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決子

“不好意思,”葉海紅着臉低下關道歉。

“算了,”施惠揉着手腕瞪着他說,“是這樣的……”

“呃,你先把衣服穿上。”

施惠連忙轉身到剛纔的岩石邊找她的衣服羞愧的穿上。自己的身子被他看到雖然有點害羞,但心裡卻是美滋滋的,想到這,臉是更加的紅了。

“好了,坐下吧。”施惠一改之前的潑辣,變得淑女起來。

葉海把下身裹好,低頭坐在地上,不敢直視她。她身上穿的是失蹤前那套短睡裙,無意中,葉海還看到了她的條紋小褲褲……不能再想下去了。葉海明顯的感到那話兒有反應。

施惠:“是這樣的,剛纔那人是決子……”

葉海:“決子?!”

施惠:“是的,這裡是他的山洞。三十年前,因爲他不滿教會的蠻橫統治,在北方組織一幫人公然挑釁教會。剛開始事情發展的還算順利,成功的佔領了十多個州郡。教會當然不能容忍他們的舉動,發兵討伐。打了幾個戰役,教會那些所謂的正規軍如何是他們的對手,三兩下就屁滾尿流的撤退了。教會不想再浪費錢財花在這種動亂上,偷偷的收買了決子身邊的人,將他出賣了。結果你應該也就能猜到了,成王敗寇,教會誣衊決子他們是邪教,鼓動人民排斥他們。決子見大勢已去,更對人心的脆弱無知失望,獨自一人來到這荒漠了卻此生。”

葉海:“聽你這麼說,難道他就是義團的首領,人們所稱的萬惡團長?”

施惠:“人說你也信,還有沒腦子的呀!我倒覺得他挺男人的。”

葉海:“別在這裡浪,你怎麼知道那麼多?”

施惠:“他說的。”

葉海:“他說你也信,還有沒腦子的呀!”

施惠:“好了喔,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一個大男人家學女孩子的話,你還要不要臉,看來你永遠也不會有決子那樣的高貴可靠的氣質。”

葉海:“哦,他可靠,你就任由他那樣……”

施惠:“他怎樣啦,你說呀!呵,就知道你這傢伙虛僞,裝君子。人家可比你好多了,見我走了這麼多日,身子累得不行,人家這是給我按摩。哪像你,一點也不會體貼下別人,你可曾想過要給我按摩,哪怕是倒點水給我熱熱腳?”

葉海的確有想過,只是不好開口。

葉海:“他就有那麼大的魅力,剛見面你就坦誠相待。”

施惠:“你這是什麼意思?不給我說清楚,老孃不會放過你。”

葉海:“好吧。你怎麼會這樣信任一個陌生人?”

施惠:“我也不知道,反正看着他的眼,我就知道他不是個壞人,站在他身邊總是感到很安全。這可能就是女人特有的第六感吧!”

葉海:“這也太草率了吧!”

施惠:“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麼事。更何況現在有你在身邊……”說着,施惠的頭低了下去,音量也低了下去。

葉海站起來,不想再讓施惠有所幻想。之前的迷魂術告訴他:潛意識裡,他喜歡的是賣劍女那種性感的女人。施惠、李清不過是他作爲一個男人出於原始本能,想保護好弱勢羣體罷了。

施惠生氣他走開,但又好想和他聊天,便大聲叫道:“你要去哪?”

