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趙八能嗎,你在忙啥?有時間來酒吧,跟你談點事兒!”
正在跟魏小海一起吃飯、吹牛的趙八能突然接到胡蕊的電話,倒是有些奇怪,“這婆娘怎麼突然給你打電話了?大白天的,她不是想那個了吧?”魏小海笑的有些曖昧,那神情,是個男人都明白。
“算了吧,人家有小白臉,不知道多開心,哪裡瞧上的我們這樣的黑鬼,不過她急着找我,多半跟小白臉有關!”
魏小海倒是已經知道,趙八能把範通莘給趕出西紅市,胡蕊肯定是得到消息,纔會掉頭過來找趙八能。
“這事兒不是範鼎盛敲下的,範通莘膽子就這麼大?”
趙八能搖搖頭,“話不是這樣說,胡蕊跟範通莘關係好,卻不是範家的人,範通莘想通過胡蕊給我點顏色看看,也只能由得他去,我要真因爲這事兒找範鼎盛,只會顯得自己沒本事,行了,你慢慢吃,我過去看看,胡蕊到底想要幹啥!”
其實胡蕊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幹啥,憑女人的自覺,她已經聯想到,範通莘之所以急急忙忙的離開西紅市,多半是因爲趙八能。她唯一不明白的事,就是趙八能憑什麼把範通莘給攆走了?
“我把他打了,破相了!就這麼簡單!”
趙八能直接的回答,讓胡蕊簡直不敢相信!在緣在酒裡總經理辦公室,胡蕊望着鬍子拉碴的趙八能,突然覺得,自己根本就看不懂眼前這個男人!
“你打了他,他就這麼算了?”
“我認識他大伯,範家現在管事兒的人,你說,他該不該算了?”
‘趙八能認識範鼎盛?範通莘不是說範鼎盛正在調查趙八能麼?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胡蕊覺得此時腦袋裡像是裝滿了漿糊,暈乎乎的不知道該相信誰,更不知道該怎樣去分析事情的前因後果,她的思維完全是被趙八能的話帶着走。
“以後你還是少跟範通莘攪在一起,表面上看好像誰都不吃虧,但是別忘了,你可以決定緣在酒裡將來的去向,範通莘可決定不了範家的走向,最終吃虧的人還是你!”看在當初收留自己的份上,趙八能還是真心誠意的勸胡蕊,“男人都靠不住,你自己好好想想!”
“怎麼你說的話跟他說的差不多,他也是讓我離你遠點!”
“這就證明,其實我們都說的是真話,最後該如何取捨,這個還是在你自己,到底是相信他呢,還是相信我!我說了,男人都靠不住!”
“那...那我是不是該離你們遠一點?”
趙八能突然笑了。
“你說的沒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遠離我們兩個,你會活的更輕鬆。緣在酒裡這個店,無論是地理位置還是目前的人氣都不錯,足以支撐你一個幸福的生活環境,你又何必貪圖過多的東西,有時候人就應該容易滿足一些,那樣更容易快樂,找個好男人,然後享受幸福的婚姻生活,難道不是一個女人應該過的日子?”
“那你呢?你到底想做什麼?自從來我這裡之後,你先是跟魏小海勾搭,現在又跟範家不清不楚,你不是做人容易滿足點好麼?既然你已經跟魏小海稱兄道弟,爲什麼還要搭上範家的線?”雖說胡蕊承認趙八能說的話實在,但在她的人生經歷當中,從來沒有向“窮人”低頭的習慣,女人習慣在言語上反駁,胡蕊也不例外。
看着胡蕊翻飛的嘴皮子,趙八能突然想到八里鋪那個連說話都會臉紅的畢梓瑤,同樣是女人,爲什麼差別就那麼大呢?
或許是因爲趙八能凝視的位置,終於讓胡蕊心中有些不豫,“我在跟你說話呢!”
“我知道!胡總,你是個女人,我是個男人,這就註定了我們要走的路,是不同的,如果你同意範通莘的觀點,其實我也無所謂,說實話,我現在很忙,要做的事情很多,繼續在緣在酒裡領工資,我良心上過不去!”
“良心上過不去?笑話!趙八能,我告訴你,你現在就想過河拆橋,門都沒有!想辭職,不行!不管你一個月到底能夠來幾次,總之只要我沒有點頭,你就還是我酒吧的員工,不僅僅是你,還是有馬三娃和烏慶,你們三個,都是我胡蕊的人!”
也不知是不是被趙八能的話給氣極,胡蕊居然兜頭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惹的趙八能心中暗暗好笑,自己都說不會經常來酒吧了,這女人還趕着給自己發工資,這倒好,每個月的煙錢算是有着落了。
“好吧,胡總,我可以保證,正常情況下,馬三娃和烏慶都會來,不過,我不保證我會天天來酒吧!”
