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星的戰鬥仍在持續,一些找不到對手的兇獸已經開始在全嵩陽宗的範圍內搜尋漏網之魚,由於兇獸的敏銳嗅覺和聽覺,還真沒人能夠躲過它們的搜捕。而一隻只猿類兇獸也是在各建築物內鑽進鑽出,幹着它們最擅長乾的事。不一會兒,大包小包的各種值錢的不值錢的寶物、雜物便堆在了紫槊和楚驍面前。
“讓你見笑了啊,這猿類就是比較愛好蒐集寶物,這貪婪的毛病是一代代傳的。”紫槊望着那各種“猴子”一臉興奮的四處翻箱倒櫃、砸牆撬磚、掘地三尺的的樣子,讓別人看見還以爲嵩陽宗被滅不是因爲楚驍的尋仇,而是被搶劫了呢。實在是覺得這些傢伙拉低了他們這羣兇獸的整體素質,他還指望楚驍能夠收留更多青雲山的“富餘人口”呢,這不是找讓人嫌棄嗎?剛想呵斥,卻是被楚驍攔住了。
“我聽說,要真算起來,人類也算是猿類的一種。如今看來,此言不虛啊。這些猿類的行爲,和許多人類的行爲如出一轍,而人類,只會比它們做得更過分。讓它們去搜羅吧,您看着點就是了,如果看到什麼稀奇東西也讓我開開眼。反正這裡將會付之一炬,留下了也是被燒燬。”楚驍找了些恢復脈氣和魂魄力量的寶物、藥材,找了個安靜地方便去靜修了。阿瑤則是忙着爲受傷的兇獸療傷、包紮。
整整忙了一夜,嵩陽宗的屍體被堆入一個大坑付之一炬,然後蓋土深埋。一塊“嵩陽宗之墓”的石碑被立在這填好的大坑之上。兇獸死了六個,在徵求紫槊意見後,也埋葬在了狼山。其餘的皆是些皮外傷,以兇獸的體格和恢復力來說都沒什麼大礙。最讓人意外的是,從嵩陽宗竟是蒐羅出來了一百多萬兩鈦金,這還不算司陽夫婦剛開始給楚驍的那兩個儲物手環。各種名目的寶物也是不少,楚驍將兩套最好的大概都是凡器八階樣子的內甲,和一對凡器九階的鴛鴦腰刀,交給阿瑤,讓她挑一套內甲穿上,剩下的帶給玎玲。本來這些東西紫槊都要給楚驍的,楚驍不要。可是紫槊說兇獸難道還能用鈦金去買東西嗎?於是楚驍只好將鈦金,以及一些武器、盔甲、秘籍這類兇獸用不到的東西收了起來,其他的便任由它們去分了。
“接下來打算如何?回去嗎?”紫槊問道。
“項柳煙說,有個外號‘瘋虎’叫傅彪的,在碎葉城。我記得那碎葉城離萬馬城很近,原本我娘就是打算帶我倆躲到碎葉城去的。兩座城與青雲山的距離倒是差不多,前輩可曾聽說過這個傅彪?”楚驍顯然是已經打上這個傅彪的主意了。
“知道一些,這個傅彪外號‘瘋虎’的確是碎葉城唯一的霸主,目前已達到地境七階實力,是碎葉城虎嘯山莊的莊主。其爲人殘暴、狠毒,對碎葉城採取着高壓統治,尤其是在虎嘯山莊內,傅彪以施虐爲樂,設下種種殘忍酷刑,被他活活虐殺在山莊內的人成百上千。原本他還有兩個弟弟,以及幾個臭味相投的高手門客,不過當日萬馬城外一戰,死得就剩下他一個。有些其他城市的勢力便打起了碎葉城的主意,使得這‘瘋虎’現在更加瘋狂和殘暴,碎葉城如今恐怕已如同人間煉獄一般。”紫槊搖着頭輕嘆。
“前輩,願意和我去趟碎葉城嗎?讓阿瑤將這批地境兇獸帶去南旗城安置,而我們兩人分頭行動,你將我放在碎葉城,然後就回青雲山再拉來一支隊伍,這期間我混入碎葉城把情況搞清楚,然後一舉滅了這呼嘯山莊。”楚驍的眼裡流淌着殺意。
