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當然沒事,她最大的事,便是嚇壞了,換作一個堅強一點有點自救手段的姑娘,早就爬上來了。
可她只知道在那兒趴着哭,電話是驚動所有人。
“不行,還是檢查完比較好,萬一腦子給震倒了怎麼辦。”
杜歆仍然是堅持,本來這姑娘,腦子都有些不好使,要是再撞出個什麼來,怎麼辦啊。
於是蕭容容只顧氣呼呼的鼓着嘴,由得他抱來抱去。甚至心中暗想:“大蠻牛,你力氣大,願抱就抱。”
一想到這兒,她才留意到,好象這男人,真的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呢,抱她穿梭了這麼久,也不累的感覺哦。
她不由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胳膊,哇,好粗壯好硬。於是小性兒又起了,她伸手便要在他的胳膊上掐一掐,看能掐得痛他不。
可是,他的肌肉,分明就象一塊鐵一樣的硬,別說掐得痛,她都掐不動他。
她的這些小動作,他當然留意到了。
在ct室外等結果的時候,他就輕聲道:“容容,要出氣,等檢查完了再慢慢找我出氣啊,這會兒別鬧。”
蕭容容看着他,有些瞪大了眼,爲什麼要找他出氣?隨即一想,是哦,是應該找他出氣,他不突然來個婚約,她會跑出來麼?他不強行把她拉走,她早就跟悠悠她們一路返程了。
她想來想去,錯誤全是杜歆的,自己一點錯都是沒有。
等所有結果都出來,確定是什麼事也沒有,杜歆才放心了,可仍然是堅持要丫頭留院觀察一晚。
哼,蕭容容不理他,卻是找到自己的病牀,一頭就倒了上去。
這不能怪她啊,今天一天又驚險又刺激,光是哭,都將她哭累了。
於是杜歆便是守在病牀旁邊的看護椅上,守着蕭容容。
半夜蕭容容倒是醒過來了,剛要翻身下牀,杜歆已經警醒過來,想着是半夜了,他的聲音也是壓低了,唯恐驚動了別的病牀的病員。
“蕭容容,你又想幹什麼?”他粗聲粗氣的喝問了她一聲,真怕這小丫頭又哪兒想得不對勁了,半夜裡要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偷偷開溜。
蕭容容顯示被他這麼一喝,給嚇愣了,她坐在牀邊,愣了半響,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要起來做什麼:“我想上洗手間……”
原來是這樣啊,杜歆也感覺自己反應有些過敏了,不過想想,小丫頭都敢借口要他去買東西,將他支走,他當然會怕她又這麼溜開的。
他起身,將她從牀上抱起來,將她抱到了廁所裡。才站到了門外。
可隨即,一聲驚叫,又將他嚇得衝進了廁所裡。
那個迷糊的小丫頭,蓬鬆着頭髮,指着鏡子一個勁的失聲驚叫。
這叫蕭容容如何不吃驚,半夜起來上個廁所,發現鏡中的人,披頭散髮,一個臉上擦着藥水,換誰,誰也會吃驚。
杜歆趕緊上前,一把將她摟在懷中,一手便是捂了她的嘴:“容容別叫,半夜呢,大家都在休息。”
蕭容容被捂了嘴,倒是叫不出聲了,她只是瞪大着眼,看着杜歆,依舊是指着鏡中的人。
現在她算是明白了鏡中的人是自己,可是更吃驚了,她不是好好的麼,怎麼臉上會這麼花,有許多擦傷的痕跡,還抹了白白的藥膏。
她伸手瓣開他的大掌,將他捂着她嘴的手給拿開,然後她氣呼呼的問他:“我是不是毀容了,我是不是毀容了?”
原來是吃驚自己的臉啊,杜歆心中默了默,女孩子,都是很在意容貌的。
他沉聲道:“沒有,只是有些擦傷,抹了這些藥膏好得快一些。”
可她仍然是不放心,追問道:“是不是以後我臉上就會留下疤痕了?是不是就會變成醜八怪了?”
說到這兒,她又是嬌滴滴的哭了起來:“以後我嫁不出去了,我毀容了,我嫁不掉了……”
杜歆啼笑皆非的看着爲“毀容”而哭鬧的小丫頭,這是屬於他的小丫頭啊,哭鬧一切都是那麼理所當然。
於是他上前抱起來,就象抱洋娃娃一樣的,抱着她:“乖,寶寶別哭,不會毀容的,只是有點擦傷,過兩天就好了。”
“真的,沒有騙我?”她睜大着眼,從手指縫中偷偷的看着他。
“沒有,騙你我就是小狗。”他極爲認真。
她倒是噗的一聲,又笑了起來:“有你這麼大個的小狗?”
“好吧,我是大狗。”他順着她的語氣,哄着她。
“我看象大灰狼才差不多。”她呶了小嘴,倒是想起她經常給他的另一個稱呼:“大色-狼。”
“隨便叫我什麼,反正都是你的。”他抱着她,繼續說着話。
倒是外面有人要進廁所了,進來探了個頭,見得兩人摟抱着抵在牆上,嘟囔了一句:“你們好了沒有啊?要做什麼外面有牀啊,不用在廁所搞吧。”
一句話,鬧得蕭容容臉上飛起了紅暈。這人說的什麼話啊,太不中聽了。
倒是杜歆,卻是神色如常:“好了,我們這就出去,你請便。”抱了蕭容容就從廁所出來,放她在了牀上。
蕭容容仍是想着方纔那人的那名:“要做什麼外面有牀啊……”杜歆不會真的也跑牀上來吧?
這可是病牀呢,而且她躺在病牀上,怎麼也算病號吧……
可是,他一慣象個壞蛋呢,哪次見着她不吃夠豆腐。
她側着身,抱着被子東想西想,可杜歆,卻顯然已經睡了。
經過一晚的留院觀察,蕭容容並沒別的異狀,杜歆纔是帶着她返程。
可是蕭容容卻是躲在醫院裡,死活不肯出去:“不行,我毀了容了……就算沒毀容,可臉上這麼多的擦痕,我也不要出去見人了。”
杜歆額上直冒冷汗,昨天進來,她沒發現自己的臉全是擦傷時,由他抱着全醫院樓上樓下所有科室跑,沒見她有一點點不好意思的樣子,可現在,居然死活不要出去了。
“寶寶,乖,沒人會注意的。”他只是哄她,怎麼也得把這小丫頭哄回去了再說,這小丫頭,這麼賭氣出來一趟,命都差點丟了,他當然緊張。
蕭容容只是躲在門外,看着滿醫院的人,嬌聲嚷嚷道:“不行,那麼多人看着這邊呢,看,那人在看我們這邊,還有,那個護士好象也朝這邊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