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爲齊道真老祖沒死？”
老族長對衛凡的說法大吃一驚，天下都知齊道真已死，道都崩潰了，人不可能還活着，衛凡憑什麼覺得齊道真並沒有死。
衛凡皺眉：“難道你們也認爲他死了，當初你們祖上，可有人親眼見到齊道真死的一幕？”
齊道真之死最大的疑點之一就是誰也沒有親眼看到，那種級別的強者，很難無聲無息的死掉。
以前他也覺得齊道真死了，可經歷的諸多事情都在告訴他，齊道真大概率還在那口棺材裡面躺着，並沒有死。
老族長搖頭：“那時候我們全族都來了蒼梧山，沒人在老祖身邊伺候，還是道崩發生了，我們才知道他出事。”
他這裡並沒有有用的線索，衛凡也不糾結齊道真死不死的問題，如果不死，早晚有出來的一天。
“爲什麼齊道真，不親自滅了這東西，而是讓你們將他鎮壓在蒼梧山。”
衛凡說起了最最重要的問題。
這東西既然是齊道真安排他們鎮壓在蒼梧山，爲什麼不直接滅了？這也是他覺得自己可能被齊道真算計的地方。
五大域有明確的記載，當年齊道真將神蠶九變修煉到了第七變，以他對神蠶九變的瞭解，齊道真應該是沒有達到武帝至境，但應該是武皇境界最爲巔峰的強者。
那個時代對齊道真的描述是幾近天下無敵。
白骨部落神廟裡面鎮壓之物，除非是與武帝強者有關的禁忌，否則斷然不可能齊道真也無法磨滅。
要知道白骨部落齊家的人鎮守在蒼梧山裡，不僅影響修行，還有族人經常因此喪命，齊道真如果是不管不顧的壞人，不可能還讓自己的後代在此鎮守這個東西，直接會聽之任之不管。
如果他是好人，那更加不可能讓後人犧牲這麼大，還將自己送到這裡來，留下神蠶九變，讓人族這蓋世武學不至於失傳。
“呼呼……”
忽然，房間裡颳起陣陣陰風，一股陰寒的氣息瞬間將衛凡籠罩，他感覺到了一股殺意和恨意。
他知道問齊道真爲什麼不直接滅了，惹惱了神廟裡面的東西。
不過雖然對他有恨意，這東西明顯出不來。
老族長神色變了又變，最終嘆道：“原本這事我是打算等你修到武皇至境再告訴你的……”
當初衛凡離開白骨部落的時候他就叮囑衛凡，哪天突破到武聖之上，要第一時間來白骨部落，說的其實就是這事。
“神蠶九變有很嚴重的問題！”
他語不驚人死不休，開口的第一句話就令衛凡心神震動。
他能走到今天，不說完全依靠神蠶九變這門武學，但這門絕對給他減少了許多麻煩，老族長開口就說神蠶九變有問題，一時間他想了不少的東西。
“神廟裡鎮壓的東西，可以說就是齊道真老祖，你說他又如何能自己滅了自己？”
又是一句令衛凡心神震動的話，他其實很少出現這樣的情緒。
哪怕老族長說神廟裡鎮壓的是一尊武帝，他都不會出現這樣的情緒，可聯合老族長前後的話，他表達的就只有一個意思，這一切都與神蠶九變這門武學有關，而他自身也修煉了神蠶九變。
事關他，他怎麼能從容面對。
“呼呼……”
那陰風又再度吹起來，似乎想阻止老族長說出真相。
“有本事你出來，看我能不能滅了你！”
衛凡意志威能猶如風暴一般席捲而出，橫掃整個房屋，但是並沒有發現什麼東西。
緊接着他將武道天眼睜開，只見一股黑色的煙霧像是從外面飄進來，瀰漫在整個房屋內。
“山河印！”
沒什麼好說的，他雙手飛速舞動起來，劃出玄奧的軌跡，與此同時，識海之中的元神也是揮舞雙手，做出相同的動作。
“轟！”
虛空蕩起波紋，一片幾乎化爲實質的山河浮現在衛凡的身後，他雙手一引，山河便朝着那一股黑色的煙霧轟了過去。
元神武技山河印。
所謂禁忌，在他看來大概也是意志的一種東西，屬於元神範疇，元神武技必然能傷到。
就算殺不死，也能鎮住對方，畢竟跑出來的只是一縷黑煙，並不是那東西全部跑出來，若是聖境的他施展的元神武技也傷不了這東西一絲一毫，那他還是趕緊跑路爲好。
“吼……”
空氣之中隱約傳來一聲忿怒的咆哮，然後那股陰風就消失了，那些黑煙也全部退縮不見，顯然元神武技對禁忌這種東西，還是有一定傷害。
“聖境？你成武聖強者了？”
老族長失聲，驚得站起來。