“這裡離碎葉城距離可是不近啊,你小子不會是想讓我帶你飛着去吧?”紫槊瞪大了眼睛。只見楚驍燦爛的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在阿瑤的千叮嚀萬囑咐下,楚驍騎在紫槊背上向着碎葉城的方向飛去。天境高手雖然可以飛行,但是由於很耗能量,所以長時間飛行紫槊也是吃不消的,只好飛兩個時辰便落下休息一會兒。即便如此,也是比在地上行進要快得多。一天不到,他們便是來到了碎葉城外。紫槊將楚驍放下,囑咐了一番,約定三天後在同一地點匯合,然後便向着青雲山飛去。楚驍則是整整身上的衣服,悠哉悠哉的向城內走去。
與南旗城不同,碎葉城稍小,城市廢墟的外圍也能見到不少人。此刻正是中午,隱隱可以看到一些炊煙,不過這裡的人似乎都比較木然,見到楚驍這個陌生人,既不害怕,也沒有歹意,似乎任何事情都無法引起他們絲毫的興趣。楚驍拉住一箇中年男子,從儲物手環中取出幾個餅子給他,試圖詢問一下關於虎嘯山莊的事情,可是不論怎麼問,那人都是默然不語,楚驍只好作罷,繼續向城中心掠去。
隨着離城中心越來越近,街道上也顯得稍微繁華了些許,甚至偶爾可以看到一些店鋪和飯館。楚驍心思一動,進入一家比較大的飯館,跑堂的連忙上前招呼:“公子,您幾位?”
“我要一個包廂,安靜些的。”
“好的,包廂您請跟我上二樓。”跑堂的一看楚驍的架勢,便知道是個有錢的主,立馬是更加殷勤起來。“不知公子想要吃點什麼?”跑堂的把楚驍帶進二樓一間僻靜的包廂裡。
“撿你們比較拿手的上個十幾樣便好。最好的酒來一壺。”說着,一小袋銀幣丟在桌上,“拿着,多的賞你了。”跑堂的瞬間眉開眼笑,千恩萬謝的將銀幣收起,下樓張羅酒菜去了。
不一會兒,一桌菜餚便是擺上了桌,看上去比起南旗城的餐館顯得粗糙了一些,但是一看便知,用料上還是很實在的。
“公子,這‘蜜汁熊掌’用得是‘合歡熊’的前掌;這個是‘獨峰龍駝’的駝峰;這是青雲山上產的‘松茸蕈’炒‘麝牛’舌;這個是……”既然收了小費,跑堂的服務自然到位,一道道的介紹着他這裡的名菜。楚驍品嚐着,菜的味道只能說一般,不過酒是真心不錯,名字也雅緻,叫“君莫忘”,楚驍讓跑堂的給他裝了好幾個大皮囊,準備處理了傅彪後回南旗城去慶祝一下。
“在碎葉城裡開飯店,怕是得需要個大靠山吧?”楚驍吃得很香,裝作漫不經心的問。
“我們這種小飯館,能有什麼大靠山啊,能在虎嘯山莊找個管事的入個‘乾股’也便是最大的保障了,隔三差五被一些人過來白吃白喝也是不可避免。不似‘萬寶樓’、‘得月居’這等大買賣,全都是人家虎嘯山莊自己開的,自是無人敢去生事。”跑堂的感慨道。
“有筆小富貴,不知你有沒有這個興趣?”說着,楚驍拿出一塊鈦金,大概十兩左右,輕輕的放在了桌子上。
“公子有什麼需要小的效勞的,儘管吩咐。”跑堂的眼裡放出了異樣的光彩,彷彿人生都將從此不同。
“先如今,那傅彪可在虎嘯山莊?山莊裡大概有多少人,其中有多少地境高手?”楚驍的問題瞬間嚇得跑堂的臉色煞白,傻子都能聽得出來,楚驍這分明是打算殺上門去啊。但是他得說,對方可是一個敢打虎嘯山莊主意的人,自己敢不說,恐怕就沒法活着出這個門了。