聲浪在洞穴中迴盪,傳入葉海的耳朵進入他的腦海,不自覺的形成了這地下河道小範圍內的地形圖。可能是用慣了力場來探測周圍的物件,現在凡是以波的形式被他接收,都會下意識的進行解讀,形成圖像。感覺他快要成蝙蝠了。

正好淨魔內衣在剛纔打洞時已耗盡污濁源,現在利用聲波來探測下這裡的地形,而且會更省力。隨即大喊了幾聲,吵得施惠捂上耳朵怪他:“怎麼會有這樣的人,真想一腳把他給揣死算了。”

效果還挺不錯,一下來了興致又跑到另一處喊了幾聲。他得意的又跑到一拐彎處,冷不丁的撞在一結實的胸膛上,頓時失去平衡。一雙穩健有力的大手牢牢的扶住了他的雙肩,雖說這碰撞不致於讓葉海摔倒,但那雙大手仍是溫柔的扶住不放,就像捧着塊豆腐那樣小心。葉海明顯感覺到這過分的關心就如同兒時父親對他的關懷一樣,有些驚愕與激動的擡頭,發現眼前扶住他的人好不威武:劍眉星眼,臉方嘴闊,身材魁梧,面帶微笑。特別是那雙堅毅的雙眼,不禁讓他回想起父親來。

葉海的父親葉誠忠厚老實,一言九鼎。葉誠一向守時,也容不得別人失約。有一次宴請族人,到了時辰立即開席,不管賓客有沒到齊。其中一個沒按時赴約的是族裡的大人物,在州府裡擁有不小的權勢,待到場時見族人已將飯菜吃去大半,心裡大爲不悅,面無表情的隨便找個位置坐下吃了起來。坐在他旁邊的人小心的陪着話,生怕惹得他惱,吃得很是沉悶。而葉誠也不上前招呼,自忙自的。又有一次葉誠答應一好友押運貨物,事先說好不得運輸違禁物品。那傢伙嘴裡應承着,半路卻偷偷將使人致幻的毒品塞進貨車中,後被葉誠發現,他完全不顧情面,一把大火將全部貨品燒燬,且自掏腰包賠償那傢伙。事後有人問他爲何如此莽撞,倒賠錢財?葉誠卻有點幸運的說一點點錢財能與不恥小人劃清界線,是件很划算的事情。葉誠這種近似固執的倔強註定他一生不能發財,卻在族裡擁有很高的威望。葉誠從小就教導葉海:人的成功不單是錢財或權勢就能衡量,仁義、才氣、技藝這些也是一個人成功的標誌。葉誠的剛正不阿對兒時的葉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立志做一個不負良心的人。

葉海有些靦腆的用對待長輩的語氣道歉:“真是抱歉,撞到您了。”

“沒事,下次看着點就好。”那男子放開了葉海,從腰間抽出一把精心護理的長刀遞向他,“剛纔我感覺到你那把魔劍品質略錯,我這裡正好有一把,你拿去用吧。”

面對陌生人饋贈,心裡自然產生疑慮,即使面前的這位是多麼的慈眉善目、慷慨仗義,多麼的像他的父親。

“謝謝,無功不受祿。”葉海客氣的說道。

“就當是我賠償你的吧,沒事,我也不用。正好你是個魔劍士,給了你也省得我來打理。”男子強將長刀塞到他手裡。

但看那柄長刀,長約三尺,略帶暗紅,刀身俠長筆直,刃口鋒利,刀背平整,刀尖角狀,大有長驅直入之勢。憑着觸感與重量此刀乃百鍊鋼爲外皮,中夾熟鐵,刃口局部淬火;刃口堅硬可劈砍破甲,同時刀身韌性不易變形。

葉海從未拿過如此精良的好刀,有些愛不釋手,可他明白一個道理:天上不會掉煎餅,即使掉了,也不會砸到他頭上。“這麼好的刀,我實授受不起。”葉海將它雙手奉上。

“這的確是把好刀,”男子揹着手說,“此刀名曰:赤冶。跟隨我已多年,可惜長年屈居於此,埋沒它了。現在正好遇上良主,何不讓它重振雄風,迴歸它的本性?”

居然還給它起了名字,看來這刀來頭不小,這更令葉海不能輕易接受。

男子見葉海仍不肯收下繼續說道:“我能將此刀贈送給你,是因爲你心術正直,帶着它去實現你的理想抱負,有何不妥?”

