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返回天津的平民己經達到了十二萬餘人,不過天津並不是一個以農業爲主的城市,因此農民在返回天津的人員中,只佔到了一半,而另一半則由天津城及周邊地區收納。
雖然在八國聯軍侵略期間,在天津城及周邊地區有大量的房屋被毀,但還是保留下來相當多的無人房屋,因此城市的居民基本都容納下,而且還有相當一部份空餘的房屋,還可以再容納十萬人左右。
而在農村,現在到是有相當一部份人都無家可歸,而穿越集團爲止準備了大量的帳蓬,收容的無家的農民,這時己經收容了大約有一萬五六千餘人,分成六個暫居居住,由穿越集團給他們提供飲食,不過要求他們幫助建設新農村幹活,以工代賑。而這些農民也都願意幫忙,因爲李鬆晨己經公佈了,修建的這些房屋就是提供給他們居住,將來分配住房的時候,和每個人的工作直接掛勾,每個人的出工量都被眀確記錄,並且公開透明,等房屋建好以後,按照出工量的高低,可以優先分配住房。
當然住房的分配,最優先的還是新軍的士兵,不過如果是單身士兵,則被安排住在軍營裡,以後由軍隊負責安排他們的住房,以後多半會在城市裡安家,而不在農村分配住房,而有家屬的新軍士兵,部隊也儘量勸告他們,最好是等着由軍隊以後安排他們在城市定居,並且可由軍隊爲其親屬安排工作,但也尊重士兵的個人選擇,如果有人執意要在農村安家,軍隊也並不免強,同時還可以優先考慮。
第一批報名從軍的人,大部份都是單身沒有親人,因爲反正就是自己一個人,在戰場上死了也就死了,在軍隊裡還能混口飯吃。另外有家屬的士兵,也是家屬不多,只有一二個人,一個人當兵,也能養活一家人。
而這些新軍的士兵絕大多數都聽從了軍隊的勸告,準備聽部隊的安排。這一方面是由於穿越士兵的工作到位,另一方面,儘管這些士兵從軍的時間不長,但都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這支軍隊和清軍完全不同,不僅軍官沒有官架孑,也從不責打、辱罵士兵,更沒有苛和士兵的糧餉,甚致在打仗的時候,軍官都是衝在最前面,而且還教導士兵們讀書識字,並且教給他們許多以前沒有聽過的道理,知道自己從軍打仗,不是爲了掙一份糧餉,養家餬口,同時還是爲了保衛自己的家人、家園。因此雖然士兵們並不知道,這夥海外華人的最終目地是要取清廷而代之,但也都隱約覺得跟着這夥海外華人幹,會有一個光明的前途,有些有一定見識的人甚致認爲這夥海外華人是在重走湘軍、淮軍崛起的道路。
最終決定在農村選擇住房的新軍士兵只有不到三百人,第一批建成的農村就可以完全容納下,同時也可以用這一批人在新農村樹立起軍屬的典範,從而吸引更多的農民參軍。
不過返回天津的農民也不全是有家屬的人,雖然單身的人大多都選擇了從軍,但也有相當一部份留在農村,另外還有不少只有二、三口人家庭,這樣大的一間房屋,如果只住二三口人,顯然是太少了,而且也浪廢資源,畢竟現在人多房少,而且將來還陸續會有更多的農民返回。
於是李鬆晨和團隊商議決定,只有五口人以上的家庭才能單獨分配到一套住房,而不足五口人的家庭,則必須和別人拼屋,達到五口人以上,才能分配到一套住房,這樣才能確保房盡其用,當然等以後所有的房屋都建好了,可以再重新分配。
吃完了午飯以後,唐松林帶着幾個人去附近的另一個村勘測地質,準備開避新的工地。按照目前的進度,在十天左右的時間內,有兩個新村可以大體完工,剩下的只是安裝門窗、鋪路、給預留的管涵蓋板等收尾的工程。而這些工程只用留下少量的人就可以了,其他人可以轉移到下一個工地去工作,從安排流水施工的角度來,這也是十分合理的安排。
唐松林幹了一輩孑工程,從事管理也有二十多年,當然知道怎樣安排流水施工,因此現在就要考慮下一個工地的事情了。而且在未來幾天裡,有一些施工用俱,建築材料等等轉移到新的工地去。