“回公子的話,傅彪如今仍是每日待在山莊內,以虐待人爲樂,山莊內設地牢,敢反抗他的人或者是他看不順眼的人都會被抓去關入地牢。莊園內還有一個‘逍遙館’,裡面關着他們抓來的年輕女子,專供莊主消遣的,那就是個魔窟,只見人進去,卻沒有人能出來。好端端的姑娘,最後都會被虐殺致死,扔到城外喂兇獸。山莊內的莊丁大概有兩三百人,地境高手有四個,兩個地境三階的孿生兄弟,常威、常猛,剩下兩個地境一階的,是最近招募來的,不太熟悉。原本山莊裡地境高手很多,尤其是莊主傅彪的兩個弟弟,更是兇悍,可不知爲什麼,兩年前都不見了,聽說是在外面一場大戰盡數被殺。傅彪獨自回來後變得更加殘忍暴虐,幾乎天天都要殺人。碎葉城很多人都開始逃離了。”跑堂的湊到楚驍跟前,低聲的跟楚驍講着。
“給我描述一下虎嘯山莊的地形和大概的建築格局,關鍵是傅彪通常會待在什麼地方?”說着,楚驍從手環中拿出二十兩鈦金,放在了那跑堂的手中。跑堂的眼睛頓時閃動出驚喜的光彩,這可是兩百萬銀幣啊,加上剛纔的十兩鈦金,足夠開一家大餐館了。他的人生就此改變,而楚驍也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情報。自然,爲了能夠安安穩穩的享受這筆財富,他會讓他和楚驍今天的對話,爛在自己肚子裡。
轉眼間三天的時間便過去了,這三天來楚驍白天在城裡亂逛,晚上則是潛到虎嘯山莊附近勘察,甚至偷偷潛入進去探看路徑,總算是對碎葉城的地形做到了然於胸,甚至對虎嘯山莊也可以說是摸了個八九不離十。在城外三天前與紫槊分別的地方,楚驍迎到了紫槊的大隊人馬,一支足有兩百隻各種兇獸組成的龐大隊伍。
“楚驍啊,你可是說過來者不拒的啊!你看到沒有,這一批都是地境五階以上的高手,飛禽走獸應有盡有,連擁有神獸血脈的都有啊!這只是先頭部隊,後面青鸞還會組織一批大概三百左右的隊伍,水平比這一批稍差一點,大概是地境三階以上吧,還是三天後在這裡聚齊。”紫槊顯得異常高興,十足就像一個靠拐賣爲生的“人販子”。可見青雲山的“人口”壓力的確是已經到了一個無法忍受的程度。
“好啊,竭誠歡迎。我們現在就來研究一下行動方案。”楚驍用一根棍子在地上畫了一個巨大的碎葉城圖形,然後又在虎嘯山莊的對應方位仔細的畫了一個山莊結構圖。“我們等到天黑再進城,在半夜的時候移動到虎嘯山莊附近將其包圍。紫槊前輩,您挑出八個實力最強的地境兇獸,對付莊園內的四個地境高手。其餘的莊丁護衛,便交給其他兇獸了。虎嘯山莊抓了許多人囚禁着,如果發現牢房,不要傷害裡面的人,事後將他們放了便是。而那傅彪,十有八九是在這‘逍遙館’裡,就辛苦紫槊前輩親自跟我走一趟了,我們倆先進去確認傅彪的所在,大家在山莊外等我發信號便一起衝進來。”計議已定,大家便在城外等待天黑,紫槊也趁此機會介紹楚驍和一些實力領先的兇獸相互認識。
