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有說有笑着,車子從地下車庫開了出去。
卻沒有人看見,車庫不遠處,停着一輛低調奢華的布加迪威龍,車裡,祁夜墨俊美的臉龐,陰冷鐵青……
在莫錦城的車子離開不久後,那輛布加迪威龍也快速駛離了車庫,朝另一個方向駛去……
*
A市療養院。
這是一傢俬人療養中心,專爲城中一些富裕的家庭,提供傷後或者病後療養康復的服務。
今年A市的雪下得比往年要早。
天晴了,可依然冷。
白雪不化。
院落裡,屋上、樹枝都被薄雪給覆蓋住,一片白雪皚皚的世界。
四處掛滿聖誕節的鈴鐺,不時可見亮着彩光的聖誕樹。
“呵呵,映婉,你別鬧了……我這樣子不好看呢……”
“誰說菲兒不好看了?菲兒在大家的眼裡,還像從前一樣漂亮,不,是比從前更漂亮呢!”
院落裡,一個女孩坐在輪椅上,頭上戴着一個可愛的小惡魔頭箍,害羞地吐了吐舌頭。蘇映婉則戴着一個聖誕帽,笑着蹲在女孩輪椅前,兩人嘻嘻哈哈着好一會兒了……
祁夜墨一下車,便看到了這副情景。
眉頭下意識地一蹙,邁開長。腿快速走到輪椅女孩面前——
“菲兒,外面這麼冷,怎麼不進去?”
菲兒揚起眸,望了一眼高大ting拔的祁夜墨,一身黑色的英倫呢子大衣,襯托着他完美的身型,今天的他真是帥極了。不,對於菲兒來說,他一直都是那麼帥……
“夜墨,你來了?映婉送給我的小惡魔頭箍,你看漂不漂亮?”
菲兒孩子氣地指了指頭上,笑容有些牽強。不,應該說,她那佈滿細小疤痕的肌膚,使得她的笑容看起來牽強。
每當看到菲兒臉上的傷疤時,祁夜墨心裡都會嘆息,蹲下。身子,他溫柔的拉住了菲兒的手,就連那雙小小的手,都滿是創傷後的疤痕。
“菲兒永遠都那麼漂亮。可是現在天太冷了,你身子弱,容易感冒。我推你進去,嗯?”
他那如大提琴的嗓音,溫柔得像是在演奏一首催眠曲。
蘇映婉眼眸一閃,儘管這兩年來,她不止一次看過祁夜墨對菲兒這麼溫柔了,可每看一次,她還是覺得心如刀絞。
菲兒溫順地點點頭,“嗯,那我們進去吧!其實護士說,我可以多出來活動活動,對康復有幫助呢。”
祁夜墨轉身,推着她的輪椅就往屋裡走,邊走邊道,“都怪兩年前我粗心大意,要不是我的車子撞上你……”
“夜墨!”菲兒急忙打斷他的話語,“都說了不關你的事呢!那次我只是擦傷了一點,並無大礙,這些都是十幾年前的舊患了,能恢復到現在這樣子,我已經心滿意足了呢……”
儘管菲兒的話語聽起來輕鬆,可對於一個全身曾被燒傷達到90%的女孩來說,那是怎樣的痛?
祁夜墨回想兩年前,葉歡瑜離開A市的那個夜晚。
秦火拉着他上車,打算去將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逮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