葉海眯着眼問:“你怎麼知道我心術正直?”

男子:“感覺。”

葉海:“呵,這也太兒戲了吧!”

男子:“不。亮仔推薦的人不會有太大差錯,且對你的觀察及考驗,證明你是適當的人選。”

“你認識亮仔,你到底是什麼人?”葉海決不會先說出‘決子’二字。

“決子。”

“有何憑證?”

“無需憑證。”

“扯蛋。”

“呵呵,”男子忍不住仰頭大笑,接着從身上拿出了半個銅板給葉海看。

葉海也拿出了亮仔給他的信物,兩個半枚銅板天衣無縫的合併在一起。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葉海信了,但心中仍有疑惑:“你爲什麼偷偷的將施惠劫走?”

決子:“試下你的能耐。”

葉海:“爲什麼將那麼好的刀給我?”

決子:“相信你。”

葉海:“憑什麼信我?”

決子:“亮仔推薦的你。”

葉海:“單憑這點?”

決子:“還有一路來的觀察?”

葉海:“什麼時候開始?”

決子:“自接到亮仔信息開始。”

葉海:“我有何能耐?”

決子:“無。”

葉海:“。。。。。。”

決子:“憑你是古代吳越的傳人和你的正直。”

葉海:“古代吳越的傳人世上還有大把。”

決子:“卻沒有你的正直和憤怒。”

葉海:“我哪來憤怒。”

決子:“對世間不平的憤怒。”

葉海:“那談不上憤怒。”

決子:“只因你不夠力量,還縮在角落裡。”

“還縮在角落裡”這句一針見血說到葉海的痛處,喚醒了他的記憶:自小生活在一個欺凌的世界。家裡的貧困導致心理的自卑,無法堅持自己的意見和想法,心裡總是感到沉悶和不快,對自己感到不滿而情緒低落。在與同齡人玩耍時非常在意他們的看法,他人即使稍微表示一下不悅都令自己感到緊張,逐漸成了木訥嘴笨的傻孩子,不招人喜歡,自然受到大人的責罵和同伴和嘲弄,平時躲在一角落自己消磨時間也不願與他人接觸。現在長大成人,有了一般人的力量,路見不平,也會用嘴說說。若是對方太過強橫,也就躲開不去強爭,免得惹禍上身。安慰自己已經盡力,其實是怕輸,自己不願承認而已。更別說對教會的蠻橫會有什麼實際的行動,不過兩杯黃湯下肚,便躲進自己的小窩躺在牀上發發牢騷而已,真像只烏龜。

決子見他無言以對,繼續說道:“我可以幫你提升你的力量。”

葉海:“有什麼代價?”

決子:“沒有。”

葉海:“有這麼大的田雞到處跑?”

決子:“只有走到外面的人才能看到這隻田雞。”

葉海:“‘外面’是什麼?”

決子有些不耐煩了,便將決意要幫他的理由全部說了出來,免得這沒完沒了的對話,“你當初單靠一把劣質魔劍就去參加競技,雖說魯莽,但也看到了你的勇氣。對陣亮仔時不下狠手,說明了你的俠義。面對馬姐他們的行爲而敢怒敢言,說明了你能分辨是非。救下施正,說明你的怒火已經點燃。前來找我,說明你想將怒火燒得更旺。幫助女子謀殺雪豺,說明你的怒火已燒向教會。還有一點就是你是吳越古人的後代,傳承着他們強大的基因。當初你們族長決定逃避戰亂,並非貪生怕死,而是怕你們族裡太多人覺醒擁有強大的力量塗炭生靈。歷史告訴我們:無論是你們吳越人還是其他人掌握政權,最後都會以貪污腐敗而滅亡。除非當權者擁有絕對的武力,而現今隨着魔法的發展,更爲強大的魔法武器將會應運而生,且是爆炸式的發展。民衆想造反,那是螳臂當車。政權得到武力的保障,聰明的當權者爲使政權得以繼續生存,必會有所節制,有計劃的清理國家的蛀蟲。明顯的如今的教會並沒領會到這一點,更直白一點就是現在教會掌握大權的老頭自知時日不多,更加放肆的尋歡作樂,真的到了民衆造反的時候,他們早就壽終正寢。我當初的起義不過是對世人的一次提醒,並未想過會成功,時機還不成熟。我只是想在有生之年儘自己的一份薄力。而你正處在這亂世之中,是一支有生力量,未來的日子就靠你們了。你也不要以爲自己有多大能耐或運氣讓我選中你,正如你說的你的族人很多,但能有你這樣倔強的正義和拼着命冒着險一路找到我的只有你一個。”

