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時間,案情沒有進一步開庭審理,馬六每天閒暇時便練功,偶爾會去楊浦的別墅區看看開發進度,他知道,目前正是白家與貝家四處活動的時候,這次的兩家被告,都不是普通的商人,背後都有政治背景,像要一次性將他們踩死扳倒,原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所以馬六也不着急。
而讓馬六能夠篤定的練功的另一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自己手上握有貝川平的犯罪證據,加上媒體記者肆意傳播和渲染,馬六基本上已經有了強大的媒體和大衆做靠山,始終站在正義的一方,自然勿須太過擔心,他覺得這個時候擔心的人應該是白少奇或者貝川平纔對,而他自己,每天就該好好練功,然後就是耐心的等待那些藏在背後的人逐漸的顯身。
對於馬六來說,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練功,雖然離與宇文軒決鬥的時間還有五個月,但時間如流水,幾乎就是一閃即逝,他不得不把握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來練功,來不斷的加強自己,不斷的提升自己,因爲到時候決鬥,靠的可不能是取巧,必須得要有真功夫,他太清楚自己目前的處境,既然答應了要和宇文軒決鬥,那就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不能中途返悔,結果也只能勝不能敗,事實上不管他願意與否,宇文軒能成爲龍幫的下一屆幫主的候選人,這對馬六來說都是一種巨大的威脅,所以他除了硬着頭皮與之決鬥,已經沒有其它選擇,因爲宇文軒一旦當上了龍幫的幫主,就算馬六現在有無窮大的勢力,宇文軒依然可以輕鬆的利用龍幫來對付他,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龍幫是什麼存在?那是一個政府的秘密武器,是一個國家的絕密存在,地位超然,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龍幫就是能夠決定不少人的死活,除非馬六能當上國家一二號首長,但這連一點點可能性都沒有。
馬六像是被硬趕上架的鴨子,往前一步是兇險,往後一步則是絕路,所以他只能埋頭向前走,好在他機緣巧合,分別得到了幾位世外高人的武功傳承,這也是馬六目前唯一的底牌和信心來源。
至於目前的案子,在馬六的心目中,也僅僅是需要出一口惡氣罷了,因爲白少奇已經不止一次的向他出手,他不能再忍下去,只能還以顏色,這次的案件等於是給了他一個絕好的機會,他並不想放棄這樣的機會,但如果事情的結果不如他想象中那樣圓滿,他也能夠接受,畢竟報仇這種事情,只是時間問題,他現在憑實力已經超出白氏集團太多,雖然白氏集團身後有溫氏集團和貝氏集團撐腰,卻依然只是強弩之末,失敗是早早晚晚的事情,他並不急於一時。
可讓馬六有些意外的是,這件案子居然會驚動國家發改委的大佬,所以在工地上接到電話以後,馬六便立即驅車去找秦婉雪,兩人一起回到楓林苑,門口停着一輛政府牌照的車,門口還站着兩個人。
一個是上海市紀委書記霍國強,另一位長得比較斯文一些,年齡大概有近五十歲了,一看就是一位紳士,看到馬六之後,這位紳士很有風度的和馬六與秦婉雪分別伸出手問好。
秦婉雪竟然認得這位男人,笑着道:“原來是商部長,沒想到你會來,來,請進吧!”
那商部長笑道:“婉雪,你可不能這麼叫我哦,你要叫,也該叫一聲商叔叔吧,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只是這麼多年,都好久沒來北京看過商叔叔了吧?”