入夜之後,兇獸們趁着夜色,分批潛入碎葉城,將虎嘯山莊團團圍住。此刻的紫槊身體已經縮小到一條小狗大小,作爲天境兇獸,已經能夠自由的控制自己身體大小。楚驍向紫槊打了個手勢,便雙雙越過圍牆,進入了山莊內部。沿着山莊內的小道,靠着假山、花木的掩護,他們迅速接近了“逍遙館”。一路上儘可能的躲開守衛,實在躲不開的,便是一招制住,被紫槊吞進肚子。剛接近“逍遙館”,就聽到裡面傳出女子淒厲的慘嚎聲,叫聲之慘,聽得人毛骨悚然。悄悄潛入一道側門,是一條幽深的走廊,他們循着慘叫傳來的方向謹慎前行。在昏暗的光線中,來到一個即像牢房,又像是士兵營房的地方。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每個房間都像牢房一樣緊鎖着鐵柵欄門,連窗戶都是封死的,不過裡面有牀、有桌,桌上甚至還有着一些不錯的食物。這些房間有數百個之多,裡面關着許多少女,雖是衣着乾淨,看上去也還健康,但卻都是滿臉淚痕、眼神絕望。那每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都會讓她們下意識的顫抖一下,可臉上卻沒有了恐懼,有的只是麻木。
楚驍沒有停留,默然的快速向前行去,只是臉上的殺意再多了幾分。又行了沒多久,前方出現了明亮的燈光。悄悄靠過去,那是一個巨大的房間,房間的中間鋪着一張巨大的兇獸毛皮,幾乎如地毯般鋪滿了小半間屋子。地毯上堆着軟墊,放着條桌,一個彪形大漢赤膊着上身,斜靠着軟墊喝酒,邊喝邊從一個小罐子裡掏出一根牙籤,自杯子裡蘸上酒水,然後屈指一彈射向對面。而對面的牆上掛着一個“大”字木架,上面綁着一個赤身女孩,身上插着幾十根的牙籤。顯然這大漢就是傅彪了,這個畜生用蘸着烈酒的牙籤專門往人敏感的部位射,雖無大傷,卻是極端的痛苦,女孩一聲聲的慘叫聽得楚驍頭皮發麻。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唰的一下抽出“寒影”,一招“無形刃”抖手削出。傅彪此刻陡然一愣,卻是如受到電擊一般,自軟墊上彈起,在離開軟墊的一剎那,連桌子帶軟墊便被無形刀氣削做兩半。
“什麼人?”傅彪一聲大喝如同雷鳴。楚驍倒是倍感詫異,憑傅彪的水平,竟然能夠躲開他最詭異的招數。
“仇人。”楚驍自黑暗中緩緩走出,手持“寒影”一臉的殺氣。
傅彪看着眼前這個陌生的年輕人,腦子裡極力的思索着,雖然他怎麼也想不起何時得罪過這樣一個小子,但是就憑剛纔那詭異、凌厲的一刀,就足以讓他正視了。“我不認識你!你敢闖我虎嘯山莊,莫不是嫌命長了嗎?”雖是有幾分忌憚,但是傅彪長期養成的霸氣卻是沒丟,開口仍是極度的張狂。不過話雖說得霸道,但他眼睛卻是瞟向了自己掛在牆上的血紅色重劍。
“不認識?兩年多前萬馬城外的事難道你忘了?今日,我就要爲我娘報仇!”話音未落,楚驍身形一晃,便是出現在傅彪面前,一腳便踹在後者臉上,滿口的牙齒和着鮮血自傅彪嘴中噴出,甩了一牆。
不過傅彪畢竟也是死人堆裡滾出來的狠角色,雖是受創,卻也借勢向牆壁倒飛而去,一把拿到了自己的重劍。武器到手,他心裡也是有了幾分底氣,一口吐掉嘴裡的鮮血大罵:“小雜種,知道當初跑了兩個孽種,一時心善沒有斬草除根,早知如此,真該把你們娘仨埋在一起!”說着,將手中重劍舞得如同風輪一般,朝着楚驍劈來。
