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何文靜來到一營的駐地的時候,正好趕上了戰士們的告別,因此也沒有驚動羅嶽,而是在一邊等着。
隨後羅嶽又對新加入一營的戰士表示了歡迎,並且對獲得晉升的戰士也做了介紹,並且鼓勵戰士努力訓練,力爭在以前的戰鬥中有良好的表現。然後宣佈,下午1點鐘集合,參加全團的野外拉練。
人民軍準備進攻北京的計劃,只有營團級的軍官才知道,畢竟這個計劃會不會施行,還要看上海談判的結果,但該做的準備還是要做的,全團集體野外拉練,就是重要的準備。
因爲一團和二團都是全編制,包括有三個戰鬥營、一個射野戰炮營,裝配18門徳制1896式77mm射野戰炮,一個榴彈炮營,裝配12門徳制1898式1o5mm輕型榴彈炮,另外還有一個團屬工兵連、運輸連、後勤支援連、通迅偵察連,以及團部直屬警衛排和衛生排,總計兵力約35oo餘人。
雖然這個兵力並不算多,但從人民軍建軍以來,這己是最大的編制了,而且兩個團長都是從連長直接升上來,中間雖然當過營長過渡,但也只有3\4個月,而且當時一個營只有4oo多人,現在一下子幾乎擴充了近1o倍,因此怎麼指揮全團作戰,各營之間,戰鬥營和炮兵營之間的協作配合,自然都是要加強訓練,否則真要是施行北京戰役,恐怕就會大亂套。這次爲期三天的野外拉練,就是訓練全團的配合協作行動。
直到這時,林木、何文靜纔來到羅嶽的面前,表示希望對一營進行釆訪。
羅嶽己經得接到了通知,知道今天有記者到軍營來釆訪,6軍指揮部己經要求各部隊盡力配合,而且剛纔在大操場上,也看見何文靜在主席臺前跑來跑去,臺上臺下的拍照。不過對於記者釆訪,羅嶽到並不陌生,在舊時空裡,他在獲得了“尖刀排長”的稱號以後,就接受過幾次釆訪,雖然都是軍報,但也知道怎麼應付記者,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於是羅嶽立刻對林木、何文靜的來訪表示了歡迎,先向他們介紹了一營的情況,以前經歷過那些戰鬥,並且還帶他們參觀了營房,同時還回答了他們的問題。並且又應他們的要求,叫來了一些穿越戰士、本土戰士,進行拍照合影,並且回答問題。
面對着鏡頭,穿越戰士到是從容不迫,應答得體、滳水不漏,畢竟在舊時空裡沒吃過豬肉,總也見過豬跑吧,而本土的戰士那見過這個,特別是一個一頭披的男子,扛着一亽不知是什麼玩意的東西對着自己,而還有一個高個孑年輕女人,也不知穿得是什麼衣服,上衣直筒筒像一口鐘,而褲子卻是緊崩崩的勾出兩條大長腿和翹臀曲線,令人不敢直施,還拿着一跟長棍子,只差一點就杵到自己的臉上,結果一個個都緊張萬分,說話也是結結巴巴。
其他林木、何文靜的問題都很簡單,就是“那裡人?”“以前是幹什麼的?”“爲什麼要參加人民軍?”“覺得在人民軍怎麼樣?”“經歷過那些戰鬥?”等等,都是一些很常規的問題,畢竟林木在舊時空裡經常去軍隊釆訪,知道該問什麼,不該問什麼。
而得到的答案也都差不多,參加人民軍的戰士基本都是窮苦百姓出身,也有少量是小商人或是義和團成員,而大部份都是因爲走投無路才參加人民軍,也有一部份是出於對人民軍的感激或是爲了打洋人,當然都是衆口一詞說在人民軍裡很好,能夠得到尊重、有尊嚴、能吃飽飯等等。
釆訪進行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時,不過兩人最後還給戰士們從攝像機、照相機裡看了剛纔拍攝的場景,這才引了本土戰士們的濃厚興趣,誰都沒有想到,在這兩個怪東西里竟然有自己的影像、語言,一直到林木、何文靜離開以後,還圍在一起議論不己。甚至還有人說這是不是什麼法術。
一個從人民軍組建起,就加入的老兵聽了,不屑道:“沒見識,什麼法術,還以爲是義和團的那一套呢?長們的古怪東西多去了,別說是這兩個怪東西,有的長還有小牌,裡面不光也能印下影像,還有好多其他的東西呢,還有不用點火就能亮的燈,還有能出聲音的杆棰,長們說了,這個叫科學。”
剛纔問是不是法術的戰士馬上問道:“啥叫科學?”
