然後,潘副市長和老闆娘……”
然後顧曉華曖昧地笑起來。
張偉:“你看清了?”
顧曉華:“看清了,老闆娘閉着眼睛睜輕輕叫呢,我正好看見她的臉貼到車窗上。”
張偉:“你這傢伙,是不是有窺視的愛好?”
顧曉華哈哈大笑:“去你的,我就是好奇,沒這愛好,沒想到看到了老闆娘的私事,怎麼辦?要不要告訴鄭老大?讓他來捉姦。”
“你找死啊,”張偉對顧曉華說:“今天這事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我們什麼也沒有看見,明白我的意思不?”
顧曉華明白過來:“嗯,明白了,我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有告訴你。”
張偉站起來拍拍屁股:“好了,回家。”
分手後,張偉直接回宿舍。
路上,張偉想起小郭以前說過的關於於琴的話。
我靠,原來老闆娘真的和潘副市長有一腿啊,鄭總這綠帽子戴的不明不白,也夠窩囊的。
那王軍要是知道他姐夫把鄭總的老婆搞上了,會怎麼想?
張偉不由又想起何英,想起高強,媽的,這有錢的男人喜歡在外面花,殊不知自己的老婆也時不時給自己弄頂綠帽子戴戴。
這幾天何英很乖,一天一般就給自己發一次短信,問候一下,然後基本不騷擾。
張偉很滿意,有何英這樣的女人做朋友其實倒也真不錯。
今天是週末,張偉打算晚上和傘人好好聊會天。
這一週,他們基本每天晚上都聊天,但傘人不允許聊時間長了,到九點半就催促張偉去洗刷,10點準時睡覺。
“不會休息的人就不會工作,好好休息是爲了更好的工作。”傘人這樣對張偉說。
張偉從傘人的話裡感覺到溫馨的暖意和關懷,也就總是順從地聽話,按時作息。
現在和傘人一起聊天,張偉總沉浸在一種莫名的幸福和快樂之中,兩人在一起談天說地,談古論今,談人生,談未來,談工作,談生活,無所不談。
張偉分明感覺到,和自己聊天,傘人很開心,性格也變得活潑多了。
張偉好幾次想把何英和王炎的事情講給傘人聽,他總感覺不說出來,老是個心事。他不想給傘人心裡留下任何陰影。可每次張偉剛提起來,傘人總是把話題扯開,好像不願意聽。
幾次下來,張偉明白了,傘人姐姐一是不願意提起這事,因爲她說過,她不會干涉他的個人私生活;二是對自己高度信任,相信自己能處理地很好。
於是,張偉決定不再談這個事情,他決心要把事情處理地完美而不留遺憾,同時,要儘量避免傷害何英。
吃飯時間還早,張偉躺在牀上開始構思公司大營銷的方案的整體框架,正琢磨着,電話響了,一看,是徐君,這傢伙怎麼又冒出來了。
“徐總徐大人,你好。”
“張經理,幹嘛呢?”徐君的大嗓門傳過來。
“別,別叫我張經理,我現在在新單位還沒職務,叫出去不好。”
“呵呵,那還不是早晚的事?那現在就叫你張老師吧,哈哈。”
“你就叫我張偉得了,別弄那些洋動靜,你找我啥事?”
“是這樣,我們公司這一週一直在搞內部培訓,明天下午分組經驗交流,陳董安排我們邀請同行來傳經送寶,各部門自行邀請,計調、導遊、地接部門都邀請到了,我這個部門琢磨了半天,決定邀請你,和陳董彙報後她也同意了,現在就看你給不給這個面子了。”
張偉一聽:“我哪裡有什麼經驗啊,你別拿我開涮了,我去學習還差不多。”
徐君:“這一點你就別客氣了,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痛快點,明天有時間沒有?”
張偉一聽也就不再推辭,因爲他也想借這個機會去學習學習:“行,明天我去,但是先說好,講不好別扔臭雞蛋啊。”
徐君很高興:“感謝哥們給捧場,明天下午3點整我在公司等你。”
去陳瑤公司講課,張偉心裡有些不踏實,老感覺心裡有些發虛,不知道該側重於哪方面來講。
另外,自己已經是龍發旅遊的人了,外出和同行講課,對外也代表了龍發旅遊,似乎應該給鄭總彙報一下,做事情一定要講程序。
張偉撥通了鄭總的電話,把事情給鄭總說了一下,鄭總立馬同意:“好啊,這是好事情,下一步我們要和興州的旅行社儘可能多的建立聯繫,這正好是個突破口,去吧。”
張偉剛要掛電話,鄭總又說:“等等,你晚上有事情沒有?”
