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祁家大宅,燈火通明。
不同於以往的安靜,今晚,這樁奢華的大宅裡,掛滿了紅色彩燈,洋溢着熱鬧的氣息。
祁老爺子祁政天今晚穿着一身復古的中山裝,頭髮雖已花白,卻老當益壯。
拄着一根紫檀木的柺杖,來回踱步着,嘴裡不停叨嘮,“那混小子到底回來沒有?”
宋茹玲則恬淡的坐在一旁,優雅的飲茶,她身穿一件復古的旗袍,大氣溫婉。
“政天,你就坐下來吧。走來走去的,看得我眼都花了。”宋茹玲微微嘆笑,“秦火不是說在路上了麼?你就放心吧,你家老二和你的寶貝小孫兒就快回來啦。”
祁政天吹了一下花白的短鬍鬚,似是被宋茹玲說中心事那般,圓目一瞪,“誰說我關心老二那混蛋的?我是說老三那臭小子!”
一聽老爺子又開始唸叨自己的親兒子,宋茹玲不禁搖搖頭,“晏晏一早就打過電話了,說還有一場戲沒拍完,估計要晚一點纔到,不過他保證一定會趕到晚飯前回來的。”
“哼!祁家沒飯給他吃嗎?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外面拋頭露面、風花雪月!做個戲。子有什麼前途?祁家的臉都被他丟光了!”祁政天一談起老三,眉心蹙得更緊了。
“好啦好啦,你就別念了。什麼戲不戲。子的,說得怪難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晏晏不是做生意的料,更何況祁家的產業,你倒是讓我們家晏晏搶得過老二才行啊!”宋茹玲並不是怪責什麼,她向來尊重兒子的選擇,更何況她本就沒什麼野心,只求日子過得安穩踏實就好。
“你也怪我偏心老二了?”宋茹玲的話堵得老爺子氣紅了臉。
宋茹玲幽怨的看了老爺子一眼,“或許外人眼裡看起來,你是偏心夜墨,因爲他接管了祁氏的產業。可我看得很清楚,你呀,真正偏心的還是老大吧?”
“……”祁政天氣鼓鼓的腮幫子,似是被捅中了心思,半晌都沒憋出一句話。
“是。你最欣賞夜墨的才能,你也最喜歡夜墨!你一心培養夜墨做祁氏的接班人,如今他做得很成功,你臉上也光彩。可是政天啊,我跟了你這麼多年,你是偏心老大的……”宋茹玲一直看得很清楚,“偏心和喜歡,是不一樣的。”
就像一個母親,自己生了一個孩子,領養了一個孩子,即便是那個領養的孩子再怎麼優秀,母親再怎麼喜歡,她也始終是偏心那個親生子的。
這就是宋茹玲所說的偏心和喜歡,不一樣。
祁政天身子一抖,拄着柺杖在宋茹玲身旁坐了下來,長嘆一氣,“唉……茹玲啊,老大這些年被老二逼到國外一直不敢回來,如今一回來,我卻連他那百分之二十的股權都輸掉了,你說我怎麼對得住老大死去的媽?”
宋茹玲眉頭皺了皺,笑着瞪了祁政天一眼:“不輸掉那百分之二十的股權,夜墨會同意老大回國麼?政天,雖然我不清楚你和夜墨之間到底做了什麼交易,但是我知道無論情況最後是什麼,你這老狐狸呀,橫豎都是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