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在天津,臨時執行委員會收到了上海方面,以李鴻章的名議發來的電報,請趙維忠南下,到上海去和李鴻章會面。
這己是第三封差不多同樣內容的電報,也是在天津保衛戰結束之後的第二份電報,早在天津保衛戰剛剛結束的時候,上海方面就發電過來,催趙維忠南下。但那時穿越集團正在準備二次會議,沒空商議趙維忠南下的事情,因此只是以趙維忠的名議給上海回覆了一份電報,婉言推脫,而這沒過幾天,上海又發來電報,再次催促趙維忠南下,不過措詞更爲急切,可見穿越者取得天津保衛戰的勝利以後,各國終於穩不住了。
雖然是在天津,但穿越者對外界的事情也並非一無所知,因爲天津的各國領事館與外界的來往電報內容都被穿越者掌握,因此穿越者們知道,天津保衛戰的勝利給各國都帶來巨大的震動,現在英、法、美等國己經着手再考慮和穿越集團的談判問題,讓各國駐天津領事盡力和穿越者接觸,收集穿越者的情報資料,試探穿越者的態度,這才迫切的要求趙維忠南下,這是目前與穿越者取得聯繫的唯一一條線。
雖然現在穿越者還並不打算和各國進行談判,因爲穿越者的真正目地還沒有達到,穿越者們目前的軍事威攝力還不足以在談判桌上迫使英徳兩國放棄山東的租界地,相反還會過早的暴露穿越者的底牌,因此只能先造成即定事實,纔是可以談判的時候,不過現在就和各國展開正式的接觸,還是可以的,一方面保持聯繫,也有利於以後的談判,另一方面現在穿越者們也需要向各國購買一批機械設備。於是留守天津的夏博海、秦錚、王雲鵬、徐濟超也立刻爲此展開了協商。
秦錚首先道:“我看也是時候了,應該讓趙維忠去上海,而且他留在天津對我們也沒有什麼用處,不如讓他到上海去和李鴻章,還有各國的領事會面,我估計他們一定會託趙維忠給我們帶話的。”
王雲鵬道:“我到也不反對讓趙維忠去上海,這本來也是我們早就己經決定好的事情,不過我們是讓趙維忠一個人去上海,還是派人和趙維忠一起去上海和李鴻章會面,這樣也許還能商談一些俱體的事情。”
夏博海搖了搖頭,道:“這到不用,現在還不是派我們的人去上海的時候,因爲現在我們還並不準備和帝國主義談判,因此就算是見了李鴻章,也談不出什麼來。”
徐濟超道:“如果趙維忠到了上海瞎怎麼辦?或者他到了上海不迴天津又怎麼辦?”
王雲鵬道:“不讓他帶女兒去上海不就行了嗎?只要他的女兒還在我們手裡,就不怕他不迴天津來,而且諒他也不敢在上海瞎。”
夏博海呵呵笑道:“其實隨他在上海怎麼都可以,真正的機密事情,他跟本就不知道,而且李鴻章和各國的領事也不是傻子,不可能趙維忠什麼就信什麼,何況上海和天津的電報一直都沒有斷過,這邊的情況他們也瞭解,隨時都可以求證的。”
秦錚則道:“我到不主張把趙維忠的女兒扣留在天津,如果趙維忠想帶他的女兒去上海,就讓他帶去好了,對我們並沒有什麼損失。現在趙維忠的作用實際就是一跟線而己,而且也並不是沒有他,我們就沒有和上海那麼取得聯繫,只不過是麻煩,因此趙維忠不迴天津也沒什麼,不過如果李鴻章和各國想和我們聯繫,一定還會再派趙維忠迴天津來的。而據我和趙維忠接觸幾次看,這個人畢竟是幹過洋務的,並不是死硬一塊,對我們也有一些好感,而且他在天津還有產業,留下來跟着我們幹,對他也不是壞事。我們不如做得大方一,讓趙維忠自己選擇吧,如果趙維忠真的肯跟着我們幹,對我們當然是有利的。”
夏博海了頭,道:“我同意老秦的意見,就讓趙維忠自己選擇。”
王雲鵬想了一想,也了頭,道:“好吧,我也贊同秦政委的意見。”
徐濟超也道:“就照秦政委的意見辦吧。”
見衆人都同意了自己的意見,秦錚也不客氣,道:“那麼就這樣定了,我馬上就找趙維忠來,讓他準備南下去上海。”
意見達成了一致,衆人立刻散會,秦錚立刻派人去請趙維忠來。因爲此前都是由秦錚出面,和趙維忠進行接觸,因此這次仍然是由秦錚接待趙維忠。
