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風吹着細沙打在帳篷上,發出單調枯燥的音響,更枯燥的還有帳篷裡各自躺着的兩人,這十來天能想到的話題他們都聊過了。這麼早又實在睡不着,乾瞪眼。
也不知過了多久,可能十多分鐘也可能三個小時,一陣睡意突如其來,頭向一側墜下,差點奔入夢鄉。好過癮的感覺,自小學畢業後,十多年來葉海再也沒有過這種如昇天般進入夢想卻在要到達時猛然醒來的感覺。
施惠懶懶的側了下身,過了三秒,又側了下身。見葉海沒反應,嘴裡嘀咕:“剛纔差點就睡着了,可惡。”
“這麼巧?”葉海想接她的話茬,話到嘴邊卻給嚥了下去。
施惠默默的等了8秒,見那呆子還是沒有動靜,便坐將起來說:“走了那麼多天,累死人了。你一點也不懂得紳士風度,難道就不會給我捏捏腳麼?”
這段時間的確讓她受了不少苦,準備起身給她捏下,但想到男女授受不親,裝起睡來,希望能躲過這一關。
這小花招如何能瞞得過施惠,她把枕頭用力扔在他的頭上:“你裝個毛線,我一個女孩子家都不在乎,你還害羞什麼,你還是個男人不。”
“給她捏捏以何妨!”剛想着起身,一條豐滿的套着黑絲的大腿早就壓在他的雙掌上。托起那條絲滑溫暖的大腿,開始從腳底捏起。捏在腳指上卻感覺那不是人的腳,柔軟的像只貓咪:肉質鬆嫩、骨頭酥軟,用雙手撮了下,葉海還能感覺到貓咪那蓬鬆的皮毛,這奇妙的感覺令他不禁像鑽木取火般多揉捏了幾把。正陶醉在那溫柔中時,他的手漸漸的熱乎了,睜眼看時,他的雙手正放在一堆旺盛的火上烤,這溫暖的感覺在夜晚的沙漠是多麼的難得。忽然,他想起了施惠,施惠正好從暗處慢慢的踏着貓步,姿勢神態如賣劍女神似。不僅是姿態,連她身上穿的衣服也如賣劍女一般風情萬種。特別是那雙迷離的大眼,簡直就是從她臉上挖下來安在施惠的眼眶中一樣,比施惠那雙靈動的淚眼好看多了。看來,葉海對那賣劍女還是念念不忘。
正想着賣劍女,走到跟前的哪是施惠分明是賣劍女。葉海感到少許震驚,但更多的是期待。期待哪般,那賣劍女就如哪般那樣依偎在葉海的懷中,那雙玉手不知何時已將他的脖子環繞住,從她嘴裡吐出來的溼潤的氣息充斥着葉海敏感的耳根。一陣**從耳根發起,像條蛇般曲折蔓延下去,激起了一個激靈。
這晚,葉海走火了。
“草,沒有褲子換!”葉海掃興的坐了起來,開始找條布來擦乾淨。兩邊找了一下,猛然醒悟:我怎麼在帳篷裡,那堆火呢,還有那賣……更奇怪的是,我剛纔睡着了麼?糟糕,中了‘迷魂術’。葉海轉頭望向施惠的睡袋,心裡的擔心應驗了,施惠不見了。
撲過去摸下被窩,還好,還有餘溫。抄起魔劍,衣服也沒穿,闖出了帳篷四處張望。哪有施惠的影子,到處都是沙子和寒冷的狂風。“怎麼辦?”葉海一時慌張的腦子一片空白,呆呆的立在風沙中不知所措。
一陣風沙當面打在他的臉上,麻辣的痛楚讓他稍微冷靜下來。事不宜遲,立馬用盡全力發散能量干擾佈滿周圍的力場,希望如我們的雷達般探測四處有沒異常的動靜。得到的迴應如所料的那樣讓他失望:除了風沙朝一個方向的移動和一條躲在沙子裡的蛇外,其它什麼也沒有。葉海試着全身扒在沙子上再次發散能量,想通過物質本身分子不同的震動頻率來找尋四處有象徵着生命的水分。
這方法還的確管用,力場在沙子裡的傳播速度明顯要比空氣的快,力場波動碰撞到不同的阻礙物所反射回來的頻率差異也明顯多了。雖然效果不錯,但葉海始終沒能發現有人體那麼大體積的水分子。可能範圍不夠大。他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發動。上天還是眷顧着我們的葉海,這次終於給他發現在西南方向有不尋常的粒子反應,運動方向正好與風向相反,這無疑是有意識的行動。
