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7踏破賀蘭山缺(3)
馬超笑了笑,淡淡地說道:“龐將軍,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佩服的五體投地的。不過,現在你受傷了,還是趕緊回去養傷纔好。羌人不擅長使用策略,這一次能將你從臨戎城裡引誘出來,說明在羌人中間有一個智謀之士,保不準又是曹阿瞞那賊人派來的人。”
“這次是我大意,下次我絕對不會這麼大意了。不過,多謝你的救命之恩,我欠你一命,有機會,我會還給你的。”龐德話音一落,調轉了馬頭,“哧溜”一聲便下了山坡,招呼部下回城。
“將軍,這個人太傲了,如果不是將軍來的及時,只怕他就死在這裡了。他對將軍很排斥,而且臨戎城中所帶領的都是他的部下,我們沒有一個兵,他要是不聽從將軍的調遣,那該咋辦?”王雙看到龐德離去的背影,便爲馬超打抱不平。
馬超擡起頭,看了一眼蔚藍色的天空,長嘆了一口氣,說道:“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我既然已經歸附了華夏國,又立下了命令狀,此次若不能掃平先零羌,我馬超也無法在華夏國立足。然而,一旦我在華夏國有了軍功,就能在此立足,至於別人怎麼看,我已經不在乎了。”
王雙聽後,覺得馬超這一陣子變化的太大了,以前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只要有誰敢牴觸他,拂逆了他的意思,不殺也把那個人打成殘廢。可是現如今,受到龐德如此的頂撞,他居然沒有動怒。
王雙不理解,也猜不透。
馬超這次敢立下軍令狀,絕非偶然,與其天天被關在一個籠子裡,倒不如在天地間馳騁,廣袤的原野,遼闊的天空,鐵血的戰場,這纔是他應該去的。他不想做籠中鳥,就得先讓自己成爲一頭天地間的猛獸,讓別人都看到他的威力。
“走!跟着他們去臨戎城,那些野牛,也一起帶到臨戎城裡去。”馬超聲音一落,“駕”的一聲大喝,便奔馳下了山坡。
“將軍……這些野牛怎麼帶啊?將軍……將軍……”王雙泛起了愁,讓他帶着這羣野牛去臨戎城,天啊,上百頭野牛怎麼可能聽他的話?之前,他是學着老虎的叫聲,才嚇的這羣野牛在林中奔馳,這會兒上百頭野牛停在山坡下面,優哉遊哉的吃着雜草,他怎麼能把他們趕跑?
“再學老虎叫?不行不行,那樣的話,這羣野牛一旦驚慌,就跑遠了,真搞不懂,將軍要這羣野牛做什麼?”王雙望着下面百餘頭野牛,發起了愁,苦思冥想一番,始終不知道該如何帶走這羣野牛。
忽然,他看到一頭最大的野牛在那裡吃草,身邊兩米範圍內其他的野牛都不敢近身,想那頭野牛就是這羣野牛的頭領了,他一拍大腿,嘿嘿一笑,便有了注意,從馬背上跳了下來,抽出自己腰中懸掛着的長劍,便下了山坡。
………
龐德帶着殘餘的部下,扛着死去的士兵,慢慢悠悠的回到了臨戎城。
負責守城的校尉看見龐德歸來,當即打開了城門,出城迎接,策馬來到龐德身邊,拱手道:“將軍,你受傷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別提了,中了埋伏,都怪我太大意了。把這些戰死的士兵全部厚葬,寫一份陣亡名單,派人遞交到兵部。”龐德一臉的羞愧,這還是有史以來他第一次失敗,而且還是敗給了羌人。
一行人進入城中之後,守城的士兵準備關門,龐德看到後,急忙說道:“等等!先別關門,皇上委派的徵西將軍已經抵達,就在後面,給徵西將軍留門。”
說完,龐德便進城治傷去了。
不多時,守城的將士們便看見曠野上駛來了一名騎士,銀盔、銀甲、白馬,在這空曠的原野上,煞是引人注目,手中提着的一杆長槍也甚是惹眼,那槍通體血金色,槍頭分三支,如燃燒的火焰,從遠處看去,像是那名騎士手中拎着的一團火。
守城的校尉看到以後,不禁怔了一下,狐疑道:“這人應該就是徵西將軍了,可是,徵西將軍怎麼就一個人?”
話音剛落,衆人便遙見與馬超相隔兩三裡的山坡後面塵土飛揚,像是大股騎兵移動的痕跡,但當他們看到一羣野牛從山坡後面轉了出來時,頓時大跌眼睛。
有一個人,騎在了衝在最前面的野牛身上,手裡拿着一個長長的杆子,杆子下面拴着一個繩索,繩索上繫着一個鮮紅的物體,正急速地向着這邊趕來。
不一會兒,馬超便抵達了城下,並沒有及時進入城內,而是勒住馬匹,駐足在城門邊,望着王雙騎着一頭野牛的背上,帶着一百多頭野牛快速奔馳過來,便深吸了一口氣,大聲喊道:“放慢速度,讓野牛在城外停下!”
