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的鄉紳代表共有三人,分別是曹劍秋,曾是北洋水師學堂輪機機械專業學生,由於通曉外語,現在租界裡充當翻譯,並借與洋人關係交時的機會,自己也在租界裡經營了一家商行;鄭翼之,太古洋行買辦;樑炎卿,怡和洋行買辦,
這三個人都是商人,而且和租界的外國人都有相當不錯的關係,不過在這個時代的中國,做生意的人多半都和外國人有些關係,否敗這生意就沒法做了,由其是在天津這樣對外較爲開放的城市。
本來昨天和方斌交談過之後,三人都稍稍放心了一些,這羣自稱的海外華人看來還是一羣文明人,不會亂來。但今天早上得知,穿越軍隊己經攻佔了租界,三人頓時嚇得不輕,沒有到這夥人看起來和和氣氣,話也彬彬有禮,但做起事來卻是膽大包天,居然敢對租界下手,可租界是那麼好碰得嗎?。
在三人心裡,對穿越軍隊並不看好,主要還是這六十年以來,洋人在中國己經建立了不可戰勝的神話,因此三人都認爲只要八國聯軍殺回來,就可以立刻奪回天津。昨天三人只是想和這夥海外華人委之以蛇,卻從來沒有想過要投靠這夥海外華人。
三人久和洋人打交道,知道洋人的脾氣,其實除了俄國、日本這兩個國家以外,其餘的國家對中國的領土並沒有多少野心,只想做生意,當然在生意當中佔便宜也再所難免的。天津失守對洋人來,並算不了什麼大事,再奪回來就完了,但租界卻是洋人的命根子,洋人的生意絕大多數都在租界啊。這事肯定沒個完。因此天津失守,三人和這夥海外華人委之以蛇到沒什麼,但租界被他們拿下來,自己再和他們攪和在一起,可就不好了。
但現在整個天津地區都被這夥海外華人控制,現在還不能和他們翻臉,這才怎麼辦纔好呢?而且三人都和洋人做生意,和洋人的關係不錯,在租界裡也有自己的產業,而這夥海外華人看來和洋人可並不怎麼對付,不知道這夥海外華人會怎樣對待自己。
於是三人立刻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上午,認爲這夥海外華人看起來並不像是魯莽之輩,而他們先佔大沽口,後取天津,現在又攻下了租界,顯然是有些實力的,義和團鬧得上聲勢雖然浩大,但卻怎麼也沒有攻下租界,因此八國聯軍殺回來,也未必能輕易獲勝。何況按照方斌的法,這夥海外華人在海外建國,既然是一個國家,怎麼樣也有些實力吧,那麼這一戰的勝負,也未必可知。
於是三人決定,還是再來求見,探探口氣再。
秦錚想了一想,也了頭,道:“也好,那就見見他們吧。”
時間不長,方斌領着三人走上了鐘鼓樓,首先像他們介紹了秦錚。
雖然三人都是第一次聽到“政委”這個詞,但也猜得出應該是這夥海外華人的官名,只是不知道俱體是什麼官,和清廷對應的職務,但肯定不是官,因爲方斌在他面前也是十分恭敬,因此也都不敢怠慢,立刻給秦錚施禮,神色頗有些誠惶誠恐的樣孑。
不過秦錚的態度到是和方斌差不多,十分溫和,也沒有擺什麼官架孑,而且同樣強調了軍隊的紀律和政策,讓他們可以儘管放心。因爲秦錚的話和方斌如日一轍,因此也讓三人安心了不少。
這些當然不是三人此行的主要目地,又扯了幾句之後,曹劍秋才道:“秦政委,聽貴軍昨天己經攻佔了天津租界,不知道打算如何處理租界,還有租界的洋人呢?”