楚驍也不多話,知道對方力量見長,並不與其硬拼,身體向旁邊一側,躲過重劍的一記劈砍,將刀交至左手,右手使出《方寸天涯》的功夫,拳指在傅彪的肘關節上一點。後者立即感覺胳膊一麻,招式立即混亂起來。不過傅彪也不是省油的燈,一記肩撞便順勢而來。楚驍不屑冷笑,拳指照着對方的肋骨部位便點了過去。“咔嚓”一聲,肋骨生生被點斷一根。這種傷,雖不致命,但卻會降低人的攻擊能力,再這樣來幾下,傅彪就得束手就擒了。他馬上明白過來,和楚驍近身搏鬥是愚蠢的。傅彪虎眼一瞪,一股澎湃的脈氣波動自體內散發出來,一雙手掌變得金光閃閃。“金焰碎天掌!”一聲怒喝,雙掌拍出兩道巨大的金色手印,帶着隱隱的嗡鳴之聲向楚驍迎面而來。
“快閃開!”紫槊的大喝聲響起,而楚驍的面色也是浮上一抹凝重,這絕非普通招數,雖還不知特別在哪裡,但如果捱上,必定不是好玩的。掌印攻擊快若閃電,而楚驍施展到極致的《渡影》身法則是更快上一絲。千鈞一髮之際堪堪避過,手印重重拍在牆上,一重重複雜詭異的震動在牆壁上傳遞而開,綁在牆壁木架上的那個姑娘隨着震動的傳到瞬間被震成一團血霧,連慘叫都未來得及發出一聲。楚驍眼神一滯,他在這招數中隱隱察覺到一絲天地規則的奧妙,一種關於波動的奧妙。畢竟是在生死搏殺期間,楚驍身體並未有任何的停滯,直接下了狠手,身形一閃出現在傅彪身側,“紫電指”照着對方胸口便點了過去。傅彪大駭,論身法,他根本無法躲開楚驍的糾纏,只好拼命的調動體內所有脈氣,在身前形成一個防禦氣盾,然後手上再次流轉金光,準備好“金焰碎天掌”。“轟”的一聲,紫電指將防禦氣盾點爆而開,餘勢稍頓,便繼續向傅彪胸膛點去。後者早有準備,“金焰碎天掌”泛着金光和可怕波動朝紫電指迎去。一聲更加猛烈的爆響傳出,在指、掌碰撞之處彷彿空間都受到了強烈的擠壓,一道道空間漣漪向四周擴散而開,空氣也隨着漣漪的擴散發出噼噼啪啪的爆破聲。傅彪倒退十幾步,臉色漲紅,鮮血如不要錢般自口中噴出,而楚驍也是倒退三步,手指到手臂一陣麻痹。
“等等,等一下。”傅彪血還沒有吐完,便搖手喊道,“當晚我的確參加了那場行動,可我虎嘯山莊也損兵折將,就連我的兩個親弟弟都是當場喪命。你聽我說,當晚分得之物樣樣不凡,我都沒有出手,統統還給你,我虎嘯山莊的一切,還有我的財富都給你,放我一條生路如何?”傅彪將儲物手環摘下,朝楚驍拋了過去。楚驍一把接過,僅僅拿在手中便能感到裡面傳出“離碭”的微弱波動。不料楚驍剛將手環接住的時候,傅彪便是拎起他的重劍,劍柄對着前者一擰,無數如牙籤般的黑色毒針便從劍柄內爆射而出,照着楚驍所在的區域覆蓋而來。
“果然是個小人!”楚驍怒極反笑,“無量業火”自手掌暴涌而出,所有接觸到這黑色火焰的毒針都在一瞬間熔化爲虛無。
“廢話,殺了你娘,還指望你能放過我嗎?老子不奉陪了!”說着,傅彪渾身散發出一股濃濃血光,如一道血色閃電一般轟破房頂竄了出去。
“是‘血遁’!這是高級兇獸纔有的血脈傳承秘技,這小子剛纔看着就很邪門,他一定融合過高級兇獸的血脈!再不追就追不上了。”紫槊也是飛也似的躍上屋頂,邊追邊喊。
“和我比速度?我看你如何逃掉!”楚驍身影一虛,便憑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