“不是我不肯叫你商叔叔,如果今天你們只是過來拉家常,沒有什麼正事兒,我當然可以叫商叔叔了,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吧?”秦婉雪招呼兩人坐下,馬六也坐了下來。
對面的商部長一愣,沒想到會被秦婉雪先將了一軍,自嘲的一笑,道:“好吧,那你就叫我商部長吧,不,還是叫我商副部長吧,這樣更準確一些。”
馬六似乎被有意冷落了,不過馬六自己倒是不介意,自己點了一根菸抽上,接過秦婉雪遞過來的一杯茶,像個大老爺似的,大馬金刀的朝那裡一坐,根本就沒有要主動和兩位大人物打招呼的意思。
倒是秦婉雪似乎看出了名堂,皺了皺眉頭,對馬六介紹道:“這位是市紀委霍書記,這位是國家發改委的商副部長。”
馬六點點頭,微微一笑,依然沒有說話。
“兩位,這位是我丈夫,我知道你們來找他的原因,不過有什麼事情,你們還是直接跟他談吧,一切都由我丈夫做主。”秦婉雪淡淡的道。
氣氛被刻意的搞得有些緊張,不過秦婉雪在說完這句話之後,還真是很乖巧的坐在馬六的身邊,完全不像是商場的女強人,倒像是小鳥依人的小女生一般,看得一邊的商部長和霍書記都相當的汗顏,都覺得這秦婉雪演戲的功夫實在是太強,他們哪裡知道秦婉雪平時就這樣,一有什麼正事兒,全都是由馬六拿主意,她在商場是女強人這沒錯,不過也僅僅是在公司,有馬六在的時候,她一直刻意的將馬六推到前臺。
商部長和霍書記互相看了一眼,點點頭,這纔對馬六笑道:“馬總年輕有爲,我們都是知道的,我們今天來,想來你也知道是爲什麼,就是爲你們狀告白氏集團和貝氏集團的事情,我們都希望馬總能息事寧人,不管怎麼說,現在華夏經濟聯盟和你們中華經濟聯盟,都對我國的經濟和改革開放有着舉足輕重的影響,我們不希望你們互相殘殺,因爲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鬧得不可開交,說到底,這都是國家的損失嘛。”
馬六微微皺眉道:“商部長,你的意思是這還是小事兒?他們設立黑工廠,不但讓廣大患者受苦,更是讓我們的名譽和經濟都受到雙重的損失,這麼大的事情,都能被稱作雞毛蒜皮的小事,那當初要是我們不提供正規的清風再造丸,讓那些患者的病情進一步惡化呢?死了人之後呢,是不是就不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了?我就有些不明白了,商部長你能不能說得明白一點,你們究竟想要我們怎麼做?息事寧人又是什麼意思?”
商部長的臉色有一點不好看了,被馬六數落了一陣,抓住字眼的打擊了幾句,老臉也有些掛不住,只好皺眉道:“可能我剛纔用詞不當吧,請馬總多多擔待,我們商務部的意見很明確,希望你們可以撤訴,不要將這件事情再繼續鬧大了,讓法院秘密的將這件事情處理好,雙方達成和解的協議,這樣豈不是很好?”
“不好!”馬六直接拒絕道:“現在讓我們息事寧人了,他們當初賺黑心錢的時候怎麼沒想過這樣的後果?”
“我覺得事情真的沒有必要再鬧下去了。”一邊的霍書記也插言道:“你有什麼要求,我們都可以商量嘛,只要你們撤訴,沒有什麼不能談的。”
馬六一愣,笑道:“如果我不撤訴呢,非要把這件事情鬧大呢?”
“那樣大家都沒有什麼好結果,何必呢?”霍書記原本就皮膚極黑,此時虎着一張臉,一肚子怨氣像是無處發泄一般,臉色也變得更加的難看。
氣氛再次驟然緊張起來,幾人都不說話。
馬六抽了幾口煙,突然呵呵一笑,道:“商部長,那我想要問一句,你能代表發改委嗎?你今天的意見,就是國家發改委的意見嗎?”
