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小白臉姓範,全名範通莘。
“老闆原來還是個對鵝有研究的人!”趙八能好像根本沒有聽懂胡蕊的話,他眯起的眼睛只是在胡蕊的眉眼之間來回逡巡,即使在昏暗的光線下,還是讓胡蕊心中一陣發緊:這傢伙,不會是發現了什麼吧?
“三娃的傷勢不要緊吧?”
輕輕的一掠流海,胡蕊兩眼閃過道銳利光芒。
“不礙事,對了,老闆,汪東成的下場是?”
胡蕊簡單的講述了一下趙八能離開之後發生的事情。
其實範通莘壓根就沒有想一到西紅市就幹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當趙八能離開之後,範通莘帶着兩個保鏢繼續與汪東成對持,最後,是端木穎來解決這個事情的。
“黑麪神?”
趙八能的眉頭皺了起來,照理說,就算端木穎出面,站在警方的立場上,範通莘帶着保鏢也應該受到點牽連纔是,怎麼從胡蕊這女人的臉上,趙八能就看不出一點緊張來。
“原來你也知道黑麪神的名字,唔,倒也是,像她那樣的女人,是你們每個男人心中都想征服的目標吧?制服誘惑,哼,雖然我年紀大了點,但也知道你們這些男人心中的花頭。”不知爲何,胡蕊的語氣有些酸酸的。
光是聽這語氣,趙八能認定,端木穎跟範通莘應該是認識的,而且說不定範通莘在端木穎面前的表現,讓胡蕊這女人吃味兒了。
“不說了,總之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你也別想着找汪東成報復,端木穎說了,除非你和馬三娃願意站出來指證汪東成,否則砸酒吧的罪名,汪東成的手下有的是小弟,可以幫他抗了,我當時就否決了端木穎的話,其實我知道,黑麪神倒是很想逮住汪東成這條大魚。”
“老闆,如果有人願意出錢的話,我倒是願意拉上馬三娃賭一把,嘿嘿,不就是指證一個汪東成麼...”趙八能眼中閃過一道金光,右手三指不住的在胡蕊眼前搓動。
“財迷心竅!這樣的橫財你也想發?”
“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老闆,你想弄死汪東成不?若是定罪,再讓小白...範通莘大少爺弄個厲害點的律師,一定可以將汪東成判個二三十年的!”
“你想的太簡單了,這個社會,你們鄉下人不懂!”胡蕊深深的吐出一口氣,趙八能的想法,她也曾想過,也在牀上試探過範通莘的口氣,可惜的是,範通莘是做大事的人。
初來乍到西紅市,範通莘需要有人幫他打點一切,而現在,汪東成有一半的可能性,成爲範通莘的走狗。
一想到以後可能隨時跟汪東成見面,胡蕊心中就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噁心,她搖了搖頭,招呼小妹給她送上一杯紅酒。“烏慶呢?”
“我讓他照顧三娃去了,你不用擔心,有你這五萬塊,足夠將三娃養的膘肥體壯,不說這個,老闆,我剛剛的提議,你可有點想法?”
胡蕊翻了翻白眼,不再去接趙八能的話茬,兩人默默的對坐片刻之後,胡蕊徑直端着酒杯離開座位。
“記住我給你說的話,回頭把魏小海的事兒給我斷了,我可告訴你,我雖然好說話,但是範通莘不是個好說話的主。”
“範通莘不是個好說話的主...”撇撇嘴,趙八能歪着脖子,望着胡蕊扭來扭曲的豐滿背影。‘這婆娘,剛剛一定爽慘了!唉,飯桶啊飯桶,真不知道你是哪家的公子哥,怎麼老子以前就不知道還有你這號人物?嘖嘖,小小的西紅市,爲何一下子就變得風雲詭譎?難道老子真就是老道口中的災星,除了在馬家屯兒,走到哪裡都是個禍害?’