秦錚呵呵笑道:“三位大概和洋人都有些瓜葛吧。”
三人的神色頓時都有些尬尷,過了一會兒,樑炎卿才壯着膽子道:“不瞞秦政委,我們三人確實和洋人有一些生意來往,不過這也是無奈之舉,不和洋人有來往,這生意可就沒法做了,我們也是不得己而爲之,可我們並沒有借仗洋人的勢力,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啊。”
秦錚笑着擺了擺手,道:“三位都不用解釋了,我沒有別的意思,和洋人生意也沒有什麼不好啊,我們以後也有可能和洋人做生意,而且我們也歡迎洋人來做生意,但租界必須收回,因爲這是中國的地方,洋人來做生意就必須守中國的規據,因此只要是老老實實做生意,不管是洋人還是中國人,我們都歡迎,但想欺負中國,想用槍炮征服中國,我們絕不答應。”
三人聽了,也都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暫時沒有危險了,這時秦錚又道:“不知道三位在租界裡有沒有產業?”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終於都老老實實的了頭。
秦錚道:“你們放心吧,我們雖然佔領了租界,但並沒有縱兵搶掠,連租界裡的外國人也沒有傷害,只是把所有的商鋪都查封起來,不過這也是因爲我們剛剛佔領租界,還沒有恢復秩序,以後會慢慢解封,而你們的產業,明天可以到租界來,我會安排人給你們清查,馬上解封,你們可以繼續做生意。”
三人聽了,趕忙都向秦錚表示了感謝,鄭翼之又道:“秦政委,雖然貴軍己經佔領了天津,但八國聯軍的主力卻在北京,若是得知天津己失,必會出兵來複奪天津,因此貴軍不可不防啊。”
秦錚道:“各位儘管放心,八國聯軍殺到,我們自有應對之策,而且就算是不敵八國聯軍,也決不會連累各位,如果各位仍不放心,等到明天清理完租界的產業之後,三位儘管可以離開天津,我們決不會阻攔。”
其實三人巳不是沒有動過離開天津的念頭,但一來是自己的產業都在天津,離開天津之後,將會變得一無所有,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離開天津的;二來也不知道秦錚的是不是真話,萬一是試探自己呢,因此那敢在這個時候表態要離開天津,於是紛紛表示,自己決不會離開天津,而且會全力支持穿越軍隊。
而秦錚只是笑了一笑,道:“三位,這些場面話就不用了,我剛纔的都是真話,我們既然攻佔了大沽口、天津、租界,自然就會承擔這個後果,因此我們絕不會連累各位,各位願意離開天津可以儘管離開,如果留在天津,那麼在我們與八國聯軍交戰時,各位也可以儘管做壁上觀,等這一戰結束之後,再決定也不遲。”
三人聽了,臉上都有些尷尬,因爲秦錚得話太直白了,正好中了他們的心思,不過秦錚這樣的表態,也顯示了這夥海外華人對自己有相當的自信,並沒有把北京的八國聯軍當一回事,叧外也表示了這夥海外華人的大度胸襟,要知道無論是清廷還是洋人,纔不會在乎連不連累他們,當然秦錚或許只是這麼一,但清廷連這樣的話都不屑於去的,因此在三人心裡,也產生了還是再觀望一下的想法,甚致認爲如果這夥海外華人真的擊敗了八國聯軍,或許也不錯。
這時秦錚道:“不過我們到裡有一件事情,需要各位幫忙。”
三人一聽,頓時都緊張了起來,不知道秦錚會提出什麼苛難的要求,有人甚致想到,秦錚剛纔那一番話都是假話,現在纔是圖窮匕見。曹劍秋道:“不知秦政委有什麼吩咐,只要是我等力所能及,決不會推辭。”
一看三人的表情變化,秦錚就知道三人的想法,笑道:“三位都不用緊張,自從八國聯軍攻佔天津之後,天津地區的人口就大幅流失,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將人都招回來,恢復天津的元氣,三位既然都是天津的鄉紳,想必知道天津百姓會流落到那裡,因此請三位出面,派人去將這些流落在外的百姓都找回來,讓他們重歸家園。”
這個要求到真不過份,三人聽了也都放下心來,曹劍秋忙道:“此事我們自然是責無傍貸,請秦政委儘管放心,我們立刻就照辦?”
秦錚又了頭,道:“這麼,招回天津居民的事情就拜託三位了。”
談到這一步,三人的目地也基本達到了,因此又了幾句客氣話,起身告辭,而秦錚也沒有挽留,讓方斌送他們出去。
等三人走了以後,邱亞輝才道:“政委,這幾個人靠得住嗎?我看是不可靠的。”
這時方斌剛回來,聽了之後道:“當然是靠不住的,白了他們就是買辦,依靠外國人做生意的,只是現在我們的軍力強,他們纔不得不委屈求全,如果我們被八國聯軍打敗了,他們會立馬倒戈,不過他們畢競是本地人,人地兩熟,因此有許多事情由他們出面過做,當然要比我們容易得多了。”
秦錚笑道:“他們雖然是靠不住的,但並不表示他們就是我們的敵人,造成中國商人買辦化的局面,清政府要付主要的責任,但絕大多數買辦都是屬於可以團結的對像,在舊時空裡,我們的先輩就是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才發展壯大起來,最終取得革命成功的,因此在本時空裡,我們仍然要堅持執行這一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