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5章 滅頂之災
這世間萬物，幾乎所有事情的發展都是連續的。
既然是連續的，稍微細分一下，就可以直接區分出因和果的關係。因而可以說這世間所有的一切，都在因果大道當中。
倪仲理之前直接推衍那位九階的信息，這是最直截了當的方法，倪仲理自從成爲因果道祖後，查所有事情，都是這樣直截了當，且沒有一次出錯過。
但這一次，倪仲理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不過這並不是說，倪仲理就沒有其他辦法，繼續搜尋那個竊取空間天道的賊子身份。
空間天道一成的權柄，倪仲理在意，因而倪仲理決定換一種方法。
就像戰鬥的時候，並非只有正面攻堅，還有其他迂迴的方式。倪仲理運用因果天道，自然也沒有那麼死板。
以前是因爲不需要，如今需要的時候，倪仲理也可以做到。
搜那賊子直接的身份不成，那搜其身邊其他修行者的信息，以此先圈出一個範圍，到時候要找的話，難度就下降一大截。
倪仲理運轉因果天道，顯現在倪仲理和南才明面前的，依舊是那道虛影，雙方間隔的距離，沒有任何的變化，還是看不清人影的面容與氣息。
倪仲理目光波動，這個結果倒是在倪仲理的預料之中。
對方既然已經將自己的業力糾纏，放在數百年後，那麼跟其糾纏那麼深的身邊修行者，必然也在對方隱藏的範圍內。
倪仲理右手拂過，一層層漣漪在其掌心的位置擴散開。
身邊的修行者查不了，倪仲理開始將範圍外擴。
那賊子所在的種族、與其種族有糾葛的，到最後甚至是見過對方所在種族的。
範圍不斷擴大，倪仲理只要發現定位的因果沒有答案，倪仲理就馬上換一種方式。
跟遠處虛影的距離，還是沒有任何的變化，但倪仲理的臉上沒有再露出任何異樣的神情，反而眼神當中興趣盎然。
歸墟界內，能夠讓倪仲理感興趣的事情已經非常少，不然也不至於將道場設在這裡。
會願意爲南才明推衍因果，剛開始是貪圖空間天道，到了現在，倪仲理則是被這件事所吸引，同時一種很久沒出現過的情緒，在倪仲理的心底泛起。
好勝之心！
倪仲理都不知道多久，自己沒有這樣的心思了。
自從修煉到九階巔峰，並且披荊斬棘獲得因果天道，成就因果道祖後，倪仲理再也沒有泛起過好勝心。
除開力之道祖和命運道祖，倪仲理與其他四位道祖的實力不相伯仲，沒有什麼高下之分。
至於力之道祖和命運道祖，倪仲理知道自己打不過，但是那兩位也無法對倪仲理造成什麼威脅。
因果天道的特性，決定了倪仲理幾乎不可能被殺死。
因果天道又賦予了倪仲理，近乎無所不知的特性，只要倪仲理願意，這世間沒有多少事情可以瞞住他。
即便是那幾位道祖的事情，只要倪仲理願意，倪仲理也可以用其他方法推衍出來。
只是倪仲理幾乎不會這樣做，因爲真這樣推衍，其他道祖會有感知，這等於無端給自己樹立強大的敵人。
正因爲這些種種，倪仲理的心態變得淡然，變得波瀾不驚。
要拿南才明手中的部分空間天道權柄，也不是倪仲理對空間天道有多渴望，純粹就是倪仲理覺得，這樣拿了部分空間天道權柄後，對自己確實會更好。
但此刻，因爲遲遲找不出竊取空間天道的賊子，倪仲理那種探索的慾望，一下被激發了出來。
這個時候即便南才明讓他停下來，倪仲理估計都不會停。
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倪仲理倒是想要看看，這位竊取空間天道的，到底是何許人也！
南才明看到倪仲理如此賣力的搜尋那賊子，煩躁的心境略微平靜了一些。
起碼倪仲理沒有糊弄他，也願意爲這件事這般賣力，興許到最後，倪仲理能夠找出那賊子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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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才明真的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到底是誰竊取他的空間天道。
南才明除了想要將這賊子碎屍萬段，神魂灼燒數十萬年外，本能的，南才明覺得那賊子身上應該有一些秘密。