他其實一直讓在外歷練的白骨部落族人關注衛凡的消息，通過衛凡徒手抗聖兵的事情推斷出衛凡應該是已經完成了神蠶九變的第三變，這才讓麗雅約衛凡來芷蘭城。
哪想到纔多長時間，衛凡就已經破入聖境，成了超凡入聖的存在。
“祖上記載，當初齊道真老祖突破聖境的時候，好像都兩百多歲了！”
他忍不住直抽冷氣，同樣都修煉神蠶九變，但是兩者之間的差距太大。
這是體現在對神蠶九變的修煉上，齊道真的前三次蛻變，加起來花費的時間超過了一百年，很難想象衛凡是如何在短時間之內就完成了這麼多次的蛻變。
當然，這有齊道真天賦本來也不強的原因在裡面，神蠶九變固然是改變資質的蓋世武學，但不可能天賦低的和天賦高的修煉進度還一樣。
齊道真武王一重修煉到武王九重，祖上的記載是花了三十年，而衛凡只花了三個多月的時間。
“你老還是繼續說神蠶九變的事情吧！”衛凡並沒有說自己已經完成第四變的事情，否則老族長會更吃驚，他現在只想知道神蠶九變有什麼問題，爲什麼老族長會說鎮壓的東西可以說就是齊道真。
老族長聞言，平息自己的情緒，這纔開口道：“衆所周知，齊道真老祖昔年將神蠶九變給修煉到了第七變，幾乎無敵天下。
但外人不知道的是，齊道真老祖在進行第七次蛻變的時候，他元神褪下的舊軀並不是死物，而是一個邪惡的魔軀。
據說這魔軀和齊道真老祖的元神是兩位一體，老祖也消滅不了他，所以老祖只能將之封印，送到蒼梧山來鎮壓，然後去尋找解決魔軀之法。
這也是當初我告誡你一旦修成武聖之上，就要第一時間來找我的原因，神蠶九變你最多修成第六變，千萬不要修煉第七變。
據說老祖那時候，大半的心思都用來鎮壓魔軀，因爲這魔軀常年和齊道真老祖的元神爭奪身體控制權，或者蠱惑老祖濫殺無辜，老祖花了數十年的時間，纔將其從體內剝離出來，但也僅僅是剝離，無法滅殺。”
衛凡倒吸一口氣，神蠶九變竟然有如此嚴重的弊端。
還是說神魔兩面，這本來就是成神所經歷的必須階段，若是如此的話，他要重新審視所謂的九變成神成的是什麼了。
“有些不對勁，爲什麼這麼嚴重的事情，自古以來關於神蠶九變的傳說裡沒有？”衛凡皺眉道。
神蠶九變存在的時間根本無法追溯，很可能是遠古武學，如此漫長的時間，不可能只有齊道真一個人修煉了神蠶九變，爲什麼那些修煉了神蠶九變的人，沒有告知後世神蠶九變的弊端。
是隻有齊道真一個人出問題，還是那些人刻意隱瞞，若是後者，那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一本問題很嚴重的武學，卻自古流傳，被吹捧成天下無敵的武學，用心可謂極其險惡。
“老祖也是這樣懷疑，所以他在尋找解決辦法之時，也是走遍五大域，尋找所有與神蠶九變有關的傳說，老祖在某個皇道門派收集的典籍裡，還真找到了一些東西。
老祖仔細翻閱之下發現，在很早以前，的確有記載神蠶九變第七變的問題，可無盡歲月以來，諸多獲得神蠶九變的人很少有人修煉到第七變，所以第七變的問題也漸漸無人知道。
據那本典籍裡描述，也不是神蠶九變有問題，而是神蠶九變只是某部蓋世神功的一部分，單獨修煉纔會出問題，若是兩者一同修煉，就不會出現這種蛻變出魔軀的事情。”
衛凡心中一動：“另外一部分叫什麼？”
老族長瞟了衛凡一眼：“九九合一，天下無敵，另外一部分功法叫九九真功，不過你別想了，昔日老祖走遍五大域，一一拜訪所有武皇級勢力，卻沒有任何勢力收藏得有九九真功，甚至一些皇道勢力聽都沒有聽說過。”
果然是九九真功，他一直就覺得九九真功和神蠶九變有所聯繫，突破聖境之後，這種聯繫開始變得更爲明顯。
“齊道真時運不濟！”
齊道真走遍五大域，對所有武皇勢力一一拜訪，但卻沒有將五大域每一寸地方都翻找一遍，沒有發現雷山，雷山在三千多年前纔出現。
三千多年前，齊道真已經“死”了七千多年了，而且那個時候邪惡的元神魔軀已經蛻變出來，就算找到九九真功大概也解決不了齊道真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