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川古如此說,衆人又驚又惱,楚平臉色一變,“你想怎麼樣?”
川古見楚平臉上神色大變,似是極爲滿意,輕輕打了個響指,“很簡單,今天晚上我在這裡等你,你來跟我盡興切磋一場,讓我見識神州中華的神通,我保證,以後不會打擾你同學的生活的!”
“好!晚上我來見你!”楚平臉上驚怒的神色一收而起,不再搭理川古,轉身走了開去。
“楚君,你們中華有句話,叫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就在這裡等你!”川古在身後大聲說道。
“小平,你真的答應他了!”楊天追着趕上來,低聲問道。
唯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見衆人都是一副神色沉重的模樣,也說道,“楚平,不然你就別見他了!”
“沒事”,楚平見唯清神色頗爲擔憂,展顏一笑,“就是跟他交個手,比拼一下身手,又不會有什麼!”
唯清點了點頭,楊天幾人見楚平說得輕鬆,也就不再說什麼。
只有東方瞿穎跟王川臉上神色仍舊沉重,別人不知,他們兩人卻是知道習武者出手打鬥,常有生死,何況這兩人的武功不知到了什麼地步!
在他們眼裡,楚平跟那個川古顯然都是武藝極高的武者!
但見楚平如此說,顯然是不想讓別人擔心,也就沒有說話。
這一番打鬧,日光已經西斜,幾個人到校外找了間飯店,一起吃了個飯。
東方瞿穎因爲楚平出手相助,非要請幾個人吃飯,盛情難卻,推辭不成,也就由得她去了。
六個人飯桌上有說有笑,楚平似乎也把川古相約的事情忘記了,陪着楊天跟王川喝了幾杯酒,一頓飯下來,卻是相談甚歡。
出得飯店,東方瞿穎忽然想起了什麼,對楚平說道,“後天是我生日,唯清早就答應了要去我家的,到時候你跟楊天和寒玉一起來吧!”
楚平看了看唯清,見唯清點了點頭,也就沒有推辭,相約到時候再見。
晚上楚平、楊天、唯清跟寒玉四個人在校園裡又逛了逛,天海大學面積極爲廣闊,單單走一圈就要半個多小時,何況四個人又走的極慢,不知不覺就該回去睡了。
四人揮手作別,臨走前寒玉卻拉着楚平悄悄問道,“晚上你真的要去?”
楚平目光閃爍如星,點了點頭。
寒玉見過楚平跟吸血鬼大戰的情況,知道楚平不是普通人,也猜出那個叫川古的能跟楚平旗鼓相當,定然不是凡人,心中甚是擔憂。
“放心吧,沒事的。”楚平一笑,擺了擺手。
“你們倆偷偷說些什麼呢?”楊天走過來打斷道。
“沒什麼,說你呢!”楚平呵呵一笑,打趣着楊天。
寒玉瞪了楊天一眼,卻不好說什麼,也就罷了。
四月末的夜色,冰涼如水,並不溫暖。送唯清跟寒玉回宿舍之後,楚平跟楊天兩人走在路上,楊天不僅有些薄寒,看着仍舊如常的楚平,不禁豔羨萬分。
“我說小平,啥時候也教我兩手,好歹冷天免費取暖,保持風度啊!”
楚平哈哈一笑,筋脈內真元透過體表稍稍外放,四周幾尺之內頓時暖如室內。
楊天驚奇的“咦”了一聲,頓覺全身涼意盡去,血脈肌膚活潑潑的說不出的舒服。
“這就叫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楚平哈哈大笑,跟楊天一路跑了下去。
回到旅館,楊天百無聊賴的躺在牀上,擺弄着手裡的遙控器,眼花繚亂的換着頻道,對楚平說道,“你什麼時候去赴約啊,這算不算約戰,想想還真有古風,要不要我去掠陣啊!”
楚平同樣懶洋洋的靠在牀上,看着楊天不住的轉換頻道,有氣無力的應道,“得了吧,你去了我還得照顧你,就那小日本,手段還不及我呢!”
楊天一扔遙控器,“騰”的從牀上坐起,“你還好意思說這個,咱倆好歹也是這麼多年哥們了,你也不教我兩手,讓我在寒玉面前也能出個風頭,什麼時候英雄救美一下,可不就*了!”
“行了吧,還*,之後呢,真以爲王子跟公主就此過上幸福生活了還就,真是天真!”
