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溪兄弟在落水的瞬間,便祭出了極品法器銀槍。
他們兩個以己度人,早已經斷定,郭百優放他們走,只是想把他們交給郭奇玲斬殺。可兩人雖然不是郭百優的對手,卻恰恰不懼,年齡比他們還小兩歲的郭大小姐。
畢竟有些東西,不是修爲突破就能彌補的。比如戰鬥經驗。
“你們走的了嗎?”果然,郭奇玲冷冽的傳音,在兩人耳邊響起。
郭奇玲的身形如狂飆突至,手中法器長劍,吞吐出一丈劍芒,凜冽如嚴冬霜降,轟然卷向楊溪兩人。
楊溪和楊瀑,同時銀槍一抖,數十道槍芒吞吐,迎上那劍芒。但這卻是虛晃一槍,兩人的身形出奇的一致,在法器轟鳴中,同時順着激流,暴退而去。
他們不懼郭奇玲。可他們卻知道,自己父親以一敵二,肯定凶多吉少。如果他們父親死了,他們兩個即便能打過郭奇玲,也必定死在郭百優的手中。
所以,兩人想的只是逃亡。
郭奇玲的身形一矮,也鑽入河道,順流直追而下。口中嬌聲叱罵:“兩個畜生,給本小姐站住!我不把你們剁碎了,給我麗姐姐陪葬,我從此不回雄關城!”
楊溪聞言,一邊亡命飛逃,一邊叫道:“小賤人,你以爲我們逃走,就是怕你啊?如果郭百優不在這裡,我們兩個殺你如宰雞!”
楊瀑緊接着罵道:“小娘們你最好跟緊了,等離開了風弦,我會廢去你的修爲,讓你從此做我的性-奴,一點一點的吸乾你的元陰!”
郭奇玲勃然大怒,身形不自覺又快了一線,口中咬牙切齒地道:“楊家的男人,全都該死!”
這番追逐,雙方都拼盡了全力,可速度竟然差不多,並沒有拉近距離。
郭奇玲雖然是鑄鼎初期,可這不是在空中,而是在水裡。楊溪和楊瀑兄弟,這名字真不是白叫的,就像是在水中長大的,比游魚還快出三分。順流而下,更是得心應手。一刻鐘之後,這距離還有拉大的趨勢。
“這麼追下去可不行,等他們先出了通道,只要摧毀通道,我還能挖洞不成?”
郭奇玲眼珠一轉,陡然收起法器長劍,然後魂力一卷,將她的拓木弓箭取了出來。當年她就是用這張弓,救了劉星。
這同樣是一件法器。
郭奇玲覷得一處河道稍高的地方,身形驀然向上一竄,陡然彎弓搭箭,符箭爆射而出!
鑄鼎期的修爲,確實比化血巔峰,強出很多。
她的符箭驟然離弦,帶着撕裂耳鼓的尖嘯,轟然穿過層層浪尖,精準地射在楊溪的後背上!可是,楊溪只是‘哎呦’一聲,好似非常吃痛,猛地向前一搶,那符箭居然掉落水中,然後楊溪便繼續向前急衝,根本什麼事都沒有!
“寶器內甲?”
郭奇玲恍然。如果楊溪穿着寶器內甲,那楊瀑不用試也知道,應該都是一樣的。而且兩人經過這一驚嚇,原本還能看到一點腦袋,現在完全伏了下去。
郭奇玲一邊急追,一邊大罵:“你們兩個縮頭烏龜,居然還穿了兩個烏龜殼,有本事把頭露出來!”
楊溪毫不示弱地回罵:“你個小賤人,有本事把弓箭收起來!趁我父親不在,背後放冷箭算什麼本事?”
楊瀑則罵道:“小娘們,等小爺廢了你的修爲,小爺會露頭的!保你滿意就是!”
三人一路對罵,一路順流狂飆,誰也沒奈何誰。一炷香之後,楊溪和楊瀑便已經到了那個通道口。
兩人早已經做好了準備,身形如箭離弦,驟然從水中穿出,雙雙射向那通道入口。
可郭奇玲也同樣知道通道的位置,怎麼會沒有準備?
一隻符箭驟然暴射而出,搶先射向入口的位置,兩人如果繼續向前衝,就要撞上符箭。沒奈何,兩人齊齊槍芒暴轟而出!
“蓬——”
那符箭陡然炸裂開來。這一枚符箭,和前一箭看上去完全一樣,但其實完全不同。這是郭奇玲的真正殺手鐗。她前面那一符箭,只是用來麻痹敵人用的。如果有人認爲,她的符箭威力不過如此,那就離死不遠了。
這枚符箭,是郭家特製的,一遇到阻力,就會炸開,變成無數鐵屑飛濺。而且這符箭中,還灌注了郭奇玲鑄鼎初期的強悍法力,威力和炸死楊歡的五毒鐵甲雷有得一拼。如果沒有任何防備,鑄鼎巔峰也得炸死。
可這兩人,在符箭爆開的瞬間,便用銀槍護住了頭。但兩人的身形,仍然被這符箭之力,直接掀飛出去,激起巨大的浪花,又撞到背後的洞壁上,兩柄銀槍險些脫手。兩人滿手滿臉都是鮮血,又被飛濺的河水沖走。但身上卻什麼傷都沒有。
很顯然,如果不是寶器內甲,兩人已經死了。
只這麼一阻,郭奇玲已經到了近前。她早已經收起弓箭,重新祭出了法器長劍,她恨兩人言語輕薄,一句廢話沒有,直接揮舞着一丈劍芒,狠狠地掃向兩人腰間!她要慢慢折磨這兩人,即便兩人有寶器內甲,她這一劍也足以讓兩人重創!
可她這一橫掃,卻給了兩人喘息之機!
兩人仗着寶器內甲,絲毫沒有理會那一劍,直接兩柄銀槍暴轟而出,數十道槍芒轟向郭奇玲的頭顱。
竟然是同歸於盡的打法。
楊溪兩人固然避無可避,可兩人有寶器內甲,根本就沒想閃避。
而郭奇玲卻被這出乎意料的打法,嚇了一跳,這河水之中,逆流而退,不可能比槍芒還快,她也是避無可避。但她可不想和兩人換命,哪怕多賺一個也不行。她當即劍芒一挑,反手轟向兩人的銀槍。
可就在這一瞬間——
兩柄銀槍的槍頭,陡然爆射而出!
這一下來的極爲突兀,郭奇玲卻冷笑一聲,化血巔峰想要暗算鑄鼎初期?哪那麼容易的事情?都去死吧!
劍芒驟然一盛,比原來強大了數倍不止,不但將那兩個槍頭絞碎,而且劍芒吞吐之間,直接將楊溪和楊瀑的頭顱,徹底絞成血霧!
“哈哈,就這也叫殺手鐗?本小姐毛都沒掉一根,九叔叔真是越活越迴旋了。”
郭奇玲得意地說完,完全沒有注意到,那槍頭爲何前次對轟沒碎,這次卻一絞就碎?她當然更沒注意到,那漫天飛濺的,不止是河水。
眼看這兩人的屍體,順着河水飛流遠去,郭奇玲終於放棄了將兩人內甲扒下來的想法。從屍體身上扒東西,她還不習慣。
“唉,可惜了,九叔叔在就好了。還是回去吧。”郭奇玲說罷,她的身形一轉,正待回去,卻突然全身一晃,陡然面色大變:
“千年鉤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