決子的演講有些道理,但不能完全讓人信服,若是他人對他說這些,他只不過是點頭贊同而已。而出自決子之口,話語鏗鏘有力、扣人心絃,葉海的心情隨着他的聲浪逐漸彭拜,最後完全激發他心底埋藏已久的怒火燃燒着他的全身。看着決子堅毅的眼神,葉海覺得可以一試。主要還是他的童年過得太過壓抑,而長大後更遇到太多的不公,讓他事事受阻,無法出人頭地,窮則思變。

葉海業已心動,決子準備打蛇隨棍上,卻被他止住說:“讓我想想先。”葉海有個習慣,決不會在興奮的狀態下做出重大的決定。

決子也不勉強:“那你先休息,決定了再來找我吧。這把劍就當見面禮吧。”

在外人看來當年的萬惡團長已敗走退隱不問世事,其實是在這秘密的訓練着反抗大軍,悄悄的撼動着教會的根基,成爲新生代革命軍的精神領袖。爲了明哲保身或者葉海生來膽小怕事,拒絕了決子的好意,免得吃人嘴短,拿人手軟。

葉海不管不顧的大睡了一場,頭腦徹底清醒後心平氣和的細細回味着決子的話。從某種程度來講,葉海和決子可謂是志同道合之人,對於力量的渴求,讓葉海下定決心要拜他爲師。卻不能與他走得太近,決子是個可怕的人:他所講的內容平平無奇,但他似乎有種神秘的力量,能讓聽衆心情激動久久不能平復。單靠語言思想控制他人成爲自己手中任意擺佈的棋子,可能就是他名字的由來。

四十一、覺醒四十六、出征二十六、求助二十七、謀殺二十一、入夥四十、善惡十九、決戰二十九、失蹤三十五、奪礦一、 起程三十、決子二十八、渡河二、刺客五十、理論二十一、入夥五、公人三十四、衛隊十七、黑市三、俘虜三十一、修練十九、決戰三十四、衛隊三十九、消息三十九、消息三十八、空院三十二、東州四十四、剿匪四十七、天時三十、決子十五、生意十六、亮仔三十四、衛隊一、 起程十五、生意三十一、修練三十二、東州四、逃跑四十二、隔世三十九、消息二十五、心軟一、 起程十一、勁敵二十四、結伴三十九、消息四十一、覺醒八、豔偶八、豔偶四十五、朝見二十一、入夥十六、亮仔十九、決戰一、 起程二十二、法場十七、黑市四十五、朝見二十八、渡河十八、前夕二十八、渡河三十七、暗殺三十、決子三十三、面試二十一、入夥二十八、渡河二十四、結伴十七、黑市三十、決子十九、決戰十七、黑市十四、拳館二十五、心軟三十九、消息四十五、朝見十一、勁敵六、赴宴二十七、謀殺八、豔偶四十一、覺醒十八、前夕三、俘虜三、俘虜二十五、心軟十四、拳館二十三、上山四十一、覺醒三十一、修練三、俘虜五十一、起義三十一、修練四十八、地利三十九、消息三十二、東州三十二、東州四十三、返鄉三、俘虜四、逃跑三十五、奪礦三十三、面試三十六、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