楚平說完一看楊天還要繼續發話,擡起手腕瞅了一眼手錶,也從牀上翻身坐起,“得了,我去看看,都快半夜了,你自己先睡。”
說完話推門走了出去,不管楊天在背後大叫大嚷。
看着楚平消失後,楊天長嘆一口氣,點上一支菸,喃喃自語道,“怎麼的也得等你回來啊!”
出了旅館,楚平擡頭一看,星月全無,漆黑一片,濃郁的黑暗夾着夜晚沁骨的涼意,讓道路兩旁的燈光都是有氣無力,照不透這無邊的黑暗。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壯士意無限,一去不復返!”隨即搖了搖頭,“悲壯足矣,未免太烏鴉嘴了!”
自嘲般的一笑,就着無邊黑夜,飛起身形,奔赴相約之地。
幾乎就在一呼一吸之間,楚平就到了白天打鬥的操場。漆黑的操場,校內只有昏黃的路燈隱約亮着,全然照不到這裡。
操場中央,正有一個全身黑色勁裝的人,仿似融入夜色裡,若非楚平定神觀察,絕不會發現竟然還有人在,正是川古。
川古盤膝坐在綠茵草地上,膝前正橫放一柄長劍,套在灰白色的劍鞘之內,裸露在外的劍柄上,雕刻着一隻八頭八尾的巨蛇,昂首吐信,獠牙尖利,栩栩如生,猶如上古惡魔,雖是都要從劍柄上跳出來,擇人而噬。
遠遠在觀望,楚平就能察覺到這把長劍透露出來的猙獰殺意,帶着一股狂暴肅殺的遠古氣息,顯然不是凡物。
就在楚平落地的剎那,川古忽然就睜開雙眼,整片夜空爲之一亮,猶如兩顆明亮的星辰,透露出湛湛光華。
川古哈哈一笑,站起身來,“楚君果是信人,不枉川古一番等待!素聞中華大地道術精奇,白天驚鴻一瞥間,川古神往不已,特請賜教!”
楚平將目光從川古所持長劍上緩緩收回,心中沒有分毫怠慢。就在川古一起一立之間,恍如一座山嶽猛然間突破地表,沖天而起,巍峨浩瀚,莫可名狀。
“要交手,隨我來,別在此地,驚擾旁人!”
“不錯不錯,你我交手,定然是驚天動地,換個環境,也是理所當然!”
楚平也不搭話,身形一掠,化作一道青光,如驚天長虹,朝着遠處的大海去了。
川古嘿然一笑,身形一縱,同樣騰飛而起,也似流星破空,遙遙墜在楚平身後,離開了天海大學!
就在兩人離去之時,一片濃黑之中,轉出一個鬚髮皓然的老者,看着兩人遠去,捻鬚微笑,低低自語道,“不錯不錯,想不到這趟出來,還能看見兩個年輕人交手的場面,似乎修爲都可以,還有一個是東瀛人,看樣子是織田家族的人,這麼多年沒見,還真是懷念當年一番痛打織田信長的場景呢!”
自語間,眼中忽然閃過一道精光,望着不遠處的黑暗,冷冷說道,“靈虛老道,是你吧,鬼鬼祟祟的,在我跟前還藏什麼!”
就在老者右邊十丈處,忽然又出現了一個穿灰色道袍的老者,頭上挽了一個高高的道髻,寬大的道袍將整個人都包裹起來,夜風吹拂,衣袍翻飛,衝着先前的老者呵呵一笑,“齊道友,老道靈虛有禮了。”
先前的老者冷冷一笑,“想不到堂堂崑崙派的耆碩長老,竟然也偷看後輩!”
靈虛聽齊姓老者語氣刻薄,卻是毫不生氣,“貧道也只是途徑此地,怕這東瀛人在我中華大地上肆意妄爲,就留下來看看。想我神州浩土,怎可容別國小輩放肆!”
“哼!”
齊姓老者冷哼一聲,右腳邁出,剎那間消失在原地,靈虛老道眸光銳利,清楚的看見齊姓老者一步就踏出了數裡之外,卻是奔着楚平跟川古的方向去了。
“嘿嘿,壺公縮地,神行之術!不知我這‘鳳翔千里’又如何!”靈虛見齊姓老者竟然一步之間,錯開空間,踏出數裡之遙,臉上也不禁露出凝重神色,說話之間,整個人沖天而起,如電如光,也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