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飛眼瞧了瞧小餐館外面,生怕杜歆一下就出現在面前。
她飛快的扒拉着飯,對電話中道:“我現在和同學吃完飯了,正在外面買點小東西,估計要轉一轉,你忙你的去,不要來找我。”
還打算給媳婦一個驚喜,結果被人如此對待,杜歆看了電話一眼,卻也只得掛了電話,去食堂打飯吃。
一路上,就有不少男同學女同學向他側目,在校園中,出現這麼帥的一個高大男子,而且是一身軍裝的,不打眼也打眼啊。
杜歆目不斜視,平靜的一副臉色,一慣是波瀾不驚。這些稚嫩的學生娃娃,入不了他的眼。
不過想想自己的小媳婦,一樣稚嫩得緊,他的嘴角,不由微微彎了彎。
蕭容容躲到下午上課時分,才偷溜回教室,實在怕跟杜歆撞上。
她想杜歆,也想跟杜歆膩歪在一起,可她不想讓同學們知道,她不好意思跟別人說她結婚了。
想想好丟臉哦,這麼年輕就結婚了。
一下午的課,就在心不在焉在過了。
收拾了東西,就準備出教室,就聽得班上的幾個女同學在那兒興奮的嚷了起來:“看,我說的那個很帥的軍官,向我們這邊過來了。”
“哎呀,真的好帥啊,我們去年軍訓,怎麼不來這麼帥的教官呢。”
“我寧願這軍訓期間去大一當新生啊,讓這教官訓訓我……”
蕭容容在這幾人的驚歎聲中,向下看去,果真杜歆一身軍裝,正向她們這樓來,顯然要上來找她。
要是被這羣還在花癡的同學知道是她老公,那不炸開了鍋。
她趕緊溜過坐在位置上,神光一現,倒是有了急智。
她急急打電話給杜歆:“杜歆……你快來校門外等我,我崴了腳……”
她將聲音壓得很低很低,唯恐周圍的同學給聽見了。
杜歆正在上樓,準備進她的教室,聽聞她在校門外崴了腳,返身就往回走,惹得那一干女同學又在哇哇大叫:“啊,好有性格啊。”
“是啊,冷着臉轉個身都這麼酷。”
蕭容容恨不得將書包的書全給她們頭上砸去,值得對他這麼哇哇叫麼,不過想想,這人只對她一人這樣呢,於是心理就平衡了。
她站到外面的過道,看着杜歆的身影越過操場,向校門外大步走去,她也趕緊準備開溜。
杜歆到了外面,卻是沒有看見蕭容容,校門外左右兩邊都找了一下,依舊沒人。
蕭容容的電話又給他打來了:“喂,看見我坐的出租車沒有,車牌xxxxx,你跟着來就是了。”
杜歆掃了一眼,果真對面停了一輛出租車,蕭容容正坐在出租車裡,他一愣,正要越過馬路過去,出租車已經開動了。
“寶寶,怎麼了?”他對着電話追問一句。
“沒什麼,我在前面的長江路口等你,你到那兒來就是了。”蕭容容如此說,卻是掛了電話。
杜歆回去將他的車開了出來,果真長江路口站臺上,蕭容容正在等他。
不等他的車停穩,蕭容容已經手腳麻利的拉開車門上了車。
她張開了雙後,杜歆還以爲她要來個擁抱,哪料得,那雙柔軟的小手,卻是掐上了他的脖子。
“警告你,以後不許在學樣找我,更不許你到教室來。”小丫頭的嘴裡,惡狠狠的甭出這麼幾個字。
杜歆只是看着蕭容容,所謂的小別勝新婚,自家寶貝就是給自己這種見面禮?
“爲什麼?”他有些奇怪。
“不爲什麼,反正不許在學校找我。”蕭容容如此說,鼓了腮,認真的想了想,又補充道:“還有,我放學的時候,你也不能接我回家,一定等我坐車前面走,到了這長江路口,你再來接我,不能讓人發現。”
杜歆更是無語,這兩口子回家,還搞得跟地下黨接頭似的,一前一後走,還不能讓人發現。
“聽見沒有啊?”蕭容容見得自家男人沒有反應,呶了嘴,開始撒嬌了。
自家媳婦這麼嬌滴滴的下命令,杜歆敢說沒聽見麼?
想着上次送她來學校報名,她也是怕別的同學發現,這隔了半年,還是如此,似乎兩人的關係,真的不大能見光,杜歆想想,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一邊慢慢開車,一邊問蕭容容:“寶寶,你究竟是顧忌什麼呢?”
蕭容容純粹是怕別人知道自己這麼早結婚,可要真說個什麼一二三四條條道道來,她不會。
杜歆也不想才見面,爲這麼些破事蕭容容跟他彆扭,結婚證上,蕭容容已經是他的老婆,他又何必計較多的。
“寶寶上次好象說這兒有一家火鍋不錯吧,我們去嚐嚐?”