“沒有。”
“那好,馬上來我們公司樓下的酒店318房間,我晚上請潘副市長一家吃飯的,他酒量大,我照應不了,你來替我擋一陣。”
“哦,行,我馬上去。”
放下電話,張偉往外走,心想,我靠,自己的老婆被人家搞了,還要請人家吃飯,這男人做的也太不地道。
趕到酒店房間,大家都已經就坐,空了一個座位是給張偉的。
酒桌中間坐着一個矮個子中年人,西裝革履,平頭,40歲左右的樣子,很精神,看來這位就是潘副市長了。
潘副市長旁邊坐着一個黑黑瘦瘦的中年女人,珠光寶氣,穿着入時,濃妝淡抹,但仍顯得粗俗不堪,應該是潘夫人。女人旁邊坐一10多歲的男孩子,看來是潘公子。
鄭總和於琴坐在另一邊,於林也在。
看張偉進來,鄭總給大家介紹了一下,果然他們是潘副市長一家。
這麼大一市長,怎麼找這麼樣一老婆,也難怪潘副市長出軌了。
潘副市長衝張偉微微頷首:“小夥子,很精神嘛。”
“謝謝潘市長誇獎。”張偉連忙回答。
接着他們幾個人嘻嘻哈哈談笑起來。
潘副市長的老婆嘟嘟囔囔:“我還沒逛夠呢,你們就老是催我。”
潘副市長微笑着:“我和小於在超市外面閒逛等了你3個小時了,你還要逛多久?不懂事的婆娘。”
於琴呵呵一笑:“沒關係啊嫂子,下次你自己來,我專門陪你逛個夠。”
潘夫人一聽,喜笑顏開起來。
潘副市長意味深長地看了於琴一眼:“小於,不歡迎我來啊?”
鄭總連忙接過來:“哪裡,哪裡,小於是和嫂子說笑呢,當然更歡迎潘市長來了,您來,是給我們最大的支持和鼓勵。”
張偉突然感到悲哀和好笑,靠,來就是要幹你老婆,幹你老婆就是支持鼓勵你。
看他們談笑風生,這會於林沒事,看着張偉笑嘻嘻地:“小帥哥,這回咱成同一戰壕戰友了。”
張偉呵呵一笑,悄悄模仿潘副市長剛纔的口氣:“小於,不歡迎我來啊?”
“哈哈,”於琴捂着嘴巴笑起來:“你膽子不小啊,敢——”
張偉臉上一副一般正經的表情:“我沒說什麼啊。”
於林偷偷樂了一會。
很快酒菜上齊,大家開始吃喝。
潘副市長果然喜歡喝兩盅,還是白酒。
張偉接連不停地敬酒,潘副市長喝得很盡興。
鄭總也很高興。
“把領導陪好,讓他們吃好喝好玩好,就是最大的政治。”飯後把潘副市長一行送到賓館後,鄭總滿意地對張偉說。
張偉點頭答應着,心裡對鄭總滿懷同情,不過想想鄭總在外面也有女人,也算是個補償了。
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是10點了,小郭已經休息,張偉急忙打開電腦,傘人解決還在等着自己呢。
“姐姐,今晚我被鄭總叫去陪客人了,你們興州的潘副市長來了,老婆孩子一起來的,剛回來。”張偉一上來就說。
“哦,興州的副市長跑到海州去檢查工作去了。”
“這潘市長看起來倒是氣宇軒昂的,可他老婆怎麼那麼土啊,又黑又瘦,黃臉婆,整個一暴發戶的架勢。”
“呵呵,不能這麼說啊,當年潘吾能從一個鄉鎮小宣傳幹事發跡,可是離不開他老婆。”
“此話怎講?”
“潘吾能的老丈人當時是鄉里的黨委書記,看中潘吾能,招了夫婿,之後潘吾能才藉助老丈人的金錢和關係,開始了不斷的提拔和跳躍,可以說,如果沒有他這個糟糠之妻,他潘吾能現在可能還在山旮旯裡混呢。”
“哦,”張偉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這也可以說是個政治婚姻了,可惜,老公成了龍,老婆卻戴了綠帽子。”
傘人:“小傢伙,你又發現什麼事情了?”
張偉:“也是巧掉鼻子,我和同事下午去超市,下錯電梯到了停車場,看到一黑色雅閣車,興州的牌子,12號車,車晃悠晃悠的,同事悄悄過去一看,靠,潘吾能和老闆娘在裡面正忙乎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