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只見從小門裡一前一後,又出來兩個人,前面的人來到王貴的面前,道:“王貴,還認識我們嗎?”
王貴擡頭一看,頓時得着魂不附體,原來這兩人正是王克行,王克復兄弟兩。一剎間,王貴頓時想起前些日孑被打死孫成,不甴得腿一軟,頓時跪倒在地上,顫聲道:“大少爺、二少爺,原來是你們,小人、小人……”但說了半天,也說不出什麼來。
王克行“哼”了一聲,道:“王貴,原來你還認識我們兄弟啊,我還以爲你仗着有海外華人撐腰,己經不把我們兄弟放在眼裡了。”
王貴趕忙爲自己辯白道:“大少爺、二少爺,小人可沒有給海外華人辦事啊,他們分你們家的田地的時候,小人可是連一畝地都沒敢要啊,不信你們回村去打聽打聽,就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王克行冷笑道:“讓我們回村去打聽,那不是正好讓海外華人來抓我們嗎?王貴,你到是打得好算盤,還說你沒有給海外華人做事,看我不宰了你。”說着,王克行拔出了佩刀,作勢就要動手。
王貴這時已嚇得差點尿了褲孑,連連磕頭,連聲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小人真的沒有給海外華人辦事,大少爺,這可是千真萬確的事情。”聲音裡都己經帶着哭音。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王克復道:“大哥,我看王貴說的話到像是真話。”
王貴聽了,頓時就像是抓住了一跟救命稻草一樣,連忙道:“是啊,是啊,二少爺,小人說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王克行擺了擺手,道:“管他是真是假,反正是寧可殺錯,不可放錯,萬一他回去向海外華人告密,來抓我們怎麼辦?所以乾脆把他們都殺了算了。”
王貴一聽王克行無論如何也要殺自己,頓時嚇得全身抖成了一團,哭着道:“大少爺,大少爺,小人決不敢去告密,小人真的不敢去告密啊。”又轉頭對王克復道:“二少爺、二少爺,救救你幫小人說幾句好話,勸勸大少爺。”
果然,王克復又勸道:“大哥,過去王貴在寨裡的時候,一向都很老實,我看他決不敢出賣我們,而且咱們到底是在一起住了幾十年,王貴以前也幫我們家做了不少事情,不看僧面看佛面,怎麼也不能殺了他。”
其實王克行也只是嚇唬一下王貴而己,並不是真的要殺他,一來這畢竟是在膠州城裡,雖然這條小巷得避靜,但當街殺人可也不是一件小事,更何況王家兄弟實際己被膠州官府逐出了膠州城,這次他們兄弟其實是暗中潛入城裡,自然更是不敢造次;二來王家兄弟還指望從王貴口裡打聽王家寨裡的情況,並且打算把王貴控制住,讓他回村去幫自己打探消息,因此當然不會殺了王貴。他們兄弟兩人實際早就商量好了,就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迫使王貴爲自已做事。
這時見火候差不多了,唱白臉的王克行這才裝模作樣道:“老二,你說的到也是,這麼多年的交情,真要把他殺了,到似乎有些不對。”
王貴見有一線生機,那還會放過,又連着給王克行磕了幾個頭,道:“大少爺,大少爺,別殺我呀,求求你別殺我呀!”
王克行點了點頭,道:“好,你先起來,我問你幾句話,你老實的回答我,如果沒有騙我,那麼我到是可以考慮放了你。”
王貴這才站起身來,道:“大少爺,您要問什麼?只要是我知道的事情,我都會老實的告訴你。”
王克行這才道:“現在村裡還有多少海外華人的軍隊?”
王貴道:“大概還有4o多人的樣子。”
王克行皺了皺眉頭,道:“胡說,海外華人怎麼只有這麼一點人?”
王貴趕忙道:“大少爺,我可沒有胡說,人民軍的大部隊都己經離開了村裡,現在村裡確實只剩下4o多人了,不過就在十多天前,又來了六七個海外華人,他們都是來幫忙開荒墾田的,沒有一個是士兵,但帶來了好幾臺鐵怪物,又會刨地又會挖地,一天干的活比得上1oo人……”
王克行擺了擺手,道:“少說這些沒有用的東西,這麼說村裡的軍隊真的就只有4o多人了嗎?再沒有其他的軍隊了。”
王貴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道:“大少爺,人民軍雖然把大部隊撤走了,但在村裡組織了民兵,都是由村裡的青壯年人蔘加,並且任命王勤九當了民兵的大隊長,就是王定六的兄弟,一共有1oo多號人,和人民軍留下了的4o多人一起負責維持村裡的治安。”
王家兄弟聽了,互相看了一眼,王克行恨恨道:“這個死王老九,當初就應該把他和王老六一起殺了。”
而王克復則問道:“王貴,民兵配了火槍沒有?”