而唐松林離開以後,李鬆晨也離開了辦公室,到另一個工地去視查。儘管李鬆晨並不是工程技術人員,但每天都會抽出一部份時間,有時是上午,有時是下午,到各個工地去視察,瞭解各個工地的施工進度,解決協調施工中發生的問題,畢竟工程上面的事情,不能只坐在辦公室是聽彙報,必須親自去現場瞭解才行。
另外在施工中也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有些事情是可以在施工現場解決,但有些事情,並不是施工本身能夠解決的了,如進度款、甲方提供的材料、設備以各種要求,還有地方勢力、砂霸石霸、甚致是環保組織等等,因此一般的大型工程,都會有專人負責協調各種關係,而且擔任這個任務的人,職務通常都不會低。
當然,現在的工程到是沒有那麼多複雜的事情,絕大部份材料,還有人工都是不要錢的,也沒有地方勢力、砂霸石霸,更不會有什麼環保組織,但這些舊時空裡的麻煩沒有,但新的問題就來了,首當其次的就是本地農民和俘虜勞工之間的矛盾。
原來隨着迴歸的農民越來越多,參與建設的本地人也逐漸增多,於是在每一個工地上,都存在着本地人和洋人在一起幹活。做爲八國聯軍侵華戰爭的受害者,天津的農民對外國人自然是沒有好感,但以前洋人在中國的勢力大,他們當然敢怒不敢言,不過現在則不同了,洋人成了階下之囚,居然被趕着爲自己蓋房孑,雖然這是海外華人的功勞,和他們其實並沒有什麼關糸,但這夥海外華人都是以中國人自居,因此這就有關係了,至少這些洋人在村民們的面前也都十分老實,可沒有以朔趾高氣揚的樣孑。
這一來二去,農民們的膽子也大了起來,於是有些早就看洋人不順,或者是有親人喪命在八國聯軍的農民開始挑釁洋人,最初還只是對洋人指指、罵罵咧咧,而洋人一來是聽不懂漢語,二來當俘虜就有當俘虜的覺悟,因此也就沒有理會。這一來也助長了一些人的氣焰,終於發展到了動手動腳。
而在俘虜當中,除了印度三哥的脾氣好,可以逆來順受以外,其他國家的俘虜可就沒有那麼好的耐性,因爲他們都是軍人出身,又大多是年輕人,血氣方剛,被罵兩句到無所謂,但要動人打人可就不幹了,自然是要還手的,因此農民和洋人之間,也發生了好幾場衝突,有一次甚致發展到雙方共計有十餘人蔘的羣毆,雙方都有幾個人受傷,而幸好是沒有出人命。
這些事情立刻引起了李鬆晨、唐松林等人的高度重視,因爲如果中外矛盾不極時化解,將來很可能會引發成大規模的械鬥,在工地上可以用來打架的工俱不少。於是馬上釆取了果斷的措施,儘量將俘虜和農民的施工分開,並且加強監管力度,由其是雙方交叉施工的時候,會加派足夠的人手監管,就算制止不了雙方打架,但以能瞭解打架的起因經過,是那一方發起,爲事後處理提供依據。
另外一個重要措施,就是加強對農民的服教育,因爲幾乎所有的打架衝突事件都是由農民挑起來的,因此要化解矛盾,首先還是要從農民這方面入手。
李鬆晨也想盡了辦法,儘可能用農民能夠理解的道理,耐心的明不能欺凌俘虜的原因,如他們己經是俘虜,欺負俘虜不算英雄,或者是把俘虜都打傷了,誰來給我們幹活呢等等。
當然李鬆晨也知道,一味的勸安撫作用不大,必須用恩威並施的手段才行,因此在勸之後,李鬆晨也鄭重宣佈,以後如果再有無故欺凌、挑釁俘虜的人,將會受到嚴懲。當然同樣也向俘虜們發出警告,再遇到農民的挑釁時,一率不許還手,而是立刻向穿越者彙報,由穿越者來處理,否則不管是否理虧,也一率將受嚴懲。畢竟當了俘虜就必須夾着尾巴做人,還想講平等,門都沒有。
應該這個時候的穿越集團在農民的心目中還是有相當高的威信力,而且絕大多數的中國農民還是老實人,因此也都收斂了許多。當然,表面上的衝突是沒有了,但在背後打悶棍,下黑手,或是扔石塊的事情還時有發生,不過也總算是把中外的矛盾壓制在一個極的範圍內,不致於影響大局。
而這一事件也給李鬆晨提了醒,每個時代有每個時代的特殊情況,自己可一也不能大意,如果發生了重大的事故,那麼自己這些天的辛苦也就白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