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一陣怪聲傳入李丘耳裡。
李丘手上動作慢下來,側耳聽着,覺得一陣熟悉。
他聽着聽着,眼中閃過一抹狐疑,看向手中裹布木錘。
他體質強大遠超常人,習練昆吾金身直接從第二層裹布木錘開始。
耳邊傳來的聲音,和他練功時捶擊身軀的聲音,幾乎如出一轍。
不過沒有他這麼沉悶,似乎並沒有裹布。
而且聽這劇烈響亮的聲響,也不像木錘。
聲音不算大,傳來的地方似乎很遠。
李丘推開房門,走進院子。
聲音是從一旁院子屋裡傳出。
隔着這麼遠,和幾面牆,居然還能有如此聲音。
若真是捶擊身體的話……
李丘眼底浮現一抹驚詫。
隔壁院子屋裡似乎也有人在練橫練全身的外功,並且程度遠甚於他。
江湖上僅有兩門橫練全身的外功,一是少林金鐘罩,二是鐵衣幫鐵布衫。
若有人練這兩門外功其中一門,達到鐵錘捶擊自己身軀而不傷的境界,起碼能抗衡第五境,放在江湖上已是了不得的高手。
江湖上第五境不少,但能抗衡第五境的外功高手便沒那麼多了。
寥寥無幾,幾乎全都聚集在鐵衣幫裡。
李丘忽然想起,一路走來聽說的另一件江湖大事。
江湖四大派之一,鐵衣幫幫主陳平勝去世,傳位給幫中長老鄭世博。
陳平勝親弟陳良廣接受不了這個事實,認爲幫主位子應該是自己的纔對。
盜走幫主信物鐵衣令,叛幫而出,向南逃去,不知所蹤。
現在住在他隔壁院子裡的,難道就是陳良廣?
李丘心中起疑,出院找客棧小二尋問。
得知他隔壁院的人,是幾個時辰前投宿,頭上帶着斗笠,身軀雄壯過人,聲音沉悶厚重,出手很大方,不缺金銀。
除了這些,再無其他有用訊息。
外功高手,戴着斗笠刻意遮掩面容。
幾乎可以確定,隔壁院子裡住着的人的應該就是陳良廣。
李丘站在院中,看着隔壁院子,眼神閃爍不定。
心中思慮這件事能爲自己帶來什麼,對自己有好處還是有壞處。
鐵衣令,鐵衣幫幫主信物。
對鐵衣幫而言,這東西不一般的珍貴。
對他則是沒什麼用。
他要是有一個鐵衣幫長老的身份,或許能借鐵衣令篡位幫主。
不過這也得把其他反對他的人都除掉後再說。
鐵衣令只有鞏固加成幫主權威的作用,沒有誰拿到誰就是幫主這一說。
李丘眼中浮現一抹意動。
那麼自己是否可以把這個消息透露給鐵衣幫,換取鐵衣幫暫時的庇護。
讓他有足夠時間獲取源力增長實力,直至有足夠實力抗衡青城派。
沒有幫主信物鐵衣令在手,鄭世博這個鐵衣幫幫主,可以說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他手下的一些野心之輩必然蠢蠢欲動,長久下去多半會生出事端。
自己幫他找到鐵衣令,無疑是有恩於他……
李丘揣想之際,院牆另一邊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但見五個人,翻牆而過,進入李丘所在小院,欲要通過院子,往陳良廣那邊去。
五個人沒想到,居住在這間院子的人就站在院中,微微有些驚訝。
爲首那人眼神兇惡,指向李丘,讓他噤聲,不要喊叫。
同時對身後兩個人揮了揮手。
兩人身形結實敏捷,邁步而上,向李丘走來。
其餘三人繼續向另一邊院牆走去,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彷彿李丘這個不穩定因素已經解決般。
李丘目光一凝。
就在剛剛,他剛剛盤算的一切都化爲泡影。
原來有人早已發現陳良廣的蹤跡,並似乎好像就是鐵衣幫的人。
走在前面那人,一拳向李丘打來,想將李丘制服打暈過去。
李丘腳下不動,拍出一掌將那人手臂擋到一邊,一手刀將那人打暈過去。
一手刀砍在脖子上,不像血肉,倒像砍在實木上一樣。
李丘心中一動。
橫練全身的外功,果然是鐵衣幫幫衆。
後面那人見前面那人被輕易打倒,愣了一下,還不待他反應。
李丘一個邁步,已經到了他身前,攔下他一拳,同樣一手刀將他打暈。
第一聲重物落地聲音響起時。
三人走向院牆,頭也沒回,沒當回事。
只以爲李丘被制服打暈,身體摔在地上。
但當第二聲一模一樣的聲音響起時。
三人同時停住腳步,臉上閃過一抹疑惑,怎麼兩聲?
三人轉頭看去。
李丘神色平靜,腳下橫躺着兩個鐵衣幫幫衆。
三人臉色一變,沒有料到會發生這樣一幕,身形一動齊齊向李丘攻來。
李丘邁步而上,迎上三人。
內勁迸發,空氣扭曲!
五個鐵衣幫幫衆,皆是能抗衡第四境的外功高手。
但對上李丘,就有些不夠看。
幾招收拾掉兩個,剩下三個也未在他手下挺過多長時間,被一一打暈。
最後一人倒下,隔壁院子忽然傳來一聲巨響。
隔壁院子,院門被一掌轟開,兩個人邁步走了進來。
左邊那個,相貌平凡,兩鬢蒼白,上了年紀,但身形依然挺拔,眼神凌厲。
右邊則是一個三四十歲模樣的中年男人。
長相兇惡,目光不善,眼中殺意若有若無浮現。
“陳良廣,別藏了,給我滾出來!”
屋門被打開,一個雄壯過人,穿着單衣的中年大漢,邁步而出。
他喘着粗氣,眼中殘留驚色,沒想到自己這麼快便被追到。
“張豹,你不過是鄭世博的一條狗,也敢直呼我的大名!”
“忘了臉上被抽一馬鞭,是什麼滋味了吧?”
陳良廣定了定神,冷笑兩聲,言語中飽含諷意。
張豹摸過自己臉上一條猙獰傷疤,臉上浮現一抹屈辱,看向陳良廣眼神更加兇狠。
“我初入幫時,因一點小事得罪你,被你在臉上抽了一馬鞭。”
“這件事我怎麼會忘。”
“這麼多年,我一直想着將這一馬鞭百倍千倍還給你。”
“現在機會終於來了!”
張豹舔了舔嘴脣,嘴角浮現一抹兇殘的冷笑。
“陳良廣,你居然敢盜走鐵衣令,叛幫而出!”
“我張豹奉幫主命令,將你擒回幫中,在幫衆面前,對你處以極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