王貴連連搖頭,道:“沒有,人民軍只給民兵配了長槍和大刀,但火槍只有人民軍的士兵纔有。”
王家兄弟聽了,也鬆了一口氣,在他們看來,只有配了火槍纔是有威脅的,如果沒有火槍,那麼一百多由村民組成的民兵就沒有什麼危脅了。隨後兩人又問了王貴一些王家寨裡的情況,因此王貴也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說了,而王家兄弟又問了好幾遍,這才確認王貴並沒有說慌。
而王貴說完之後,心裡也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王克行是否相信自己所說的話。
王克行這才道:“王貴,今天你還老實,我可以暫時不殺你,不過要想讓我饒了你,還要幫我辦一件事,如果辦得好了,我不僅不殺你,而且還會對你有重賞,但如果你辦不好,或許不給我辦,看我馬上就宰了你。”
王貴聽了,趕忙道:“大少爺,有什麼事情你儘管吩咐,只要是我能辦到的,一定爲您辦好。”
王克行點了點頭,道:“你回村去,留心觀察海外華人的動向,有任何消息,都要向我們彙報,到時候我們會派人去和你聯糸,你幹不幹?”
王貴怔了一怔,雖然他只是一個大字不識的農民,但也知道王克行要自己做的事情可不是什麼好事,如果讓海外華人現自己給王家兄弟通風報信,自己肯定是沒有好下場的,別看海外華人說話和氣,行事也很規據,但殺起人來可是決不手軟的,當初審判王佔元,可是毫不留情的處決了十幾個人。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王貴心裡對海外華人是很有好感的,而以前王家在寨裡的惡行,王貴心裡是清清楚楚的,只不過他是個膽小老實的人,也確實很怕王家,但他也更怕海外華人,畢竟海外華人要比王家更爲強大,這一點王貴還是看得清楚的,因此要他幫着王家去對付海外華人,王貴更是沒有這個膽。
不過王貴也明白,海外華人再厲害也是遠水不解渴,現在自己這一行人的小命都捏在王家兄弟的手裡,不由得自已說不字,只能先答應下來,回村再說。
當然,王貴也有自己的盤算,看這樣孑,王家兄弟是不敢到村裡去,因此只是自己回到了村裡,也就脫離了王家兄弟的控制,那時自己打算怎麼辦,幫不幫王家兄弟打探消息,就由自己說了算。甚致自己還可以像海外華人告密,讓他們去抓王家兄弟,不過這樣做似乎又有一點不大好吧,自己也沒有必要把王家兄弟往死裡整,反正告密還是不告密,等回村在說,現在先擺脫王家兄弟的控制再說,於是王貴點了點頭,忙道:“是,是,大少爺,小人一定爲大少爺打聽消息。”
王家兄弟雖然不算什麼厲害的角色,但也算是見識過一些世面,見王貴的目光閃爍不定,就知道他是言不由衷,心裡一定另有盤算,於是王克行冷笑了一聲,道:“王貴,你可別想跟我們打馬虎眼,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得嗎?是不是打算現在先敷衍我們把你放了,等你回村以後,就可以翻臉不認帳了,說不定你還會向海外華人通風報信,讓他們來抓我們。”
王貴畢竟是鄉下人,被王克行一口說破了自己的心想,頓時臉色大變,趕忙顫聲道:“大少爺,大少爺,打死小人也不敢啊。”
王克行搖了搖頭,道:“我可信不過你,這樣吧,把你的兒子留在我們這些當人質,你回村裡去幫我們打探消息。”
王貴聽了,猶如五雷轟頂一樣,立刻又跪在王克行面前,爬行幾步,一把抓住了王克行的腿,道:“大少爺,您可不能......”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王克行己擡起腿來,一腳把王貴踹倒在地上,惡狠狠道:“怎麼?你要要是再敢說個不字,我現在就宰了你們。”
這時王克復又過來唱紅臉道:“王貴,你這又是何必呢?把你兒孑留在我們這裡,有什麼不好的,將來我們奪回了王家寨,說不定還會提拔提你兒子,給我們當個親隨,將來也好有個出息,可比跟你開飯館不強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