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魏軍所爲!”荀攸冷不丁的一句話直接脫口而出。
歐陽茵櫻道:“也只有魏軍了,畢竟呂布大軍所過之處,是先攻克了白馬,再經陳留進入司隸的。奉孝,讓呂布攻擊曹操的地盤,這是你的傑作吧?”
郭嘉笑道:“歐陽姑娘果然是明察秋毫啊……”
“錯!是歐陽參軍!我現在是參軍,請不要把我當作是一個女人來對待,主公也說過,這裡不分男女,思想無境界!”歐陽茵櫻反駁道。
郭嘉乾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道:“是是是,歐陽參軍。我只是想讓呂布得罪一下曹操而已,我知道曹操遠在青州,根本無法顧忌兗州之事,而且呂布突然南渡黃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取了白馬,必然能夠引起魏軍的恐慌,我也是想給呂布多豎立一個敵人,這樣一來,牽制呂布的人就多了一個,而對於我軍取得河北來說,也更加容易了。”
高飛笑道:“這個無間道風雲奉孝你演的不錯,不過,這還不夠,還要繼續的演下去。既然呂布已經離不開你了,而陳宮又遠在冀州,那這樣一來,呂布就會聽從你的擺佈。奉孝,你在呂布的軍中可有危險?”
郭嘉搖了搖頭道:“主公放心,我一點危險都沒有,唯一對我有威脅的陳宮已經被我遠遠支開,讓他留守在了冀州,而且他派人送給呂布的信箋我都模仿呂布的筆跡給予了回覆,多是斥責陳宮的話語,用不了多久,陳宮一定會背離呂布的。”
高飛道:“你做的很好,但是陳宮此人確實是個陰險的角色,兩年前我在虎牢關前認識的他,那時他是張邈的行軍主簿,誰知道張邈一死,他不帶兵歸附曹操,反而去依附呂布,只能說這傢伙的眼光很獨到,這兩年呂布能在幷州長治久安,也都虧了有陳宮在,不然的話,呂布早就被那些匈奴人給吞噬了。但是我也能夠看的出來,陳宮根本不會來投靠我,所以我也不需要手下留情,你要想辦法將陳宮置於死地,讓呂布親手斬殺了陳宮。”
郭嘉“諾”了一聲,眉頭緊緊地皺起,同時感到了肩膀上的擔子越來越重了。他隨後道:“主公,這次呂布讓我來見主公,是以使者的身份想和主公聯盟,不知道主公意下如何?”
賈詡道:“呂布想和我軍聯盟,也是一種示弱的表現,他想看看我軍是什麼反應,然後纔會定奪以後的路該怎麼走。屬下以爲,主公不妨答應下來,但是卻推遲訂立盟約的日子,這樣一來,只要再過半個月,鮮卑人就能夠進攻幷州了,晉軍兵力必然會有所調動,我軍便可靜觀其變,伺機而動。”
高飛看了看一直沒有發言的王文君,見他聽的津津有味的,便問道:“王文君,你有什麼意見儘管說來聽聽,在這裡可以暢所欲言,不用擔心什麼。”
歐陽茵櫻插話道:“是啊,主公一向開明,廣開言路,你有什麼話就說出來,千萬別憋在心裡,會憋出病的。”
荀諶曾經和王文君一起挖掘過河道,深知王文君的爲人,便道:“王校尉,主公面前,可以暢所欲言,不必忌諱太多。”
王文君點了點頭,起身抱拳道:“啓稟主公,屬下以爲,不可與呂布訂立盟約,若承認了與呂布訂立盟約,那以後再反戈一擊的時候就會失信於天下,主公也會成爲一個毫無信義可言的人,以後仁人志士誰還敢來投靠主公?”
郭嘉道:“主公,王文君說的也不無道理啊。”
高飛尋思了一番,便問道:“那以你之見,我軍該當如何?”
王文君道:“屬下以爲,可當即回絕呂布,與他就此斷絕關係,另外放出消息,就說呂布已經在洛陽城得到了傳國玉璽,欲自立爲帝,主公應該發起檄文,號召天下共同起兵討伐,就如同當年討伐董卓一樣,諸侯大軍彙集,共同翦滅呂布!”
高飛看了一眼衆人,見衆人都略有所動容,便問道:“諸位以爲如何?”
賈詡、荀攸、荀諶、歐陽茵櫻、郭嘉都抱拳道:“我等深表贊同!”
高飛將眼皮一擡,隨即衝門外喊道:“去讓陳琳來見我!”
門外的親兵“諾”了一聲後,便隨即跑了出去,而其餘的親兵則在這個時候端上一些茶點,供大廳內的人享用。
不多時,陳琳慌里慌張地跑了過來,見到高飛和他的智囊都在,便急忙抱拳道:“屬下陳孔璋參見主公,不知道主公喚我何事?”