“這個當然。”商部長沉聲道。
馬六眼珠子一轉,道:“如果真是這樣,我倒是可以賣你一個人情,這件事情也不是真就沒法談,只要你們答應我幾個要求,我就撤訴,而且還可以招開新聞發佈會,幫着來平息公衆的怒火。”
“哦?”商部長一喜,笑道:“看來馬總真是個明白人,這樣多好啊,現在國家提倡的就是百花齊放,改革開放嘛,你能有這樣的覺悟,我們都會感到很高興的,你就說說看,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嘛。”
馬六心裡冷冷一笑,道:“好吧,那我可就說了,第一,我要收購白氏集團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如果我們清風集團不能進入白氏集團內部,我怕他以後還會給我玩陰的,這也是讓我沒有後顧之憂,而且有我們的進入,還可以讓白氏集團更能取得大衆的諒解,第二,我要他們賠償我一百億的損失,這個本就是他們應該賠償的,第三嘛,我要貝氏集團公開在媒體面前向我們道歉。如果你們答應我這三個要求,我們就撤訴!”
商部長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一邊的霍書記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皺眉道:“你這三個條件是不是太苛刻了一點,難道這就是你的最後底線了?”
馬六笑道:“當然,你們可以拒絕,咱們就繼續告下去,到時候,結果也是一樣,我會帶着中華經濟聯盟,很快將華夏經濟聯盟擊敗,早晚,白氏集團也會被我們吞併,當然,貝氏集團就更不消說了,他們的命運也早就註定了,我這個人吧,一直不太愛惹事,但別人惹到我,我也不怕事,我會用正規的商業手段來打跨他們,讓他們輸得心服口服!”
“馬總,難道真就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商部長眯着眼睛看着馬六。
“有,那你先說說看,你們能答應我些什麼,又有什麼不能答應的?”馬六笑眯眯的道。
馬六的回答,再次出乎了兩人的意料,商部長看了看霍書記,在他耳朵邊嘀咕了幾句,霍書記有些爲難的點點頭。
轉過頭,商部長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對馬六道:“這樣吧,第三條我們可以答應你,不過這件事情我還得和貝氏集團溝通一下,不過我相信有我出面說服他們,這件事情應該可以答應下來,至於第二條賠償一百萬的事,可能太多了一點,但我可以讓他們給你們一定的經濟賠償,而第一天,我可能就不能替白氏集團答應你了,因爲我也沒有那個資格。”
哈哈一笑,馬六看了看霍書記,笑道:“你不是白少奇的舅舅嗎?你難道也不能替他答應?”
“不能答應,這個條件太苛刻了。”霍書記嚴辭拒絕道。
馬六笑道:“好啊,那就是沒得談了,好了,我就不送了,你們可以走了。”
“難道馬總真的就這麼不誠意?”商部長似乎想冒火了。
馬六也冷聲道:“商部長,我已經很你面子了,若是換個人來,要不是看在你是我老婆長輩的份兒上,我還不見得會給你這個面子,那這樣好了,我再做出一點讓步,賠償可以減少一半,而且這個可以讓貝氏集團拿錢,道歉的事情我也不用,我可以和貝震海談,但第一天,白氏集團的股份,這個絕對是不會做出讓步的,這樣吧,你們回去和白少奇溝通一下,就說我現在手上的證據還沒有全部拿出來,我手上有一份錄音帶,是他和貝川平長期以來的聊天錄音,如果他不聽我的意見,我們可以繼續玩下去,我這人,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就算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見得會再給面子了。”
“你!”霍書記指着馬六,氣得說不出話來。
商部長皺着眉頭道:“好吧,你等候我們的電話好了,我們先去和白氏集團溝通一下。”
說完,商部長和霍書記一起告辭離開,等他們走了以後,一邊的秦婉雪終於皺眉道:“難道你真準備放過他們?”
“現在的形式已經很明朗,就算我們告到最後,也不能把白少奇怎麼樣,現在貝川平是一定要坐牢的,我又何必要和發改委鬧下去,給他個順水人情,等我掌握了白氏集團的股份,我隨時都可以架空他,隨時都能收拾他。”馬六陰陰的笑了起來。
秦婉雪突然之間像是恍了一般,笑道:“我好像有些明白了。”