馱龍獸那兩個探照燈一般的眼睛,居然眨動了一下,這才緩緩道:“你最好別騙我。否則,我雖然不會殺你,卻可以吃了你背上的女娃子。”
青裙嚇一跳,連忙摟緊了劉星,不敢有一絲縫隙,好像這樣可以變成弟弟的一部分,免去被吃的災難。
劉星心中火起,陡然怒道:“我保證在三年內讓你化形,但你也要保證我和姐姐兩人,在三年內絕對安全!”
馱龍獸道:“我可以保證。但前提是,你們兩個不能離開風弦大森林。”
這個要求倒是合理。一個如此龐大的荒獸,如果跟着劉星進入雄關城,那還不是人人喊打,不消片刻就被歸真強者拍死?
但劉星卻搖頭道:“你既然答應跟我三年,就必須我到哪你就到哪。但你放心好了,我如果帶你離開風弦大森林,必然會先讓你化形成功,然後才一起離開。”
馱龍獸想了想,便甕聲道:“好,我答應了!”
劉星大喜,立刻換了一副崇敬面孔問道:“老馱,我姐姐被封印了修爲,我想以你如此強大的實力,一定可以輕鬆解開吧?”
馱龍獸那兩個探照燈陡然暗了下來,聲音也降了八度,輕輕道:“這我解不開。不是我實力不行,而是我修的是荒力。你那封印手法是人族的。嗯,我不太懂這東西。不過我想,剛纔那個雲鶴,一定可以解開。”
劉星頓時大失所望。
他不是沒想過,請雲鶴幫忙,可他一是擔心雲鶴看到青裙的相貌,二是怕雲鶴認出這封印的手法是楊希夷的,三是怕靠近雲鶴,被他聞到身上的惡臭,這可是他獨有的標記。
雖然不想找雲鶴,可如果馱龍獸做不到的話,那也只能回頭找雲鶴,冒險一試了。要知道,一個化血境小修,如此長時間的封印經脈,對身體的損傷是很大的,長期無法解開的話,全身經脈都會廢掉。
略一思忖,劉星又問道:“老馱,你認識藥草嗎?”
劉星打算找一些可以易容的藥草,先給姐姐易容,然後再去找雲鶴。這樣,即便雲鶴用魂力穿過面紗,掃到了青裙的面容,也只會以爲青裙容貌太醜,這才戴上面紗,而不會懷疑青裙是易容。
馱龍獸甕聲道:“我認識也沒用,因爲我不知道這些藥草在人族叫什麼名字。你如果想採藥,我可以直接帶你去有藥草的地方。”
“好!”劉星點頭。他揹着青裙飛身上了馱龍獸的後背,然後將青裙放下。有了三級荒獸當坐騎,那底氣瞬間爆棚,劉星意氣飛揚地叫道:
“走,我們採藥去!”
……
“咦,老馱,左邊有打鬥聲!是什麼人在戰鬥?”劉星陡然問道。
此時的青裙,已經被劉星易容成一個滿臉黃斑的憔悴女子,然後又蒙上了面紗。
他們正準備去找雲鶴,讓他給青裙解開封印。而此時的青裙,已經坐到了劉星的前面,兩人依然前後相擁,劉星雙臂還環住了青裙的蠻腰,似乎怕她掉下去,像極了照顧病人。
“是一箇中年男子和兩個化血巔峰女娃子,其中一個女娃在殺一級荒獸。”馱龍獸毫不在意地說道,卻繼續向前,沒有去看看的意思。
“啊,老馱,一男兩女?那不就是雲鶴父女嗎?”劉星趕緊問道。他只是化血中期,魂力覆蓋範圍只有二十丈。所以無法確定。
哪知道馱龍獸並未轉向,只是甕聲道:“不是雲鶴三人。那人的實力只是玄珠中期,遠不如雲鶴。”
馱龍獸可是三級巔峰荒獸,魂力足以覆蓋萬丈,也就是七十里,一下子就看得清清楚楚。
劉星一聽不是雲鶴,卻更加感興趣了,眯縫着眼睛道:“老馱,我們不是非要找雲鶴不可,先過去看看再說。”
“噢。”馱龍獸好像不太習慣這種變來變去,卻又有些無奈,只好向左一轉,便要靠過去。可就在這時,馱龍獸陡然站住了身形!
劉星一凜,輕聲問道:“什麼情況?”
“那三人有麻煩了。又來了三個人,正在向他們悄悄靠近。也是一個玄珠期兩個化血期,似乎要對他們不利。我們還過去嗎?”馱龍獸問。
劉星輕聲道:“等一會再過去,你將他們說的每一句話,都告訴我。”
……
“蓬——”
一隻三丈長的‘裂地蒼狼’轟然砸在地面上,鮮血從咽喉處咕咕流出,它雙爪死死地按住傷口,卻仍然無法阻止那生機的流逝,終於在劇烈扭曲了幾下之後,便寂然不動了。
面容清雅的郭奇琴,終於鬆了一口氣,手中長劍豁然拄住地面,卻轉向旁邊觀望的中年男子,還有那個相貌和她非常相似的少女,斷續地叫道:“妹妹,我實在沒力氣了,你幫我劈開頭顱,將魂珠取出來吧。”
這中年男子,赫然正是郭氏家族的十爺郭百良。
此時,郭奇麗聽到姐姐招呼,立刻撅起小嘴,轉頭道:“父親你看,姐姐在欺負我。這麼噁心的事情,她從來都是讓我做,然後她吸收魂珠的時候,就有力氣了。”
郭百良那冷峻的臉,露出一絲慈和:“你姐姐暈血,不是欺負你。再說取魂珠也是一種磨礪,我相信你肯定比姐姐先圓滿。快去吧,荒獸死去超過一刻鐘,那魂珠就消散了。”
“好吧,你們都有理由,就我沒有。”郭奇麗無奈,只得走向那裂地蒼狼,抽出背後長劍,祖氣瞬間灌注劍身,然後雙手舉劍,豁然劈下!
可就在這電光石火的一剎那——
郭百良陡然身形如電,瞬間到了郭奇麗身前,可還是太晚了,一直長箭擦着郭百良的指尖,洞穿了郭奇麗的頭顱,鮮血驟然噴灑而出。
“麗兒!”郭百良一把抓住麗兒的身軀,身形驟然爆退,瞬間又到了郭奇琴的身邊,然後左手閃電般地探出,一蓬鮮血從手心爆出,他卻死死地攥住了,射向郭奇琴的長箭。
“妹妹!”郭奇琴一把抱住郭奇麗的屍體,雙手劇烈地抖動,目中好似一塊紅布矇住了她的瞳孔,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妹妹,是替我而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