穿越集團攻佔了天津城以後,趙維忠經穿越者同意之後,回到了天津城裡。他原來在天津城裡有一處老宅,還有三家商鋪,不過老宅和一家商鋪己毀於戰火,還剩兩家商鋪,雖然大部份的商品錢財都被搶走,但房屋大體保存良好,而且大部份傢俱也尚在,因此趙維忠一家都在一家商鋪裡住着。
雖然損失慘重,但畢竟是自己的產業,總比全部損失要好,後來經過趙維忠向穿越集團反應之後,老宅的地基也批還給了趙維忠,損失到是比趙維忠想像中的得多。而且生意雖然暫時做不成了,但趙維忠一家可以從穿越集團那裡獲得一份補貼,生活到也過得不錯。趙維忠心裡對這夥海外華人也十分感激。
而且趙維忠畢竟是幹過洋務的人,也算見多識廣,這夥海外華人在天津的時間雖然不長,但行事作風卻是十分簡練有效,對待百姓和藹可親但又不失嚴厲,對待洋人則是既不一味仇視,也不卑躬屈膝,而是不卑不亢,有理有規。充滿了朝氣和活力,絲毫沒有一清廷老邁、冗弊、了無生趣的樣子。
穿越者取得了天津保衛戰的勝利,也讓趙維忠對這夥海外華人的實力重新評估,甚致覺得這夥海外華人在這個時候來到中國,到是一件幸事,可以幫助大清國逐步的擺脫洋人的壓制。
當然,趙維忠也不是看不出來,這夥海外華人對大清國似乎並沒有什麼敬畏之心,攻佔天津之後,立刻建立了自己的行政官制,以將天津納入了自己的勢力範圍,根本就沒有考慮朝廷的想法,到是一派割據一方的軍閥作風。不過趙維忠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這到不是趙維忠不忠於清廷,而是因爲趙維忠是屬於淮軍體系。
在這個時代,淮軍在清廷屬於一個非常奇特的軍事集團勢力,一方面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淮軍都是清廷主要的國防力量,中法戰爭、甲午戰爭中,清廷軍隊的主力都是淮軍。而另一方面,從淮軍成立的那一天起,清廷對淮軍的防範就一直沒有消除過,對淮軍的發展多方制肘。而淮軍的創使人和最高首領李鴻章,清廷也是一邊用一邊防,儘管李鴻章官居一品,位高權重,但卻從未入軍機、執朝政。因此纔有“未入軍機而稱中堂者,唯李鴻章一人”之。
從趙維忠的角度看來,當然是清廷有愧於淮軍,因此這夥海外華人這麼做,在趙維忠看來,也在情理之中,如果當初淮軍、或是李中堂也向這夥海外華人這麼硬一,現在淮軍的日子也會好過一些。
趙維忠甚致希望這夥海外華人最好能夠和李中堂聯手,一面幫助大清國對付洋人,一面又保持自身的獨立,同時擴大洋務發展,自己也可以安安穩穩的多幹幾年,積些財富好養老。
收到了秦錚的邀請以後,趙維忠也不敢怠慢,趕忙換了衣服,趕到己經更名也天津臨時政府行政辦公樓的戈登堂來。
兩人見面之後,趙維忠躬身一揖,道:“見過秦政委。”
這時趙維忠對穿越集團的官職名稱己經十分了解了,只是還沒有習慣見面握手。因此秦錚也有尬尷的收回手,雙手抱拳拱了拱手,道:“趙先生,不必多禮,坐吧。”
兩人分賓主落座以後,秦錚纔將上海發來的電報遞給趙維忠,笑道:“上海那邊又來電催你南下了。”
趙維忠接過了電報,看了一遍,才道:“不知政委打算怎樣回覆。”
前兩次電報,雖然天津這邊都是以趙維忠的名議回電,但實際的內容都是由穿越者擬定,然後交給趙維忠,由他改成文言文,發回到上海去。而趙維忠也十分識趣,每次都沒什麼,按照穿越者的意思修改措詞,一添枝加葉都沒有。因此得知上海那邊又有電報來,趙維忠以爲還會像前兩次一樣,這夥海外華人會先擬定內容,然後轉由他修改措詞。
秦錚笑了一笑,道:“這次趙先生自己答覆李中堂,就你會在近日南下,趕奔上海,請李中堂放心。”
趙維忠怔了一怔,還以爲自己聽錯了,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