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乃燕國破賊校尉白宇,奉軍師之命,特在此恭候魏王大駕!”拿着短笛的人回答道。
曹孟德皺起了眉頭,他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會有人算準他會從此處通過。他聽白宇口中說奉了軍師之命,便問道:“你口中軍師乃是何人?荀攸?郭嘉?還是荀諶、許攸?”
白宇笑道:“都不是,乃我燕國三軍總軍師賈詡是也。”
“賈詡?賈文和?居然是他?他不是在薊城嗎?難道也能算準我會從此處通過?”曹孟德冷笑了一聲,打死他都不願意相信,自己正不知不覺進入了敵人設好的圈套,更加的不願意相信。
“魏王殿下真是孤陋寡聞啊,我燕國三十萬雄兵現如今已經全部南下,現在,軍師應該已經攻入青州了吧……”
“你……你說什麼?”曹孟德大吃一驚,立刻意識到了什麼。
“魏王率領魏國主力在這裡和西涼兵以及我家主公交戰,軍師見魏國後方空虛,便率領十數萬大軍,以韓猛、臧霸爲先鋒,兵分兩路,直取青州,以軍師神機妙算的才智,現在應該已經拿下半個青州了。”
曹孟德聽後,腦門上滲出了冷汗,他確實有這方面的擔心,此次聽到白宇說的這麼透徹,他幾乎可以肯定,青州是已經丟失了。他在青州留有重兵,就是爲了防止燕軍的偷襲,可是有兵無將,爲了打這一仗,他調動了所有精銳的兵將,都聚集在了西面的戰場上,就算荀彧再有能力,可是面對數倍於魏軍的燕軍,外加上賈詡、韓猛、臧霸等人,必然也會輸的一敗塗地。
典韋忽然擡起了手,向前一揮,身後的一百名虎衛軍士兵便立刻從馬背上跳躍而出,朝着白宇便攻擊了過去。
“笛……”
白宇見狀,急忙吹響了短笛,圍繞在他身邊的毒蛇紛紛張開了血盆大口,騰空而起,朝着朝他攻擊而來的一百名虎衛軍士兵噴出了毒液。
虎衛軍士兵急忙散開,哪知道,早已經埋伏在兩翼的毒蛇也羣起而攻之,成百上千條的毒蛇一起展開攻擊,讓那些虎衛軍的士兵根本無法防禦,最後每個人的身上都纏滿了毒蛇,被毒蛇咬到以後,毒液迅速在體內擴散,不一會兒,整個身體便變成了綠色,口吐白沫,躺在沼澤地上不停的抽搐着,直到死亡。
突然,從地上的草叢中竄出一條蛇來,絕影馬一聲長嘶,用力地將曹孟德甩下了馬,狂奔開來,沒有一點回頭的慾望。
那條蛇一撲未中,落在了地上的草叢中,就在這時,曹孟德從地上爬了起來,看到身邊的草叢中都露出一條條青色的蛇頭,正在吐着長長地信子。
曹孟德站起身來,感到情況十分的糟糕。隨着一聲長長而又不間斷的笛子聲,草叢中的蛇,紛紛躍了起來,張着血盆大口,吐着信子,撲向了其他士兵。
曹孟德看見一條長長的花蛇撲向了自己,他本能地避開了,卻不想自己身後的士兵卻叫了起來,他急忙回頭,但見那條蛇盤旋在了身後士兵的臉上,張開嘴便咬了那士兵一口。那士兵丟下兵器,急忙用手望臉上抓去,用力將那條蛇從自己的臉上抓了下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那士兵趕緊拿起兵器,想刺殺那條蛇,沒想到那條蛇一經着地便四處竄開,扭動着身體朝魏軍中間鑽去,而那名士兵的臉上已經出現了青色的瘀痕,一絲絲地黑色液體正流了出來。
“嘶嘶……”
又是一條毒蛇攻向了曹孟德,可是還沒有到曹孟德的跟前,便被典韋一戟斬斷。
“曹真、夏侯離、夏侯恩,護送大王先走,待我殺了那廝,再追上去你們!”典韋手握雙戟,看到毒蛇都受到笛音的操控,他知道是白宇在操控,便立刻對身後的三名部將說道。
“諾!”
曹真、夏侯離、夏侯恩三個人急忙將曹孟德扶上馬背,然後朝後撤去。
“典韋,不要逞強!”曹孟德深知毒蛇的厲害,便對典韋喊道。
“大王放心!”