高飛放下手中的一杯茶,徑直走到了陳琳面前,手挽着陳琳的手,將其拉到了大廳裡的一邊座位上,並且深深地向着陳琳鞠了一躬。
陳琳見狀,連忙站了起來,大聲道:“主公,這可使不得,這可使不得……”
高飛道:“我敬重先生文采,理應拜上一拜,更何況今日我又有事請求先生,更應該對先生禮遇有加纔對。我與先生並非初識,記得我剛從涼州被選爲羽林中郎將,進入洛陽時,便在大將軍何進府中和先生結識,而來已經有三年了,我們可謂是舊識了,老友重逢,自然是喜上眉梢。”
陳琳見高飛對他如此禮遇,便嘆道:“敗軍之將,何以言勇,恨只恨孔璋眼力不足,當初洛陽大火時,我沒有選擇跟着主公一起走……唉!”
“呵呵,現在也不晚,而且現在我們不是又見面了嗎?先生也不用總以敗軍之將來自降身份,以先生之文采,天下少有。如今先生不是冀州治中嗎,就應該拿出冀州治中的身份來。”高飛道。
陳琳心服口服,拜道:“不知道主公需要孔璋做什麼,只要是孔璋力所能及的,就必然會以死相報。”
高飛看着這個在中國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建安七子”之一的陳琳,便道:“我不讓你死,要你好好的活着,只要你動動筆頭子就可以了。”
陳琳道:“那簡單,主公需要寫些什麼,孔璋必定竭盡全力。”
高飛道:“我要你寫一份討呂檄文,就說呂布將大漢瑰寶傳國玉璽竊爲己有,欲在洛陽自立爲帝,號召天下英豪暫時屏棄前嫌,共同興兵討伐呂布!不知道先生需要多久能夠寫出來這道檄文?”
陳琳思慮一下,便抱拳道:“主公待我如父母,我孔璋無以爲報,只有以此來報答主公。請主公給我準備紙筆,我現在就可書寫討呂檄文!”
“壯哉!先生真是高才也!”高飛歡喜地拍了一下手,一扭頭,便對門外的親兵叫道,“準備紙筆!”
親兵立即將紙筆帶了上來,將一卷長長的白紙攤在了一張桌子上,高飛則親自爲陳琳研磨。
陳琳感動不已,等待一切準備就緒,便拿起毛筆,蘸了點墨水,稍加思索了一番,便大筆一揮,洋洋灑灑的文字便呈現在了白紙上。
不多時,陳琳一揮而就,將筆隨手放在了硯臺上,便抱拳道:“啓稟主公,屬下已經完成,請主公過目!”
高飛、賈詡、郭嘉、荀攸、荀諶、歐陽茵櫻、王文君都盡皆大吃一驚,沒想到陳琳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寫出洋洋灑灑的三千多言來,好奇之下,便圍了上去。
衆人見那字跡娟秀,筆走龍蛇,無不佩服陳琳的書法造詣,又從頭到尾讀了一遍,頓時感到熱血澎湃,雙拳不自覺的便緊緊握在了一起,恨不得現在就一拳將呂布打死,生生的將呂布的皮扒掉,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高飛從頭到尾看完一遍之後,意猶未盡,又重新看了一遍,當第二遍細細看完之後,他不禁佩服其陳琳的文采,心中暗暗想道:“歷史上袁紹讓陳琳寫討伐曹操的檄文,曹操當時患頭疼病,看完陳琳所寫的檄文之後,頭痛病便立刻好了,我只以爲這是歷史學家的誇張,今日看到陳琳所寫討呂檄文,字字珠璣,環環相扣,纔敢肯定陳琳確實有這樣的實力。以筆爲刀,陳琳撰寫的檄文果然讓人看後大快人心,建安七子之一的陳琳果然名不虛傳!”
“好!”賈詡忍俊不住,大聲叫了出來。
隨後,荀攸、荀諶、歐陽茵櫻、王文君、郭嘉都接二連三的叫好,紛紛拱手誇讚陳琳文采。陳琳則謙虛異常,一直說“不敢當”的話語。
“真他媽的痛快!這份檄文若是發出去了,天下羣雄誰不響應?呂布大勢已去,只這一道檄文,便能讓身敗名裂!”高飛又看了第三遍,只覺得暢快非常,大聲喊了出來。
一扭臉,高飛便指着陳琳道:“你以後就留在我的身邊,以筆爲刀,你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人,給我當秘書,替我處理一些公文!”
陳琳驚訝道:“秘書?”
高飛道:“別管是什麼,只要你跟着我,年俸祿爲兩千石!”
陳琳一聽,這中年俸可是一郡太守的俸祿,他在袁紹手底下當官也不過才六百石,如今突然高出這麼多,便歡喜地道:“多謝主公!”
高飛道:“賈詡,將這份檄文官署傳抄,命人送達魏國、吳國、楚國、宋國以及關中和涼國的各個州郡張貼,一個月之內,必然能夠再次掀起當年討伐董卓之浪潮!”
“諾!屬下這就去辦。”賈詡帶上檄文便迅速離開了大廳。
高飛轉身對郭嘉道:“奉孝,你繼續上演無間道,一定要將呂布拉往死亡的深淵之中,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了,等呂布即將敗亡之際,你再回來不遲!”
“無間道?”郭嘉費解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