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4秘密武器
“殺人誅心?”曹操狐疑地道。
陳羣點了點頭,說道:“索緒是員良將,然要讓他歸附,必須要讓他從內心裡歸附,否則,他寧可死,也不會投降。”
“那以你之見,當如何是好?”曹操問道。
“索緒一族,盡皆在敦煌,雖然楊德祖已經假傳聖旨去徵召張繡、索緒二人,但我料索緒必然不會受此迷惑,張繡會來,索緒就不一定會來。相反,此人心思縝密,就是一頭狼,只要聞到一點血腥味,就會循着血腥味追過來。以我猜測,索緒已經帶着兵馬在來長安的路上了。”陳羣道。
曹操皺起了眉頭,叛軍已經在這裡激戰了一個晝夜,早已經是人困馬乏,如果這時索緒帶着駐守漢中的兩萬人直接撲上來,他很難抵擋。漢中、武都兩地,都是用來抵禦蜀漢的精銳之師,戰鬥力甚至比御林軍還要強。
他擔心地問道:“那良帶着兩萬羌騎去追高飛了,這個時候如果索緒突然殺到,只怕難以抵擋,司空大人,你對索緒十分的瞭解,可有什麼辦法嗎?”
“我願意親自去面見索緒,說起來降。”陳羣道。
“此話當真?”曹操的眼中迸發出來了一絲喜悅。
陳羣道:“請相信我,我陳氏一族盡皆在長安城內,如果我真的想借助索緒予以反擊的話,我陳氏一族將不復存在,魏侯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曹操知道,陳羣有長者之風,以維護家族利益爲主要,必然不會公然反對他。他點了點頭,說道:“你誤會我了,此戰過後,長安的恢復問題上,還是需要你們的協助,我曹操對於秦國百姓來說,不過是客居於此,許多事情還需仰仗兩位。”
陳羣心裡很清楚,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曹操已經完全凌駕於他的頭上了。只是經過這件事,也讓他看清了一個人的本質,在他心裡,他已經做出了決定,從此以後,和楊修斷絕一切關係。
他向着曹操抱了一下拳,當即說道:“魏侯,那我這就啓程了。”
曹操道:“我讓曹真與你一同隨行……”
“不用了,我一個人足矣。”
話音一落,陳羣轉身就走。
楊修急忙追了出去,叫道:“長文……長文……”
陳羣停下腳步,冷冷地問道:“不知道河南侯有何要事?”
楊修聽陳羣話音冷漠,便道:“長文,你怎麼……”
“我還有事情要做,就此告辭。”陳羣一說完拔腿便走。
楊修怔了一下,皺起了眉頭,他已經知道陳羣爲何會這樣了。他看着陳羣遠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地想道:“長文,你別怪我,我這也是爲了整個楊氏家族……”
曹操在大帳門口站着,看着陳羣遠去,楊修站在外面,這兩個人在他心裡,他相較之下比較喜歡陳羣,而楊修的聰明,有點過頭了,礙於現在的形勢,他纔沒有殺楊修。但是在他的心裡,他已經將楊修視爲了一個待死之人,只是早晚的問題。
……
高飛、祝公道、祝公平等二百餘人一起護送着百姓前往霸陵,由於百姓的步伐較慢,對於高飛來說,他必須儘快離開秦國境內,他的身份已經暴露,只要他在秦國境內一天,他就多一份危險。
天色大亮後,高飛騎在一匹戰馬上,正在急速的趕路,身邊祝公道、祝公平護衛,身後二百餘騎隨行。這些馬匹,無疑都要感謝那名羌人的渠帥,如果不是他,高飛等人就得用腳走路。所以,爲了答謝那名不知道姓名的羌人渠帥,高飛好心地將他五花大綁了起來,然後丟在了路邊的一個小樹林裡。
難民潮十分的龐大,單單長安城內,就有近十萬百姓,騎在兩萬多人死在了城中的混戰當中,餘下的人都向着霸陵方向趕。通往霸陵的大路上,難民排成了長長的人龍,行走十分的緩慢,有的人走不動了,就坐在路邊歇息,有一些人乾脆趁機脫離了大部隊,走小路去鄉下投靠親友。
比及巳時的時候,那良率領着兩萬羌騎從後面追了上來,許褚、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曹洪五個人緊緊跟隨在那良的身後。
那良看到前面的難民堵住了道路,殺心大起,當即叫囂道:“全都給我聽着,凡是擋路的,全部予以誅殺,一個不留,搶到的財物,盡歸自己所有……”
“羌王!”曹仁急忙叫了起來,打算了那良的話,“此事萬萬不可!”