“我不管!總之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要出現!”
女人都是不講道理的,不是她們天性不講道理,而是她們習慣用不講道理這種行爲,來證明她們是女人。
胡蕊也不例外。
......
不管範傢什麼時候會派專家前往八里鋪進行下一步的勘探,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必須對八里鋪的援建項目進行調整。既然八里鋪的山裡有寶貝,那麼當初魏小海和趙八能商定的公路等級和規模,現在看起來,就有些不夠了。
“至少要能夠承受二十噸載重的公路才行啊!”
幹老本行的魏小海在初步覈算之後,嘆着氣對趙八能道:“這麼長的路,以你我的資本,是幹不起了,除非範家願意提供投資!”
“唔,範家出錢是必須的,但是我們還必須另外找路子,學校的進度如何了?”
“很不錯,當地人非常配合,進度完全超過我們當初的預計,現在看來,可能要收早工!”
“那,還有沒有人去騷擾過八里鋪?”猶豫片刻之後,趙八能皺着眉頭問道。
“唔,你想問的大概不是這個吧!”
魏小海派去八里鋪打探消息的人早就回報,也將孫敏強的事情說的清清楚楚,很明顯,趙八能是在爲那個叫畢梓瑤的鄉村老師出氣呢。魏小海這人雖然是黑不黑、白不白,但既然趙八能已經對畢梓瑤表現出足夠的興趣,他也就從來沒有想過再從中插一腿。不過拿這事兒來取笑取笑趙八能,卻也是魏小海的一種樂趣。
“怎麼樣?我的八能老弟,要不要我安排幾個人,二十四小時保護你的心上人啊!”
“別開玩笑了,什麼我的心上人啊!人家只是個很善良的小姑娘!”
“善良的小姑娘?唔,八能老弟,你這樣不誠實,我就覺得沒意思了!那,我老實問你,如果說畢梓瑤不是長的跟天仙似的,她再善良,跟你有半毛錢的關係?你會爲了她,去堵槍眼麼?嘖嘖,英雄救美,好強大的氣場,據說當時畢梓瑤就向你獻吻了!得,得,別做出一副被人冤枉的模樣。你要是敢摸着良心,說你對那丫頭沒有半點想法,我一會兒就開車去八里鋪,把她包下來,別墅,寶馬車,她要啥我給她啥!”
“你敢!”
雖然明知眼前這個死胖子是在開玩笑,但趙八能這兩個字還是從牙縫裡給擠出來。“畢梓瑤是老子的,老子的!”
豁出去的趙八能也不給魏小海玩虛的,在外面混的人,對女人下的定義必須非常清楚,否則就有可能鬧出矛盾來,萬一魏小海真以爲趙八能是玩玩而已,就私下打畢梓瑤的主意,那該怎麼辦?“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這句話,對於真正在外面混社會的人來說,是很容易變成現實的。
“好,是你的,是你的,”魏胖子一邊笑,一邊拍趙八能的肩膀:“開個玩笑嘛,別生氣,你剛剛說八里鋪山上可能是鉑金礦,有這個把握?要不我先去拉他個幾百車石頭,反正我的倉庫還空閒着,裝滿了說不定還能弄個幾公斤鉑金出來!”
魏胖子對冶金行當完全沒有涉略,在他看來,什麼提煉啊,只要弄進高溫爐子裡面這麼一煉,值錢的沉在爐子底,不值錢的就變成灰灰,簡單的很。像魏胖子這種外行自然是不知道,想把鉑金從伴生礦當中弄出來,並不是一件不要成本的事情,鉑金價格之所以昂貴,不僅僅是因爲稀少,提煉成本也是覈算在裡面的,當然,作爲國家戰略資源儲備的鉑金,那是不計成本開採出來的。
所以魏胖子這個建議跟放屁一樣,不,那還不如放屁,在趙八能聽來是一點味道都沒有,先別說這樣做會不會徹底得罪範家,把好事弄成壞事,如果範家這個時候向上面通風報信,直接把“盜採國家資源”這頂大帽子扣在魏小海頭上,估計就算最後能夠走脫,那魏小海也得把身家全給掏空了。
“先別說這個事兒,還是說說八里鋪吧,孫敏強那個事兒出了,現在孫剝皮又沒事,還在外面晃盪,我看這路,咱們修不得!”
確實修不得,光是修所學校,於情於理,政府都不會站出來較真,但修公路就不同了,那是國計民生,說重點那是戰略資源,一不留神又會被扣帽子,毛躁不得。幸好現在有範家作爲後盾,才讓孫敏強事件之後,趙八能對修路又有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