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星聞言,臉色一變,旋即低頭道:“是,徒兒知錯了。”
雲墉頓時勃然大怒,他沒想到劉星不但殺了楊歡而且自己還安全無恙,最可氣的是,劉星鐵了心,要把這個主謀的罪名,坐實到他頭上。他堂堂一個玄珠巔峰修士,如何受得了化血小修的算計?他陡然一掌,快如閃電,拍向劉星!
可郭百川能成爲族長,豈能沒有這點先見之明?
他在雲墉發動的瞬間,便已經閃電般出手,直接將劉星抓到自己身後,雲墉那一掌自然落空。
“雲閣主,何必急於滅口呢?劉星畢竟殺了楊歡,就算你當師父的有權利殺他,也得等楊牙將到了之後再殺吧。”郭百川看着雲墉,冷冷地說道。
“說的沒錯。”一個渾厚的聲音,遠遠傳來,話音落時,已經穿過大堂,到了演武場之中,氣勢如山嶽平移,極爲驚人。
這是一張英挺的中年面孔,和楊歡非常相像,只是多了一身鐵血殺伐之氣。而且,他身上穿的正是古劍蒂國的軍服,胸前的標牌上,清晰地寫着:牙將、楊希夷。
楊希夷現身的同時,目光便鎖定在楊歡的屍體上,他放出魂力仔細探查了一遍。一切確實如楊冰所說,是五毒鐵甲雷所傷,而且體內有解毒丹的殘留,但顯然中毒過深,無力迴天。
“希夷兄,我真的很抱歉,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都是我郭家疏於防範的過錯,請希夷兄降罪責罰。”郭百川真誠地向楊希夷躬身一禮。
他沒有必要防備楊希夷,因爲楊希夷是歸真中期,即便防備了也沒用。
此時的楊希夷,心中憤怒至極。他雖然惱怒自己兒子在郭家出事,但他也知道,現在還不能和郭家翻臉,否則楊家很難向雲家逃回公道。如果雲楊兩家鬥個兩敗俱傷,那反倒是郭家因禍得福。所以,繼續維持郭楊聯盟,先對抗雲家,纔是正確的選擇。當下高昂地說道:
“此事我已經聽冰兒詳細說過了,郭家沒有任何過錯,歡兒雖然不在了,但我們兩家的聯姻還是要繼續,對於已經過去的事情,百川老弟不必介懷。”
“多謝希夷兄寬宏。”郭百川再次躬身一禮,姿態放得很低。
他心中卻已經大喜過望,就算楊希夷言不由衷,那也是私下的事情,公開說出這種話來,就意味郭楊兩家還是盟友。
楊希夷說罷,目光轉向雲墉,淡淡地說道:“雲墉,我希望這件事,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和交待。”
雲中雷心中納悶,劉星代表我和楊歡公平決鬥,他死了活該,你還要什麼交待?但他知道這裡沒有他說話的地方,便也知趣兒地閉嘴。
雲墉微微一笑,雲淡風輕地道:“楊牙將,你不覺得找錯了人嗎?你兒子是死在五毒鐵甲雷之下,這是郭家獨有的東西。而殺死你兒子的人,又曾經是郭奇玲的親隨,你卻找我討什麼交待?”
楊希夷還未說話,旁邊的郭百川,立刻冷笑反駁道:“五毒鐵甲雷是郭家制造的不假,可卻不是郭家獨有,雲閣主這麼說,是別有居心吧?如果是我郭家做這件事,還會用五毒鐵甲雷?這是生怕楊家不知道嗎?大家都不是小孩子,這種淺顯的栽贓把戲,雲閣主就不要拿出來擺弄了!”
楊希夷立刻點頭。郭家如果真做這件事,明顯過於冒險,而且不符合郭家的利益。只有雲家做這件事,嫁禍給郭家,最符合雲家的利益。所以,是誰在幕後主使,幾乎不用問就知道。
可雲墉卻微笑道:“郭百川,你就是安排的再巧妙,也還是有一個巨大的漏洞。你讓劉星憑藉天賦,加入我流雲丹閣成爲煉丹學徒,又讓他藉着我兒子赴宴的機會,請求我允許他同行。結果到了這裡,立刻又謊稱是我徒弟,而且還是一級煉丹師。你這麼做,就爲了讓大家相信他是我徒弟,然後再殺掉了楊歡,就可以栽贓在我頭上?”
楊希夷心中微動,如果郭家有把握栽在雲家頭上,目的是爲了轉移雲家對郭家的威脅,這也有可能。他旋即問道:“那漏洞在何處?”
“嘿嘿,郭百川,如果你不是弄得太過,也許我還很難證明他不是我徒弟。可是,你爲了讓所有人相信他是我徒弟,竟然讓他謊稱是一級煉丹師!這真是笑話,劉星不過是一個煉丹學徒,從來不曾煉過丹藥,他怎麼可能是一級煉丹師?那他故意撒謊的用意何在?楊牙將還不明白嗎?”
郭百川心頭一跳,如果這只是劉星信口開河,那還真是被雲墉抓住了破綻,郭家還是難以洗刷嫌疑。想罷,他陡地轉過身來,看着劉星厲聲問道:
“劉星,你到底是不是雲墉的徒弟??”
他這麼問,是提醒劉星,只要咬死是雲墉的徒弟就行,不要理會一級煉丹師那個茬口。可他萬萬沒想到,劉星從容上前一步,對着雲墉深施一禮,乾脆地道:
“雲閣主,我感謝你傳道授業之恩。但是,你我的師徒之情,在你給我的五毒針爆炸的那一刻,便已經恩怨兩清了。你大概沒有想到,我不但見過五毒鐵甲雷,而且知道正確的使用方法。所以,我很抱歉,我知道那不是五毒針,也知道直接按那紅色按鈕,我會和楊歡同歸於盡。爲了保全我自己,我選擇了正確的使用方法。同時,爲了還你的恩情,我也不得不扔出那個五毒鐵甲雷。可是現在,楊歡已經死了,我和你之間,恩怨兩清,互不相欠,再無瓜葛。”
劉星這番話,讓楊希夷心中的一絲懷疑,再次徹底打消了,他看着雲墉,森冷地問道:“你還有什麼話說?”
雲墉神色坦然,看着劉星,冷笑道:“我不得不佩服,你栽贓的手段很高,但是,你還是沒有解釋剛纔那個漏洞,你爲何要謊稱一級煉丹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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