心裡有些懷疑,恐怕自己判斷有誤,但除了那方向有異常外,其它還真的沒什麼發現。葉海不再遲疑,機會消縱即逝,一條心的向那邊狂奔過去。跑了一段,他不放心的再用力場探測一遍,感覺是比之前要清晰許多,這讓他稍微有點安心,自己判斷正確。可令他感到疑惑的是‘他們’並沒有移動,好像存心在等他。會不會是個陷阱,葉海沒心思理會那麼。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放開腳步奔去,準備來場大撕殺。
來到目標約五百米處,他短暫的使力場發出個脈衝波,儘量不要讓對方察覺,免得打草驚蛇。收到反射回來的信號令葉海再次懷疑他的判斷:這次他探測到對方居然是在地下300米的岩石帶處。細想下,沙漠下面可能有地下河,不然他們就成鬼了,能在岩石夾縫處生存。很有可能這是對方的地盤,如果沒有穩定的水源,人類根本無法在這樣惡劣的環境長時間生存,同時也表明了住在這的人不正常。麻煩大了,遇上瘋子了。
救人心切,葉海不管對方是鬼是神,是瘋是顛。跑到他們上方高高躍起,拔出魔劍如鑽地機一樣整個人直往沙子裡鑽。
這回葉海可真的拼命了,如果未能鑽穿岩層,他將被活埋在沙漠裡,直至世界末日也不會有人發現他的屍首。面對着死亡的恐懼,他用盡了最後一口氣最終穿過了岩層重重的摔倒在涓涓細流上。勉強的張嘴喝了點水,支撐着爬起,摸黑在四通八達的巖洞摸索。順沿着水流,他一路朝水深的方向走去,終於在一拐彎處給他發現前方有閃爍的火光。踮着腳,慢慢的潛行,拐了三個彎,看到石壁上有人影的晃動。“這回還不讓我逮着!”偷偷的摸到彎角,向外瞄去。
眼前的景象徹底激怒了他:一姑娘扒在河岸的岩石上,旁邊強壯的身影正對她上下其手。葉海提着魔劍,堂堂正正的轉了出來,一步一步的走去。葉海橫過河流腳踏岩石,動靜非常的大,那身影仍然府着身在那按在那摸,根本沒把葉海放在眼裡。這也太色膽包天了,留你在世間有何用處。葉海走到他背後,毫不留情的一劍刺向背心。
那身影淡定的出奇,左手繞到背後,伸兩手指將劍尖穩穩的夾住。空手接白刃這種傳說的絕學竟被他如此輕描淡寫的使出,真是變態;更令葉海感到吃驚的是當時劍尖離那身影只有0.01公分,是巧合還是他的實力已是接近神的地步。這個葉海無從知曉,不過他心裡有種預感,今天他要死在這裡了;死前能見到如此強大的男人,死也瞑目。葉海閉上眼,等待着死神的迎接。
一聲脆響,魔劍如一根新鮮的菜心被那男子用手指夾斷。
“劍亡人亡,多謝臨死前給我挽回最後的尊嚴。”臨死前還能這麼帥氣的說出這一句,是平生未曾想過的,會死在這種鳥不拉死的地方也是未曾想過的,世事就是這麼的變幻無常,也罷,也罷。
“死你個大頭鬼啊!整天說些不吉利的話,也不嫌晦氣。想也知道你是這樣個呆子,整天胡思亂想,怪不得身邊沒個人,活該一輩子孤身寡老。喂,我說你呀!還站在那裡做什麼,裝風流嗎?有這麼帥的臺型,不去外面泡妹子,在這等死不成?反正都說要去死了,乾脆去照下鏡子,讓自己丑死好啦!”
被這風鈴般清脆又帶稚氣的話數落,逗得葉海忘記了所有煩惱,慰心的說:“還好,我比你先死!”
“你最好現在撞牆去死吧!費事跟你說,洗澡去。”施惠被這呆子氣得實在不行,起身走開。
怎麼回事?聽施惠的語氣,她還不打算要死,可剛纔被人那般**,是個女人都想去死的呀,難道她的內心特別的堅強?還有怎麼還不殺我,等開飯嗎!葉海睜開眼,真想找個人出氣,可眼前一個人影也沒有。是幻覺嗎?不對,魔劍已被夾斷在地。難道見鬼了。葉海打了個寒顫。
“喂,還站在那裡做什麼,等八人大橋來擡你嗎?大半夜的穿着內衣到處亂跑,你是色情狂呀!快把它穿上,別以爲光着身子就能勾引我,姑娘眼光高着呢!”施惠不知從哪裡走出來,將一塊破布扔給葉海。
葉海此時真的被搞糊塗了,破布也顧不上去裹,拉過施惠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哎呀,你弄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