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你們怎麼可以如此隨便呢!”
範小凌的一聲大叫,不僅僅讓趙八能目瞪口呆,畢梓瑤更是羞澀的低下頭去。
“你,你到底是要幹啥?”趙八能的拳頭都已經捏起來了,他很有一種讓範小凌那張臉開花的衝動。
“不行,不行。”可惜範小凌好像根本沒有覺悟,仍舊不住的搖頭,“太隨便了,你們這樣,太隨便了,看看,小瑤姐姐都穿的是什麼啊,這樣的衣服,樣式至少落後了五十年,布料,還是算了吧,我都認不出這是什麼布料了!趙八能,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你打算讓小瑤姐姐穿成這個樣子去見她的乾爹乾媽麼?難道你們是打算作秀嗎?”
“啊~這個,做好,我們出發,回西紅市!”
趙八能發動汽車,認真開車,在穿着打扮這一點上,他沒有任何發言權。
……
“瞧,這樣是不是好多了?”
望着範小凌帶過來的美麗女人,趙八能合不攏嘴。
他知道畢梓瑤很漂亮,但卻從來沒有想過,同樣一個人,換上合適的衣裳,再加上一些簡單的修飾之後,會判若兩人,或者說,美若天仙。
“八能哥,我…”
小手兒緊緊的捏着淺灰色的裙裾,緊貼着肉色絲襪包裹的圓潤大腿,筆直的雙腿緊、合不見一絲縫隙,深灰色的魚嘴皮鞋恰到好處的後跟讓女人的身體微微有些前傾,正好凸顯出胸部的份量。
以往筆直的長髮乍一看好像沒有做任何處理,實際上卻是經過離子燙焗油之後,每一根髮絲都像是電視廣告中那樣的柔滑,而化妝的最高境界,就是讓男人看不出來有化妝,這一切,範小敏都帶着畢梓瑤做到了。
“買衣服三千五百元,做頭髮兩千,化妝一千,你馬馬虎虎,給我六千塊錢算了!”範小凌臉色有些疲憊,從回到西紅市就帶着畢梓瑤東奔西走,終於趕在六點之前將改頭換面的畢梓瑤交還給趙八能。
“先欠着,沒錢!或許讓你姐幫我墊上。”趙八能很沒有道義的抓住畢梓瑤的小手,隨後拖住還不習慣高跟鞋的畢梓瑤衝上越野車。
“混蛋!”
“那個,多謝了!”
發動汽車的時候,趙八能衝着範小凌歪歪斜斜的敬了個禮,雖然範小凌未必就能聽見,但他還是說了這麼一句話。
“多謝了麼?”
望着遠去的汽車,範小凌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笑容,或許趙八能並不知道,範小凌,她會讀脣語。跟趙八能過不去,固然有幫二哥範通莘收點利息的意思在裡面,其實範小凌未必就如果她在趙八能面前表現的那樣跋扈。作爲姐姐的範小敏能夠去國外留學,她範小凌有着同樣優秀的遺傳基因以及相同的家庭教育,怎麼也不會比範小敏差多少,只是因爲天性中的叛逆因子,使得光看外在表現,範小凌更像是個飛女,實際上範小凌同樣是國外留學回來,而她去的國家,是以嚴謹聞名於世的德國。在德國,範小凌主修時裝設計和汽車製造,兩個一個時尚,一個很堅硬,根本就是矛盾的結合,就如同範小凌這個人的性格。
趙八能雖然沒有想到要爲畢梓瑤打扮一番,但基本的人情世故他還沒忘記,兩瓶還算不錯的酒和兩條煙,就是他今天帶上門去看蘇洪的禮品,至於畢梓瑤,趙八能也僅僅是幫她準備了一些簡單的水果。
“你乾爹不缺啥,要花那個冤枉錢給他買禮物,還不如用在你學生身上呢!”趙八能給畢梓瑤的解釋,多少還是符合這個節約女人的心思,五十塊錢的水果,在畢梓瑤看來,已經很多了。
……
“來了?快進來吧!”
蘇洪在西紅市的家,是市委辦公室專門幫他租下來的。兩口子本就不是西紅市的人,蘇洪也沒有在西紅市買房子的打算,用他的話來說,“反正都是租,一個是租七十年,一個只是租的時間短一點,好像也沒啥區別!”