此時,大軍中亂做一團,士兵們紛紛不停地喊着。曹孟德回過頭來,看到一條蛇朝自己撲來,他這次不敢再躲避,生怕自己一躲害了後面的士兵,他將手中倚天劍挺起,將那條蛇用力斬斷。
“大家不要慌,全部分散開來,斬斷蛇頭!”曹孟德一邊高聲叫道,一邊開始向後撤離。
夏侯離、夏侯恩在前面開路,忽然見一羣毒蛇擋在了前面,攔住了去路,而且馬匹受到驚嚇,狂躁不止,誓要將馬背上的人給掀翻下來,衆人掌控不住,只得紛紛下馬。
“保護大王!”曹真一手拽着曹孟德,一手握劍,揮砍着朝這邊襲擊來的毒蛇,一劍便將許多小蛇都斬成了兩斷。
曹孟德也是一邊殺敵,一邊望向前方的草叢中,但見草叢中蛇頭林立,多不勝數。
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多的蛇,細小靈活的蛇,穿梭在虎豹騎和虎衛軍的士兵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都不經意間被蛇給咬到了。
曹孟德站在最前面,面對着龐大的蛇羣,他不知道如何應對。曹孟德回過頭時,但見身後士兵多數癱倒在地,臉上都呈現出青瘀之色。曹孟德明白,他們是替自己死在蛇的毒液之下而不服,作爲一個軍人,如果在沙場上不是和敵人搏鬥而死的,那麼那個人就死的很不值,也很冤枉。
典韋跳躍着身體,持着雙戟,準備逼向白宇,可是毒蛇太多,有的還不斷的噴灑出毒液,讓他不得不趕緊躲避,也讓他無法向前半步,反而是成羣的毒蛇將他給逼退了。
“呔!”
典韋暴喝了一聲,揮着雙戟不停的揮砍,只覺得毒蛇不但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
忽然,那長長的笛音停了下來,蛇羣都不再動靜,一條條的張開血盆大口,吐着長長的信子,將所有的魏軍都給包圍了起來。
此時的虎豹騎也好,虎衛軍也好,都已經丟失了馬匹,而且兩千人的部隊,經過一陣毒蛇的攻擊,已經銳減到了一千三百多人,就這麼一小會的時間,六百多人喪生在了這片叢林和沼澤的交界之處。
“哈哈哈哈……”白宇握着短笛,在那裡狂笑不止,諷刺的說道:“魏軍也不過如此,什麼虎衛軍、虎豹騎,在我佈下的蛇陣面前,統統都是狗屁!這一次,我要將你們一網打盡,主公定然會封我爲一等侯!”
說罷話,白宇將短笛移到了嘴邊,目光犀利的說道:“金蛇狂舞!”
話音還未落下,笛音再次響起,成千上萬只毒蛇全部朝着魏軍的聚集之處進行騰空而起,張開了血盆大口,從鄂中噴灑出毒液來。
那麼多條蛇,那麼多的毒液,從空中飄下,猶如暴雨驟降,一經沾上人的皮膚,皮膚立刻就開始潰爛。
“保護大王!”典韋再喊出聲音的同時,將雙鐵戟全部拿在右手之中,從戰靴裡掏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縱身跳出了羣蛇圍攻的戰圈,一個箭身便躥了出來,一經落地,手中握着的匕首立刻向白宇投射了過去。
而魏軍當中,曹真、夏侯離、夏侯恩均以身體擋住了曹孟德,隨後一批虎衛軍、虎豹騎的將士紛紛撲了過來,用自己的身體圍成了一個肉盾,將曹孟德給保護的嚴嚴實實的。
毒蛇的毒液落下,除了外圍的一層人受到蛇毒的侵蝕和吞噬之外,其他的均安然無恙,持着兵刃開始斬殺落地的毒蛇。
寒光在白宇的面前一閃而過,白宇驚慌失措的躲避,哪知道還是慢了一步,短笛被匕首直接切斷,再也吹奏不出那美妙的笛音來,他見典韋正虎視眈眈的注視着自己,二話不說,拔腿便跑。
毒蛇失去了控制,有一部分還殘留在那裡繼續自主的攻擊魏軍士兵,絕大一部分則紛紛退了下去。
“噗!噗!噗!噗……”
失去了控制的毒蛇也沒有統一的行動,雖然在地上亂竄,但是威脅相對起來,比受到控制要小了許多。典韋從外圍一路殺了進來,看到肉盾戰術將曹孟德保護的完好無損,便急忙說道:“大王,此地不宜久留,若是那白宇再找到了什麼替代的東西,繼續控制毒蛇,我們將全軍覆沒,現在應該儘快回到大營,與軍師匯合。”
“大王,我等在前面開路!”曹真、夏侯離、夏侯恩三人齊聲道。
“文烈……文烈……文烈呢?”曹孟德環視了一圈衆將,卻唯獨不見了曹休,便急忙大聲喊道。
“大王,我在這裡……”曹休突然從人羣中躥了出來,手背上有蛇咬過的痕跡,但是慶幸的是,咬他的那條不是毒蛇。
曹孟德見諸位將軍都在,便立即道:“撤吧,沒想到兩千精銳,竟然會被一個人給攪的亂作一團。妙才是神行將軍,就算遇到危險,也會有逃脫的妙計……”
剩餘的八百多人,在努力斬殺蛇羣之後,這才脫困而出,開始沿着原路返回。
走了沒有兩里路,曹孟德忽然看見林間小道上有一標騎兵駛來,爲首一員大將,正是張郃,身後是兩千名全副武裝的騎兵。
“剛出蛇窟,又到了虎穴,難道天要亡我曹操嗎?”曹孟德看到張郃後,不由得發出了一聲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