空間天道流失的速度太快了，南才明毫無還手之力，這不正常，你就是神魂特性跟空間天道再相合，也不會表現得如此誇張。
歸墟界的歷史上，又不是沒出現過神魂特性跟九大天道相合的天驕，如今的道祖中，有幾位就是這樣的情況。
南才明自身的神魂特性，其實就跟空間天道極爲相合，不然當初也無法贏過其他幾位道祖，將空間天道收入掌心中。
但是那賊子，展現出的掠奪空間天道的速度，是當初南才明的數倍，甚至更多，這太不符合常理，也太過古怪。
所以南才明想要找到那賊子，興許會有其他不一樣的驚喜等待着自己。
此刻倪仲理搜索的範圍，已經擴到非常誇張的程度。
倪仲理根據之前南才明講述的，對方第一次出現在空間天道內的時間，直接推衍當時沒有修煉天道的修行者。
倪仲理沒有將範圍特意圈定在九階至尊境當中，既然對方已經如此不合常理，那索性將修爲的限制也打開。
只要有些許的線索，倪仲理就可以順着這個線索，通過不斷設定因果條件，來進行範圍的再確定。
倪仲理和南才明周圍虛空的景象不斷變化，剛纔那道虛影早已經消失不見，周圍開始出現各種修行者的信息。
除開其他幾位道祖，所有八階以上修行者都囊括其中，包括那些外域修行者。
突然，倪仲理的眼睛微微亮起，他感知到了周圍虛空出現了不一樣的變化。
這個細節變化極其細微，但在倪仲理的眼中，卻是極爲明顯。倪仲理的眼中不由得露出笑意，搜尋了這麼久，終於鎖定到自己需要的。
距離找出那賊子的身份，還有一段的距離，但順着這個線索找下去，範圍必定會越來越小。
相比南才明最後去大肆殺戮，如果能夠將線索固定到幾個區域內，南才明即便最後還是要殺，那也殺得比較輕鬆。
倪仲理倒不是爲了南才明考慮，而是做了這麼多，那一成的空間天道權柄要是從手裡溜走，多少還是顯得有些可惜。
範圍不斷縮小，周圍虛空變幻的頻率還再不斷加速。
南才明看着虛空變幻的景象，明白倪仲理已經找到了方向，神情開始變得有些不太一樣。
倪仲理雙手劃出一條弧線，因果天道在其身後時隱時現，突然，一股莫名的驚悸在倪仲理的神魂中一閃而過。
倪仲理的手臂不由得微微一頓，眼中露出一絲不可思議之色。
倪仲理目光波動，剛想繼續推衍，之前那股驚悸再一次在倪仲理的神魂中泛起，就如一種滅頂之災隨時會砸在自己的頭頂上。
這一下，倪仲理知道，自己剛纔不是出現幻覺。
這繼續推衍那賊子有關的信息，竟然會有殺身之禍？
如今這歸墟界內，連力之道祖都殺不了他，推衍那賊子信息，反而會有殞命的危險。
殺他倪仲理的理由，估計就是因爲今日這幫南才明推衍的因，所以導致了未來身殞的果，所以因果天道剛纔開始示警。
各種雜念在倪仲理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那奪取空間天道權柄的賊子，未來憑什麼可以殺他？
如今奪取個空間天道，那賊子都要偷偷摸摸，很顯然實力遠不如他們，結果在未來，對方就能殺了他？
倪仲理想到了對方將業力糾纏放在了數百年後，所以將來能殺他倪仲理，是因爲時間規則？
“倪兄，發生何事？”南才明見倪仲理突然停下，疑惑道。
剛纔推衍得應該頗爲順利，如今這是哪裡又出了問題。
“遇到個問題，我需要先想清楚。”倪仲理迴應道。
倪仲理確實要想清楚這件事，畢竟因果天道都示警了。
過去已定，未來無限！
過去已經發生的事情，已經無法改變，起碼現在歸墟界內，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過去。
未來還沒有真正發生，當初天機未混亂的時候，依靠時間次級規則【未來】，可以看見無數條時間線。
這些時間線上的事情各不相同，未來只是可能會發生，而不是一定。
此刻因果天道預警，也只是可能，而非一定，但倪仲理要爲了南才明，去冒這個險嗎？
歸墟界未來會出現一個，可以將他殺死的存在，那是不是可以趁着現在對方還未成長起來，直接將其扼殺？
倪仲理淡泊名利，是因爲他不會死，其他道祖可以比他強，但不能有威脅他性命的存在。
倪仲理目光不斷波動，心裡不斷權衡着當中可能的危險，遲遲無法下定決心。
那賊子未來可能掌控時間規則，那如果現在找到那賊子，是不是自己也有機會掌控時間規則？
但要是現在殺不死對方，那等將來對方羽翼大成，自己怕是真的要因爲這件事，身死道消！
玄靈域，陳斐的頭突然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