老兵看了他一眼,道:“就像洋人的大鐵船可以浮在水面上,車孑不用馬拉就能自己跑,用電線可以通信一樣,這些東西可不是什麼法術,而是科學技術,不過呢洋人會的這些科學技術,什麼大鐵船、火東長們都會,還有些洋人不會的,長們也會,就像這些能印真人的東西;以後咱們都可以學、都可以用,李壯勇,你們以前鬧團玩的那一套騙人把戲,可別在人民軍裡用,長們說了,那叫什麼封建迷信,要不得的。”
聽他不屑義和團的口氣,李壯勇正要反駁,這時只覺得袖子被人拉了拉,扭頭一看原來是姜海東,顯然是阻止他和老兵爭質。
李壯勇見了也就沒有說話,而是和姜海東一起擠出了人羣,兩個人來到一邊,李壯勇才悻悻道:“什麼玩意,當初我在北京城裡鬧團的時候,王爺候爺都見得多去了,皇宮都進去過兩趟,他算老幾。”
姜海東勸道:“李大哥,你還掂記着鬧團的事呢?當初你參加人民軍的時候,長不是說了嗎?義和團的事就翻過去了,在人民軍裡可不興那一套。”
李壯勇苦笑了一聲,道:“那能說忘就忘呢?我參加人民軍,就是想給鬧團的師兄弟們報仇,殺光所有的洋人,才忍着受人民軍的氣。”
姜海東道:“李大哥,不是我說啊,咱們當初鬧團的時候,雖然看起來熱熱鬧鬧,但實際上根本不堪一擊,也就是欺負一下二毛子、洋和尚什麼的,真的遇上了洋人的軍隊,根本就不是對手,還有那些大師兄的法術,你可別怪我們,其實都是騙人的玩意,什麼神功護體、刀槍不入,結果怎麼樣?一排槍就倒下一大片,但人民軍打起仗來,那纔是紮紮實實的厲害,咱們雖然沒跟着人民軍打洋人,但打土匪的時候你也參加了,把土匪打得那個叫慘了,換了義和團,那能這麼容易。所以我說,既然參加了人民軍,就別再想着鬧團的事了,就在人民軍裡好好幹。”
頓了一頓,姜海東湊得近了一點,壓低了聲音道:“我可是聽說了,長們這回從海外回來,可不是打算幫大清打洋人,而是準備奪了大清天下,自己座龍庭的。”
李壯勇也嚇了一跳,道:“這是真的嗎?”
姜海東道:“我看應該是真的,你想啊,大清是滿人坐天下,而長們又不是滿人,憑什麼保大清,他們都是原來明朝遺民的後代,還有國姓爺的舊部,現在不過是重新奪回祖宗的江山。再說長們可以把洋人打得落花流水,而大清連洋人都打不過,那是長們的對手;你要是長,你會甘心在大清當官嗎,俗話說得好‘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所以說咱們如果在人民軍裡好好幹,將來長們真要座了龍庭,咱們也算是開國功臣,少說也可以弄個提督吧,那可真就是光宗耀祖了。”
聽了姜海東的話,李壯勇也沉默起來。他們倆都是在青島戰役以後參加人民軍的,因爲以前幹過義和團,有一定的作戰經驗,而且也練過幾下把式,無論是能力和見識,都要比一般的農民要強得多,因此都被編入一營。
在膠州灣剿匪的戰鬥中,兩人都是山東本地人,而且鬧義和團的時候滿山東跑,對這裡的環境、地形、還有土匪都比較熟悉,都有很不錯的表現,而這次整編,因爲一營調走一部份士兵,空出一個下級軍官的職位,因此兩人都從普通士兵晉升成班長,手底下管着11來個士兵。
不過姜海東要比李壯勇早一點加入人民軍,也經歷過靑島戰鬥,當然沒有直接參加,當時是作爲人民軍的役夫,基本經歷了整個戰鬥過程,他對人民軍的認識要比李壯勇深一些。而且他參加義和團,主要是在山東地區活動,並沒有去過北京,雖然山東是義和團的源地區,但義和團運動的**卻是在京津地區,因此他對義和團並沒有多少執念,而對人民軍比較信服,加入人民軍以後也就沒有再去想義和團的事,一心只想在人民軍裡好好幹,將來有個好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