甩了甩腦袋,趙八能將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趕出腦海,今天晚上他不打算待在緣在酒裡,想想範通莘那雙滿是情色的眼睛,趙八能敢用自己的屁股打賭,今天晚上,小白臉必然會來緣在酒裡,捧胡蕊的場。
馬三娃和烏慶在魏小海安排的住所裡,暫時應該是安全的,趙八能離開緣在酒裡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存錢。
他沒有在身上攜帶大量現金的習慣。
雖說胡蕊已經警告趙八能,但趙八能是什麼人?馬家屯兒的頂級禍害、五年修成的害人精,向來只有他佔別人便宜,從來沒有吃虧的時候。
馬三娃被汪東成打的躺在牀上起不來,對於趙八能來說,不僅僅是要支付醫療費這麼簡單,更重要的是,落了他趙八能的面子,降低了他在馬三娃心中的威信。
“汪東成啊汪東成,我三天之內不讓你趴下,我就不姓趙!”懷裡揣着一萬元的現金,趙八能心中發恨,先去給馬三娃採購了一些草藥,隨後就在大商場裡轉悠起來。
別指望現在的西紅市有什麼華聯之類的大型購物超市,唯一的西紅百貨就是曾經的縣百貨公司改制而成,算是整個西紅市最大的商場。來到西紅市,趙八能還沒有真正的逛過街,這一逛,倒是讓他發現到一個商機——超市。
“嘖嘖,現在西紅市的人口也不少了,房地產行當隨大流開始火爆,以後人口必然增加,居然沒有大型超市,這是個頂好的機會啊,要是能夠聯絡上...算了,老子現在沒錢!”搖搖頭,趙八能繼續採購。
“咦?”
一聲輕響,緊跟着,趙八能耳中傳來熟悉的聲音,“那個誰,你給我站住!”
趙八能不用回頭,臉上就浮出一片苦笑,暗道:‘逛街都能遇上,我這是運氣好還是點兒背?’
叫停他的人,居然是黑麪神端木穎。
“我說警官,在下姓趙,雙名八能,不是叫‘那個’。”
“我知道,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端木穎一身制服,英氣勃勃。
“聽說你們跟汪東成的手下發生了衝突?”
“什麼叫做汪東成的手下?壓根就是汪東成本人,只不過你們警察辦事不力,抓不到正主兒而已!”
兩人就站在這人來人往的商場出口面對面聊起來,趙八能自打上次送端木穎回家,被明擺一道之後,就沒打算再給這個女人面子,實際上,他從來也不會給人家面子。
“話不能這麼說。”
或許是趙八能臉上的瘀青讓端木穎在面對這種赤】裸裸的譏誚時,也不好發脾氣,只能是耐着性子,“有人願意站出來抗下一切,而你們這些受害者往往是擔心遭到報復,不願意勇敢的指證罪犯...”
“那是因爲我們老百姓對你們這些黑狗子沒信心,知道不?如果你們不是奸懶窮兇惡,只知道收黑錢,明擺着的那些痞子混混不去收拾,整日裡就會打秋風,我們老百姓會活成狗一樣的德行?他麼的狗還會叫兩聲,你出去看看,被欺負的老百姓又有幾個敢叫的?他麼的黑社會欺負老百姓的時候你們選擇性失明,等到老百姓們團結起來的時候,你們就跑出來,說什麼影響社會秩序,造成社會動盪,要抓人了!你還好意思說?我看今天社會風氣變得如此糟糕,就是你們這些人給害的!”
也不怕人多,趙八能心中一窩火硬是被端木穎幾句話給挑了起來,由於他音量不低,又是在商場門口,頓時引來不少人強勢圍觀,當趙八能一番慷概激昂的話全抖出來之後,兩人周邊頓時響起一片附和聲,要不是黑麪神在西紅市還有幾分美譽,估計此時肯定有人拍掌稱快。
雖說端木穎大風大浪的也見識過,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一個男人瞪着雙眼指桑罵槐的數落,還是破天荒第一遭,要不是她心中還有幾分理智,說不定直接上去給趙八能窩心一拳,隨後再摔他個大背,銬起來再說!
其實端木穎腦子的這種重複了無數次而沒有執行的衝動,實際上也是一種特權的表現,只是她自己都還沒有意識到而已。
“小夥子,說的不錯啊,來來來,我們找個地方,好好的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