王雙聽到馬超的聲音後,便點了點頭,當即將手中拿着的長杆給扔掉,取下了那個鮮紅的物體,雙腿夾緊野牛的肚子,竟然奇蹟般的將野牛的速度給降了下來,後面的百餘頭野牛也都放慢了速度,等到趕到城下的時候,一羣野牛便全部停在了那裡,喘着粗氣。
馬超看了一眼王雙手裡拿着的東西,便問道:“你拿的是什麼?”
“沒什麼,是沾了血的木棍,我聽說牛看見紅色會發瘋,我便去砍下了一個木棍,用羌人流出來的血塗抹了整個木棍,這纔將這羣牛給引了過來。”王雙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緩緩地道。
“難爲你了,現在,將這羣野牛趕進城裡。”馬超說完便調轉了馬頭,策馬進城。
站在城牆上的校尉聽見了,急忙下了城樓,來到了馬超的身前,當先參拜道:“末將叩見將軍!”
“嗯。”馬超不太理睬,繼續騎着馬,向城中行進。
“將軍莫非要把這羣野牛趕進城裡來?”
馬超勒住了馬匹,聽到了話外之音,扭頭問道:“是又如何?”
“這座城裡只住人,可不能容納下這些畜生,這羣畜生們若要真的入城,也只能是送到伙房,宰了吃!”
“這些都是我帶來的兵,是我的部下,你敢罵我的部下是畜生,還敢殺了他們來吃?你好大的膽子!”馬超突然臉上變色,怒道。
校尉見馬超動怒,又聽馬超說這羣野牛是他的部下,當即一陣糊塗,急忙抱拳道:“請將軍恕罪,末將不知道這羣畜……這羣野牛是將軍的部下,多有冒犯!只是,城中只有兵營,沒有牛棚,再說龐將軍也不會容忍有一羣野牛在城中竄來竄去……”
“我是皇上冊封的徵西將軍,讓我節制朔方府所有兵將,你這樣跟我說話,是不是想不聽從我的命令?”
“末將不敢!”
“那就別多管閒事,城中沒有牛棚,誰說我的部下要住牛棚?”
校尉狐疑地問道:“不住牛棚,那住哪裡?”
“它們是我的部下,當然住兵營!”
“住……住兵營?”校尉很是詫異。
“少羅嗦,去給我的部下騰出一個兵營來,上等的草料伺候着,要是餓瘦了它們,我唯你是問!”馬超厲聲說道。
校尉不敢冒犯,當即說道:“諾!末將明白!”
馬超扭頭對王雙道:“將這些部下安排好之後,就到知府衙門來找我!”
王雙也不知道馬超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讓他將牛羣趕過來,他本以爲是趕來慰勞這裡的士兵的,哪知道竟然把這羣野牛當成了部下。他“諾”了一聲,當即將野牛挨個的趕緊了城裡,然後跟着那個校尉去給這羣野牛安排兵營。
這消息很快便在士兵當中傳開了,當王雙趕着牛羣走後,士兵們就開始議論紛紛,有的甚至是一陣竊笑,最後,不知道是誰,開玩笑的將馬超叫成了牛王,叫王雙叫牛將軍。後來又有多事者,覺得牛王不太好聽,在中間加了一個魔字,馬超瞬間便成爲了牛魔王,而王雙也被叫成了瘋牛將軍。這樣的稱謂,便在士兵中間流傳開來。
馬超策馬來到了知府衙門,翻身下馬,徑直進去,剛入衙門的大廳,便見軍醫在給龐德包紮傷口,便說道:“龐將軍,我想請你跟我說一說賀蘭山下的那撥先零羌人的狀況。”
“我聽說你被西羌譽爲神威天將軍,應該對羌人很是瞭解,怎麼反倒問起我來了?”龐德不樂意地說道。
“你不願意說?”
“是又怎地?”
“呵呵,龐將軍的脾氣不小啊,別忘記了,皇上的聖旨寫的清清楚楚,讓你受我節制,你這樣不配合我,就是違抗聖旨。”
龐德冷哼了一聲,說道:“我只見到皇上的手諭,沒看見聖旨,再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你讓我聽你的,你憑什麼?按照官階,你和我都是在一個位置上,誰也不從屬誰,皇上只是說讓我協助你,並沒說我一定要聽你的!”
馬超冷笑了一聲,當即從懷中拿出了一道聖旨,打開之後,垂在龐德的眼前,厲聲說道:“龐將軍,你可看清楚了,這可是真真切切的聖旨,上面寫的明明白白,要你受我節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