“老蘇,是不是我女兒來了啊?”屋子裡傳來一個清麗的女人聲音,緊跟着,一個可以用雍容華貴的中年女性,穿着一身裁剪合體的居家服,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還不叫義母?”蘇洪低聲給畢梓瑤一個暗示,畢梓瑤連忙開口。
“嘖,沒想到你老婆這麼年輕…”
“什麼話!咦,你小子上門居然還知道提酒,唔,這個酒不錯,好喝不貴,不算行賄。”蘇洪瞪了眼趙八能,似是有些氣氛他剛纔那句話,說的好像他挺老,配不上老婆似的。
今年才四十八歲的蘇洪,曾經是國防大學的高材生,在進入部隊之後,在一起部隊文工團的文藝匯演晚會上,認識瞭如今的夫人,高明寰,那時,蘇洪二十五,而高明寰纔剛剛二十歲,是軍區文工團裡剛剛嶄露頭角的民族歌手,當然,那個時候的蘇洪,並不知道高明寰這個名字背後的含義。
農村*,一無所有的蘇洪要追求當年年輕貌美的高明寰,面對的敵人可謂是千軍萬馬。而蘇洪能夠最終脫穎而出,修成正果,其過程可謂是跌宕起伏,被他的戰友們引爲經典。
事實上,當他認識高明寰,並且已經展開一段時間的攻勢之後,他才知道高明寰這個名字背後,代表的含義。壓力自然是有的,而且是巨大的,但蘇洪身爲軍人,那種本性中的執着讓他在面對壓力的時候非但沒有選擇退卻,反而是愈挫愈勇,最後居然突破重圍,抱的美人歸,也讓開始很多不看好他的人大跌眼鏡。
只不過嘛,事到如今兩人和諧生活了二十多年,孩子都已經在快要大學畢業了,仍舊有不少戰友用這些事兒來跟蘇洪打趣,這也是他最鬱悶的事情。
高明寰的美麗自然不容懷疑,但更讓趙八能驚訝的是,這個市委書記夫人並沒有絲毫架子,跟畢梓瑤聊的融洽。
“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
“啥?”
坐在沙發上,跟蘇洪抽菸喝茶的趙八能轉過頭來問道。
“我怎麼感覺,小瑤這丫頭,跟明寰很有母女像呢!”
蘇洪這不是在開玩笑,被他這麼一提醒,趙八能再轉頭過去看時,果然發現一大一小兩個女人真的很像,無論是眼眉間的那種柔和,還有說話的神情,都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可是,趙八能不知道高明寰的身份*,蘇洪卻知道,兩個女人的家庭*和生活環境應該是截然不同,爲什麼會出現這種奇怪的現象,或許只能用“緣分”來解釋。
“哎呀,光顧着跟小瑤聊天,我都忘記廚房裡的活計了!”
屋子裡並沒有保姆,平常時候蘇洪也不會在家做飯,只是高明寰來探親,這家裡纔會準備油鹽醬醋茶。
“媽,我來幫忙。”
畢梓瑤這一開口,趙八能和蘇洪都傻眼了,這才幾分鐘的功夫,畢梓瑤就開口叫“媽”卻順暢的像是叫了一輩子,跟剛剛在門口對着蘇洪時憋出來的一聲“義父”簡直就是判若雲泥。
“你小子,賺到了!”
拍拍趙八能的肩膀,蘇洪搖頭直嘆息,一句話把趙八能弄的雲裡霧裡,就不知道自己賺到了啥。
吃飯,聊天,女人聊女人的,男人聊男人的。
對於八里鋪的事情,蘇洪問了很多,但是關於如何處理孫剝皮,蘇洪卻一直沒有表態。當然,趙八能並不在乎孫剝皮是繼續在新榮鄉作威作福還是因爲被送進檢察院詳細調查,當初之所以對孫敏強下手,還是因爲那小子欺負了畢梓瑤。孫剝皮的去留,只要不影響到他趙八能賺錢就好,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修建從新榮鄉通往八里鋪的公路。
修,是肯定要修的。
蘇洪並不反對趙八能的想法,但問題是該誰來修?修什麼樣的路,蘇洪卻又自己的考慮。
“我們必須要有遠見,不錯,按照你說的方案,一條三級公路足矣,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其實如果能夠打通八里鋪的路,等於是我們西紅市又多出一條聯繫南北的通道來?雖然這條通道還沒有經過論證,但我最近也在詳細的研究這個問題,找過不少專家討論,他們也很認可我這個想法。”
“沒錢!”
趙八能很直接了當的回答蘇洪,“高速公路,一公里幾千萬的造價,一級公路,一公里幾百萬,三級公路,一公里十多萬,我和魏胖子的口袋都不是銀行的金庫,更不是*印刷廠。”
“話不能這樣說,這不是還有政府,還有銀行嘛,我看這個事情可以好好討論,實在不行,我們可以採取合作的形式來修,修完之後,用收費的方式來還銀行貸款。”
“我說大書記,你打算讓八里鋪的村民繳過路費?”
蘇洪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他想修的,是一條從西紅市往南的高速通道,只是正好經過八里鋪而已,實際上如果這樣一條通道真的能夠落成,帶給八里鋪的變化,將會是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