可蕭容容已經對火鍋不感興趣了,她認真的對着指頭:“前兩天,大禮堂那邊新開了一家海鮮自助餐,我想去嚐嚐。”
“好的,寶寶。”杜歆應承着,蕭容容就是他的長官,她的話,就是命令。
等杜歆去端了一碟海鮮食物回到座位上,他算是明白了蕭容容爲什麼要來這兒吃了。
她的面前,已經堆着五個冰淇淋了,來這兒吃,完全是奔着無限制的冰淇淋來的。
“多了,寶寶。”他如此說,已經將她面前的冰淇淋給挪開。
“不嘛,我就喜歡。”蕭容容如此說,卻是伸手壓住了碟子,不准他拖開。
估量着這人身高體重力氣大,蕭容容知道自己拉不過他,乾脆無賴的,伸出舌頭,在每一個冰淇淋上給舔了一口,接着便是一臉得意之色的看着杜歆。
果真自己的小丫頭,沒長大啊,爲了多吃兩個冰淇淋,居然如此耍賴,杜歆有些好笑的揉了揉她的頭髮,卻是將冰激淋放在自己的食碟中:“寶寶,你只准吃一個,吃多了不好。”
“不行,爲什麼只准吃一個,我就要五個。”蕭容容繼續理直氣壯的耍賴。
“不準。”他沉了臉,沒有依着她:“冷的食物吃多了,對你不好。”
“怎麼不好?”她如此說着,卻是拿着勺子,心安理得的吃了起來。
杜歆不明白她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只得附耳過去,在她耳邊悄悄說了兩句。
這兩句,蕭容容聽了又羞又惱,卻是信手將勺中的冰激淋,給塗在了杜歆的鼻上。
兩人正笑鬧間,便聽得有人招呼:“杜教官。”
來的幾人,雖然已經是換了常服,可從精氣神上,蕭容容還是可以判斷出,這幾人是當兵的。
杜歆客氣的起起來,跟幾人打過招呼。
果真蕭容容的判斷沒有錯,這些人,的確是當兵的,也是在她們學校,負責大一新生的軍訓,這幾天,便算是杜歆的同事了。
蕭容容只顧將手兒往自己身上擦,她也尷尬着要不要站起來跟這些人打下招呼。
似乎跟杜歆坐在一起,不起來打個招呼很不禮貌,可是打了招呼,不是向這幾人承認,兩人的關係了麼。
她糾結着,手上的冰激淋卻是糊在了手指尖。
杜歆一眼就瞥見了,飛快的抓起桌上的餐巾紙,拉過她的手就一陣擦,要不是礙着這兒還有幾個當兵的熟人,估計他又會拖着她去衛生間洗手了。
這動作,極其自然,又極爲親暱,那幾個當兵的,也算是明白過來,齊齊的叫了一聲“嫂子”。
這一聲嫂子都叫了,蕭容容也不好意思繼續裝作局外人,她只得跟幾人略顯尷尬的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卻先是說開了:“你們在學樣,可別跟我同學些說他跟我在一塊兒啊。”
其實這話純粹是多餘,學校那麼多人,這幾個不過是來軍訓的,又哪裡會認得到她們這些。
於是別人就接嘴了:“原來嫂子也在學校讀書啊。 ”
蕭容容想死的心都有了,搞了半天,別人根本不知道她還是個在校大學生的身份。
她只有將怒氣,又撒在了杜歆的身上,伸手過去,掐着杜歆的大腿。
杜歆強作鎮定,臉色如常的跟幾人客套着,桌下的手卻是握住了蕭容容。
那幾個當兵的,自是沒有看到這桌下的小動作,已經極爲熱情的對杜歆道:“既然碰上了,不如坐一塊吃飯,大家多聊聊。”
說着,衆人已經不客氣的坐下了,去端了各自喜歡的食物,在一起大吃特吃起來,甚至有人提議,晚飯後,不如一起練練。
此時的杜歆,哪有心思跟他們操練。
這可真的別說,雖然都是軍人,可這軍種不一樣,作爲特種兵,自然是各方面比這些不知強多少。
他現在是寧願回家跟蕭容容練練,也不想跟這些當兵的,去操場練練。
“改天吧。”他平靜的說,伸手將蕭容容的幾個冰激淋給灌進了口裡:“今兒冷的東西吃多了,人不大舒服。”
蕭容容看着自己端來的冰激淋,居然進了他的嘴裡,大是不甘心,嚷了起來:“壞蛋,那是我的。”
“寶寶乖,你已經吃了一個了,夠了。”對着蕭容容的口氣,他的態度並不是那麼冷硬了,再是在強硬要求她,可多少都帶着幾份討好寵溺的味道。
幾個當兵的傻了眼,這模樣,哪象一個鐵骨錚錚的軍人,分明就象在哄一個小娃娃的老婆婆。
不管蕭容容如何撒嬌耍賴,杜歆不准她再吃,蕭容容可是不高興極了。
她嘟嘟囔囔的道:“我媽都沒這麼管過我。”邊說邊拿眼角瞅杜歆,那小眼神,委屈極了。
杜歆被她的小眼神瞅得心中發慌,起身去吧檯,給她另要了一份鮮榨的椰汁,寶貝心肝的哄着她,她撅着的小嘴,才終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