“有什麼不可以的?”那良野性難訓,畢竟不是漢人,看見這些長安的民衆都攜帶着財物,登時起了歪心。
“這些都是從長安城裡逃出來的民衆,是普通的老百姓,我們不能這樣對待。”曹仁道。
“我說可以就可以,不殺了他們我們怎麼追的上高飛?”那良叫囂道。
“羌王!只需讓他們讓出道路即可,他們都很畏懼偉大的羌王,見到羌王來到,必然會主動退到兩邊的,這件事交給我來做,如同他們給我們讓出一條道路來,還請羌王手下不要任意殺戮!”曹仁道。
“好!”那良點了點頭。
曹仁當即對許褚道:“仲康,你去前面喊話,讓他們讓開一條道路,不然的話,統統得死!”
許褚“諾”了一聲,當即策馬向前,深吸一口氣,大聲地喊道:“前面的人都給我聽着,迅速讓開一條道路,全部退到道路的兩邊,不然的話,你們統統得死!”
百姓們本來見到羌騎來了,都慌不擇路的,一時間混亂不堪,如今許褚一聲巨吼之後,大家都聽到了聲音,紛紛從寬闊的大路上向兩邊逃竄。百姓們像是得了瘟疫一樣,速度傳播的非常快,後面的人傳向前面的,不多時,擁堵不堪的道路登時變得空無一人,剛好可以讓大批騎兵隊伍通過。
曹仁看後,心中甚是滿意,這些百姓,都是無辜的,有了徐州的前車之鑑,曹仁又怎麼敢讓羌王在這裡任意殺戮呢,如果關中變成了第二個徐州,那他們復國還有什麼意義?
那良見衆人散開之後,雖然心中很不爽,但是前面已經答應過曹仁了,也只好硬着頭皮,吩咐手下不要任意殺戮,甚至連財物都不準搶。
騎兵隊伍滾滾向前追去,那良一馬當先,其餘人緊隨其後,捲起的灰塵遮天蔽日,萬馬奔騰的氣勢甚是雄渾,一路向前追去。
高飛、祝公道、祝公平等人還夾在難民當中艱難的行走着,快到霸陵的時候,看見霸陵的路上設下一個路障,一個人十分熟悉的身影站在道路兩邊指揮百姓從路障中間繼續向前走,身邊還有幾十個部下。
他看到那人時,眼前一亮,當即狐疑道:“卞喜怎麼來到這裡了?”
卞喜正在指揮百姓撤離,忽然看見高飛等人回來了,當即讓部下開始照顧百姓撤離,他則迎向了高飛。
兩下相見,卞喜當即跪地道:“臣卞喜護駕來遲,請皇上責罰!”
高飛的身份已經完全暴露,所以這些跟隨着他的二百多人才會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走,光這次護駕的功勞,回到華夏國也必然會得到不少賞賜。他看了一眼前面的路障,便問道:“你起來說話。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突然來到秦國?”
卞喜站了起來,當即道:“啓稟皇上,太尉擔心皇上的安危,所以讓臣率領斥候隊伍前來保護皇上。臣等走到霸陵時,正好遇到了難民潮,向西走不通,便在此設立一個路障,疏通混亂的百姓。”
“你來的正好,即可讓你的部下傳令給徐晃,讓他率軍猛攻潼關,這個時候不攻佔潼關,更待何時。”高飛歡喜地道。
卞喜道:“徐將軍已經在攻打潼關了,只是潼關地勢險要,絕難攻佔,而且這幾日又連續增兵,徐將軍連續攻打三日,盡皆無功而返,臣是從小路帶着一批人翻山越嶺纔來到這裡的。”
“徐晃已經攻打潼關了?誰的命令?”
“樞密院在薊城,距離弘農路途遙遠,消息來回傳遞也需要好幾天,我想,應該是他自己的意思。”卞喜道。
“這個徐晃,真是我肚子裡得蛔蟲,怪不得我從長安一路走來,沒有見過一兵一卒,敢情都被他給吸引到潼關那邊了。做的好!即使攻不下,卻也給我回國掃清了道路……”
正說話間,後面傳來了一陣恐慌的叫喊聲:“羌人來了……羌人來了……快跑啊……”
緊接着,萬馬奔騰,大地爲之顫抖。
高飛扭頭望去,但見筆直的大路上沙塵滾滾,一夥羌騎從沙塵中駛出,那沙塵更是一眼望不到邊。
“啓稟皇上,羌王那良,率領兩萬羌騎窮追而來!”一個斥候突然氣喘喘噓噓地跑了過來,稟告道。
卞喜當即笑道:“來的正好。皇上,請速速退到路障後面,這夥追兵,交給臣來對付。”
“你……你怎麼能對付的了這兩萬騎兵?”高飛十分的驚詫,他知道卞喜並不是那種衝鋒陷陣的人,更加不會主動提出來去迎戰,他是屬於黑夜中的天使,神出鬼沒的,刺探情報偷盜金銀還可以,讓他去打仗,還是放在第一線,太爲難他了。
“皇上儘管放心,臣從薊城來的時候,帶來了一個秘密武器,保證這些人不敢再追我們。”卞喜拍着胸脯,自信滿滿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